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泛舟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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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刘祐看着那府尹关戎领着一个锦衣华服的陌生人也过来时,就已经不会惊异了,只笑着给关戎俩人安排了座位。【】 那关戎其实本不太想过来,可是今日他船上有个客人,兴致勃勃的也想过来,他后来也想探探这刘祐的底细,便领着人来了。 坐定之后,几个人通过姓名。 刘祐的友人们见突如其人来这么多陌生面孔,也是十分稀奇,就和他们攀谈着。 “你们都是来自哪的?” 见徐知诰一声不吭,任桃华只好回答,事先定下的,但凡有人问及,都说是从吴越来的。 刘祐笑道,“吴越临海,可是个富庶繁荣之地,尤其都城邑屋繁会,江山雕丽,湖海形胜,江南之胜,为天下稀有,在下生平遗憾,就是从未去过吴越。” 任桃华笑道,“来日方才,兄台若来吴越,定要光临寒舍,也好让兄弟尽尽地主之谊。” 她本是客气之辞,不想那人却是个贺章之流,连连追问着她的府邸。 她绞尽脑汁的正想着,却听徐知诰代为回答了,说得象模象样,要不是她深知根底,也会信以为真。 那刘祐又询问俩人关系,任桃华支吾着说了句表兄弟。 众人聊着聊着,那刘祐一方的几个年轻人,岁数都不大,极爱说笑,说来说去,就聊到诸王的生育力,说是在诸王中,楚王马殷和吴越王这方面最强悍,亲儿子都有三十余个,闽王王审之稍逊,也有近三十个,南汉王刘岩也有二十来个儿子,就数那吴王杨行密子嗣最单,只有不足十个。 任桃华知道这些王为了巩固实力,没少认那些勇猛强干之人做义子,有的都认了上百个,可是亲儿子有这么多就令人咋舌了,就插嘴道,“这些王怎么能个个子嗣都这么多?” 那些人都嘿嘿笑着,徐知诰目光凉凉的横了她一眼,她就知这话冒失了。 只有刘祐柔声道,“诸王威武,子嗣也丰。” 然后又说起各王的奢侈荒yin,蜀王王衍还是拔了头筹,刘祐几个你一言我一语的嘲笑着蜀地。 那随着关戎来的宋姓少年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忍不住,道,“难道唐帝又好多少,用伶人当刺史,立那爱积蓄财物的刘玉娘为后,听说在唐地,皇太后诰令与皇后教令,再加上皇帝发的制敕在藩镇中相互交行,官吏奉之如一,牝鸡司晨,荒唐之至。” 刘祐脸色一变,笑道,“再怎么,也不会让那宦官作了节度使,自古以来,宦官节度一方,却是自古从未有事。” 宋姓少年还欲言,却听得关戎轻咳了声,便闭口不言。 那关戎已是直冒冷汗,心知这宋承孝少年意气,他与蜀暗中来往,与他义父宋光嗣交好,却只是私下交易,虽是在他的地盘上,妄议朝政,也难保朝廷耳目,何况今日这一班人来路不明,他甚至想着要不要灭口?” 刘祐冷笑了下,击掌,一群彩衣蹁跹的女子鱼贯而出,乐声起,载歌载舞。 一曲即罢,那刘祐道,“好了,都别跳了,陪客人们喝上几盅。” 那群歌妓们散开,纷纷寻着客人,这时多了几个人,本来就不够数,后来也有两三个人没有坐陪。 徐知诰左右却是坐了两人,那些歌妓们在跳舞时就都属意了这位俊美出众的官人,那般气度不俗,又带了点威严,虽然板着张脸,眼神也冷清疏离,怎么觉得更有魅力了呢,若不是那雇主刘祐在场,她们早就一哄而上了。 她叹了口气,算了,徐大人这副出色的皮相,招蜂引蝶的,她也真看不住,眼不见心不烦,就当没看见吧。 不过她却是形单影只,都说姐儿爱俏,大概是这些女子久经风月,有眼尖的大概看出了自个是女儿身,才回人问津。 那刘祐却频频搭讪,他虽面目可憎,可是却很会小意讨好,笑话也极多,把她逗着格格直乐。 只是她眼角余光看见徐知诰的位置空空,只剩俩美人面面相觑时,才惊了,这是走了?站起身来,也不顾频频相询的刘祐,就往舱口而去。 到了舱口徐知诰修长的背影映入眼帘,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她脚步轻快的走到了徐知诰身后,刚停下来,就听徐知诰轻轻说了句不早了回去吧。 