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四 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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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法总是有的。&..”李思谌说到这个还是觉得当时的情景忍俊不禁:“蚂蟥见血就叮,所以事先放了些家畜进去,看蚂蟥叮上去了就用撒盐拍打的办法将其拔除。这么提前忙活了整整一天哪。” 这办法真是……阿青很是无语。 “说是去耕种,其实许多活儿前头人都做好了,皇上到了也就比划一下子就是了。就这样,皇后当时还担心的不得了,好几次在皇上面前说,让皇上保重龙体。还差人熬补药,又命御医紧紧跟随。” 话说到这儿,阿青就想起去年秋天的事情了。 那场秋猎在京里没有掀起什么波澜,但是皇后在那之后一直断断续续的“病”着,过年的时候都没有出来露面。 阿青心里不是不好奇。而且她想,思敏跟着三公主住,肯定对内情知道的比旁人多。就算不说思敏,吴叔自己就掌着龙武卫,他也必定知道。 可是阿青既没向吴叔打听,也没有问过思敏。 因为知道这既然天家私隐,官方说法既然说皇后是病了,那她就是病了,不可能再有第二种原由。 可是现在她和李思谌两人喁喁细语,阿青竟然不知不觉就把心里一直疑惑的事儿给问出来了。 “说起皇后娘娘……她病的怎么样了?” 李思谌有点纳闷:“你怎么想起来问起她?” 阿青赶紧说:“要是不方便你就别和我说了。” “也没什么不方便的。”李思谌揽着她,声音很轻,呼吸吹的阿青耳朵痒痒的难受。 “皇后本来没有病,但现在是真病了。” “啊?”阿青没有再多问皇后原本没病这是什么意思。 皇后是因为牵涉进秋猎事件而被皇上软禁,这个阿青已经有数,这不难猜到。而且被一关这么久,都已经半年多了吧?皇上没有半分要给皇后解禁的意思。就算身体健康的人,老被关着,心情肯定郁结,生起病也不奇怪。 “病的很重吗?” “太医院的人反正按时按点儿的去应卯。一应脉安方子都只有皇上才能过目。”李思谌也理解妻子的好奇心了。对天底下最高贵的那对夫妻,其实满天下谁不关心呢?只天家的**不好宣诸于口而已。妻子能向他打听这样的事情,让李思谌心里一点儿反感都生不出来。反而巴不得她多问点。 他们是夫妻嘛。他也很放心她的人品心性。夫妻间如果还藏着掖着诸多隐瞒,那天长日久只会日益离心的。 就比如皇上与皇后。 “你也知道的,我从前和你说过的吧?皇上心中是另有所爱的,只是因为当时的情势不允许。才被迫黯然相别。” “我记得。” 这个她怎么能忘记呢,李思谌正因为知道了这件往事,才带着阿青去长安塔,人为的制造了一场“偶遇”,促成了他们的婚事。 一想到这个,阿青还是觉得这个人有点儿太会耍心眼了。 虽然结果很好。也不能忽略他在过程中的表现出来的腹黑和狡狯! 哼! 李思谌还不知道阿青在小帐本上偷偷给他记了笔黑账。[起舞电子书]正全心全意的从自己知道的事情里头发掘出八卦秘闻,和妻子一起共享。 “听说当时皇后……哦,她那时还不是皇后,她在里面还充当了一个不太光彩的角色呢。为了能顺顺当当嫁给皇上,她和她的家人做了些不该做的事情。皇上从娶她的那天起就对她冷冰冰的,两人之间是真正的相敬如冰。” 阿青现在自己正在品味新婚的柔情蜜意,一想到新婚夫妻间倘若不但没有感情,反而视对方如仇寇,那该有多可怕啊。简直一刻都过不下去。 “皇后善嫉,皇上没登基的时候,两人就只给持个表面上的平和了。等皇上登基之后,皇后自以为掌了凤印,母仪天下,行事越发没了忌惮,拉拢打压,残害后宫,皇上也是一忍再忍了。” 