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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青草湖的甜蜜3

    119青草湖的甜蜜3

    我顿住脚步,笑看着她说:“你看你后面有个跟你穿的一模一样的女孩”

    她蓦地顿住脚步,转身看去,身子转了一个圈,回头有些迷惑地看着我说:“哪儿哪儿呢”

    我摸着鼻子,看着她坏笑,我道:“我不过是想看你在我面前转一圈,想看看你穿裙子在我面前转圈的样子。【】”

    她的目光嗔着我,扬起粉拳佯装锤我说:“讨厌”

    走累了,我们在一块略有坡度的草地上坐下来。

    我们并肩坐下,双腿屈曲,双手抱着膝盖,唇角含着笑意,目视远处的青草湖

    我嫌离她太远了,挪着辟谷向她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

    她转脸看我,微微蹙起细眉,一副又可笑又可气的模样。

    “干吗呢”她说。

    “想保护你。”我笑。

    “贫嘴”她说。

    “我就喜欢跟你贫嘴”我舔着脸笑道。

    “为什么你那么想欺负我”她说。

    “怎么说话呢,”我故作严肃道,“我可从来没欺负过你。”

    她俏皮一笑说:“那我怎么感觉你老是在欺负我呢”

    “有吗”我作无辜状。

    “你心里明白。”她说。

    “没错,我心里很明白,”我看着她笑,“我很喜欢呆在你的身边,或者你待在我的身边。”

    她的面颊再次红了,收回目光,向远处眺望,青草湖面波光鳞鳞

    我说:“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她点点说:“嗯,你问吧。”

    “你喜欢济慈的诗还是喜欢济慈的人呢”

    她想了想说:“我喜欢诗人。”

    “那你也喜欢我啰”我笑。

    她目光带点挑衅地看着我说:“你是诗人么”

    “心中有诗,就是诗人了。”我笑。

    “你又贫了”她嗔我说。

    我笑:“不过,济慈的诗真地很美。”

    她说:“比如那首brightstar。”

    我极目远眺,用抑扬顿挫地语调念诵道:

    “我祈求如你般的坚定,但我不愿高悬夜空独自辉映,只能永恒地睁着眼睛,向自然间耐心的,不眠的隐士,不断望着海涛,那大地的神父,用圣水冲洗人所卜居的岸沿,或者注视飘飞的白雪,像面幕,灿烂,轻盈,覆盖着洼地和高山”

    见她跟着我轻轻念诵起来,我把声量放大了一些,我们一起念诵道:

    “不,我只愿意坚定不移地,

    头枕爱人酥软的胸怀,

    永远感受它舒缓的起伏,

    醒来时心中满是甜蜜的激荡,

    不断听着她细腻的呼吸,

    就这样活着或昏迷地死去”

    念诵完毕,我们对视着,都笑了。

    我说:“你不觉得这首诗有点qing色么比如诗歌前半截有关大自然的意象,它们都对应着后半截有关人体的句子”

    她笑笑说:“你在考我么那我可不客气啦”

    我笑:“愿闻夕儿高见”看她如何评鉴济慈诗歌中的青色想象。

    她笑笑说:“其实济慈的肺病经常伴着一种特殊的青色想像,与他的自然紧密相联,一种获得满足之前刹那间被永久延长的激荡不安,仿佛永远的定格在了古瓮的雕刻之上,如此他就能获得一种不朽和神圣。而不像叶芝所写的那样,最终“爱恋的欢悦赶走了他的爱恋”,或者就选择直接昏迷地死去,一种极度浪漫主义的想像,把xing爱等同于死亡,由此远离了人世间的一切“疲劳、热病、和焦躁。”

    我满意地点点头道:“你说的这些,在济慈那首夜莺颂里表现得更为突出。布莱克和柯尔律治笔下情yu的危险性,被济慈温暖的人格光辉,转变成了终极的美好愿望,最终济慈的诗歌从恩底弥翁的的乐园出发,历经了种种的探寻,在灿烂的星中又重新回到了这里。”

