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卑贱身份
“明日我入宫看看母妃可好”她扯了扯他的衣袖道。 他点了点头“也好,今日朝野之上所有人都以为母妃病危,你明日若是去看望她,便更证实了这件事情。” 就这样被他拥着,感觉真好,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在他怀里呢喃道“你的心思有时候缜密得让我害怕。” 他有些微微的错愕,但随即恢复出一脸的淡漠,眉头微微一皱,轻笑着出声“你我是夫妻,本应同心,为何会害怕” 她轻轻的叹息出声“今日朝野之上,你又施一计,令齐王在朝堂之上得罪了不少大臣,又以母妃病危一事令三哥脱离嫌疑,明知三哥体内的毒一时半会儿解不了,时间拖得越长,他就越容易被人发现,以母妃病危,顺其自然的免了三哥平日里的上朝,他可以借故母妃生病一事,安心在母妃的宫中解毒。” 对于她的回答,他依旧淡笑着“你一猜便知我心思,这也叫做害怕。” 她突然从他怀里窜了出来,生生的白了他一眼“我害怕的并不是这个,我害怕的是那个位子究竟还要粘多少鲜血” 他微微转了眸,眸光带着一丝痛意“一个没有粘满鲜血,没有累累白骨做基础的位子,毫无吸引力,也毫无价值,天下何以太平,全靠这些鲜血与累累的白骨。” 他的话让殿中陷入了一遍静寂,偶尔有殿外几丝凄凉的鸟叫声打破寂静,他的神情聚然间有些惘然的萧索。 一代君主的诞生本就离不开那些累累的白骨与无止尽的淋漓的鲜血,多少君王是踩着一堆白骨而坐上那个位置,坐上之后,又有多少即将要成为白骨的人。 面对他的萧索,他的沉静,他凝止的思绪,她微微扯了扯他的衣角“答应我,你不能有事。” 他回了眸,眸光一减方才的那一抹沉痛,抿了抿唇,唇边浅浅一笑“我答应你,我不会有事。” 她瘪了瘪嘴“日后你也不许有事瞒着我,不要让去揣策你的心思。” 她的眸中明显出现了害怕与恐慌,他的眸光微微闪了闪“你也一样,若是有事瞒我,后果会很严重。” 他抬手轻轻的将她拉至怀里,目光亲倪的凝着她的玉容。 她似乎己经感觉到了气氛的一丝不对,从方才那丝沉痛之中,仿佛卷入一丝清风,带走了这丝沉痛,换来的却是一丝暧昧。 “你想怎么样”她微微垂了眸,不敢直视他带着灼灼的眸光。 他轻轻一叹“我还能怎么样现在的你简直就是在折磨我。” 她轻笑出声“不是我在折磨你,是你儿子在折磨我们俩。” 她话刚话,吻接连落了下来,她微微挣扎着想要轻轻推开他,无奈他根本不给她任何机会,他的吻锁在了她的唇间,温柔而又辗转。 那一刻,她感觉到她肩上的衣裳快要滑下之时,她连忙止住了他,带着一丝羞涩之意的提醒道“你轻点。” 他唇边轻轻一笑“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 说罢,他抱起了她,将她轻轻的放置在床榻之上,由于她腹中怀着孩子,他的动作十分的轻,十分的小心。 当他快要褪尽她的衣裳之时,她又突然顿住了“对了,玉馨公主那,你得常去看看。” 只听见他失落的叹息了一声“这个时候你能不能不提及别人” 她心上一紧,眼波有了一丝波动,这个时候似乎不太适合提醒他人,玉手轻轻的环上了他的脖子,小鸟依人的随着他的动作,一番柔情。 次日,她早早的醒来了,身边己经没有了他的身影,想必这个时辰,他己高高的坐在那个位置上。 交代一些事宜过后,她便匆匆来入了宫,这颗心终究还是不放心端木辰轩。 “三哥,你感觉怎么样了”她轻轻的将他扶了起来,这一见他,他似乎又憔悴了许多。俊脸上还挂着几丝忍受剧毒入侵的痛楚。 而他依旧还是那一抹漫不经心,风高云淡的笑“放心好了,你三哥我死不了。” 