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大王回宫日常六
他走在前,云起跟在后,屁颠屁颠地走了好一段距离。【】 “快点跟上。” 云起这一辈子都没有过这么大的运动量啊!真是。 远远听到刀枪相击之声,多走两步,便看到了双方交战场面之激烈,眼看那些山贼已是不敌,败势已现。一山贼头目大声吼:“弟兄们,快撤!” 锦绣夜白此时却坐在一旁淡然的道:“一个不留!” 云起循声望去,大喜过望,情难自禁喊了一声:“夜白!” 她不该啊……不该控制不住情绪喊了这么一句,那一瞬间,两军罢兵,纷纷扭头向云起和老板的方向看来,云起挥舞的手僵硬在半空,只听一人声嘶力竭地吼:“就是他们杀了老大,弟兄们,上啊!” 云起刷地扭头看老板司徒爱,老板脸上乌沉沉一片,转头就跑,云起提步就跟,泪流满面地跟。 云起和老板四条腿撒开了狂奔,七八个马贼跟在他们身后追杀,几十个云兵与九黎的暗卫又紧随其后,那场面定然壮观得很,若云起她不是跑在最前面的那一个,一定想要坐下来好好围观一番。 云起两人两腿不敌四蹄,很快便被山贼追上,云起只觉耳后生风,下意识地往左一退,大刀便贴着耳朵划过,削断几缕发丝。若不是她躲得快,此刻便已脑袋开花了。 刚躲过一下,又一刀劈来,云起被人用力推了一下,不由自主向后倒去,堪堪躲过一刀,就地一滚,眼泪婆娑地回头看去,却见老板往另一个方向滚去。这么一缓,后面的救兵便追了上来。锦绣夜白几乎是吼道:“保护云起!和那……谁谁!” 老板动作明显顿了一下,这么一顿,便被那山贼用刀背劈了右肩一下,顿感时就痛得趴了下去,云起后领一紧,身子悬空而起,被九黎国的暗卫那么轻轻一甩,从山贼头顶上直接飞了过去,落在云兵之中,云起恍惚中似是看到了锦绣夜白一跃而起把她接住了…… 云起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小时候,还在裴文卿那里求学时,有一次,萧祈然正悠然的坐在后山上,手里握着毛笔,似是在画着什么。 小云起就坐在他的脚边,手里同样握着一支毛笔,地上铺着一张纸,也有模有样的画着什么,圆圆的脸蛋上还粘了一点墨迹,不一会儿她似是就画完了,把毛笔一扔,捧着画纸就顺着身旁的腿往上爬了两下,兴奋的邀功,“哥哥,你看我画得怎么样?” 萧祈然握着毛笔的手一顿,斜眼看过去,才发现她画上画了很多的圆圈,然后组成了一个怪异的物状。 萧祈然嘴角微抽,违心的道:“漂亮。” 小云起满意了,便探着脑袋去看他桌面上的画。 萧祈然画的是在一个假山碧池旁,侧侧跪趴着一个小姑娘,小姑娘梳着一个丸子头,小脸蛋圆圆,大大的眼珠正好奇的看着地上的一条虫子。 “怎么样?”萧祈然问。 云起睨了一眼,很不屑地说:“这个小姑娘画得真丑。” 萧祈然默了一下,然后摸了摸她的脑袋,道:“我画的这个小姑娘是你。” “……” …… …… “不知道梦到了什么,表情那么纠结。”头顶上轻飘飘飞来一句话,那声音温温凉凉的,听着甚是耳熟。 “我看八成了在梦情郎。”另一道声音下了个结论,似是也耳熟。 “要是梦情郎表情会是这种纠结吗?”又一道好奇的声音插了进来。 “你不懂,她家情郎不是一般人。”这是第一个人的声音。 云起闭着眼睛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捂着额头,终于睁开了眼睛。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三只,哦不,是四只家伙正在好奇的围观着她的睡姿。 这里是她的寝宫,很好,看来是回来了,而围着她的四只正是锦绣夜白,施高力,步小飞以及老板司徒爱。 “云起,你终于醒啦?”坐在床前盯着云起发呆的步小飞第一个叫了出来。 “唔,云姑娘可有哪里不适或是痛疼?”一旁的施高力也很快的问道。 “并没。”云起摇摇头,又看了老板,“老板,我记得你好像背部……”被山贼给劈了一下。 “早已无事。”老板挥挥手,然后又朝锦绣夜白的方向拱了拱手,“还要多谢锦绣兄当时出手相救。” “那帮山贼怎么样了?”