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
二百三十 月色也越发暗淡,暗淡的月光好像无力照亮这三人的脸了。【】 血影也不再说什么了,因为他知道再说下去,也是浪费时间,自己居然这么跟法衣主教说出这些事,现在想想,真的很愚蠢。 以德尔古洛的智谋,他既然敢当着自己的脸,杀了落虎,并告诉自己一切真相,显然是不怕自己告发他的了。他又怎会没有完全的准备,虽然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法子骗过了众人的眼睛,但显然他是成功的。 因为血影非但没有让法衣主教相信自己,还让他们间的裂痕变得更深,法衣主教已认定血影是血口喷人,蓄意挑拨离间的。 这份沉默压抑得让人喘过不气,几个月之前,他们之间还是很融洽的皇子与皇师关系,但显然在政治压力面前,现在一切都变得很脆弱。 白衣角隐想挽回些什么的,但他只吞出了一口气,又什么都没有说。 “感谢你这么多年为皇室服务,也感谢你对我的教导,有些事我会永远记在心里的,恩情没齿不忘”,血影忍着痛苦,强行挤出了这几句话。 法衣主教的眼神有些迷离,他好像突然变得很苍老和虚弱,“过去那些是老臣应该做的,只不过看来做的一点都不好,还很差。往事我也会永远记在心上,只不过以后你不再是我的皇子,我也不再是你的老师,会否兵戎相见,就随缘吧。” 法衣主教说完这话,转身就想走了,却脚下一滑,差点被一块石子绊倒,好在角隐扶着他。 “我,我不会对自己的族人动手的,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希望你们不要进攻边城东北角的花圃,最好当然能改变你们的整个计划,但显然不可能了” 也不知法衣主教有否听到血影的话,他和角隐已隐没在漆黑的树丛里,血影再也忍不住流下了一行泪水,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也会这样哭泣,上一次这样哭泣都不知是多久远的事了 或许此时只有一个地方和一个人可以安慰血影吧,而那个人的心情显然也很不好,因为血影前往血都的大营已过了大半天,却还是没有回来,本来以他风魔道的能耐,就算谈判时间有些长,晚饭前也该能回到萧郁兰的大帐当中。 虽然萧郁兰很有把握血影此行不会有事,但爱姬丽斯还是忍不住站在了大营外的径道上等待,或者她觉得能早上一分一秒看到血影也是好的,她的行为让她对血影的心意都表露无遗。 看到血影回来了,爱姬丽斯的高兴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不过看到血影脸上的悲伤,她就知道了谈判的结果,她也是悲痛的,她的悲痛不单单是战争无法避免,因为对于此,爱姬丽斯早已不抱任何幻想,她的悲痛更多是来自于血影夹在双方当中是如此的难受,这位血都的皇子,还要为了阻止一场早变了味的战争,付出了这么多,却得不到任何人的认同。 不过或许她的认同,对于此时的血影来说,还真是比其他的人都重要的多。 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让陪同爱姬丽斯的近卫女兵都很不好意思。 在血影激动,用力地拥抱中,爱姬丽斯近乎窒息了,但她没有察觉到不快,还觉得无比的舒服,“你,你能回来就好,一切都好了,其他事不要紧的,我还是那句话,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共同面对吧。” 血影当然明白爱姬丽斯是知道了自己此行的结果,他用力地挽着她的手臂,点了点头。他们四目相对,血影又好像有些不好意思,“说起来,我能安全回来,你该谢谢你的那个姐妹,那个女将军。” 萧郁兰居然准备了比昨天还要丰盛的酒菜等血影回来,或者此时的血影在她心中,还真是一个英雄,无论他此行的谈判结果如何,他会做出这样的行为,已可称顶天立地。不过出席的人倒和昨天一样,仅有萧郁兰自己和那对恋人。 