她轻轻的白了他一眼,替他提了提被子“能不能别说死不死的,听着心里慌。” 他眸光带着一丝玩意的绞了她半响,欲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殿外窜入来一道身影“三爷,药来了。” 到是一个清透的丫头,身段纤细,眉宇间透着聪慧,一看这便是母妃身边最得意的丫头蜜儿姑娘。 蜜儿行了礼,而她连忙抬手欲要从蜜儿的手中接过汤药“蜜儿姑娘,将药给本宫吧。” 蜜儿瞬间敛了笑,指尖稍稍收紧了几分,丝毫没有要将手里的汤药递给她的意思。 殿中显得有一丝僵硬,端木辰轩轻咳了几声道“蜜儿,你没听到王妃的话么” 蜜儿张了张嘴,温婉一语“三爷,娘娘交代,这药要让蜜儿亲自伺候您服下。” 端木辰轩抿了抿唇,轻轻一叹,而她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连忙收回己僵持的手,起了身“原来是这样,那本宫给蜜儿姑娘让个位置吧,好让你伺候三爷用药。” 蜜儿唇边洋溢着一丝笑,微微福了福“谢王妃。” 她让出了位置,发现不远处的炉子中生出的碳火烧得正旺,微微搓了搓双手,倒发觉手有些冷意,便迈着步子朝炉子走去,刚没迈出几步,却察觉不见身后有所动静。 回头,只见阳春正双手拧得紧紧的注视着床前的那一幕,平日里的阳春寸步不离她,她都走出了内室,而阳春却没有跟上来,反而带着一丝酸楚的盯着床前的一幕,这事有些眉目。 她故作轻咳了几声,阳春一愣,连忙收起心里的那一丝情绪,跟了上去。 而她暗自在心里揣磨着,身后这丫头的心思,唇边渐渐泛起了一丝笑。 她守在炉子旁取暖,而身边的阳春倒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怎么了不舒服么”她瞅着阳春问道。 阳春一愣,摇了摇头“没有。” 她也没有再多问,女孩子家家的心思本就难以猜透,只是看着阳春心不在焉的模样,她倒是觉得与她当初有些相似。 想着当初的往事,突然听见耳边,端木辰轩唤她的声音。 她敛回了思绪,微微起了身,阳春倒是比她还心急。 她刚揭开帘子,就瞅着蜜儿含情默默的看着床榻之上的三爷,她这心里倒是替身后的阳春显现了一丝不安。 “蜜儿,你先退下,本王与四王妃还有些话要说。”端木辰轩轻轻一语。 蜜儿一笑,连忙接过他手中的帕子“是,蜜儿告退。” 正在蜜儿转身的那一瞬间,她停下了脚下的步子。 蜜儿轻轻的走了过来,与她交差而过之时,蜜儿又顿下了脚,悄悄提醒道“王妃,三爷身子不好,刚服下药,太医交代要多加休息,王妃请稍稍快一些。” “本宫知道,有劳蜜儿姑娘提醒了。”她心上微微一怔,这姑娘还真细心,还真把自己当成三爷的某些人了。 琢磨着身后的阳春眸中的酸楚越来越烈,想到接下来她要说的话,又或是他要回答的话会伤害到阳春,便随意找了个借口,让阳春离开了。 她轻轻的坐在了他的床边,笑着一瞬一瞬的看着他。 他莫名她唇边的笑容,但也猜到了她笑中的意思,白了她一眼“笑什么” 她微微欠了欠身子,又替他挪了挪被子“你这次中毒,只怕也能了了母妃一桩心事。” “你在笑方才那蜜儿姑娘”他轻叹道,眸光却带着一丝不屑。 她扬了扬眉“这丫头不错啊,一心向着你,母妃挑出来的人是不会错的,你何不随了母妃的意,收了她做填房。” 这丫头是如妃娘娘身边最喜欢的一个丫头,如妃娘娘将她安排在端木辰轩的身边伺候,自然是动了某些心思,端木辰轩娶妻妾一事,本就是如妃娘娘是了头痛的一件事,这如今安排自己看好的丫头伺候端木辰轩,自然意思很明确。 他似乎稍稍有了一丝不悦,但还是带着笑“敢情你不是探望我的,倒是来替母妃当说客的。” 