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双重罪
两匹马穿过一片荒芜之地，王子恒能够看见前方出现像是遗迹的建筑群。【】两人骑到一个入口处，小姑娘翻身下马，转身对王子恒说：“跟紧点，别迷路在里面！” 小姑娘牵着马在破败的通道中三转两转，两个人走到一面破旧的围墙面前，墙壁还没有完全倒塌，但是却又一个大洞，小姑娘牵着马直接就钻了进去。 钻过墙壁，王子恒看见一个颇大的庭院遗址，还有一些柱基，估计过去这里应该有一座相当宏伟的建筑。穿过这个庭院，王子恒看见不少大块的碎石阻拦在前面，走到近前小姑娘牵着马匹绕过一块大石，王子恒跟在后面发现居然有条小路，刚好够一匹马通过，而那些碎石形成了外围的阻拦。穿过这条小路，一片银光闪烁，居然在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片小水塘，有水的地方，就有生命，水潭四周绿色的植物随着清风摇曳，不是熟悉这里的人根本不可能想到在这荒芜的地方居然有一个意外惊喜。 “我们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天亮继续赶路！”小姑娘放开自己的马，让它自己去喝水，而她从地面找来一些枯枝落叶，很快一蓬篝火缓缓燃起，给这清冷的夜晚带来了一些温暖。 王子恒坐在篝火旁，看着小姑娘正在火上烤着干粮，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疑问，索性问：“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骗了我，又把我带出牢房，还说措木是坏人？” 小姑娘咯咯笑了起来，顺手递给王子恒烤好的干粮，“你问题还真多！我从哪一个开始回答你呢？” 小姑娘俏皮地看着王子恒说：“我叫东灵，东方的动，灵气的灵！” 说着话咬了一口干粮，盯着王子恒看，王子恒也不知道她看什么，有些摸不着头脑。 东灵皱起眉头，小嘴一撇说：“哎呀！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呢？我都报了名字，你怎么不说说你叫什么名字？这样很不礼貌你知道吗？” 她这么一说王子恒才反应过来，赶紧说：“哦！对不起，我叫王子恒！” 看着王子恒窘迫的样子，东灵噗嗤一笑说：“看你人长得蛮好看的，怎么有些傻里傻气的！” “我想任何人遇到我这样的经历，都会变得摸不清头绪的！”王子恒毕竟是情场老手，对付女人向来有一套。 “那现在你能告诉我其他问题的答案了吗？”王子恒继续问。 “你是在审问我吗？”东灵脸上露出夸张的样子。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请你帮我答疑解惑，你知道一个人心里憋着疑问是很难受的！你从不喜欢，我憋地吐血吧！” “你这态度还行！”东灵满意的拍拍手，掸掉手上的灰尘。 “其实你后面的问题是一个问题！”小姑娘升了一个懒腰，露出让人看起来赏心悦目的曲线。 “措木明面上是维护这个地区的牧民的利益，其实他手底下控制着一大批土匪和流浪汉，从别的地方劫掠而来的财务都由他分配，然后拿其中一部分提升他所在地区的牧民生活，所以大家都十分爱戴他！”东灵一边说，一边用一根小木棍拨动篝火。 “那你前面说，你骗我是他指示的又是什么情况呢？”王子恒当然不会傻到只听东灵的一面之词，而是希望从她的言语中找出破绽。 “我也不是当地人！到他的地盘有个规矩，你如果想在这里生活，就要给他服务三年！如果你胆敢逃走，他会派人追杀你，直到你死掉！”东灵把手中的木棍丢进篝火里，溅起一片火星。 “你的意思是，今天你骗我，是为了让我陷入困境，然后措木出来搭救或者抓住我的把柄，让我给他服务？”王子恒听出了东灵要表达的意思。 “是的！他一向都是这么做的！”东灵点点头。 “难道所有经过这个村子的人，措木都会想办法要挟比人吗？”王子恒觉得东灵的话里面有漏洞。 “当然不是，大部分都是对于措木来说有作用的人，他才会下手！” “我能有什么作用？”王子恒不解地问。 “要么是财，要么是其他的东西！他所需要的。” “我并没有钱啊？”王子恒更加疑惑。 “你是不是脑袋不好啊！”东灵白了王子恒一眼说：“你是不是让措姆老汉拿着满满一袋黄金找措木换钱的？” 王子恒点了点头。 “虽然黄金已经价值不菲，但是措姆告诉措木你还有一块白玉的时候，他就打定主意要把老人说的宝贝弄到手了！”东灵揭开了谜底。 “可我人不过来，他怎么能够办到呢？” “这次的确是凑巧，你自己跑到他的地盘里来，所以才仓促让我行动，把你骗了，如果你不来，他一定会想办法让措姆老汉把你带到他的地盘去的，老汉是你的救命恩人，我想你一定不会拒绝救命恩人那一点点小小的要求吧！”