    “很精彩的点评。”她朝我抿唇一笑说,还轻轻为我鼓掌。

    我笑:“你的见解也令在下对你刮目相看,我出身中文专业,而你出身营销专业,你对文学有如此深入的见解,的确令我吃惊。”她呡了呡唇说:“其实我从小喜欢读文学作品,只是、只是我爸非常希望我能学营销,所以我才读了财经大学。”

    “看来你是个乖乖女呢”我笑。

    “岂能事事都如你所愿呢。”她说。

    我点点头,仰身倒在松软的草地上,仰望着天际的那一片火烧云,仰望着掠过天穹的鸟儿。我不禁又轻轻念诵道:

    “不,我只愿意坚定不移地头枕爱人酥软的胸怀,永远感受它舒缓的起伏,醒来时心中满是甜蜜的激荡,不断听着她细腻的呼吸,就这样活着,或昏迷地死去”

    林夕儿学我的样子,小心地仰倒在草地上,转脸看着我说:“怎么又念这首诗”

    我笑:“因为诗中的意境让我着迷,想想看,头枕爱人酥软的胸怀,永远感觉它舒缓的起伏,那是多么美妙的感觉呢”

    “哼,”她嗔我说,“我看出来了,顾阳,你居心不良”

    我笑:“哪有你冤枉我”

    “那你怎么只想着这两句”她说。

    “因为这两句的确很好”我笑。

    就像她此刻半躺在绿草地上的动人模样。

    见她不说话,我笑:“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知道。”她说,“你想耍流氓。”

    “我晕这怎么能叫耍流氓呢我们在谈论诗歌艺术,”我坏笑,摸了下鼻子,“我不过是想重温一下济慈当年的美妙体验”

    “不行,”她转脸嗔我,尔后认真地看着我说,“顾阳,你不觉得我们太快了么”

    我笑,摇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你在狡辩。”她说。

    “发乎于情,”我道,“何谈狡辩”

    “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她说。

    “情到深处自然浓嘛”我笑。

    “狡辩”她说。

    “情之所至,非狡辩也。”我道。

    林夕儿脸红红地说:“下次再说。”

    “下次”我定定地看着她说。

    她也看着我:“如果下次,我们彼此之间还能保持这种感觉的话”

    我看着她道:“你就愿意让我头枕爱人酥软的胸怀,永远感觉它舒缓的起伏”

    她扬起粉拳捶打了我一下说:“你真讨厌”

    我“嘿嘿”一笑说:“这可是你说的”

    她羞赧地点点头说:“我说的可是下次我们见面的时候”

    “我知道”我坏笑道。

    从草地上爬起来,在疑惑地注视下,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开了,跑到五十米开外的树丛后面,数了十个数字,然后我再从树丛后面跳出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她跑回来

    “你干吗”她撑起上身,眨眨眼睛看着我说。

    我调整了一下呼吸,看着她笑说:“你好林小姐我们又见面啦”

    她依然疑惑地看着我

    “林小姐,”我坏笑,“没想到这么快就再次见到你了”

    她像是明白了我的伎俩,瞟我一眼说:“不是吧这样也行”

    我笑道:“怎么不行为什么不行现在就是我们下一次见面了呀”

    我不给她辩解的机会,继续道:“你别耍赖啊你说下一次,又没说不能是同一天”

    林夕儿摇摇头,又气又羞地看着我说:“服了你。还说我耍赖,明明是你耍赖”

    我正色道:“林小姐,人贵有信,言而无信不知其可啊”

    “你你真像个小孩”她蹙眉看着我,气得说不上话来。

    我坏笑:“现在该让我重温下头枕爱人酥软的胸怀,永远感觉它舒缓的起伏的美妙体验了吧”

