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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地(五)

    他们觉得这把匕首十分诡异,几乎整个都散发着一股不祥的气息,所以才用了块白布裹着,虽然这根本没用处也没什么说法,但至少让他们能得到点心理安慰。【】<冰火#中文

    朋友就无视了那块白布,徒手从小金叶母亲手中接过匕首,来回翻看了会儿,朝面前递了递:“看这把匕首上的泥土看起来是不是不算太久?”

    闻言接过短匕,仔细打量,明白他的意思,虽然这把匕首周身雕花的缝隙中都卡着灰突突的泥土,但上面镶嵌的宝石还较为通透,看起来可跟那些埋了上百年上千年出土的文物区别很大。

    说:“虽然不能确定它的年代,但是就单单以埋土这件事来看,这把匕首埋到地里的时间肯定不会太长。”

    朋友赞同了的观点,就问这把匕首能不能先给们,们可能要用到。金大爷他们哪里会不答应,这东西虽说看起来挺值钱,但现就如同一个烫手山芋,烫得他们全家都要奔溃了,谁爱拿谁拿!

    后又问了几个问题,确保了再没有有用信息后,朋友就不多话,开始垂着头想事。金大爷看时间不早了,就说要不今晚先睡,明天再看这事怎么办?

    刚要应下,朋友突然道:“不用了,们今晚就要去一次老街,把那间屋子的具体位置告诉们就好。”

    金大爷和小金叶的母亲相视一眼,面上流露出感激神色,急忙把柴房地址说与们听。暗自微叹,看来今晚于,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因为先前包里都换进了衣服,所以不准备再背着去了。山里昼夜温度巨大,一到晚上就奇冷,风又强,们默契地短袖外套上外套,只朋友背着包,就出发了。

    临行前朋友让村长给们画了个老鸦岭的简易地图,以便们一会儿可以直观地找到们要去的地方。

    出了他家大门,拿着地图两边看了看,原来村长家位于整个村子的正中偏北,们进老鸦岭的路东边,老街就最西面,再往外就是山林了,真正的山林,有野兽的那种。

    捏了捏领子,双手抱胸前,尽可能让身体的热量挥发得慢一些。朋友穿得跟差不多,外套一件冲锋衣,将拉链拉到了最顶上,可即使这样风还是可以灌进来,他却毫不意,抬着头也没有点防风措施动作,仿佛一点也不觉冷似的。

    很快,就缩着脖子鼠头贼脑走了会儿后,们就到了村子西边的那条老街。当时听故事的时候已经能想象这里会破成什么样,今日能够得见,也真是开眼了……

    左右的房屋,有几间已经连墙壁都只剩下半截,断裂的木头和破碎的石块横躺墙角边。窗户竟不是玻璃,而是古时多用的竹篾纸,风吹雨淋下烂掉的纸条,飘窗檐。整条街都是残垣断壁,万物凋敝好不萧条。

    不知是寒风还是眼前光景的缘故,总觉得浑身都不自,像是从内里凉出来了,不动声色搓了搓手随即笑道,“呵呵,这可着实是个闹鬼的好地方,要是不闹鬼还觉得浪费资源了。”朋友轻笑了声,示意往里面去。

    那间柴房金大爷说来很好认,就老街尾倒数第四间,其实只要们过去就能找见。毕竟先前有住着,总的来说比附近其他的屋子干净完整些。

    俩小心地往里走,朋友握着罗盘的手一直没有松懈,目光也盯着。走过大半条街,啥事儿没有,也稍微放下点心来,没了方才初初进这条街时的不安。不知是不是山里没有外界那些光污染,所以不论是月光还是星光都分外明亮,很快,皎白月光下,已经可以看见这条街的尽头了。

    “快到了,是不是就这间啊?”其实并没细看,边走着边随意指了一间房,朋友没回,仍仔细看着自己手中的罗盘。刚想再发话时,突然膝盖处猛一疼,痛感像是道电流瞬间传达到四肢百骸,随即惊呼一声踉跄跪地。

    “怎么了?”朋友反应迅速,朝急跨过来,一手提住的手肘将拉起来。抬头正巧对上他紧蹙的眉头,想的脸那时候肯定是震惊加疼痛导致的扭曲,所幸不是被妹子看到……

    起身站稳,没急着开口,赶紧附身去摸自己膝盖,一摸之下怪了,刚才疼得跟中了一箭似的,现怎么没有疼痛的感觉了?

