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道路坎坷在红尘 第二章 羊倌
王子恒背着车婷走出小镇，返回“书墓”。【】考虑了半天觉得还是应该在车婷醒来前离开比较妥当，毕竟自己的事情不应该牵扯到这个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内心温柔的女人。更何况如果真得都像书里所说的，自己能够活到什么时候都是一个未知数，那又何必把这份缘分牵涉得更深呢？ 王子恒走进“书墓”的时候，高新毅一如既往地坐在书桌前看着一卷帛书。这些天来，大家发现了不少种材质的书籍载体，最普遍的是竹子，然后还有帛，还有金属的，金子都有，其中发现一个最华贵的是在白玉上书写的内容，白玉的周边还用黄金抱成册，书面就是整个一片黄金做成，还有镶嵌着不同的宝石，如果不是高新毅严防死守，估计就被胡大海给顺走了。 “新毅，车婷就麻烦你照顾一下，我要离开这里。”王子恒一边把车婷放在一张他们买回来的一张行军床上，一边和高新毅说。 高新毅没有答话，而是继续自己的阅读整理工作。 “哦对了，今天我们在镇子上胡大海被人认出来了，估计这里就会很快被发现，大海有事情要处理，已经走了”王子恒想起胡大海临走前地叮嘱。 说完，王子恒准备离开的时候。 “子恒”高新毅忽然开后喊了一声。 王子恒转身，看到高新毅一副欲言欲止的表情。 “车婷我会照顾好的，你放心”高新毅挤出一段话。 王子恒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高新毅吞了一口口水说：“我套用一句话，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 王子恒听完觉得莫名其妙，自己都随时会挂的人，谈什么责任。 高新毅忽然反应过来“哦不对，不对，我说错了，我的意思是，要知道任何事情都会有一线转机，所谓否极泰来，我也不多说，你就记住，好死不如赖活着既然他们可以吞噬你，你也可以吞噬他们别放弃” “怎么吞噬？”王子恒问。 “不知道” 高新毅说完，一屁股坐下，看自己的书去了。 王子恒觉得心里暖暖的，朝着高新毅点点头，转身离开。 王子恒首先来到了小镇附近的工业区，这里人员多，一定有对外的交通工具和路径。果然王子恒一打听，这里每天都有车子把这里的人送到离这里最近的一个地级市，也顺便把从地级市那里聚拢来的想找工作的人送到这里。 王子恒来到车辆汇集的地方，一问才知道早上前往市区的车子已经开走，下午还有一班，起码还要等四五个小时。 王子恒心中不免焦急起来，倒不是担心没车而是担心车婷一旦苏醒必定会找到这里，想要摆脱她就很困难，想当初她可是一个人从徐州找到泉城的。 “小伙子，想不想找工作啊”一个看起来瘦小的中年汉子凑上来问。 王子恒打量了一下他，这是一个个子大约在一米六左右的男子，看起来尖嘴猴腮，还留了一个八字胡，头上戴着一顶绿军帽。 小个子看王子恒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却并没有拒绝，立即接着说：“正规的大单位，就在市区的边上，比这里环境好多了，而且我们专车把你们送过去” 说完指向停在不远处一辆灰色的面包车。 他这么一说，王子恒倒是有些心动起来。王子恒也知道工厂附近像这样送工的人十分普遍，只要把人拖到工厂，不管最后录用不录用，他们都有提成拿。 小个子做这行，察言观色是基本功，看王子恒神色松动。 “你放心，不收你任何钱，到了那里，你觉得不好，直接走人，我们也不拦你”小个子知道这些人最担心就是被人讹。 “真不要钱？”王子恒假装心动。 “绝对不要钱，走你上车我们马上就出发，你行李在哪里？我帮你拿”小个子知道算是成功，立即热情主动起来。 “来，来，给这个兄弟让个位子”小个子说着话给王子恒在车里找了一个位置。 王子恒才发现原来车里已经挤进十来个男人，一看都是出来打工的，虽然车内一股酸臭的味道，但是王子恒也顾不得这么多，挤上车在小个子安排的位置坐下，小个子第一时间把车门关上，王子恒觉得一下子光线变暗起来。 车子一下子抖动起来，然后王子恒就感觉车子开始移动，接着移动时候产生的光线，王子恒才发现原来他所在的车厢两侧的玻璃都被从里面贴上了东西，王子恒过去听朋友说过，那些搞运输的人为了超载经常用的办法。 王子恒根据汽车颠簸的程度能够判断出汽车已经走上公路，在这样昏暗的空间里面加上换气也很差，王子恒和身边的人很快都渐渐陷入昏睡的状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子恒只感觉到汽车一个刹车，身体不由自主的和身边的碰撞在一起，然后车门一下子被拉开，小个子出现在门前。 “来来大家都下来，吃点东西”小个子热情地招呼。 “难道还有饭店宰客的桥段？”王子恒心中一惊。 “快快大家都下来，吃饭的在左边，上厕所在右边快点啊人多，别到时候吃不上了哦，不要钱，大家放开吃”小个子看大家不动，再次鼓动起来。 他那句不要钱就像催化剂一般，一下子就把王子恒身边的人给点燃，王子恒却是觉得奇怪“怎么找工作还管饭呢？” 不过就算王子恒不想下车也被车上的同来的人挤出车厢，一出来王子恒才发现，来到了一个面积不小的停车场，周围是高大的围墙，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只有远远地看见好像有山脉在远方。 果然像小个子说的，左边那几间屋子已经满满当当站了不少人，远远地还能看见有人端着饭碗蹲在地上吃着。王子恒还注意到，这个停车场停了不少像自己坐的那种面包车，另外在别的地方却整齐地停着有三四辆大的货箱车，不知道做什么用。 “你怎么不去吃饭啊”小个子发现王子恒在观察周边的环境，走上来催促。 “哦我想去上厕所，在车里憋了半天了”王子恒可不是当初的菜鸟，立刻说出借口。 “那边”小个子指向右边的几间屋子。 王子恒一路小跑冲进厕所，厕所还算干净能够看得出有人打扫的痕迹，但是王子恒却发现了一个异常，就是这个作为厕所的屋子房顶非常得高，另外上面的换气孔也开在非常高的位置，几乎都在屋顶下面一点，人根本看不到外面得情况。 “不对劲”王子恒自言自语说。 刚走出厕所就遇到小个子走进来。 “怎么这么长时间啊快点，马上发东西，你先抓紧把饭吃了”小个子边说边拽着王子恒向外走。 “我能不能不去啊我想想还是在家附近找工作好”王子恒说着话和小个子来到停车场中间。 “哎呀我说兄弟，在哪里不是打工挣钱啊你看这里的老板对待工人多好啊，又是给吃的，又是给穿的，关键都不要钱，到哪里找啊”小个子还是一个劲地鼓动。 “再说了，你也帮帮忙，大家都是混饭吃的，你要是真不想干了，到了工厂，你直接离开我不拦你，你也知道的，对方付钱给我们是按照到达目的地的人头给钱的，我也不瞒你，你就算帮帮老哥哥”小个子装起可怜，想打动王子恒。 “我家里还有老娘，我是赌气才出来的，现在反悔了，不想离家太远”王子恒编造了一个借口。 “这都到了一半了，你就算想回去，现在也没有车啊”小个子一副为王子恒着想的样子。 “没事我走惯远路，大不了我走回去”说着话，王子恒就朝着停车场的大门走去，大门上挂着围挡，也看不到外面的样子，大门旁有一个小亭子，应该是管开关门的。 “去哪里啊？那边发东西了，去领了东西，一会儿就出发”王子恒离岗亭还有大概三四十米的距离的时候，岗亭里面出来三四个彪形大汉，其中一个叼着香烟，语气不善冲着王子恒吼起来。 “我和他说好了，不想去，想回家”王子恒说话间指向身后的小个子。 小个子一摊手，脸上的表情意思是“我无能为力” “小三啊上一次有两个没长眼的人想出去，后来怎么样了？”刚才说话的大汉假装对旁边另外一个胳膊上纹着一条青龙的大汉说。 “哎呀时间太久了，我只记得好像是被您拗断了胳膊，后来乖乖的爬回去，不过说起来，还是老板仁义，还给他们治疗。要我说，直接刨个坑买了省事”被称作小三的人语带恐吓地说。 “我说，小兄弟，他们可不是光说不练地，我看你还是听我的，到了工厂从那里离开，又安全又不得罪人大家皆大欢喜”小个子此时走过来，唱起白脸。 王子恒打量了一下这三四个大汉，如果岗亭里面有人，这些人还真拦不住自己，不过按照胡大海和高新毅他们地分析，自己施展的能力其实是体内的巫种在调用自己的未来的生命力作为支撑的，只有到巫种被自己同化或者消除以后，才不会有这样的隐患，因此使用的能力频率越多，消耗得越大，那么自己很有可能随时毙命。 小个子看王子恒没吱声，以为他害怕只是一时抹不开面子，上去拽着王子恒返回，还不断的对那几个大汉点头打招呼。 而此时王子恒想的是，既然知道情况不对劲，还是早些离开的好，到达下一个休息站或者集合的地方的时候，找个机会，直接翻墙走，虽然这围墙很高，但是还拦不住自己，这样也少消耗一些自己的生命力。 小个子从吃饭的地方弄来一份饭，递给王子恒：“快点吃，听老哥哥的，出门在外，忍让没有坏处，等挣了钱好好孝敬老娘是一样的，而且我想你老娘看你挣钱回家总比你在家挣不到钱来得开心吧吃完去领东西”说完，就掉头离开。 王子恒看了一眼饭菜，虽然谈不上丰盛精细，但是分量很足，再说自己也的确饿了，于是也管不了太多，大口吃了起来，吃完把餐具放到指定地方，也顺着队伍去领发的东西。 排队的过程中不是的有工友打开发的包裹，从里面拿出一些洗漱用品，内衣内裤，居然还有一套棉衣。 