她说了句先不回,徐知诰却转过身来,然后她猝不及防的就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被徐知诰抱起来,她下意识圈住他的颈项,还没等定下神,须臾就发觉腾空了,身下是悠悠江水,惊叫一声闭上眼,只听呼呼风响入耳,吓得心悬起来,一忽悠一忽悠的。 听得徐知诰轻声唤她,她才敢睁开眼,发现已经着陆,在了另一只船上。 “怎地不知会一声。” 她气得想推开徐知诰,却是双腿发软,只能无力的依附着他,徐知诰轻笑着,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又把她抱起,临去前瞥了眼在另一船上追出来的刘祐,丢下一句开船,抱着她入了船舱。 她心小鹿乱撞,正心猿意马着,却觉得被放了下来,一看却被置到了食案前。 她看了看桌上,东西都还纹丝不动,没人动过筷,她中午吃得食不吃味,下午光喝了,在刘祐船上也没心思吃,这时还真挺饿的,脱了衣帽,就也不客气吃起来,徐知诰坐在一旁,不紧不慢的吃着,坐姿笔挺动作优雅,偶尔给她挟上一筷子菜。 她风卷残云的吃完了,想掏出手绢擦擦嘴,伸到袖里才发现换了衣服,空着手出来,这时听得徐知诰说了句过来,她就移了过去。 徐知诰抬手,用大拇指抹了一下她的唇角,低笑道真脏啊,一边俯下头,薄唇落下轻触到了她的唇瓣,她屏住了呼吸,他磨蹭轻舔了一会儿,才分开她的贝齿,细腻的亲吻她,强势而温柔。 她被亲得七荤八素,意乱情迷,徐知诰松开她后,她酥软在他怀里,好半天都分不清东南西北。 “走吧,谢家的宴会差不多开始了。” 她听着,却没动弹,这秋风朗月,良辰美景,和爱人泛舟江上,她不想回去,然后就说再呆一会儿。 徐知诰抚了抚她的秀发,没吱声,却也没再提回去的话。 俩人望着窗外夜景,瀚浩的夜空,暮云微移,水面上洒满了璀璨的灯火,波光粼粼。 她腻在徐知诰怀里,不断仰头亲亲他的下巴喉结,徐知诰偶尔也回应的低头吻一下她,这样美好温馨的时光持续得太久,以至于她深觉一亲芳泽还是远远不够。 亲吻之后,恩爱不是应该水到渠成吗? 她深深感慨,自打重逢以后,她和徐知诰的角色颠倒了,徐知诰矜持禁欲一如良家妇,她呢,却变身为贪花急色的地痞恶霸。 当她发觉到自个又去解徐大人衣带的时侯,羞耻心一闪而逝,然后继续手底的动作。 她解是解开了,不过去扒衣襟时却被徐知诰握住了手,语气温柔的道,“稍等。” 她看看外面,黑灯瞎火的,还等什么,便娇羞的道,“时侯不早了。” 大笑声响起的同时,舱门口进来俩个人。 一个玄衣年轻人,大约二十四五岁年纪,身姿伟岸,黝黑英俊,浓眉深目高鼻薄唇,目光凛冽狠厉,嘴角却带着笑意,另一个蓝衣人,大约三十岁左右,面庞俊雅眉目清秀,显得温文尔雅。 任桃华愣了片刻,才意识自个现在是个什么姿势,她半跪在徐知诰膝上,一手还撂在他腰间松垮的金纹衣带上,另一只手在分他的衣襟,那里已是春~光半露,弧线美好的锁骨和大片的胸膛,十分诱人。 她忙不迭的跳了下来,不过徐知诰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优雅,合领,整襟,拾衣带,手指灵活的把腰带系上,□□收起,又是一派清冷淡然的儒雅整肃,才淡淡的说了句怎么不敲门? 那蓝衣人笑道,“若不如此,怎能见到徐大人的风流之态?我们相谈正欢,你急欲脱身,我俩就觉着蹊跷,这才尾随前来,真是不虚此行。” 俩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任桃华身上,虽是一身男装,可女性的特征也显露无遗,一头乌鸦鸦的青丝笼着她娇嫩的面庞,娥眉入鬓,春波凝练,胭脂微透,浑身氤氲着旖旎媚色,虽早料到能令徐知诰这等人物心神不属的人儿必是个国色,可真见了还是惊艳了,再想到适才听到的壁角,都觉得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原来竟是相识的,任桃华松懈之后又觉得脸红了,而且这两人瞧着她,那个蓝衣人也罢了,那玄衣人的目光却太具侵略感了,令人十分不舒服。 听得徐知诰让她先入内舱,她如释重负,对那俩人胡乱福了一礼,进了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