    说着我跪倒在草地上,不由分说地将脑袋往她身上拱,拱得她没脾气了,她只好顺从地仰卧在草地上

    而我,却轻轻地将脑袋搁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

    我的心跳得很厉害,我从来没干过这事儿,这事儿严格说来,的确有些矫情,但也的确让我心跳,我很想感觉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但我不敢真地把头枕在她的胸脯上,只是忐忑着把头轻轻搁在她腹部,但我又不甘心,跃跃欲试着,脑袋不易察觉地往上挪动着,她保持着仰卧的姿势,没有动,但我似乎感觉到她热烈的心跳

    直到我觉得不能再往上走了为止,我不敢再贪图,应该适可而止了。于是,我就那样靠在那里,仰望着一碧如洗的天空,看着飞鸟在头顶上空掠过

    这样的感觉真好啊济慈太t享受生活了

    如果时间在这一刻凝固,如果时间永远停留在现在,那该多好啊远离嘈杂的都市生活,远离勾心斗角的办公室,远离复杂的人际交往,就这样简简单单,“头枕爱人酥软的胸怀,永远感觉它舒缓的起伏”,我愈发觉得诗人们真地是最会懂人生的一群人。

    像这样头枕着爱人的酥胸,风轻云淡念诗的日子,是不是每个人内心向往的理想国度呢

    我感觉一只温柔的手拂了过来,悄然停落在我的头发上,轻柔地摩挲着我的头发,我知道那是她的纤手

    我们都没有再说话,就这样仰望着天空,静听着林中鸟儿的啁啾,感受着轻风拂过耳际的舒心。

    一切都流光溢彩,一切都似乎切成了慢镜头

    上班后,我去了一趟总经理办公室,没想到杰夫也在那里。

    林曦儿今天穿一身雪白,雪白的真丝小衬衫,雪白的绸布短裙,她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转椅里。杰夫穿得依然很鲜艳很潮气,他一手撑着办公桌,一手撑着转椅的椅背。

    林曦儿面朝杰夫,从我听到的一字半句里,我猜他们正商议“夏娃之秀”的发布会事宜。上午的晨曦里从落地窗外投射进来,她半边精致的面容氤氲在那金色且柔和的光线里。

    有美女的办公室,男人们总会觉得这世界很美好。

    见我走进来,她转脸看向我。

    我笑笑道:“林总,关于夏娃之秀的策划案以及广告主题词我都做好了。”

    她略微有些惊讶,杰夫的手离来了椅背,转椅转过来正朝我。

    “这么快”她看着我说,“让我们看看”

    我走近,将手中整理好的策划案和广告主题词创意案递到她面前

    “请过目,”我笑笑道,抬手摸了一下鼻子,“上面写的很清楚,有什么疑问,我可以做出阐释”

    林曦儿挥手示意我安静,她低头翻看着我做出来的东西

    她脸上很快露出了满意的表情,抬脸将手中的资料递给她身边的杰夫,看着我说:“我感觉还不错,没想到你工作效率还可以,你设计的这句广告词有感觉,就是不知道杰夫的意见”

    我总觉得她在刻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和,方才不经意间露出的满意之色也敛去不见了。

    杰夫先是大致浏览了一遍,脸上也很快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他看看我,又看看林曦儿,连呼:“veryexgveryexg朱丽叶,顾先生完全明白我的感受,”他朝我晃了晃手中的资料,喜形于色道,“这就是我想要的感觉ib的杰夫他肯定是个在1号“强攻”下的“强受”的o号

    在设计部门口我恰好就撞上了孙红兵

    “去哪儿了”他站在企划部门外的廊道里拦住我问,俨然是质问的语气。

    我用力搔着后脑勺,尽量用平静地语气说:“我去总经理办公室了。”

    “你请假了吗”孙红兵盯着我道。

    “组长,”我说,“我、我没向你请假”

    “为什么不请假”他质问。

    我一时答不上来,支吾了一下道:“组长我是去总经理办公室上交案子的”

    “顾阳我不管你是去做什么,”他盯着我说,“你当这里是菜市场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进公司没学过规章制度吗”