东灵说完看看王子恒。 “倒是能说得通！”王子恒心里想着，随即点了点头。 “那你救我，就不担心措木追杀我们吗？而且你刚才自己也说了，我们不死措木派出的人是不会甘休的。”王子恒提醒东灵。 “我是一年前流落到这里的，我原本就打算今年就偷偷跑掉，但是措木看管得严，一直没有机会！这次他难得分配任务给我，我觉得是个好机会，把你救出来正好可以陪我一同回家！”东灵说出自己的救人动机。 “我又不会打打杀杀的，怎么帮你阻拦那些追赶者？”王子恒问。 “你起码是个男人吧！总比我一个小姑娘能打些，实在不行的时候，你起码可以帮我把他们引开啊！”东灵说地十分认真。 王子恒听来没气得把刚吃进肚子里的干粮给气吐出来。 “你拿我当兔子，用来吸引猎狗啊！”王子恒没好气地说。 “哎呀，你别这么小气啊！我只是说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而且我的家乡离这里不远的！”东灵说到这里目光看向东方太阳升起的地方。 “你家在哪里？”王子恒被她的神情所吸引。 “朝着东大概走一周的时间，那里有一大片水草肥美的草原，那里就是我的家乡！那里有着数不清的羊群和马匹！那里的人善良好客！到了那里，我家里的人一定会好好招待你的！”东灵的脸上一副憧憬的样子。 “既然这么好？那你为什么要离开呢？”王子恒听完觉得更加奇怪。 “说来话长，我们那里有一个奇景，我们当地人叫做“三个太阳升起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传出去的，来了一队摄制组，好像拍什么戏，那个男一号好帅啊！”说到这里东灵的眼睛里面都是星星。 “你的家乡附近是不是有座“天鹅湖”？”王子恒着急地问。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东灵歪过脑袋看着王子恒。 “你别说，我第一眼就觉得你长得特别像当时我喜欢上的那个男一号！”东灵一副花痴像。 “你不会当初就是为了跟着男一号就离家出走了吧！”王子恒大概明白眼前的小姑娘离家的原因。 “是啊！可他不要我了！”说到这里，东灵抱紧自己的双腿，脸埋在双腿间，呜呜地哭了起来。 王子恒估计这里面一定有着什么一个故事，如果小姑娘说的都是真的，那她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呢！自己也不好看着她伤心不管啊！ 王子恒挪了挪位置靠在东灵的身边，用手轻轻拍了拍东灵的肩膀，柔声地安慰着：“好了，都过去了，马上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谁知道，王子恒这么一安慰，东灵一转身一下子扑进了王子恒的怀里，双手搂住王子恒的腰，哭得更加伤心起来。王子恒是手放下来也不好，不放双手举着又难受！ “好你个汉人！居然敢潜逃，枉我还一心想维护你！”就在王子恒手足无措的时候，水潭对面的岩石后面走出来一部分人，举着火把，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侏儒措木。 而在王子恒怀里的东灵一听见措木的声音，立刻转过身来，背靠在王子恒的怀中，一只手把王子恒的举着的双手按在自己的脖子处，从远处看好像王子恒用胳膊勒住东灵的脖子一般。 “措木大人！救救我，我是被逼的，不是有意想要欺骗你们的！”东灵脸上还带着泪珠，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王子恒此时就是想把东灵推开也是做不到了，因为他感觉到自己腹部一把锋利的匕首尖正对着自己的肚子。 “达卡，你认一下这个女人是不是就是骗你马的那个女人！”措木让身边一个举着火把的大汉出来指认，王子恒看清楚正是店铺老板，而措木身边的人大部分都是那个村庄上的牧民。 “措木大人！就是这个女人！”达卡大声地喊着。 “小姑娘你为什么要帮助这个汉人欺骗自己的族人！”措木并没有质问王子恒而是询问起东灵起来。 “他说，他喜欢我，会把我带离草原，去他们汉人的大城市里面生活！还说缺少路费，所以要想办法弄点钱才好带我去！我一时糊涂就帮他做了这种事情！”东灵的语气充满了悔恨。 措木身边的牧民一听都议论纷纷起来，藏族人本来就敢爱敢恨，心中一下子就认同了东灵是被情所困，可恨的是这个汉人不仅欺骗了东灵的感情，还利用单纯的东灵做诈骗的事情。 “果然是鸡鸣狗盗之辈，我原本着给你找到这个小姑娘，帮你洗脱罪名，还你清白，谁知道一切都是你策划的，趁我不在的时候，想趁机溜走！幸好被我们村子的岗哨发现，不然这个可怜的女人还要一直被你利用下去！”措木严厉地指责王子恒。 “处死他！处死他！”有的牧民已经情绪激动起来。 “汉人，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措木装作大义凛然的样子。 王子恒刚想开口，肚子上的匕首又向前动了一分，不过此时王子恒却一点也不担心，反正说话也是死，不说话估计也活不了，还不如说个痛快。 “我想问一下措木大人，为什么没有把措姆老人也带来？”王子恒冷静地问。 王子恒这么一说，措木愣了一下，而且他身边的人也有认识措姆的，大家议论起来，不明白王子恒说话的意思，为什么此时提起措姆。 “你提措姆做什么？他能给你证明什么？”措木一时也没有搞明白王子恒的意思。 “措姆老人不是也认定我杀害他的女儿！索性我一起认罪好了！免得你审判我两次！”王子恒淡淡地说。 王子恒话音刚落，措木身边的人一下子炸开了锅，大部分人都认识措姆的女儿，美丽的珠玛，听王子恒说他居然谋害了珠玛，一时间群情激奋。 “用马踩死他！五马分尸！......” 措木一时也没有想到王子恒居然承认了这么大的罪过，不明白他的企图，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盯着王子恒。 “不过有一点我想问一下公正无私的措木大人！”王子恒大声地问。 “你说！”措木示意众人不要出声。大家立刻安静了下来。 “按照措姆老人所说，我是昨晚杀害他的女儿！对吧，措木大人！” 措木点了点头说：“是的，我已经派人去检查现场了，如果是你做的，我肯定不会饶恕，如果不是你做的，我也绝不冤枉。” 众人一听，连忙称赞措木的公正无私。 “那就奇怪了！按照我怀里的女人所说，我欺骗她的感情，指示她做诈骗的罪行，而我明明昨晚的时候还在措姆老人家，请问我是怎么认识我怀里的这个女人的呢？”王子恒知道措木和东灵都没有想到他会主动承认珠玛之死的事情，一时忘记了这个关键点。 “而且我想在场应该有不少人，看到我是今天早上才到的集市！难道我既能晚上在措姆家犯案，又能分身去欺骗我怀里女人的感情！”王子恒环视了一下措木身边的牧民。 王子恒想好，就算是死也要给措木这种沽名钓誉的人狠狠一击。 “那也许你早就和你的女人认识，然后假装去的措姆家呢！”有村民忍不住反驳王子恒。 “那就更加应该把措姆老人找来！问他，他是什么时间把我救回家的！”王子恒就是要把水搅浑，反正一项罪名是死，两项还是活不了，你措木不是公正吗？就要看你怎么个公正法。 “我倒是听措姆说他家的珠玛的确在前几天救了一个汉人，而且说差点没有救活，还是从我这里卖的药呢！”措木身后一些开始互相交流起来。 “那这么说，他的确不认识这个女人了？” “这是他一个人说的，措姆还没有证明啊！” “就算他在措姆家待过，证明他不是骗马的，但是珠玛的遇害他也有嫌疑啊！” ..... 一时间众说纷纭起来。 “好了！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先把这两个人带回去，分开审问！总会查个水落石出的！”措木大声喝止了众人。 众人一项都以措木马首是瞻，既然他发话，众人也都是赞成的，虽然稍微和措木的计划有所偏差，但是人只要抓回去，罪名总是好找的，到时候再让这个汉人乖乖就范，打听出宝物的来源地，一切都还是在自己的掌握中，这就是措木的计划。 措木一挥手，从牧民人群走出四个大汉，准备上前来抓捕王子恒，他们刚想绕过水潭。忽然一个声音从水潭的另外一侧的岩石后面传了过来。 “无论这个人犯了什么罪！你都不能带走！” 声音冰冷，而且不带一丝的烟火气。众人顺着声音看去，直接围绕着水潭外围那些大石上站立着一个白袍男子，面目清秀，身形挺拔！连王子恒怀里的东灵都看得有些痴了。 “你是什么人！你们汉人就只会包庇汉人！凭什么我们不能带走他！” 措木身边的牧民看到年轻人站在高处，一副傲气凛然的样子，立刻鼓噪起来。 “哼！我想带走的人还没有人拦得住，难道你们就认为你们人多就可以了吗？”年轻人一脸地不屑。只见他双手轻拍，在大石下面的通道中呼啦啦走出一队人来，一个个都是身形彪悍，孔武有力！ “你是什么人？”措木双手一挥，牧民们都停止了喝骂。 “他是什么人，你没有必要知道！只不过你是什么人，我倒是很清楚，你如果不想我把你的老底都给揭开，你最好现在就带人离开！”从一名大汉身后转出来一个身材不高的中年人，王子恒一看却是两眼放光，这个人他一眼就认出，不是别人，正是陈小虎。 陈小虎的话语刚落，措木的脸上露出凶狠的模样，原本猥琐的面孔看起来狰狞无比。 “你认识这些人？”就在两伙人僵持的时候，王子恒怀里的东灵忽然开口低声地询问。 “认识和不认识有什么区别吗？都是来要我命的人！”王子恒的语气低沉，他同时也认出那个站在大石上玉树临风的白衣人正是自己在仙山幻境中出现的自称巫男的年轻人，而他的目的就是要取得自己身体里面的巫种，自然也不会让自己继续活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