有没全抓住?云起关心的问。 “那帮山贼对地形十分熟悉,见不敌我们便分散的撤退进山里,我们的人率兵追出很远,但对山上地形不熟,后被他们甩开了。从方向上看,那些山贼应该是往东北方向。”锦绣夜白答道。 施高力也在一旁道:“原本司徒兄在混乱之际是被他们带上了马的,因我们不依不饶的追击终于把他给抢了回来。” …… 云起张大了嘴巴,真心为老板感到侥幸。 要知道……被山贼劫走,菊花和性命,就不可兼得了。 “草民当初并不知道大王就是大王,多有得罪还请见谅。”司徒爱朝着云起也拱了拱手,不过神色平平,云起从中没有看到一点愧疚之类的神色。 不过云起就喜欢这位老板的真性情,而且,再怎么说这一路上也多亏有他。 当时与山贼打在一起时,还是老板推她一把才让她免于山贼刀下的。 “说来你还救了我一命,我又怎么会怪你。”云起挥挥手,似又想起什么,便又道:“说来我当初还答应过许了你一件事的,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 “容我再想想。” 好吧,就让司徒爱先想一想吧,可是。 晚饭刚吃饭的时候,云起正喝着小蝴蝶递过来的茶水,便听到进来的司徒爱说, “大王,我要你娶我做王夫。” 云起一口茶顿时就全吐了出来。 云起觉得,她要摊上大事儿了。 ………… 萧祈然离开的前一晚,云起记得他从身后扰住了她,手指也一寸寸抚着她的皮肤,遇到rou多的地方他就会停下来轻挑慢1捻,云起想躲,反倒是愈发贴进他的怀中,而他的鼻息也拂过她的头发她的耳后,温热而均匀,云起尽管十分昏昏欲睡,但这一切让她睡不着觉。
虽说萧祈然答应不在今晚要了她,但是这些动作云起也是叫苦不迭啊,但又不敢反抗,因为这分明就是变相了的“惩罚”嘛。 都是因为他在睡前贴着她的耳边叨问了一句:“你会想我么?” 云起记得她迷糊之际多嘴的回了一句:“应该不会吧。” 于是,萧祈然那厮就开始了对她一个整个晚上回忆不算太好的折磨…… 所以,送他上马之前,云起努力的睁着大眼睛,很诚恳的望着他,很诚恳的对着他道:“你此去,我会想念你的,我一定会想念你的,我说到做到。” 可是,萧祈然才回去的第一天里,云起当天夜里就收到了他的一只信鸽,信鸽上绑着萧祈然的来信。 打开来是沉稳内敛的漂亮字迹,信中也只是寥寥几字,总归为嘱咐她好生呆着别闯什么祸,并且要她记得他临走前她承诺过对他的思念这情。 云起一手拎着信,一手拎着那只信鸽的一条右腿,开始认认真真的研究。 她一直觉得信鸽是个很神奇的物种,于是,她提笔回复时话题完全跑偏了,绝口不提她一天下来就闯的祸事,而是满篇的关于信鸽的种种疑问:这个信鸽飞这么久就不会饿吗?它怎么知道要飞到哪里去?如果你蒙着面改装了它也能像狗一样把你从人群中里认出来然后把信交给你吗? 如此就写了整整一页纸。 云起托信鸽送回去以后,萧祈然大概被她的行为闪到,云起第二天并没有收到他的来信。 然而,第三天下午,云起又收到了他的第二封来信。 信也依旧是绑在信鸽的脚上,那只信鸽也依旧的闲庭信步般清贵优雅不见匆忙的在她的窗下行走着。 这一回信中只有两个字,可云起看到那两个字后顿时就化成了一地枯黄要随风而逝了。 “很好。” …… 萧祈然信中就只有这两个字。 云起看完一下就泄气了,眼角余光瞥到趾高气扬地站在窗如上一脸无辜的信鸽,就很有种把它拍晕了当晚饭的冲动。 敢情萧祈然他是在千里之外也能掌握着她的一举一动了。 “很好”这两个字云起绝对不觉得这是萧祈然对她的一种赞美以及肯定什么,这丫的绝对是生气的,而且,就目前这两天来说,能让他生气的事情也就只有这么一件。 很好,那个混在她身边给萧祈然通风报信的家伙一定不要让她知道是谁,否则她一定也要把他同这信鸽一同煮了下饭! 还嫌她这两天不够乱是吧?! …… 她原本就想趁着萧祈然不在赶快把司徒爱这个麻烦解决掉的。 可惜那厮左右油盐不进,给他加官送财送美女都不要,偏偏要去做这个什么王夫,可愁死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