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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三章 送神难

    第七百二十三章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青黛这样做,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尔芙也曾经和她私下里谈过,她也不是要求青黛百分百的忠心她一个人,只是希望青黛做事的事情能考虑一下她这个临时主子的心情,可是现在看来,还是完全没有变化。

    比如这次,青黛早就收到了来自四爷的密信,却又是将她蒙在鼓里,甚至连按照弘轩送进府里的密信,将这些料子过来,也没有特别说上一句,若不是瑶琴偶然发现了料子不对劲,这弘轩并没有死去的消息,尔芙还真不知道自己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了解到。

    一次、两次这样就算了,可是次次如此……

    望着窗外的青黛背影,尔芙表示她不会再将青黛当成自己人了,她也不会苛待青黛,毕竟青黛从始至终都忠心于四爷,也尽到了保护她的本分,她不会那么不知恩图报的。

    想到这里,尔芙突然坐正了身子……

    她似乎又忘记了一件事,她怎么就忘记和四爷提出要让小七过来陪她住些日子这事了,现在连青黛也来了庄子上,这府里头的人就更少了,也就剩下那个不知道是忠是jian的铃兰和她从盛京带过来的两个大宫女了,这也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尽心照料小七,心情郁郁的尔芙,幽幽叹了口气,低声吩咐道:“瑶琴,你去让小厨房准备几道下酒菜,你再估计着时间,把百合格格请过来,我晚上和她要在抱厦小酌几杯。”

    说完,她就扶着丫儿的手腕进了内室去洗漱了。

    馨香扑鼻的各色花瓣,如片片小舟似的漂浮在水面上,氤氲的水汽,如云似雾的围绕在内室中,尔芙披散着被水打湿的长发,半躺在浴桶中,任由暖水带走她周身的疲惫,渐渐闭上了眸子……

    丫儿知道尔芙这些天都难以入眠,见尔芙难得睡着,也实在不舍得吵醒她,只得吩咐小丫鬟每半个时辰就送进一桶热水来,让浴桶中的水,始终保持着暖暖的温度,让尔芙能睡得更加舒服些,直到外面的夜色升起,小厨房那边送了信过来,瑶琴这才给丫儿使了个眼色。

    一直守在浴桶旁的丫儿会意,点了点头,泡暖了手,这才轻轻拍了拍尔芙的肩膀,轻声唤道:“主子,时间不早了,您该起来了!”

    “什么时辰了?”尔芙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哑着嗓子问道。

    丫儿歪头看了眼内室博古架上的珐琅彩座钟,取过一条绸袍,搭在了尔芙的肩头,一边扶着她走出浴桶,一边轻声答道:“已经酉时末,眼瞧着就要到戌时了。”

    “那着实是不早了,你怎么不早些唤我!”尔芙瞧了瞧外面的夜色,笑着嘟哝道。

    “主子,您难得睡得这么熟,奴婢不舍得吵醒您。”

    “你这丫头就不怕我睡在浴桶里着凉了。”尔芙笑着点了点丫儿的脑门,顺手打开了一旁的衣柜门,便坐在了妆台前,让丫儿替她擦拭脑后的湿发。

    时间不早了,这古代人是不讲究夜生活的。

    她可得快些准备,不然等明个儿裕满来接人的车马都进门了,百合还不知道这事,估计定要给她上点眼药,想到这里,尔芙也不去关心铜镜中自己个儿的妆容了,扭头就往衣柜里瞧。

    打算趁着丫儿替她梳妆这工夫就挑选出一套合适的旗装来。

    不过夜里的光线,实在是不大好,衣裳又是齐齐整整叠在柜子里的,她压根就看不清衣裳的颜色、花样,她只得随手指了一件几让小丫鬟捧着去熏香了。

    这小丫鬟捧了衣裳出来,她才瞧清楚,忙摇了摇头,道:“你自己个儿看着选一件,选件颜色、花纹都素净些的,料子也要厚实些,这后面的抱厦不比屋子里,夜里温度又低,我可不想吹风吹得病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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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也不难打发时间。