她笑着瞥他一眼“三哥,你莫嫌九儿唠叨,你这也不小了,也该琢磨着娶妻一事,就算不娶妻,你也得纳几房妾室,必竟母妃身子不好,你总不能老让她牵挂于你。” 他虽然话中带着一丝报复,却说得有些认真“怎么着,现在不忙着替四弟张罗子嗣,现在换到我身上了。” “三哥若是觉得九儿多事了,那就当九儿没事,不过九儿总觉得这蜜儿姑娘是还不错,不过” “不过什么”他一脸惊诧的看着她,还真以为她会说出什么令他推辞母妃迫使他纳蜜儿为妾的理由。 九儿眸光一闪,意味深长的一语“三哥这般反应,看样子是对这蜜儿姑娘感兴趣了。” 他双眸一瞪她,指着床头桌上的点心“有点心也睹不了你的嘴么” 她寻着他指着的方向望了望,伸手夺了块点心,放在嘴里咀嚼着,笑着点了点头“嗯,这点心也不错,不过太软了些,没嚼劲,这蜜儿姑娘也不错,不过聪慧了些。” 出了清扬宫,见到端木辰轩身子己无碍,这颗心总是放下了。 倒是身边的阳春有了一丝不悦,她早就察觉了出来。 “怎么了,你这是,今日把你累着了么”她边走边有心的问道。 阳春连忙摇头“没有,奴婢这几天在信期。” 学会用撒谎来打发她了,她倒是想看看,这丫头到底能瞒她多久。 她微微顿住了步子,眸光一瞬一瞬的看着阳春“不对,你这丫头肯定有事,你瞒不了我的。” 阳春面上一紧,神情更紧张了几分“王妃,奴婢真的没事,你就别再问了。” 行啊,这丫头还不与她说实话,若不乍一乍她,看样子,这丫头是不会妥协。 “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你”她故意将后面的话拖得老长。 阳春面上一红,连忙环顾四周,拉了她的手,极快的摇头“没有,奴婢没有喜欢三爷” “你喜欢三哥”她故意装作莫名的咀嚼着阳春的话。 阳春更急了,就这样被她乍出了话,无言以对,只能低着头,满脸的窘态,双手拧得紧紧,己不知所措。 她抬手提起阳春的下颌,轻笑道“原来你是吃醋了,吃刚刚那个蜜儿姑娘的醋。” 阳春微微抬了眸,眸光带着一丝羞涩“王妃就别笑话奴婢,奴婢怎敢动这方面的心思” “不敢,为何这般模样”她斗眯着眼望着阳春。 阳春被她弄得实在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又垂下了眸,不再看她。 她轻轻的离开了阳春的下颌,伸手抚上了阳春的手“你若是真喜欢三哥,赶明儿我跟四爷去说,让你到三哥身边伺候可好” 阳春手上一紧,连忙摇头“不要,王妃求你了,你不能说。” 她不明“为何你不是喜欢人家么” 阳春抿了抿唇“三爷风流倜傥,奴婢又怎么配得上他,奴婢错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想了,求王妃不要说。” 见阳春眸中泛着一丝泪花,心上一痛,紧了紧阳春的手“傻丫头,喜欢一个人又不是你的错,有我在,我会替你做主,而你自己也要想清楚,纵然他纳了你,你也只能为妾,他又是王爷,这一生肯定身边会有很多女人,就像我现在这样,你愿意与这些女人一起分享你的夫君么” “奴婢出身低微,这一生也没有想过会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只要三爷不嫌弃,奴婢愿意。”阳春眸光闪烁,看来是喜欢这位三爷己经很长时间了。 她冲阳春笑着点了点头,这丝笑也许也正于她当初一样,纵然明白他是王爷,将来身边会女人无数,有可能自己也要面临被打入冷宫的局面,但她依旧选择了爱,选择了留在他的身边。 夜色降临,空中笼罩着一丝厚厚的雾气,快入寒冬了,天气也越来越冷,仿佛透着雪的芬芳。 外面寒风呼呼,殿内由于烧着炭火倒还舒适,她坐在床榻之上等着他的归来,她知道,不管多晚他都会来。 二更的时候,他进了殿,眉宇间满是疲惫和忧虑。 