    孙红兵面无表情盯着我,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

    “组长我”

    “我什么我”他盯着我道,“我告诉你顾阳我是文案策划组的组长,我有权管理你,不想在这里干,你趁早给老子滚蛋回去伊妹儿给我,不把事情说清楚,我会安排你重新来一次入职培训”

    他的意思是让我写检讨书

    “组长”我忽然灵机一动,笑看着他道,“那个今天是林总叫我过去的”

    他瞪住我,大声道:“你想推卸责任”

    “不是,”我笑看着他道,“我找你请假来着,可那会你不在办公室,林总催得急,我怕惹林总发火所以”

    孙红兵盯着我,眉梢皱了起来。

    “不信你去问林总吧”我看着他,故作轻松状。

    “你想搬林总来压我”孙红兵瞪着我沉声道,眉梢拧巴着。

    我不想跟他纠缠下去,我耸耸肩,笑道:“好吧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你去林总那里问问,如果林总也同意我写检讨书,我二话不说就回去写没别的事,我先回办公室了”

    说着我头也不回地向办公室走去。

    我心里暗骂道,草你丫有种就去找林总验证啊

    我早发现有人办公室门口偷听我和孙红兵的对话,当我扭头看过去时,那颗贴在门边的脑袋瞬即就消失了。

    但我隐约猜出了是谁,那张尖嘴猴腮的长脸,企划部办公室还会有谁那厮总给我一种藏头藏尾的,而且猴精猴精的不良印象

    回到办公室,我没看见邢敏,她的座位空空的,办公桌上的物品理得很整齐,可人却不之去向了。

    半个小时后依然不见邢敏出现。我脑子闪过礼拜六在欢乐谷ktv暴打傅德志的事儿,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起来。

    我发了qq讯息,询问谢鹏。

    谢鹏很快回了讯息:

    “靠你还不知道啊邢敏被傅德志派去站前台了也不知道经理是怎么想的行政部有好几个女孩站前台,为什么偏要打发邢敏去前台老让企划部的人去站前台,我怀疑傅德志脑子抽筋了顾阳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我知道了”我打了这四个字,然后关掉了对话框。

    我特么的当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傅德志开始对我和邢敏实施报复了邢敏被他整去站前台了他很有可能会暗中把她塞到前台去的

    我心中不由地又火了起来傅德志果然是个人渣

    报复我就来吧报复一个柔弱女子算什么本事况且邢敏有什么错她是受害者,就因为他本人性侵害未遂,就要将人家打入冷宫吗的我见过无耻的男人,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不知悔改,还像疯狗一样到处乱咬人

    我知道下一个就轮到我了这疯狗到底会用什么法子报复我呢

    我极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可是做不到,我一直想着邢敏,她心里一定很难过吧她会不会很委屈人家应聘来丽人服饰是企划部文案的,而不是来站前台的

    我离开了办公室,去公司休憩区冲了杯速溶咖啡,坐在面朝落地窗的休闲沙发上瞎想。一只手掌拍在了我肩膀上,吓了我一跳。

    我有些生气地回过头去,我看见了一张尖嘴猴腮的脸,是高完

    “顾阳”高完笑看着我道,“在想什么深刻人生道理想得这么入神”

    这厮的眼睛虽然小,但是精光四射,像那些觅食的老鼠的眼睛

    我忍住没生气,我道:“没什么不过就是些爱、生与死的问题”

    “呵呵,”高完笑了笑说,“你是哲人啊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个很有天分的人”

    “是么”我努力笑了笑道,“这也被你看出来了看来我是个极肤浅的人啊”

    高完在我对面的椅子里坐下,掏出一盒香烟,递我一支,自己叼上一支。

    “你也抽烟我以为你是个烟酒不沾的好男人呢”我接过他的香烟,开了句玩笑道。

    “男人不喝酒,白来世上走,男人不抽烟,怎么做神仙”他呵呵笑道,掏出打火机替我点上烟,那是一只银白色的zippo,非常精致

    “是呀,”我附和他道,“男人不喝不抽,女人不爱吃不爱穿,那生活还有什么乐趣”