血影把那把铁剑还给了萧郁兰,萧郁兰接过剑,就把剑柄上饰物解了下来,然后就把铁剑抛回给血影,“这东西你若喜欢,就拿去留念吧,重要的只是这个饰物,不是那把剑。” 血影早就察觉到这一点,只不过他实在看不出那生铁做出来的,看起来很粗糙的饰物到底有什么秘密,居然能在关键时刻,把阴长风都吓住了。 对于这些武器的事,爱姬丽斯向来是不感兴趣的,但显然由于血影顺利回来了,让她变得有些亢奋,她居然插嘴道:“难道普通的兵器挂上这饰物就会有强大的力量” 萧郁兰没有立刻回答,却反问血影道:“血影公子今日整天都拿着那把剑,可看出了什么端倪” 血影微微笑了笑,他看出萧郁兰倒是有挺强的好胜心,喜欢被人赞赞她,尤其是她欣赏的人,不过她这种脾性若带到战场上,倒是很危险的,“我真看不出萧将军这把剑里到底有什么巧妙,不过血都的长老看到它时,倒还真是突然不敢动手了。” 萧郁兰笑起来有两个很明显的酒窝,“我不信,你肯定看出些什么,你故意不说的,我反而生气了。” 血影喝了一口气酒,萧郁兰营里最烈的酒了,“我感觉那把剑挂上饰物后,还只是一把普通的标准轻装步兵近战佩剑,不感到有什么变化,是否挂上饰物后,这把剑也具有了某种魔力,我察觉不出来就不好说。不过我也想过,就算这把剑真的具有魔道那样的力量,应该也不足以让我们的长老畏手畏脚的。说的实在,就算我带上了你的泅水,只怕他们也不会惧我。” 萧郁兰点了点头,血影到底还是没有装傻,把心里的话完整说了出来,萧郁兰也没有因为这样,好像减少了自己的威风和睿智而感到不高兴,她居然笑得很甜,“基本被你说中了,这把剑本来很普通,挂上了饰物后,还是一把普通的破剑。” 血影虽然感觉此剑就是这样,但亲耳听到萧郁兰这么说,又倒感到很惊讶,毕竟若是这样,为何阴长风会突然不敢抓捕自己,他们本已打算不顾礼节,跟自己撕破脸的了。 萧郁兰把那个饰物很小心放好了才继续道:“因为这是我太师父的师父,也就是剑冢之祖的东西,我把它挂在那把破剑上,你们的长老听说过他的传说,或许还知道他的一些标记和故事,但也是一知半解的,搞不懂你手上的东西到底有何威力,生怕动起手来伤了自己,所以才把你放走了。” 爱姬丽斯可是手心都出汗了,“原来meimei只是唬人的,那把剑根本无用。” 萧郁兰略为调皮地笑了笑,她虽然统帅千军,但实际上毕竟还只是一个少女,或者说她在战场上和在私人的空间里,有两幅完全不同的面孔吧。 爱姬丽斯紧张,血影倒笑了起来,“你这是兵行险着,好在你之前没有对我说那把剑根本不管用,不然说不定我还真是紧张了,不会那么淡定握剑自卫,让阴长风等怕了我,还真是差点就穿帮了。你这招,我喜欢”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萧郁兰捧起酒杯过来向爱姬丽斯和血影敬酒,“因为你坚持要去,而我却知道血都的某些人一定会不顾礼节把你杀了的,至少是扣留下来,为保你回来,我只能这样。” 说这些话的时候,萧郁兰的脸上又都收起了稚嫩。 血影哦了一声,“你知道他们一定会抓捕我,不会让我回来。” “嗯,因为我也曾多次与血都的人交手,更从父辈那知道血都不少人的品性和惯用伎俩,所以能够猜到这一点。或者你与他们在一块时,不是被他们对付的人,当然不能清楚感受到那些伎俩,这就是当局者迷,当然我也一样,我有时候也会察觉不到茉莉马兰一些不对的行为。” “想不到你对世事洞察得这么深”,血影放下了酒杯,“对了,按之前说的,我回来后,你可要率大军进城了。” 萧郁兰听出血影的口气里还有些别的意思,“难道你还想叫我不要进城,我答应了你一次,已是仁至义尽。” “不”,血影摆了摆手,“我是真的想劝你先不要进城,不过这次不是为了我自己的目的,是为了你们好。既然你对我有仁,我也该讲些道义,我让你不要进城是有道理。你统领这支大军在边城的南城墙外结下大营,让蓝甲重兵保卫另外三侧城门,这样比你屯守孤城更好,若发现蓝甲独自可以退敌时,你就不要动,有需要时,你却可以给城下的进攻之兵打包围,把它们困在你的重兵和城墙之间。” 萧郁兰眨了眨眼睛,“这不像你,你为什么会为我出谋划策,你不是那种会伤自己族人的人”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