    原地走了几步,又曲腿弹了弹,上下一蹲,才惊异道:“刚才感觉膝盖被重打了下,疼惨了,但是现怎么好像没事了……”说话间,还不断揉自己的腿。

    “怎么可能?”朋友语气不爽,“铜钱带着怎么可能会被碰到……”说完他便顿下来,思忖不语,听他语气他应该已经确定这里有东西。他想了会儿抬头,见没事就先放开了手,拿着罗盘往前疾走了几步,然后又退回来,道:“看,就是这间屋子。”

    朝他所指之处瞧,那间柴房就俩的右手边。仔细看,能看见一侧墙角下又被挖开的一个土坑,想来就是那把短匕首出土之处。

    朋友说进去看看,他抬手推开柴房虚掩着的门,嘎吱一声,眼前除了黑,就是暗,里面根本什么都瞧不见。跟他身后往里去,感觉像是自愿走进野兽那张充满腥臭味的大口。

    他进门后对屋子里的东西视而不见,只是死死盯住手中的罗盘,忽然他对说:“把包里红绳和敷拿出来。”

    照其说的将东西取出后,他又说:“出去,顺便把门带上,然后把敷贴门口,注意贴实了,别让风一会给刮走,接着再用红绳将这一整间屋子都围住。还有,别来开门。”

    “哦。”应声抬腿往外走,突然发现他刚才的话似乎是不准备跟一同去外头,“呢?”

    “这里看情况行动,去吧。”他语气淡淡。

    没办法只好退出去,跨出柴房的时候有一种错觉,觉得自己身体一重,但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仿佛是刚才里面身体变轻了似的。

    故意不往四周看,否则肯定能被自己吓死。赶紧照着他说的开始做,心里默念着阿弥陀佛,将敷按门上,用了几层胶布将其死死粘住。

    贴完后,尝试着抠了两下,确定绝不会掉后,便俯身将胶布先放到一边,开始掏口袋里的红绳。

    就这一俯一仰之间,余光处似乎看见一团黑影快速闪过,以二十多年来跟类的相处经验来看,那团黑影应该是的形状。

    一颗心顿时倒提,不敢扭头去看,琢磨再三,觉得还是跟朋友说一声的好,稍微贴近木门,低声说:“喂,刚才好像看见一个影。”

    他立即有了回应:“别紧张,铜钱带着不会有事,先去绕红绳,快点。”

    捏了捏脖子上的铜钱,一咬牙从地上捡起根半米长的尖木棍,心道老子不管了,倒要看看这鬼多大能耐,能不能近身,若是真能,就拿木棍戳它,让它再死一次。

    心里恶般的念头一起,顿觉胆子也跟着壮起来了,将尖木棍夹腋下,用整卷胶布压住手中红绳,然后慢慢向房子的后面退去。

    老街与村庄之间隔着一堵墙,应该是后来造的,退到屋后的时候,就觉得浑身汗毛直立,刚才已经够冷了,这里估计是常年不见光,简直跟冬天似的,冷风直往骨头里钻。

    打了个哆嗦,手上放绳子的速度和脚步都迅速加快,唯恐这地方多呆一秒。

    可就退出柴房正后方,转到了另一侧之时,那后面的黑暗中,仿佛又有一团黑影闪过。

    “妈的。”低声咒骂起来,“鬼鬼祟祟,有种给爷滚出来。”自是知道没用,但至少给自己壮个胆。

    停了几秒,见周遭平静,没任何事发生,就赶紧往柴房大门走,只要将红绳接起来,就完成朋友交给的任务了。

    绕过转角,才跨了两步,眼前场景叫登时呆了,刚才贴得那么完美的敷,竟然不翼而飞了?!

    快步跑过去,重重的脚步声竟这条长街中引起了回声,哪里还顾得上这些,急急忙忙查看木门,上面胶布黏贴的痕迹还,敷怎么没了?!

    没敢细想,赶忙蹲□把红绳接上,同时朝着门内急声道:“外面刚才贴好的敷不见了!手上没有第二张!”

    朋友很快回道:“把铜钱摘下来,放门沿下面。”几乎本能照着他的话做,将脖子上红线一扯,线应声而断两枚铜钱落入掌中,小心将它们塞进门缝里,然后起身问他接下去呢?

    “再画一张敷!”听着,觉得朋友的声音这时候有点不对了。

    “怎么了?”问,他很少会这样急着声说话。

    门内一片安静,片刻,他声音突然高了:“快画!”

    妈的,叫拿什么画?急得跟找不着自己地盘却急着想尿尿的狗似的,直打转。看遍周遭,这附近根本连个煤块都没有。

    朋友此时又没声了,心一横,朝着自个儿英俊的手指头狠狠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