    “英雄所见略同”他笑着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道,“不过,男人还得加一条,男人应该还得从泡妞中找到乐趣”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礼节性地附和道:“是啊男人应该找乐子”事实上,我和高完并不熟悉,我总觉得他这人有jian相,不想轻易靠近他

    高完吸着烟,看着我,不知道是否是因为烟雾的缘故,他的眼睛眯缝着,给人一种十分狡诈的样子。

    “顾阳,”他说,“如果我说男人从原始祖先那里继承了许多原始的,这话你承认么”

    “当然信有句话不是说了嘛,我们都是带着原始的大脑生活在现代社会里”我吸了一口烟说,笑笑道。

    “比如攻击性,掠夺,占有配偶等等,”他说,“当然这都是人的自私性使然不过,我觉得在这个社会上,男人应该具备一些原始的野性女人显然是男人占有的对象”

    我靠你丫到底想说什么不是专门找我来探讨男人与野性的吧

    “是呀,”我摸着鼻子,讪笑道,“男人是应该有点野性”

    “而对男人而言,女人分为两种,一种是可以满足男人生理需求的,一种是可以满足男人心理需求的这两者是可以完全分开的当然,女人不同,女人的灵与rou通常都是统一在一起的”

    “是啊男女有别嘛”我附和他道,不怎么愿意跟他探讨这个话题。

    高完看着我,一副要继续座谈下去的架势。

    “因此,”他吐出一串烟雾,看着我道,“单从满足生理需求这一点出发,对男人而言,女人是可以替代的这一个和那一个并无多少区别”

    是啊你妈的女人和猪也是可以替代的对吧

    我探究地看着他说:“你的意思是”

    高完没准备回答我,而是自顾自地说:“有些男人,我觉得过于偏执,抓住一个女人不放,尤其是抓住一个并不愿意委身于他的女人不放这实在是愚蠢之举不是吗”

    “呵呵是啊”我附和他道。

    接着高完移过身体,坐到我身边来了。

    他又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顾阳我一直当你是哥们所以我想跟你坦诚相见”

    他的亲昵言行,让我感觉入坐针扎,跟看见杰夫翘兰花指的样子不相上下。

    但是,我还是忍了。

    “没错,”我讪笑着说,为了打消这种奇怪的气氛,我还开了一句玩笑,“男人和女人赤身相见为妙,男人和男人坦诚相见为好”

    “英雄所见略同”高完诡异地一笑,又要伸手拍我肩膀,我装作弯腰系鞋带,躲开了他的亲昵举动。

    还好高完没并有察觉我在敷衍他,依然用他那双小眼睛很有兴致地看着我。

    “我的意思是说”他扭头看了一下身后,然后扭过头来继续看着我,接着说,“你不觉得孙红兵很傻么”

    我愣了一下,看着他说:“他傻”

    高完笑笑了,自责了一句说:“当然,我不是故意说他坏话,我当你是哥们,所以”

    人前莫说己长,人后莫道人短这是做人的金科玉律我一向不喜欢在背后议论别人,在我看来,那是小人所为

    但是他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再不表示附和,他一定以为我在装清高。在企划部,我已经得罪了傅德志和孙红兵,我不能再树敌了

    于是我讪笑地答了他一句说:“没什么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

    高完笑了笑,似乎放心了。

    “你说说看,”他看着我说,“胡雪娇对他根本没那个意思,他还跟在人家pp后面起什么劲儿要我说,他那人真是死脑筋”

