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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超感

    深空彼岸正文卷第二十三章超感王煊如同神猿般从枝叶间消失,换了个方位,从树林穿到另一侧,此时他眼中带着杀气,有种想在夜色中狩猎的冲动。

    有人这样肆无忌惮的在城市中杀他,纵然他平日很沉稳,但现在内心也像是关押着一头凶龙,忍不住想纵龙于野,杀向暗中的几名枪手。

    王煊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有纵龙杀敌之心!

    他平日低调,平和,但并不是怯弱,别人都杀他来了,以他的性格怎么会无动于衷,不去反击?

    “果然还有人!”

    王煊现在的感知超级敏锐,经历刚才的枪击,子弹擦着他的太阳xue飞过去,他内在的精气神猛烈升腾,新陈代谢加快,处在一种超常状态中。

    附近的草木直接变得清晰了很多,夜鸟的啼鸣声,街上行人的脚步声,都像是瞬间拉近到他的耳畔。

    他盯住老旧小区另一侧的围栏,在那片地带的树影中有枪口冷冷对着这片树林,被他发觉。

    王煊现在这种状态十分异常,视觉、听觉、嗅觉等敏锐的吓人,现在的他像是拥有“超感”。

    在旧术领域中,这是“超我”的触发,本能的自我释放,用以应对险恶的外在危机。

    如果以现代医学来解释,这就是极致强烈的“应激反应”,表现为交感神经兴奋,垂体和肾上腺皮质激素分泌增多,以及心脏供血量短时间内迅速加大,整个人从体质到精神全方位的提升,进行自我防御。

    练旧术的人情况自然会更为复杂,现在王煊的“超感”极其敏锐,视觉与听觉等让常人无法理解。

    短暂的片刻,他在林中不断变换方位,仔细捕捉小区外的动静,他的心神渐渐趋于冷静,没有杀出去。

    外面足有七人在静静地蛰伏,等待他从密林中冲出去反击。

    如果他误认为仅来了三人,自信的出去反猎杀,那他自己多半会出事儿。

    最为关键的是,隐约间,他觉得更远处还有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这片林地。

    王煊不断变换方位,避免被锁定,可是如果就这样防备,什么都不做,他又有些不甘心。

    再怎么说,也要将这些人留住,拖的久一些,给青木的人争取时间。

    他从树根下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在手中掂了掂。

    王煊自嘲,手中的武器太原始了,就像是石器时代对上热武器的现代,但他确实没有其他选择。

    他唯一的倚仗就是,现在超感越来越强烈,双目璀璨,像是黑夜中的两颗明亮的星辰。

    虽然相距很远,但他清晰的捕捉到枪手的位置,甚至能看到他戴着的头套下的眼睛,以及露出的手臂上的纹身。

    他无法走出密林,不然对方会立刻锁定他,在空地上,没有成排的粗大树干阻挡,对方借助那些器材不会比他的超感弱,杀伤力很强。

    但最终他还是等到一个机会,围栏外的枪手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有人在黑暗中能清晰的捕捉到他的一切。

    王煊的体质、精神在此时圆融归一,超感更为恐怖了,在他眼中,那个人的动作轨迹全部映现在心中。

    他预判到,那个人要有个起身的动作,终究是对方有些放松,对他这个练旧术的人不够重视。

    王煊用尽力气,将拳头大的石块掷出,力量大的骇人,速度也让常人难以理解。

    砰!

    在那人稍微探头的刹那,石块飞来,正中那人的额头,他连闷哼都没有发出,仰头就栽倒下去,发出噗通一声轻响。

    附近的两人迅速回头,看向他那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同伴的额骨凹陷下去,血流如注。

    他们张了张嘴,完全无法理解,不能接受这种结果。

    这就像是驾驭飞机去轰炸古代的人,结果被人用长矛给捅下来,完全没有道理!

    他们都是精锐的枪手,是专业人士,来杀一个练旧术的人,结果却被对方用一块石头直接开颅。

    他们出了那么多次任务,又不是没杀过旧术高手,而且不止一两人,从来就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砰!砰!砰!

    在王煊变换位置的刹那,几颗子弹从原地飞过,有的打在树干上,有的打进草地中,发出轻微的响声。

    王煊进入树林深处,躲在粗大的树干后方,心头警兆出现,外面的人似乎被激怒了,不断向林中射击。

    那些人不再等了,直接就这么粗暴的扫射过来。

    王煊动作轻灵,敏捷,快速到了一块大青石的后方,这是一块景观石,但平日也有人当长椅坐着,现在它成了最好的掩体。

    砰砰砰!

    石屑飞溅,有些子弹打在这里。

    王煊眼神如刀子般,怒火填膺,这些人没有任何顾忌,无视约定俗成的规矩,竟跑到城市中来杀人,最后更是直接扫射。

    这是有多么大的底气才敢这么做?事后,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够为他们摆平这一切?

