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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月光神钥

    女尼的话好生奇怪!

    没有剩床铺,难道有许多人在此借宿?

    可大殿内分明就不像是有多人的样子.现在正是天黑时分,不是深夜,就是深夜,也不应该如此安静的。借宿之人还没有到?

    既然借宿的人都没有到,大殿的门关得死死的,仅让一个盲尼在殿内等侯,总是叫人难以相信。

    “师傅,您好!我们不是来借宿的。”秦伟东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到仙女殿,不为借宿,那是为什么?”

    “哦,我们想找仙师指点迷津。麻烦师傅引引路!”

    “找仙师?你们没有预约?”

    “没有。”

    “那贫尼也没有办法。每日到仙人寺想面见仙师的,不可胜数,为了方便香客,寺里推出了预约制度,贫尼不好违犯寺里的规矩。你们看今夜有10个香客将在仙女殿借宿,他们都是为了明早排在前面快点见仙师。”盲尼轻轻地说道。

    “我们大老远的来一趟不容易,请师傅帮帮忙。”秦伟东明知此话没有说服力,还是说了。因为仙人寺大门口的保安说可以找盲尼引路,应该不是胡乱说,而是真实的。

    当然,没有预约的,可以找贫尼引路见仙师的事,是不是完全真实,就不好说了。保安毕竟是仙人寺的最底层。太多的内情,他们应该是不知道的。

    但像这种情况一定出现过,否则保安就是空xue来风。

    盲尼不同意引路,那就是有一种可能,引路是有条件的。

    盲尼引路有什么条件呢?什么是解开盲尼引路的神钥?

    看她飘飘出尘的风韵,不可能是钱,或者是物。

    盲尼的头上盖着薄薄的黑纱。仔细看,发现她的眼框四周有暗暗的红色。

    女尼的盲,不是自小就存在的!

    她的盲,是什么时侯形成的?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她是因为盲,才出的家?

    还有,一个盲尼为何有引见没有预约的香客见仙师?

    一个个问号,在秦伟东面前跳跃。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远路的香客多的是,今晚在仙女殿借宿的都是远路客。如果因为是远路客,就要不约而见,岂不是乱了套!过去,贫尼引见了几个没预约的香客,他们均是当初为了仙女殿重建,出了大量的财力。”盲尼道。

    双手合十。

    看来,今晚见仙师的事,盲尼是不会引路的。她不会破例。

    “师傅,今晚的月光真好,温柔似水。”秦伟东微笑道。

    “嗯。”盲尼不语。

    舒盈盈、胡小蝶毛大勇有些奇怪,秦伟东为什么说今晚的月光。在盲人面前提月光,不是找不自在吗?在矮人面前说矮,在盲人面前说美景,乃是谈话之大忌。

    秦伟东是怎么回事?

    “记忆中的月光应该是奶白色的轻盈地洒落下来,覆盖了很广阔的一片原野。站在月光下,似乎可以听见嫦娥弹起了琵琶,正伤怀地召唤着她夫君。这时候,田野的生灵也都集合起来,无意地将自身的艺术细胞完全展露进去。整个山,整个空间中都响起了宁和而庄严,调皮与诡诈的交响乐。这些音乐只要传进我耳朵里,耳朵都会将它存储起来。以至于几年或几十年之后,可以清楚而神秘地去回味这些音乐的每一个质符。”秦伟东继续说道。

    “嗯。”盲尼仍是不语,但没有反感的样子。因为她在听。

    秦伟东以温和的语气,以诗一般的情调,讲着小时侯在月夜,与母亲的故事。

    月光下的印象总是安和的而我自己也总是孩子般的模样。躺在母亲的膝头,嗅到身上有股奶油的味道,和月光悄悄地融和了汇成了心目中再也消逝不去的嗅觉。这些年,都会在有月光的地方轻易地嗅到这种味道。不是很明白,月光带着了母亲的气味,还是母亲的气味儿召来了月光。

    母亲在月光下总是最美丽的发丝异常的浓密,脸面更加的柔和,整个身体都像牛奶一般顺淌出滑溜和饱满。依偎在怀里,听着一个个白头婆大灰狼的故事,轻柔得像软纱一样的歌声中进入梦乡,浑身的骨头都是酥的月亮也笑了笑得很灿烂,羡慕啊!