    不过这一等就是一个来时辰,她渐渐地不安起来,生怕这其中出了什么差头,坏了她的好事,同时也有些担心就凭着她现在这身装扮,估计明个儿一早,四爷一醒来就算是在床上看到的她,也会将她打发到看不见的地方去。

    毕竟敢于算计一位位高权重的亲王的女人,就算是死了,也绝对没人会为她说一句话的。

    就在曲遥胡思乱想,已然想到电视剧、小说里,经常提及的乱坟岗的时候,被张明德虚掩着挂了锁的隔扇门,突然被从外面轻轻推开了,她也顾不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还有什么仪容和形象的问题了,忙缩到了床与墙的缝隙里,又扯着床幔做遮挡,只留出一线缝隙,偷偷地露出一只眼睛往外看。

    “张公公,屋子里没人呀?”来人点燃了桌上的蜡烛,粗略环视了一眼房间,便扭着头对站在门外放风的张明德,恭声说道。

    听到晴媛熟悉的声音,曲遥松了口气,却也没有贸然出来。

    防人之心不可无,若是张明德那边出了事,那晴媛就也不可信了,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给她演戏呢!

    “姑娘,您怎么躲在了这里。”不过不等她暗暗为自己的高明点赞,张明德那张有些油头粉面的脸就从窗边漏了出来,笑嘻嘻地扯开她攥在手里的床幔,看似恭敬,实则暗讽的说道。

    “突然听见脚步声,我担心给公公惹来麻烦,这才躲了起来。”曲遥故作镇定地笑了笑,迈步离开了布满了尘螨的墙角,来到了晴媛的跟前,柔声说道,“倒是公公,您怎么把这小丫头也叫来了,您就不怕惹来别人注意,这事要是漏了馅,咱们可都完了!”

    “姑娘放心吧!

    这会儿四爷那边都歇下了,院子也落锁了,除了守院子的侍卫,其他人都睡下了,她是被我从后墙根的窟窿弄进来的,等替您梳妆完就送出去,别人看不到的。

    不过就是要委屈这丫头了!

    今个儿,她怕是回不去了,只能找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猫一晚上,等明个儿天明,趁着那些粗使婢仆洒扫的时候,偷摸溜回到玲珑阁去了。”张明德没有进屋就这样隔着窗子,装作在廊下洗靴子的样子,看也不看曲遥的低声说道。

    “难得张公公计划得如此周详,那我就放心了!”当着张明德的面,曲遥并没有流露出与晴媛很熟的样子,一幅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淡声说道。

    只是在张明德看不到的角度上,曲遥却是一脸抱歉地笑了笑。

    晴媛也知道现在表现地和曲遥相熟,并非是件好事,所以自打进门,从始至终都没有和曲遥说过一句话,这表情淡然地行了个礼就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准备着东西,看都不曾看曲遥一眼。

    张明德并没有注意到曲遥和晴媛的小动张明德想到这里,鬼祟地笑了笑。

    “委屈姑娘帮小的拎着灯笼引路了。”眼瞧着走到了四爷跟前,张明德整了整衣冠,将手里拎着的一盏不大亮的灯笼,送到了曲遥跟前,低声说道。

    曲遥笑着接过了灯笼,微微欠身一礼,柔声说道:“不委屈,此番还要多多仪仗公公呢!”

    说完,便也学着张明德的样子,矮下了身子,弓着腰,将灯笼提在身前,很是恭敬地来到了四爷跟前,也亏得她之前在晴媛的房间里呆的时间不短,染上了一股子隐约的霉味,不然就冲着她身上那股子淡淡的幽香,怕是不等走到四爷跟前就得被眼明心亮的苏培盛从一众小太监里揪出来。

    也许真是灯下黑的缘故,苏培盛看着一个眼生的小太监拎着灯笼走进,不过只是瞟了一眼,便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四爷身上。