他一进来就看见她端坐在床前,并未入睡,心下一叹“不是让人来传话了么让你早些歇着,你怎么还傻傻等到这个时辰。” 她起了身,见他欲要褪掉身上的披风,半天也解不开领口的衣带,她叹声凑了上去,伸手轻轻的替他解带。 放回披风,见他正往书案前走去。 她连忙唤住了他“这么晚了,你还要看书么” 他翻着手里的书卷,轻轻一叹“现在才二更天,你先睡,我看会儿书。” 她自他的身后,从他手中夺过书卷,眸光带着一丝恳求的望着他“今夜能不能不看书,我想与你说说话。” 随着手上一空,他转了身,见她直直的绞着自己,蹙了蹙眉心“怎么担心我往后不来你这了。” 她伸手将书卷压好,放回了原处,扬了扬眉“这个我可没有担心,只是这番话,我觉得趁早与你说了较好。” 听着她的话,他一时愣住了,定定的看着她,目光有了一丝变动。 她有些不自然的转了眸“别这么看着我,这件事情,你一定要着重处理好。” “到底是什么事,竟让你如此上心。”他迈步跃过了她的身躯,坐了下来。 她知道他己答应与她说说话,不再眷恋那书案之上的书卷了。 她替他倒了本热茶,递至他的面前“是我身边的喜儿丫头,她喜欢上了三哥,你说该怎么办” 他好似觉得顺其自然,接过她的茶水,稍稍小抿了一口“一个丫头收做填房便好,这个你大可以做主。” “填房”她一惊,口里咀嚼着他的话。 随着她手上茶壶的一落,哐当一声响,他这才回眸看向她,见她反应如此之大,他唇边淡淡一笑“不是填房还难不成让三哥娶她做了王妃啊,这不合理。” 她顺着桌边也坐了下来,令他能够更加看清楚她的表情变化,这样才能让他觉得她非常认真此事。 “我又没说让三哥娶她为王妃,那也总不至于落个填房吧,侧妃可好” 她的目光依旧不离他,而换来的却是他冷冷的三个字“不合理。” 听着胸口一丝怒火窜来,极力的压制着自己,默默的告诉自己现在这个时候不能与他发生冲突,要好好说。 “这喜儿也是清清白白的女子,而且还是我身边的丫头,喜儿乖巧懂事,温柔细心,总比那些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要好,为何不能为侧妃。” 这句话似乎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目光带着一丝肯定望着她“三哥是当朝王爷,自古以来,奴婢出身只能为填房,能成为三哥的填房,那也是她上辈子休来的福气,纵然喜儿是你的丫头,那也是奴婢出身,怎能为侧妃呢” “啪”的一声响,她竟拍起了桌子“什么自古以来,这若是换作一千年以后,一夫一妻制,看你们这些所谓的规矩还成不成立” “说什么胡话呢”他莫名的望着她,对待她的举动,她的话,他的眸中透着一丝陌生。 她这才发现方才自己的话在他而言,那只是头脑一时发热,微微顿了顿,提起了嗓子道“端木辰曦,今儿个,我可把话撂这里了,如若不让喜儿为侧妃,我” 他转了眸,带着一丝倦意道“你怎么着” “我,我就让你娶了喜儿。”她抖着声音说完了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 听着她的话,他手上一愣,端着的茶杯有了一丝异动,回了眸。 面对他眸中的犀利,她微微感觉到了一丝恐慌,抿了抿唇,自心里深深一吸气,仍是保持着方才眸中的那一份坚定。 突然只听见他甩杯“哐当”一声,杯落桌面,溢出了茶水,低斥道“胡闹” 她眼波稍稍一动,绝不能屈服在他的威慑之下,咬了咬牙,目不灼灼的绞着他“二选一,你自己看着办” 他起了身,来回在她面前踱着步子,只怕是在释怀心中的那丝因她而起的怒气。 她也保持着原有的态度,寻着他沉重的步子来回在她眼前晃动,觉着有些晕炫。 