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猜忌
这封信倒是不长,仔细读了下去,也不过片刻便读完了。【址访问: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云裳眼中带着一抹深沉,将那信复又看了一遍。 在信中,夏寰宇几次三番叮嘱柳吟风,在柳沧,莫要将那件事情告诉夏侯靖,还说什么当年之事,只愿永远埋藏下去,若非不得已,万莫轻易揭开来。不然,牵连者众,实在是难以处置。且夏寰宇在信中提起,已经同洛轻言商议妥当,定不会伤及夏侯靖的性命。 云裳看得云里雾里,只觉着脑中满是疑惑。 疑惑有三,一则,夏寰宇千叮万嘱柳吟风不要告诉夏侯靖的事情,究竟是何事二则,当年什么事情,夏侯靖要想方设法地隐藏三则是,夏寰宇要求洛轻言不要伤及夏侯靖性命一事,他为何要同柳吟风说 云裳蹙了蹙眉,想起曾经柳吟风也求过洛轻言和她,希望能够饶夏侯靖一命。 她倒是能够明白,夏寰宇和柳吟风各自如此想要保住夏侯靖的性命是为何,夏寰宇是因为,夏侯靖毕竟是他偏宠的儿子。柳吟风则是因为,夏侯靖是柳妃的孩子。 可是,待看了这封书信之后,她却又觉着,这其中似乎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云裳突然想起此前她一直有过疑惑的问题,夏寰宇和柳吟风又是什么关系在这夏国朝堂之中,柳吟风无疑是一个十分特殊的存在,柳吟风没有官职在身,却深受夏寰宇的重用。 此前,她听说了柳吟风从小便被奉为神童,且又喜欢柳妃之后。还以为是夏寰宇欣赏柳吟风的才能,且因为有愧于柳妃的缘故,才这般顺从柳吟风,柳吟风淡泊名利,不愿为官,夏寰宇便不强求。 可是如今,云裳却觉着,这个缘由似乎有些太过牵强了一些 脑中被各种各样的问题充斥着,云裳只觉着这夏国似乎藏满了秘密。不过,当务之急,她却是要弄明白一件事情,那便是,这么久没有柳吟风的消息。究竟是因为柳吟风被困,还是因为柳吟风兴许已经背叛了他们亦或者,柳吟风根本便并未投靠过他们,一切只是虚假而已 心像是一下子被揪住了一般,云裳咬了咬唇,闭上了眼,暗自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不行,无论如何,此事应当要同洛轻言商议,若是柳吟风真的有可能已经背叛,他们必须要再想想法子,避免事态再恶化下去。夏寰宇定然有什么事情隐瞒着他们的,且这件事情兴许是关系重大的。 夏寰宇,云裳摇了摇头,她如今不能相信他。 云裳睁开眼,目光落在那信上,信上的字迹娟秀之中带着几分洒脱。云裳眯了眯眼,华翎兴许是个好的同盟。如今华翎还未恢复记忆,对夏寰宇兴许并未什么特别的感觉。当初她答应回到锦城,也不过是因为对洛轻言的亏欠而已。可是夏寰宇对华翎却是货真价实的情根深种的,若是感情成了武器,那么,谁投入得更深,谁便是输家。 只是,柳吟风 云裳眯了眯眼,柳吟风并不像是那样会玩弄心计的人,可若是柳吟风是夏侯靖的人,那么,夏侯靖倒真真是得了一个十分大的助力。于云裳他们而言,亦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云裳心中将各种可能都假设了一遍,却并未想到解决的法子。 辗转反侧了大半个时辰,浅酌来叫云裳的时候,云裳却根本未睡着。云裳应了一声,想了想,终是将那封信又收回了自己袖中,才坐了起来,掀开了床幔。 浅酌扶着云裳起身,为云裳穿戴整齐了。云裳瞧着时辰尚早,外面的太阳都还未落下山去,便坐到了软塌边。浅酌为云裳斟了茶,云裳接过茶杯,才抬起头来道:“太后娘娘和太上皇这几日在宫中都做些什么呢太上皇忙碌了这么一大半辈子,突然闲了下来,只怕也不太习惯呢。” 浅酌闻言,眼睛微微一抬,看了云裳一眼,才笑了笑应道:“可不是吗这两日太上皇都吵着无趣呢,成日拉了太后娘娘一同下棋作画,偶尔看看书练练剑打发打发日子。倒是太后娘娘习惯一些,每日抄抄经书,看看书便也过了。” 云裳点了点头,似是若有所思,浅酌便又道:“昨儿个奴婢还听到太上皇说,等过些日子,他便带太后娘娘出门游山玩水去。他还说,他虽然当了三十来年的皇帝,说起来也算是夏国江山之主,可是却从未真正好生将这夏国的风光都看完,这亦是他的一大遗憾。想要趁着如今清闲,将这个遗憾弥补上。” 