    “胡雪娇对孙组长真没意思吗”我看着他道,这一点我倒是好奇了。

    我总感觉孙红兵和胡雪娇之前一定发生过什么,尽管现如今胡雪娇对他一副爱理不理吆三喝五的架势。

    高完撇撇嘴笑了,一副十分有把握的样子。

    “如果说他们之间有什么的话,”他看着我道,“那也是八百年前的事情了这些事我最清楚,我和孙红兵算是公司的元老了,我们差不多同一年来公司的,我比他还早来半年”

    “八百年前”

    “没错那时候胡雪娇刚来公司,你知道,像胡雪娇这样的势利女人,说好听点叫开放,说难听点就是几她刚来公司时,需要靠山,孙红兵就自告奋勇地当了这个靠山,那时候他们经常出双入对,但明眼人一看便知胡雪娇是在逢场作戏,只是孙红兵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以为自己终于抱得美人归了你说他傻不傻”

    见我没搭腔的意思,高完吸了一口烟,继续说道:“等胡雪娇在公司扎稳了脚跟,她就借故跟孙红兵大吵架,就不再理他啦但是孙红兵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他一直以为胡雪娇是爱他的哎只怪他入戏太深了”

    见他说完了,我忙附和说:“哦这样啊”

    高完点点头说:“是啊要我说孙红兵就是个死脑筋我前面说了,对男人而言,女人都是可替代的,这一个和那一个并无什么区别可他硬是要去钻这个牛角尖”

    我摸了一下鼻子,故作随意地问道:“我觉得孙组长是真心喜欢胡雪娇的”

    “喜欢有个屁用”高完突然提高了嗓门,然后扭头环顾左右,再次压低嗓门道,“问题是胡雪娇不再需要他了,换言之就是说,孙红兵爱错了对象你想想,武大郎爱上潘金莲还不是个悲剧”

    “喔,”我讪讪一笑说,附和了一句,“也是哦”

    高完移开目光,眯眼盯着对面的某处,表情很不屑,又有些气愤的样子。

    “他孙红兵有什么本事”他哼声说,“如果不是经理照着他,他能当上组长论文凭,他是四年制本科,我是五年制本科,论技术,我比他强,比他有创意,论思维,我比他灵活”接着他又莫名其妙地哼了一声,目光依然盯着某一处,仿佛要把那里盯出一个洞来

    是啊你的确够灵活的灵活得像一只偷食的老鼠

    不过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这厮想说的话了,从大西洋拐过好望角才终于到达了太平洋原来他是想找我说孙红兵的不是,原因就是觉得孙红兵抢走了本该属于他的组长头衔,目的就是想拉拢我

    “孙红兵今天又找你麻烦了吧”高完忽然扭过头来看着我问。

    我摸着鼻子,讪讪一笑说:“也不算是找麻烦,我去总经理办公室,忘记跟他打招呼了。”我道,低头喝咖啡。

    “你少来了”高完一语击中我的要害,“只要在公司范围内,除了设计部,我想去哪就去哪儿,想去多久就去多久,他半个字都不敢说我”他哼了一声,看着我问,“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我看了他一眼说。

    “因为他自知理亏啊”高完冷笑一声说,“他知道他之所以做了组长,都是他拍经理的马匹拍得好那组长的位置应该是我的是我的你别不信,顾阳,孙红兵他平时都不敢跟我对视不信你下次找机会观察一下。挺可笑的不是吗”

    “呵呵呵。”我无语,低头喝咖啡。

    高完又哼了一声,他倒是滔滔不绝的。

    “顾阳,”他看着我说,“你知道人善被狗欺这句话么你越是害怕他,他越是找你茬”见我低头没说话,他继续说,“还记得那天你跟他在办公室的事儿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是被欺负的他身为一组之长,怎么能在办公室里对你大喊大叫呢你是个男人,他怎么能一点面子都不给你”

    “这个”我支吾了一下说,“那事儿,其实我也有错”

    “你得了吧”高完打断我的话,一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架势,“顾阳你怎么能这么没自尊心呢如果我是你,那天我就跟他干上一架让他知道我不是好惹的他就是那种人,典型的欺软怕硬”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又听见他说:“顾阳我那天确实想站出来帮你撑腰,只是怕把事情闹大了,对你一个新人不利如果不是考虑到这一层,我肯定去找领导帮你讨个公道”