等到王子恒领到自己的东西的时候，也学着身边的人打开一一观看，果然有一件颇后的棉衣，不过看起来有些陈旧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虽然不是全新的，但是还算很干净，只是王子恒有些诧异，现在才到夏末，气温还蛮高的，难道工厂坐落在离此很远的地方？ 此时那几个大汉从岗亭里面出来，开始三三两两地把其他的人往停在旁边大的汽车中赶，让人上车。王子恒也被赶上车，王子恒上车发现这个中巴也被改造过，能够坐下三十几个人，两边窗户也都被封死，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大家刚坐满，中巴就发动起来，由于车里昏暗，王子恒只能看清楚身边几个人的相貌，其中一个让王子恒留意起来，这是一个乍一看身材魁梧的青年，但是一旦你仔细看却发现他的眼眉只见还透着孩童般的幼稚，凭借着王子恒多年在商海中锻炼出来的眼力，估计这个青年最多也就是十五六岁，但是不知道为了什么居然也出来打工放弃应该在学校中度过的美好时光。 “二叔，咱们还要多长时间才能上工啊”这个青年忽然低低地问身边另外一个看来有三十来岁的汉子。 “小孩子家，瞎问啥你这次出来，你父母可是花了大价钱把你托付给我的，不管到啥地方你都要听我的”中年汉子虽然语带呵斥但是不免透出关爱。 “俺知道，俺听爸妈说过了”王子恒身边的这个青年回答，不，应该说少年，王子恒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他童声还没有完全消失。 “这次算你小子运气好，你没看同村狗蛋出去两年回来就盖小洋楼了吗？”中年汉子语气中透着羡慕。 “要不是这次我去他家盖楼的时候帮忙，他喝多酒说漏了嘴，俺还不知道这会事情呢也巧，他上房梁的时候，把自己摔了，不然只能带我一个人去，你小子也就没这个运气了哦”中年汉子有些得意。 “那也是按爸妈给了他钱的”少年不服气地说。 “废话，不给钱，人家能告诉你这好事？他自己有本家的兄弟，他去不了，完全可以把这个名额让给他本家兄弟的”中年汉子训斥起来。 少年这次没有回嘴，王子恒听来却是觉得有些稀奇，什么样的工作，只要干两年就能回家挣座小楼？加上遇到的事情，难道是违法工作？ “二叔那上工的地方离咱家远吗？”少年还是忍不住又问。 “恩，我听你狗蛋叔说，好像很远，坐火车都要好多天呢是在新疆附近呢他去的时候是碰巧到新疆遇到的，自己花了车钱，这次是厂子的老板花钱，不用咱们花车钱，省了不少哦”中年汉子说到得意的地方，还笑了两声。 就在王子恒偷听这两人对话的时候，车厢里面已经传来呼噜的声音，那对话的叔侄二人说话的声音也渐渐变小，好像也快要进入睡眠状态。 “被下药了吗？”王子恒心中一惊，此时的王子恒已经不是吴下阿蒙，跟着胡大海这么长时间，而且他自己也被人下过药，知道这么多人，几乎在很短的时间里都进入睡眠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被下药。自己没有昏睡，是因为自己身体的缘故，果然如同自己所想，要去的地方看起来不简单。 不过万幸的是，通过刚才那叔侄两个人的对话，好像此行的目的地和自己原本要去的地方很接近，而且这么隐蔽的交通，也方便自己摆脱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王子恒此时决定不如跟随着车队一探究竟，看看到底是什么哪路神仙。 也不知道开了多久，王子恒从迷糊中感觉车子停了下来，然后隔着车厢能够听到有人吆喝着说什么休息一下，防水之类的话语。王子恒看了自己车厢，发现所有都还在昏睡，忽然他感觉车门被外面一下子打开，清冷的空气一下子涌入憋闷的车厢中，让王子恒感觉舒服不少。 “这次总算把这些羊崽子给凑齐了老板都骂了好多次了哦” 王子恒眯着眼睛看到车门外，站着两个人，抽着烟，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不过这个差事，我也不准备干了哦开这么长时间长途，累死了，还要不停地下来换气，不如拖货呢还省心”其中一个说。 “小声点你知道规矩的，不是你想不干就不干的，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说，别贸然，不然有你苦头吃”其中一个规劝到。 “离下一个集中点，还有两个小时路程，我来开，你休息一下他们吃了药够五六个小时呢黄头可告诉我们了，说咱们车子里面有一个在前面集中点想走的，让我们看紧点”两人说着话，再次把车门给关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