云裳闻言,眸光却是一闪,游山玩水如今夏国内忧外患,可并非是游山玩水的好时候,夏寰宇这又是打的什么主意,莫非是想要借着游山玩水的名头,悄然去柳沧 云裳越想越觉着此事极有可能,心中自是无比忧心的,便连忙望向琴依道:“陛下可说过他什么时候过来” 琴依连忙摇了摇头,看了看云裳的脸色,才轻声应道:“倒是不曾说起过什么时候过来,只是这便快要到晚膳时候了,想必陛下也快了。” 云裳点了点头,不再作声。 过了好一会儿,还未见洛轻言过来,云裳便有些着急了,想了想才对着琴依道:“吩咐人准备热水,我想要沐浴,出了些汗。” 琴依一愣,这十月底的天气,已经十分凉了,怎么会出汗 云裳许也是想到了此处,才轻声道:“方才睡了一觉,许是梦中梦见了什么,醒来后一身冷汗涔涔,方才还未觉着,这坐了一会儿,才觉着后背都被打湿了,衣裳穿着,有些不舒服。” 琴依闻言,面上也有些着急:“天气凉,出了汗若是不及时换上干净的衣裳,恐怕容易着凉,奴婢这便让人准备去。” 琴依说完,便急急忙忙地出了内殿。 不一会儿,半夏和佩兰便提了还在冒着热气的水走了进来,入了净房之中,不多时,两人便走了出来,笑着道:“娘娘,水备好了,奴婢们侍候娘娘沐浴吧。” 云裳抬起眼看了两人一眼,才淡淡地道:“陛下很快便要来了,你们去厨房瞧瞧晚膳准备得如何了,让琴依和浅酌侍候我沐浴便是。” 半夏和佩兰应了,便退了下去。 云裳带着浅酌和琴依进了净房,只听见里面传来水声,偶尔是浅酌或者琴依低声询问的声音,“娘娘,水可够热” 过了会儿,云裳便沐浴完毕从净房中走了出来,刚换上了干净衣裳,便听见外面传来请安的声音,云裳转过身就看见洛轻言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见云裳尚且披散着头发的模样,洛轻言亦是一愣,“这是刚起身” 云裳瞪了洛轻言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昨儿个将她折腾得可够呛。云裳哼了一声,才淡淡地道:“先前午睡的时候梦魇了,出了一身汗,洗了洗,还未收拾妥当。” 洛轻言闻言,便关切地道:“梦见什么了” 云裳沉默了半晌,才信口胡诌道:“细致的已然记不清了,隐约记得是梦见所有人都背叛我们了,然后我们便死了。” 洛轻言闻言,便拉着云裳在自己身旁坐了下来,笑着道:“左右也不必出门了,这头发也不用挽了。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梦是反的,放心,不会出这样的事情的。” 云裳听洛轻言这般说,却是安静了下来,心事重重地点了点头,抬起眼想要说什么,却又顾忌着这未央宫中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多少双耳朵听着,便只得作罢。 云裳却没有听洛轻言的,仍旧叫了琴依来挽了简单的发髻,才抬起眼对着洛轻言道:“待会儿用了晚膳去御花园中散散步吧,老是用了晚膳就歇下,容易积食。” 洛轻言目光带着几分探究地落在云裳身上,似是暗自揣度着云裳的想法,神情微微顿了顿,才点了点头笑着道:“好,听你的。” “陛下,娘娘,晚膳备好了。”外面传来半夏的声音,云裳应了声,便站起身来出了内殿。 用了晚膳,云裳便让奶娘抱了宝儿过来,抱着宝儿一同朝着御花园走去。在御花园中逛了一圈,云裳抬起眼看了看一旁水边的一个亭子,看了眼怀中已然睡着了的宝儿,才轻声道:“走得有些累了,咱们去亭子里歇一歇吧。” 洛轻言应了,同云裳一起入了亭子,因着只是散步,身边只跟了琴依和浅酌二人,云裳让她们在亭外候着,同洛轻言坐在亭子中,却一直沉默着。 “说吧,可是出了什么事瞧着你这半日都一直心神不定的模样。”倒是洛轻言先开了口,轻声问道。 云裳想了想,才道:“浅酌先前从太和宫中带出来了一封信,是太上皇写给柳吟风的信,被太后娘娘发现了,而后悄然将那封信誊写了一遍,送到了我手中。” 洛轻言闻言蹙了蹙眉,听着云裳将信中内容和她的猜测说了一遍,沉默了许久,才道:“柳吟风兴许有事瞒着我们,但是应当并未背叛。我安插的细作查探到,此前柳吟风在柳沧同夏侯靖大吵了一架,是因为劝阻夏侯靖放弃谋反。后来,夏侯靖生了怒气,便将柳吟风囚禁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