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 消逝的和平
七十五消逝的和平 阴长风摆了摆手,示意众人不要鲁莽,那些伏兵显然是得到了白羽的信号才冲进来的,不过白羽能够预设伏兵,并且成为发号司令的人,一定是得到了阴长风的同意,所以得到了阴长风的指示,众卫兵虽然仍呈包围血影的态势,但渐渐却把兵器收了起来。【】 “我佩服你的胆量,也敬你曾是血都皇族的一脉,所以今天可以放你一条生路”,阴长风说这些时,眼睛却不是看着血影的,而是继续盯着他手上的铁剑,尤其是那个简陋的吊饰,“不过自从你忤逆犯上,帮助人类对付我们以来,我们已一再宽容,念你血气方刚,受人类妖女蛊惑,但你离经叛道越发厉害,居然勾结人类杀我几千将士,还害死了落虎长老,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已经不再是血都皇族,甚至不是血都族人了。” 血影当然注意到阴长风盯着自己手上的铁剑,他也感觉到了自己手上若没有这东西,难保这些长老不会仗着人多势众攻上来,他们明知自己不会承认是茉莉马兰的使者,却还说那么多话,目的就是要自己明确否认,那他们就可以不顾及什么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古训随意抓捕自己了,这些人说得难听一点就是既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这么多长老中,相对来说,血影对葵月最有好感。这个雌性魔族长老虽然为人尖酸刻薄了一点,但总算是个公道人,可惜在长老委员会中权力也是最小的。 而这个资历和权势最大的阴长风,却是过于顽固和极端,而且有时候也表现出对权力的过于眷恋。 血影看了阴长风一眼,缓缓叹了口气。 葵月冷冷道:“你如果为自己被逐出血都感到惋惜,那证明你还有改过的机会,只要你回来协助我们拿下边城,我敢保证血都的子弟都会重新接纳你的,毕竟你会走入歧途是被人类所欺骗。” “谢谢你”,血影向着葵月点了点头,“可惜我不能答应你的好意。我之所以叹气,不是因为自己被逐出了血都,而是为那些将要无辜死去的血都战士感到惋惜,更痛心自己无法挽救他们的命运”,血影毕竟自小接受皇族继承人的培训,对答可是一流的,“因为这战争已因为一些人的阴谋变得毫无意义,我不想看到血都子弟的鲜血居然是染红了别人的盛装,但这里的每一位都是可以影响血都命运的人,但居然没有人愿意接纳我的意见,而且我再重新一点,没有任何人欺骗我,所有想法,都是我自己的,我自己的亲身经历得来的。” 葵月看着血影的脸,她没有再说话了,只如同血影那样轻轻叹了口气。 白羽摇了摇扇子,“你说血都的复国战争是没有意义的你这么说,对不对得起那些为了复国前仆后继的死难者,甚至对不对得起自己的父皇” 不待血影回答,阴长风已把手中的玉珠子砸在了地上,珠子顿时粉碎了,“你自己可当着这么多人,说出了背叛血都是你自己的选择,那我们就无话可说了。你回去,准备开战吧,希望你能在茉莉马兰享受高官厚禄。” 血影摇了摇头,转身就走了。他实在不愿意这么就走了,因为这很可能是最后一次阻止血都复国者和茉莉马兰爆发战争的机会,但血影也知道大门早被关上了,他继续留在这里已没有了意义。 “你等等”,阴长风突然让血影留步。 难道他改变主意了血影觉得不可能,实际上也是如此。 阴长风从近侍手中拿过了一封黄皮包裹的信札,向血影抛了过去,“这是我们给茉莉马兰的战书,后天开战,我们三天之内必攻克边城,若不想有无畏牺牲,就让他们投降,我可以放他们一条生路。” 血影并没有接住信札,他的头微微晃了晃,已可控制气流让信札倒飞了回去,硬生生插入了阴长风身旁的木柱子里,“我早说了我不是茉莉马兰的人,更不是一个信使,要送信的话,你们自己派侍者送去。” 说完,血影已大步走出了大帐外,不过在离开前,他还做了一件事。 他看了白衣角隐一眼,那倒不是单单的不舍,他的眼神中还有别的意思,他知道以他们间的熟悉,角隐是可以理解他的意思。 