    一个孩子,一位母亲,一些聒躁的声音,凝结成一幅宁静的绸锦。

    喧闹的歌儿不知在何时失去了闹热的因子,变得不震荡耳膜,只是轻轻地按摩。手掌有温暖的风儿来回盘旋,慢慢的这些起伏不停的吹鼓手们心变得软和了用自己独有的灵气来渲染这无边的夜色,使夜色在人们心中不再是寂寞的像征。

    夜晚有了月色的陪伴,高兴的这时的夜色没有了狰狞,不再强大着暴突的双眼,不再阴沉起黑漆的让人望而生畏的脸庞。变得慈祥了就像一位老人,满面的爱意可以装填下湛蓝的天空。看着这样的夜色,心跳了一下,先是激动,再是清新,再汇聚成无边无际的幸福。就像躺在母亲的怀里,无忧无虑地吮吸着野花的芬芳。幸福会在茫茫的夜色中慢慢地弥漫,飘荡出一朵朵爱的涟漪。笑了月光笑了大地笑了整个夜色都笑了有人说,笑的发明促成了人类文明的进步。如果你还怀疑这真理的合乎逻辑性,那么在重重的笑lang里,才会前所未有地体会到笑的魔力。确实可以让闭塞的灵魂再次关闭,让阴晦的乌云脱落痛苦的外衣。不是个爱笑的人,但在有月光的夜色中,想起精灵的弹唱和母亲的眠曲,都会陷在笑的恣意中,这是一种很神奇的体验。

    月亮在落下去的时候,会说,别担心,太阳会比我更加温暖。恋恋不舍地落下山头,眼神中藏满了留恋,但是要离开了离开得并不匆忙,给人以足够多的心理准备。可是看见了眼神中坚定不移永远的一个信念,那就是还会回来。

    回来了继续它工作。又可以重新钻进母亲的怀里,指着星星说,母亲,星星亮,还是月亮亮?母亲妩着我脑袋,说,星星和月亮是朋友,既然是朋友,说,会不会相互比较是月亮,还是星星亮呢?

    月光仍在,可是母亲已老矣,并将在不久之后归于黄土,永远长眠。

    从此,天人两隔,相逢只在梦中。

    剩下的,只有无穷的相思与怀念!

    讲到后来,秦伟东想起年迈的母亲,情难自抑。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你真的要找仙师?”

    “当然!”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哪里有仙?仙在心中!”盲尼双手合十。

    “师傅,有劳了!”秦伟东真诚地说道。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香、声、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捶,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磐。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盲尼幽幽地说道。

    佛法中这句话基本要阐述的是万物本空的理念,原是要使我们了解万事本无其永恒的体现,一切皆将坏散,教我们不要对万物起执情,而使身心不得自在。结果有些人谈空却又恋空,其实恋取世事和恋空并无分别,同样是执取而不放。恋空的人弃绝一切以求一个空字,最后还是有一个“空”的意念无法除去。殊不知万事万物本空,弃与不弃都是空的,有弃绝的念头便已不空,爱空的念头已是“有”了。说明了色和空是不相碍而相同的。执着于色的人不明白“色即是空”,执着于空的人也不明白“空即是色”。

    盲尼的色空之论是暗指什么呢?

    是说仙师见与不见,都一个样?

    “施主,请随我来!”盲尼说道。

    说完,在黑漆的木门后拿出了一根黑黑的木棍。

    木棍试探前方的路。盲尼突然开了火机,点亮了神像前的一根蜡烛。

    微弱的亮光照着殿内朦朦胧胧的,殿内的一切不甚明晰。

    殿内有三尊仙女雕象,以及几个**,再无它物。

    干静整洁,一尘不染。

    大殿内,没有燃香。

    盲尼在前慢慢地走着。

    毛大勇仍是在最前面,舒盈盈胡小蝶在中间,秦伟东在最后。

    过了大殿,出现了一棵大松树。

    松树的主干不高,大概有一人来高,到了一人来高的地方就分叉了,各个主叉也很粗,并且伸展得很长很远,并且几乎都是平行展开的,所以形成了很大的树冠,但是整个树冠距离地面并不特别高,就像天女散花一样,整个树冠形成很大的绿荫。

    大松树前面有一间木屋。

    盲尼用木棍轻轻一推,红色的木门开了。

    木屋模糊一片。盲尼点亮了一根蜡烛。

    木屋内,就一张木板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