    他边说边观察着我的表情,见我低头捧着咖啡喝,他接着说,“别怕顾阳你上次在丽人商场大显身手,包括林总在内的公司领导都知道了你这样的人才,哪家公司的领导都会欣赏的如果领导们知道你在办公室被一个小组长欺负,他们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他顿了一下,用力吸了一口烟,用力拍下我的肩膀说,“别怕别被一个小组长踩在脚下了人善被狗欺啊顾阳你知道的,我当你是哥们,才对你这么坦诚的。”

    听他说到这里,我终于彻底明白了他的用意这厮太阴险了他摆明是在点火煽风,怂恿我去跟孙红兵作对他好坐收渔翁之利事情的核心,不过如此

    我忽然觉得这个尖嘴猴腮的人挺可怕的没想到我会跟这样一个人在一个办公室朝夕相处为了自身利益,他今天联合我对付孙红兵,指不定哪天为了其它利益,就会不遗余力地联合孙红兵来对付我了

    我不想再跟纠缠下去。我站起身,朝他尽量平静地笑了笑。

    “谢谢你的好意高前辈”我说,“我自己的事还是让我自己来处理吧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工作了”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休憩区。

    上午快下班之前,我去公司休憩区抽了支香烟,想了一下邢敏的事儿,并决定下班后去前台慰问一下她,她情绪一定很低落吧

    胡雪娇扶风摆柳般地向我走了过来

    她今天穿了一件紫红色七分袖小外衫,半开着,里面却是一件粉色的吊带,类似于那种肚兜的形状,下身是低腰牛仔迷你裙,说实在话,那裙子真不能再短了

    她戴着大框茶色太阳镜,挽着一只热带风带的手提袋,笑吟吟地看着我走上来

    “顾阳”她说,“中午有事儿吗”

    她走过来坐在我对面的高脚凳上,眉目传情地看着我媚笑。

    我摸了一下鼻子,笑了笑说:“没事呀。”

    “那好”她说,“中午有个朋友来看我,我们准备到公司对面的香格里拉吃饭”

    她耳轮上戴着一对超大的热带风格的耳环,一说话那耳环风情地摇曳着。

    “那很好呀,”我说,“你男朋友啊”

    她摇摇头,嗔我一眼说:“才不是呢是女性朋友”接着她笑嘻嘻地说,“我男朋友就在这里呢”

    “哪里”我扭头看了看孙红兵的位置,他好像有什么事儿提前走了。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她直视着我,伸出食指一点我说,“就是你呀呆瓜”

    她坐的凳子本来就高,再加上她的裙裾也太高了,而我坐在休闲低沙发了,不知道是她有意无意,她把双腿微微打开了一些,她的牛仔裙本来就短得不能再短了,这样一来,唉

    罪过罪过上帝该原谅我这双无辜的眼睛啊我看丽人服饰该增加一条新规章制度,那就是凡是穿迷你裙来上班的女职员,一律罚靠墙倒立十分钟

    我强行移开目光,忙摆手,讪讪一笑道:“我娇娇,你别开玩笑啦”

    孙红兵幸亏不在,要不那厮又要恨不得砍我两刀啊

    “没开玩笑呢”胡雪娇依然直视着我说,眉目挑逗,“我一直把你当我男朋友的呢这不,我那闺蜜今天来看我,还顺便说要见见你这位大帅哥呢”

    我勒了个去这什么跟什么啊

    我极力镇静,正色道:“娇娇你可别乱说话哦病从口入祸从口出,你这话会惹事端的”

    胡雪娇哼声说:“你怕什么呀再大的事由我担着走跟我去吃饭,顺便把我那闺蜜介绍给你认识她也是个大美女哦”

    你担着你拿什么担着拿你那对绝大无比的担着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