突然他停了下来,身她身后,低沉一语“有你这么做妻子的么这喜儿喜欢的是三哥,又不是我,你这岂不是害了人家” 听着他的话心头一阵苦涩,别扭的起了身,转身瞅着他的皱起的眉头“有你这么做夫君的么我为身边的丫头琢磨着婚事,你倒连她带我一起说了去,这喜儿喜欢三哥,那也不是她的错啊,三哥也有责任,如若他不生得那般风流倜傥,又怎么会让喜儿喜欢上他,既然这样,他就得负责,奴婢出身又怎么了凭什么让喜儿只能为填房。” “你”他欲言又止,悬在半空中的手,一气之下又收了回去,依旧来回迈着步子。 她也不知自己怎就说出了这番话,无力的坐回了原地,袭着一杯茶水,有意无意的喝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气氛有了一丝转动,他不再来回走动,而她也不知自己究竟喝进肚里多少茶水。 只觉得杯中的茶己经凉了。 “夜深了,歇着吧。”他突然一语,从她面前而过。 她一愣,连忙起身,手中的杯子也滑落到了地上,哐当一声响,伴住了他的脚步。 他转了身,眸光落在她的脚边,杯碎了一地。 他走了过来,蹭下身子,伸手在她的脚边拾着碎片。 这会儿她也蹲了下来,伸手去拾碎片之时,他的动作越来越快,丝毫没有给她机会。 他拾完地上的碎片,便起了身,依旧向内迈着步子,她见状便追了上来“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他顿下步子,转了身“你非要这般闹么” 这话听着让她胸口一闷,眸光一怒“你觉得我这是在闹么我这是在替所有的女子讨一个公告,为何每次你们男人有选择权,想娶谁就娶谁,想立谁为正室就立谁,女人也是人,为何我们女人就没有选择权” 面对她的一字一句,他眸中透着隐忍“我们好好说话行么总不能为了别人的事,伤了你我的感情。” 她稍稍抿了抿唇“喜儿不是别人,她是我的亲人。” “她只是一个出身低微的奴婢。”这句话竟是在他口中脱口而出,他竟说得这般快,说得这般自然,面上竟毫无表情。 因为这句话,她紧紧的盯着他,咬紧双唇,直到感觉到血的腥涩,声音冷若寒冰,直击他的肺腑“端木辰曦,她是奴婢,那我呢在你心里,我是不是也只是一个逆臣之女,身份卑贱,连个奴婢都不如,所以我就只配为妾,就连我身边的奴婢也只能为妾,我真没有想到,在你心里也有身份卑贱之分,如若我为妾,我这肚子里的孩子那也是庶出,是不是也是身份卑贱,生来就要让人唾弃,是贱妾之子。” 她似乎无法再面对他,只感觉泪噙在眸中,久久不落,没有哀怨,没有疑虑,只有撕心碎肺的痛。 她无力的向他的身边迈出了步子,自他肩头徐徐走过之时,他的和在瞬间扣住了她,竟有一丝温度“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她转了眸,只感觉一颗泪水落至唇边“你没有想过,但是在你心里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玉馨公主身份尊贵,从一开始你就己经做好了立她为嫡世的准备,只是迫于害怕我离开,所以你一直犹豫不决。” 两人紧紧扣在一起的手伴着颤抖,他的声音也伴着颤抖“这件事情,你非要耿耿于怀么我说过,你在我心里总有那么一个位置是属于你的。” “我不屑。”她洒泪甩开他的手,直径入内室,提着他方才落下的披风,丢至他的手里。 接过披风,他一脸蓦然的望着她“这是做什么” 她抹了一丝泪,冷冷一笑“回你嫡世那里去歇着,我这地小,卑贱,容不下爷。” 说罢提着被子,连衣裳都没有褪去就上了床,捂着被子,突然感觉被窝里一丝凉意袭来,今夜恐怕又要独自一人面对被子里的冰冷。 