也就是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一寒了。 以前还真的没有人跟阿青讲过这些宫闱秘闻,连张尚宫都没有向她透露过。当然了,阿青当时也没想着向张尚宫打听这些。 毕竟她那时候觉得,皇宫、皇帝皇后这些人,离自己太过遥远了。 可是现在的感觉不一样了—— 新婚头一天不是先拜见长辈,而是去进宫谢恩,甚至还被请进了勤政殿的书房里,面见了皇帝。 阿青想象中的皇帝,大抵和她以前在影视剧中看到的一样,总是高高在上,冷酷不近人情的。可是她亲眼见到的皇帝却不是那样,说话谈笑象个和气的长辈,还给他们吃点心。 阿青整个进宫的过程都处于一种“清醒的迷茫”之中。清醒,是说她很理智,没出错,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她都知道。可是迷茫是因为,她还没有接受现实。 原来……她与皇宫的距离,并不算远。 她之前也清楚李思谌的身份,也知道自己嫁进了郡王府。李思谌是世子,将来如无意外,他就会是下一位的安郡王。可是知道归知道,她并没有真实感。 可是现在,她终于慢慢回过味儿来了。 她以后生活的圈子,和从前大概是完全不一样了。 对于那些以前她接触不到,也不太感兴趣的事情,最好还是有所了解的好。不然的话,不定什么时候说话、行事就犯了忌讳,或许会惹来大祸。 “那……皇后以后,病还能好吗?” 李思谌露出有些讥讽的笑:“只怕是好不了了——她要有孩子,或许还有指望。” 阿青也有同感。 没错,皇后没有孩子。皇子、公主,都没有。 如果有孩子,不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总得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不能对他们的母后太过苛刻了。靠着这个,皇后或许还有出头之日。 可是,她没有啊。 “要是病的时日长了,多半就该迁出宫去好生休养了。”李思谌出身宗室。又掌着内卫司,对这种事情的走向安排最是熟悉不过。 太平观是什么样的地方?还有远离京城之外的几处行宫,那些地方都荒僻的让人提之色变。从前朝到本朝。不少的太后、太妃、皇后,妃嫔,公主们,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迫离开皇宫,离开京城,住进了那些地方,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阿青也懂了。 她还想起了乐安公主。 这位性格太过于活泼不羁的公主殿下,住进太平观也有快一年了吧?不知道她在那里过的怎样,也不知道她何时才能从太平观里出来。 李思谌趁着有假期。果然言出必行。真带着阿青出了郡王府,离城去庄子上了。打着去清理账目重新安排人手的幌子,新婚夫妻俩象一对小鸳鸯似的,你侬我侬的的上了路。 阿青还从来没有这样自在的出过门。 从来到京城之后,为了怕招惹麻烦,她从来没有在外头抛头露面过,偶然出门也都非常低调规律。 但是现在,她的胆子好象一下子就变大了—— 也许是因为有个人在身边不停的纵容她,怂恿她? 他们这一路走走停停。出城的时候,李思谌还特意让人绕了段路,带她去看慈恩寺。慈恩寺建在半山,十分幽静,并不是一处香火鼎盛的大寺。但是李思谌觉得,阿青多半会喜欢这里。 他没猜错,阿青确实觉得这座寺院很是不同。恰好他们进寺门的时候,天气转阴了,濛濛春雨细如牛毛,象是一张绵密而柔软的网。将这座寺,这座山,全都与外界阻隔开来。 寺院的阶石上生了青苔,雨地里头石灯一座一座的静默的立于路的两旁。寺里只有寥寥两位香客,多半是因为下雨被滞留在庙里还没有下山,寺中的僧人端来热茶请他们解渴,暂坐歇息。 “我们也进去拜一拜吧?”李思谌提议。 阿青点点头。 他们一起进了殿,向着佛像跪下来。 阿青听着不知何处悠悠传来的钟声,一下一下的,安详的叩在心头。 她闭着眼睛祝祷了几句,又叩了一下头,直起身来转头看他。 李思谌眼帘低垂,嘴唇微微张合,似乎是在诵经,也可能也是在祝祷什么。 上过了香,李思谌在香油薄上签了名字,两人从殿内出来,在大殿后的回廊向前漫步。 “你刚才许愿了没有?” 阿青点点头,也问他:“我呢?” 李思谌微笑着说:“我也许了。” 他问她:“你许了什么愿?” 阿青朝他露出带着俏皮狡黠意味的笑容:“这个不能告诉你——再说,要是讲出来,怕不灵了。那你呢?你许了什么愿?” 李思谌学着她的口气说:“不能说,说了不灵的。” 两人相视一笑。 阿青想,他会求什么呢?求的和她一样吗? 李思谌看着她美好的侧脸,目光在她的眉眼处痴痴流连。 她猜不猜得到他的心愿呢? 也许两人许的愿是一样的。 他想对她说,但是话到嘴边变的完全不同了:“这雨是山雨。” “山雨?” “就是只在山上有雨,山下其实是没有雨的。” 阿青以前也听说过,点点头说:“那咱们早些下山吧,晚了怕天黑了呢。” “好。” 李思谌牵着她的手,心中暗暗的想,等过个几年,也许五年,也许十年……到时候他们再一起到这儿来,他想,自己许的愿佛祖必定会让他心想事成的。到时候,他再告诉她,刚才自己许的是什么心愿。 那里过的怎样,也不知道她何时才能从太平观里出来。 李思谌趁着有假期,果然言出必行,真带着阿青出了郡王府,离城去庄子上了。打着去清理账目重新安排人手的幌子,新婚夫妻俩象一对小鸳鸯似的,你侬我侬的的上了路。 阿青还从来没有这样自在的出过门。 从来到京城之后,为了怕招惹麻烦,她从来没有在外头抛头露面过,偶然出门也都非常低调规律。 但是现在,她的胆子好象一下子就变大了—— 也许是因为有个人在身边不停的纵容她,怂恿她? 他们这一路走走停停,出城的时候,李思谌还特意让人绕了段路,带她去看慈恩寺。慈恩寺建在半山,十分幽静,并不是一处香火鼎盛的大寺。但是李思谌觉得,阿青多半会喜欢这里。 他没猜错,阿青确实觉得这座寺院很是不同。恰好他们进寺门的时候,天气转阴了,濛濛春雨细如牛毛,象是一张绵密而柔软的网,将这座寺,这座山,全都与外界阻隔开来。 寺院的阶石上生了青苔,雨地里头石灯一座一座的静默的立于路的两旁。寺里只有寥寥两位香客,多半是因为下雨被滞留在庙里还没有下山,寺中的僧人端来热茶请他们解渴,暂坐歇息。 “我们也进去拜一拜吧?”李思谌提议。 阿青点点头。 他们一起进了殿,向着佛像跪下来。 阿青听着不知何处悠悠传来的钟声,一下一下的,安详的叩在心头。 她闭着眼睛祝祷了几句,又叩了一下头,直起身来转头看他。 李思谌眼帘低垂,嘴唇微微张合,似乎是在诵经,也可能也是在祝祷什么。 上过了香,李思谌在香油薄上签了名字,两人从殿内出来,在大殿后的回廊向前漫步。 “你刚才许愿了没有?” 阿青点点头,也问他:“我呢?” 李思谌微笑着说:“我也许了。” 他问她:“你许了什么愿?” 阿青朝他露出带着俏皮狡黠意味的笑容:“这个不能告诉你——再说,要是讲出来,怕不灵了。那你呢?你许了什么愿?” 李思谌学着她的口气说:“不能说,说了不灵的。” 两人相视一笑。 阿青想,他会求什么呢?求的和她一样吗? 李思谌看着她美好的侧脸,目光在她的眉眼处痴痴流连。 她猜不猜得到他的心愿呢? 也许两人许的愿是一样的。 他想对她说,但是话到嘴边变的完全不同了:“这雨是山雨。” “山雨?” “就是只在山上有雨,山下其实是没有雨的。” 阿青以前也听说过,点点头说:“那咱们早些下山吧,晚了怕天黑了呢。” “好。”(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