守兵一直尾随着,直到血影远离血都大营了,他们才敢返回。 不过血影倒没有立刻就赶回边城,趁着那些游骑哨兵不注意,他又偷偷靠近了血都大营,并在一片不引人注目的小树丛下藏了起来。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血都大营里一片灯火通明,防守之严密和巡逻的谨慎,绝不比白天时的差。只不过这张黑幕,可以给某些人很好的掩护,那是哨兵们加强巡逻也无法弥补的差距。 血影已在此躲藏了大半天,这么久自己还不回去,想必爱姬丽斯是要担心了,不过无论怎样,血影都是不会这么轻易就走的,只要有一丝阻止战争的机会,他都要试试。 “皇子,虽然或许现在还这么叫你,不是很合适了,但我还是愿意这么叫你,或许是习惯了”,有两条人影偷偷摸了过来。 开口说话的是白衣角隐,血影就知道他能够了解自己要与他密谈的意思,不过他还能把法衣主教带来可出乎血影的意料之外,不过这样就更好,血影本就想找机会与自己的恩师好好谈谈。 法衣主教的脸色如同他身上的紫袍一般的低沉,他还是没有看血影,“我之所以跟着前来,是害怕你会诱骗角隐,利用他对你的忠诚,使他也走上了歪路,成了血都的叛徒。” 血影苦笑了一下,“你真认为我是叛徒我不是,角隐就更不是。” 法衣主教没有回答血影的话,角隐却叹了口气,“无论怎样,有些事已是事实,私下我们或许还能谈上两句,至少不会有私人的仇恨,但上了战场,就只能各位其主了,皇子不要怪我,而若是皇子杀了我,我也不会责怪你一个字。” “我不是为了说这些话,才把你们约出来的”,血影有些生硬地打断了角隐的话,看到连角隐等的思维都已接近阴长风,血影有些急躁啊,“我是要把当天落虎之死的真相告诉你们,以及到底是谁在cao纵着一切。” 法衣主教想了想,“你说吧,不过估计我们能信任你的可能性很低。” “而且就算我们相信你,也无法扭转大局的”,角隐这句话倒是说出了关键,虽然他们在血都里都有一定的地位,却不足以改变大局啊。 不过若此时能得到自己的亲友信任,对于血影来说却是比什么都珍贵,甚至可能比得到阴长风等的信任还要来得重要,当然若要停止战争,他最该说服的却是长老委员会。 但当血影把真相以及自己早憋在心里的话完全说出来以后,他却失望了。 因为根本没有人信任他。 法衣主教瞪大了眼睛,手握的法杖深深插进了地里,“你说是亲王杀了落虎是他cao纵着一切包括你被冤念之箭射伤也是他的安排” “是的,这都是他亲口所说”,血影已感到主教不信任自己,“说实话,当天的交手我差点败在落虎的手下,若非德尔古洛突然出现并杀了落虎,死的人应该是我了。” 法衣主教摇了摇头,他的右手突然抓住了血影的肩膀,不知是他自己因为激动颤抖了起来,还是有意摇晃血影的,“皇子,你为什么会沦落到如此无可救药的地步。是人类让你来诬蔑亲王,好让我们起内讧” “你教导我多年了,为什么会认为我是一个这样的人,哪怕我真的变了,难道几个月就变成这样了”,血影的眼睛已接近成了死灰色。 角隐也显得很悲痛,“皇子,那是因为你诬蔑找错了对象,如果你说别人,那我们或许还会起疑的,毕竟你说的头头是道。但你说是亲王杀了落虎长老,还说出那些话,我们真是无法相信。” “为什么”,血影很大声吼了起来,也不顾及远处的哨兵可能听见了。 “因为,因为”,角隐有些吞吐,他好像不想亲口拆穿血影是来挑拨血都的。 法衣主教松开了抓住血影的手,好像不想再碰触血影一下,“很简单,因为当天落虎与你们开战,直到我们接到他兵败被杀的消息为止,亲王一直在大殿里与我们开会,从没离开过一步,所有血都亲贵都可以作证,还难为他当天曾为你讲情,你现在居然这么污蔑他” 血影只觉得自己如同被狱雷轰中了一样,“那会否是假人,他用万化魔道弄出来的,他或许会有那样的能力” 白衣角隐很失望地看着血影,“皇子,你不用再辩解了,那是真人还是别的,我们还是能够看出来,就算能瞒过一双眼睛,难道能瞒过所有长老和将军们,里面可是不乏魔道的高手。” 血影真的彻底绝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