鼻子一酸,这泪水又终究不争气的落下,直到听到他响起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她才微微探出了头看着他孤寂的背影一步一步远去,直到消失在门口。 她感觉胸口一股气又在莫名的乱窜,她自心底深深的吸了口气,轻轻的抚上了腹中的孩子,为了腹中的孩子,她不得不刻意的压抑。 不知为何她终是介怀了,嘴上虽说不在意嫡不嫡世,不屑,但是说到底,这世间又有多少女子只是愿意呆在爱的人身边,名份对于一个女子来说也非常的重要,他爱她,而她却不能成为他的妻,这段婚姻,他们之间的爱就是缺陷,就是不完整。 皇宫 “噗哧”一声,端木辰轩的药全全洒在了地上了。 殿中就只留着他们俩,趁着他身边那位寸步不离的蜜儿姑娘不在的时候,她偷偷的说出阳春的事。 惹得端木辰轩差点没被呛死,又一个来说亲的,这毒中得可真不是个时候,解也解得真不是个时候。 她连忙从他手中接过汤药,轻轻的抚着他的后背“三哥,你用不着这么大反应吧。” “九儿你到底是谁的妻子啊,你你可是四弟的妻子,我的事何时也需要你来cao心了。”端木辰轩拧着一丝痛苦难耐的眉,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她抬了眸,放回手中的碗,一字一句开了口“这事,不管你同不同意,人家可是喜欢上你了,你得负责。” 端木辰轩面上一愣,而后长长一叹“这负责从何而来,这天下喜欢我的女人多不胜数,就一个丫头,我也要负责,我得娶多少房妻妾啊” 她越听越不对味,仿佛又听着他口中端木辰曦的那丝腔调。 转眸白了他一眼,抿唇道“三哥请记住,喜儿不是我的丫头,她是我的meimei,况且三哥当初也与我说过,问我是否还有meimei或是jiejie在这世间,让我与你牵牵红线,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三哥不会是忘记了吧。” 端木辰轩只能苦涩一笑“当初只是一个玩笑话,你又何必当真” 瞅着他唇边还带着一丝药迹,顺手递了块帕子给他“你是允还是不允。” 这话刚出口,端木辰轩伸着准备来接过帕子手,突然一颤,抚着胸口不断的叫嚷道“哎哟” 她不都不屑去瞪他,扬着手里帕子,眯眼道“三哥少与我来这出,我己经问过太医了,你体内的毒己全解,己经无碍了。” 这种办法只能睹上如妃娘娘的嘴,却睹不上她的觜,可见面前的这女人不好对付。 抚着胸口的手缓缓下落,生生咽了口气,接过她手中的帕子,也顺手拉住了她的手,可怜一语“九儿,你放过我行么” 她伸手扒开了他的手,凑上前去替他拭掉唇边的药迹“喜儿哪里不好了,是不够漂亮呢还是你与你四弟一样,认为我身边的奴婢没这个资格做你的女人。” 收回手,依旧直直的绞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端木辰轩明晃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料想这两人兴是经过了一番折腾。 他稍稍转了眸,轻轻一笑“我可没这般说。” 九儿叹了叹气“既然没有,那就是允了,对么” “我,我也没这般说。”端木辰轩一脸为难, “那你到底是怎样”她微微凑了上去,眸光灼灼的绞着他。 端木辰轩面对她的咄咄逼人,心里不断的琢磨着推脱的方式,被她逼得手间都冒出了汗,终是没有想到办法,面前的女人是不好对付,这允了委屈了自己,这不允,这女人也不知要和他闹到什么时候。 无可奈何的张了张嘴“等,等我伤好了再说,可好” 她转了转眸“成,再过二日,我再入宫来看三哥,我这会儿就跟母妃抱喜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