    “别让我知道你们是谁,不然的话,早晚连根拔起,我不管你们是什么组织,还是哪个财阀,将来必与你们清算。”

    王煊遗憾,自己没练成金身术,不然直接就杀出去了,何需再忍。

    突然,林中安静,他看到几道身影架着倒在地上的那个人分散退走,动作矫健,非常的快。

    王煊立刻如狸猫般跃起,来到林中的配电室前,找到一根半米多长的钢筋棍,实在没有其他更趁手的东西了。

    他轻灵在林中移动脚步,将超感状态发挥到极致,而后抡动手臂,空气中像是发出了爆鸣声。

    远处正在退走的人中,有一人噗通一声向前跌去,栽倒在地上,他睁大眼睛,口中发出痛苦的声音,他的心口出现一个前后透亮的血洞,心脏都被撕裂了。

    一根钢筋棍穿透而出,落在二十几米外,坠在地面上后发出清脆的金属颤音。

    其他人的脸色都变了,这得是多么强大的力量?那么远的距离,徒手甩出一根钢筋棍,洞穿他们中一位警觉性非常高的老手,让剩下的人都发毛。

    “快,赶紧离开!”有人低语,他们抬起一头栽倒在地上的人,没有停留,快速撤走。

    更有人在路上对那些血迹喷洒着什么,一看就是专业人士。

    王煊杀气腾腾,但他最终却没有追出去,在林中又换了个位置,他感觉更远处依旧黑洞洞的枪口在瞄准树林,只要他出去,就会被狙击。

    他猜测青木的人要到了,而这些枪手不是消息灵通的可怕,就是有专门的人守在远方,有所觉察,所以快速退走。

    王煊按捺住冲动,没有追杀下去,站在林中默默等待。

    不久后,青木的人果然来了,从王煊联系他们开始,到现在赶来,称得上速度惊人,效率极高。

    奈何,那群人无比警觉,提前退走。

    “你们去追,给我好好的查出来,肆无忌惮啊,敢在城中杀人,而且是来居民区下杀手,我倒要看看是哪条过江龙!”

    青木亲自来了,带来一批人,让他们沿着线索追下去。

    而他自己则联系王煊,单独进入林中。

    他带来了全套的装备,是最顶级的。

    王煊立刻换了一套衣服,很沉重,足有三层防弹衣,全部套在身上,外加一件风衣也是特制的,有一定的防御效果。

    此外,还有一顶鸭舌帽,看起来与正常的帽子没什么区别,但却很重。

    王煊平日不喜欢这样的装束,但现在风衣、鸭舌帽全都武装上了,然后,他又提起一把枪,端起来就要向林外走。

    今天发生这种事,让他胸腔中有一股火焰在跳动,被人堵上门来,嚣张的想要干掉,他怎么可能还会忍着。

    “等下,我也换身衣服,与你一起走。”

    青木说着摘下青色面具,要同王煊一起行动。

    当然,他摘下青色面具也不是真容,还带着仿真人皮面具。

    他没有让手下那批专业人士进来,他与王煊从一个方向离开,而后追了下去。

    他们两人收起枪,按照王煊早先的预判,一路奔跑,朝一个方向追了下去。

    可惜,旧土受新星的影响,不少人呼吁保护隐私,路上的监控等锐减,存在大量死角、盲区地带。

    不然的话,青木可以动用关系,直接调取监控看。

    王煊深刻感受到探险组织的强大,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调动来一批“专业人士”,追寻那些枪手。

    “你以一块石头与一条钢筋棍,就放翻两名枪手?”青木听闻后,甚为惊诧,毕竟这还是一个新手,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却经验老道,身手过人,比他当年强多了。

    王煊保持冷静,目光如火炬般,来到一片非常客流量非常大的地带,道路两旁酒吧成片,夜生活在这里刚开始。

    青木皱眉,道:“这个地方鱼龙混杂,很乱,各种生意都有,各家都有保证客人安全离开的路,不好找人。”

    王煊早已意识到,那批人准备充分,半路上多半就被人接应走了,他们这样追下来难有收获。

    不过,这时他抬头间,竟在酒吧街看到熟人。

    不远处,周云、吴茵、周婷等几名男女正走来,是真正的俊男靓女,要走进一个在这条街上很有名气的酒吧中。

    周云看到王煊,立刻走了过来,他身材高大,对于一般人来说,他那种略带野性的眼神很迫人,但对王煊而言,完全无感,又不是没打过他,而且不止一次了。

    “你这身装扮与你不久前的风格不太相符,今天倒是挺酷的,怎么,今晚想来这里艳遇?”周云淡淡地问道。

    然而,他眼下的样子实在没什么气势,头上裹着纱布,骨折的手臂带着夹板,被震裂的指甲涂抹着药膏,连鼻梁骨都断了,进行过处理。

    “你全身上下都是伤,裹的跟个粽子似的,又和谁对决了,折腾成这个样子?”王煊的话刺激的周云眼睛顿时立了起来。

    他想到了那个蓝眼珠子的混血儿,原本他都不恨王煊了,一腔悲怨全都寄托在那个混血儿身上,但现在王煊的话着捅了他心窝子。

    王煊接着开口:“你还真行,几天而已,不断与人对决,怎么感觉你不是在和人打架,就是在去和人打架的路上,你这该不会是又要上路吧,又准备和谁去约架?”

    我去!周云差点没被憋死,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点指着王煊,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王煊自然是在故意刺激他,想看他最为真实的情绪反应。

    同时,他也在藉此机会,仔细观察对面的几个年轻人,这么巧合在此相遇,他不会放过任何的怀疑与警惕。

    很难说,今晚是谁在对他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