    一路无话地顺利回到了四爷在前院的居所,张明德趁着苏培盛到四爷跟前伺候的机会,将曲遥藏到了自己个儿的房间里,这才重新回到了书房外头,等着里面的苏培盛招呼。

    “呼!”摸黑坐在张明德的房间里,曲遥缓缓吐出了口浊气,拍着还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小胸脯,借着外面不算明亮的月光,趴在窗边,透过窗缝,观察着来来往往的小太监,作,或者说他托大的并没有在意而已,笑着在袍摆上,擦了擦手,装作关窗子的样子,起身对着曲遥,低声说道:“时间紧急,这会儿不是说话的工夫,还是让她先伺候姑娘洗漱、梳妆吧,毕竟那边若是侍卫换班了,奴才再想把姑娘送进去就更难了。”

    说完,他也不等曲遥回话就将窗子虚掩上了,重新蹲回到了廊下,继续刷鞋子去了。

    张明德的举动,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在府里当差是个二十四小时的工作,虽然也有轮值,也有沐休的日子,但是到底很少,而在主子爷跟前当差,又要格外注意身上的味道,所以像张明德这种在府里有些脸面,却又没有小太监伺候的二等太监,这些洗洗刷刷的活计,除了交给浆洗上做,便只能趁着主子爷休息的时候,急急忙忙地收拾了。

    就连苏培盛回房路过张明德身边的时候,也不过就是淡淡的笑着点了点头就过去了,压根都没有往这边拐过来看一眼的想法,只是他却没有想到,他这个好徒弟看似在外面放风,其实一直都在等着苏培盛从四爷的房里出来。

    目送着苏培盛走远,腿都蹲麻了的张明德把刷鞋的水往院子一泼,便骂骂咧咧地回到了屋子里,一幅郁郁不得志的样子,听得旁边那些还没睡下的小太监都偷笑起来。

    不怪张明德在这些太监里的人缘不好,谁让当初他一拜了苏培盛当师傅,连个二等太监都不是的时候就摆起了大太监的威风,引得不少老人儿都对他有意见了,也就是苏培盛在四爷跟前有几分脸面,不然就冲着张明德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便早就被人害得去慎刑司里做苦力了。

    “准备的怎么样了?”张明德一进到房里就将铜盆放在了地上,对着屏风后更衣洗漱的曲遥,低声问道。

    苏培盛从四爷的房里出来。

    目送着苏培盛走远,腿都蹲麻了的张明德把刷鞋的水往院子一泼,便骂骂咧咧地回到了屋子里,一幅郁郁不得志的样子,听得旁边那些还没睡下的小太监都偷笑起来。

    不怪张明德在这些太监里的人缘不好,谁让当初他一拜了苏培盛当师傅,连个二等太监都不是的时候就摆起了大太监的威风,引得不少老人儿都对他有意见了,也就是苏培盛在四爷跟前有几分脸面,不然就冲着张明德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便早就被人害得去慎刑司里做苦力了。

    “准备的怎么样了?”张明德一进到房里就将铜盆放在了地上,对着屏风后更衣洗漱的曲遥,低声问道。

    苏培盛从四爷的房里出来。

    目送着苏培盛走远,腿都蹲麻了的张明德把刷鞋的水往院子一泼,便骂骂咧咧地回到了屋子里,一幅郁郁不得志的样子,听得旁边那些还没睡下的小太监都偷笑起来。

    不怪张明德在这些太监里的人缘不好,谁让当初他一拜了苏培盛当师傅,连个二等太监都不是的时候就摆起了大太监的威风,引得不少老人儿都对他有意见了,也就是苏培盛在四爷跟前有几分脸面,不然就冲着张明德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便早就被人害得去慎刑司里做苦力了。

    “准备的怎么样了?”张明德一进到房里就将铜盆放在了地上,对着屏风后更衣洗漱的曲遥,低声问道。

    苏培盛从四爷的房里出来。

    目送着苏培盛走远,腿都蹲麻了的张明德把刷鞋的水往院子一泼,便骂骂咧咧地回到了屋子里,一幅郁郁不得志的样子,听得旁边那些还没睡下的小太监都偷笑起来。

    不怪张明德在这些太监里的人缘不好,谁让当初他一拜了苏培盛当师傅,连个二等太监都不是的时候就摆起了大太监的威风,引得不少老人儿都对他有意见了,也就是苏培盛在四爷跟前有几分脸面,不然就冲着张明德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便早就被人害得去慎刑司里做苦力了。

    “准备的怎么样了?”张明德一进到房里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