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混沌天则

    月色静静的站在窗子前面，眼睛看着外面的事物，却又好似透过外面的东西看向别处一般。似乎什么东西都无法在她的眼睛里停留片刻，又或许是她的眼睛里容不下任何东西。

    思绪飘远。老头说自己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人是什么意思？还有我的仇人是谁？他们已经感觉到我的到来。思及至此，月色只觉得内心苦涩蔓延，看来我的生活注定与平淡无缘。

    轻轻吐出一口气。罢了，既然如此，在黑暗一世又何妨。本就是不羁之人，何必让这些事扰乱自己的心。想通了，不再那么纠结的月色，终于想起了老头给自己的那本秘籍。那本物归原主的秘籍。

    月色坐回了椅子之上，拿出那本《混沌天则》，随意翻看了一下，只一瞬眸子里便出现了一道戾气，这是书？没有字也是书？莫不是当她不知道什么是书不成？

    月色的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轻轻的点击着这本书，静静的思索着。那个老者应该不会故意耍自己，可是这本书也确实无字。难道是还需要什么媒介不成？正在思索的月色并没有注意那本书。

    突然手指一痛，月色低头一向，来平静无波的连脸也不禁有一丝错愕了。这书咬人是怎么一回事？月色她看的很清楚，书的中间部位真的出现了一道小的裂缝，正在咬着自己的手指。

    还没来得及感概，眼前一黑，就进入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眼前的地方空荡荡的，但是面积却是很小，大概只有十平米左右。和普通的房间没有什么大的区别，唯一的不同便是这个房间的墙上写满了字。其实，与其说是墙，倒不如说是书页。

    这是哪？我明明在客栈啊。这些墙上这么多字，难道是那本书的内容？月色有些疑问，但是却并没有说出来。好多年的训练已经让她学会了如何控制自己的好奇心，面对什么她都可以平静无波的面对，这也是一个杀手最基本的准则。

    好似听到了月色的心声，有一个稚嫩的声音传了出来。“主人，我是混沌天则呀，这就是我的空间哦，是不是很厉害啊。”声音空荡荡的，好似从四面八方传过来一样。

    听到这个声音后，月色脑中不由得想到了一个画面。

    一个几岁的小孩一脸臭屁的睥睨着自己，就差脸上没写着“我厉害吧，快来夸夸我呀。”几个大字了。

    想到那个画面，月色不禁轻笑出声，“赶紧出来，小屁孩，别在那装神弄鬼。”笑完自己也愣住了，什么时候自己的情绪竟然这么容易被挑动了？随即轻轻叹息了一声，情绪有波动可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对于一个杀手来说。

    听到这个，小屁孩炸毛了。他都已经活了好几千年了，竟然被人喊成小屁孩，这样传出去了要他以后还怎么混呢。

    “你才是小屁孩，还不是因为你我才变的那么小。都是因为你太弱了。”

    正说着，眼前出现了一个精雕玉琢的小男孩。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布满了控诉。饶是月色也被看得有些尴尬，她现在的实力是有那么些弱，可是，她不是之前的那个少女，她是月主，又怎么允许自己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月色面色无异，可是小男孩却更加不满了。

    “你还嫌我小。”

    “你还说我是小屁孩。”

    “你还笑话我。”

    小男孩的手颤颤巍巍的指着她，好像月色做了什么万恶不赦的事情一般。

    “停。月色皱皱眉，打断了小男孩喋喋不休的抱怨。先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喊我主人。”

    小男孩收回自己的手指，诧异的看了月色一眼，好像不明白她为什么问自己这么弱智的问题。他却忘了月色现在没有以前的记忆。

    察觉到小孩的轻蔑，月色也不恼，只是平静的看了他一眼。

    小男孩猛地收回了眼神，心里还在暗暗的骂着自己，我竟然鄙视她，以后等她想起记忆来自己就惨了。

    哭丧着脸，他闷闷的出声说到，“这是混沌天则的空间，刚刚感受的你的气息，我就等你来和我契约，可是等了半天你都不理我。我只好主动和你契约了。”

    说完就一脸委屈的看着月色，企图这样来求得月色的可怜，让她忘了自己刚才鄙视她的眼神。

    月色面上没有什么波澜，只是在心里默默吐槽着，谁知道要和你契约了，再说了那时候你就是一本无字天书。好吧，看着小男孩一脸委屈的样子，月色也不忍心说些什么了，只是淡淡的问道：“为什么你说可以感受到我的气息？”

    小男孩似乎是有些难过，挎着小肩膀，就连声音也低沉了下来。好似很压抑一般。“你的记忆还没有恢复，等恢复你自然就可以知道这一切。你本来就是我的主人，因为一些原因你去了异世，而我被留在了这个世界。”

    小脸泫然欲泣，好似被人抛起的小狗一般，那般惹人怜爱。

    看着可怜兮兮的小男孩，月色竟觉得有些心疼，连她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是我不好。”一句话脱口而出。脑海中仿佛闪过了一些画面，只是太快她根本来不及捕捉。月色愣了，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小男孩也愣了，随即小脸上迸发出惊喜的神采，猛然朝着月色扑了过来。抱着月色的纤腰，一脸期待的看着月色，“你想起我来了，是吗？”

    月色看着小男孩期冀的小脸，竟然不忍心把他推开。沉默了一会，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根本无法说出她没有想起任何关于他的事。

    小男孩见月色沉默了，眼里的光彩一点一点的沉寂了下去。松开了抱着月色的手，转过身不再看着月色。

    “我。”月色呆呆的看着小男孩的背影，那般的孤寂，那般的萧条。

    她本想说些安慰的话，可是却只说了一个我便再也说不下去了。这个时候，她仿佛觉得说什么都没有意义。除了让他更加难过罢了。

    “我会想起来的。”月色讷讷的出声，只是说出的话连自己的都无法说服。她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小男孩的面前她是如此的像一个正常人。

    她会有情绪的波动，会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吐槽着一些事情，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亲人一般。思及至此，月色的眸子了划过一丝木然，亲人么？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亲人，她从来都没有。

    小男孩的背影僵了一下，随即微微颤动了起来，好似在哭泣一般。只见他的小手挥了挥，月色便出了这个空间。

    月色坐在椅子上，右手轻轻拂额，眸子里还有一丝动容。她的心在难过，为那个小男孩难过。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心，不知道是无法控制还是不想控制，或者是两者都有。

    她的手里已经没了《混沌天则》，完成了契约，现在的它应该在月色的体内。

    月色的右手轻轻抚上被咬的地方，那里还有一个小小的印记。

    想到那个小男孩哭泣的背影，月色暗暗的下了一个决定，她一定要恢复自己的记忆。她不喜欢那样的他，她总觉得他不应该是那个样子。这种感觉很奇怪，他们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可是却好像是认识了很久一样，而且他之间似乎没有一丝生疏。

    打定主意，月色随即起身，盘腿坐在床上，开始修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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