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女孩和匆忙而进的一个体态丰韵的女人撞了个满怀,女孩的手包掉在地上,女孩矮身拾起手包,说了声对不起,闪身出了门,消失在灯光闪烁的夜色里。 “新远,我今天太顺了,那个家伙真是个雏,傻乎乎地,给我买东西,请我吃饭,还亲自送我回来,就像八辈子没见到过女人一样。”进来的是蒙欣,她满面春风,顺手把门的帘子拉上了,拧着身子来到臧新远的身边,双手搂住了臧新远的脖子,“我那口子又出差了,你那糟糠妻也管不了你,今晚我们找个地方去……你说怎么样?” 臧新远眼睛直直地看着门口,没搭腔。 “怎么啦?傻了?”蒙欣嗔怪地在臧新远的脸上轻轻打了一下,“你在屋里干什么了?这什么味呀?”她的右手在鼻子前扇动着。 “尸臭。”臧新远怔怔地说。 “什么?”蒙欣一时没听清。 “尸体的臭味。”臧新远喃喃地说,又把目光落在那个手机号上。 “你疯了?”蒙欣站起身,猛地推了臧新远一把,“说什么呢?” 臧新远沮丧地看着蒙欣,“她来寻仇了。” “谁来寻仇了?我们不就是骗了几个人吗?他们来找事又怎么样?我们把责任推到他们自己身上,不是我们没努力,是他们自己没能耐,连个女人都搞不定。”蒙欣白了臧新远一眼,“看你胆小的,还不如我这个女人。” “我是说那个被我们杀了的智障女孩。”臧新远站起身吼道。 蒙欣赶紧走到门边,向外看了看,随后把门锁上了,回过身上下打量着臧新远,“你发烧了吧?她已经入土了,还来寻什么仇呀?” “可是,她已经来过了,刚出去的那个女孩就是。”臧新远跌坐在椅子上,话语中失去了底气。 蒙欣脸上立刻失去了血色,喃喃地说,“我怎么觉得那个女孩这么眼熟呢?那个智障女孩就是穿着这么一身,也留着这样的发型。” 她突又摇头道,“不会,是你太神经质了,穿着一样,留着这种发型的人太多了,怎么就是那个女孩?我们亲自把她闷死的,又看着她成了那家的阴婚媳妇,和那家病死的男孩一起被放进棺材里,棺材用钉子钉死,又埋了起来,怎么还能再活着出来?” “我还会看错?她就坐在我的面前,穿着和发型相似的人多得是,但脸型相同的会很多吗?眉间有颗红痣的会很多吗?”臧新远颤声说,“脖子里有丝线系着钮扣的,这……这也会很多?” “真的?”蒙欣声音也跟着发颤了。 “我还会骗你?”臧新远说。 “那,那她怎么又走了?”蒙欣战战兢兢地问。 “她是来征婚的,她说她不记得以前的事了。”臧新远迷茫看着蒙欣。 “这会不会是个套?一个人死了那么长时间,又被埋在坟里,还能钻出来?咱们那天把女孩的尸体送过去的时候,你不是说有一辆出租车总是跟在车后嘛,该不是被人发现了,有人故意装神弄鬼吧?”蒙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