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封王
顾倾华嘟起了嘴,撒娇的摇晃着顾倾城的手臂:“好jiejie,你就答应我吧!” 前世顾倾城心思单纯,对顾倾华根本不设防,所以禁不住她三言两语的好话,去求了顾烨,每日把顾倾华带在身边,悉心教导。 这一世…… “不行,”顾倾城声音温柔,却十分坚决地拒绝了,“倾华,严师出高徒,你可不要怨怪夫子对你要求严格。只有对你要求严格的先生才会教给你真正的知识。你该相信父亲,他给你选的夫子一定是最好的夫子。” 顾倾华还能再说什么?再多说便是质疑顾烨了。依着顾烨好面子的性子,若是知道自己嫌弃夫子,必定会把自己叫过去数落一顿。 顾倾华撅着嘴,悻悻地道:“那好吧。可是,我若遇到什么不懂的,过来跟jiejie求教,jiejie不会拒之门外吧?” “怎么会呢?”顾倾城抬手摸了摸顾倾华的头发,“你是我亲meimei啊!” 上一世临死之时,她便很想问一问:你是我亲meimei,为什么非要让我死? 那时候顾倾华已经名利双收,而她顾倾城只是一个深闺怨妇而已! 她还有什么值得顾倾华觊觎的? 顾倾华眨了眨眼,明媚的小脸上满是欢愉之色:“这样我就放心啦!我就怕我以前做错了事,jiejie心里还怨我……” 顾倾城轻轻一笑:“怎么会呢?你想得太多了!”我自然不会怨你,我对你是恨,是杀身之恨哪! 顾倾华又缠着顾倾城说了半日话,见顾倾城要处理府里琐事,也不走,就在一旁看着。 顾倾城处理完,一扭头见她还在,微微蹙眉:“你怎么还在?今天不用上学?” 顾倾华脸一红:“要的……”她只是觉得过几年自己也能像顾倾城一般处理襄宁侯府的事务了,所以有点舍不得走。想象着,坐在那个位置,对阖府的下人发号施令,那感觉一定很美妙! 顾倾城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的道:“你如今最要紧的是好好学习,比如这些琐碎的账目,你的算术都没学好,又怎么应付得来?再说,你能认识了几个字,让你看账,你能看明白吗?” 顾倾华觉得这几句话无尽嘲讽,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揪着衣角,低声应了一句,带着芙蓉芙蕖出了随园。 刚一走出随园,她便冲进竹林,折了一条竹枝,用力抽打着旁边的竹子,恨声道:“她凭什么这样说我?过几年,我保证比她做的还好!顾倾城,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不就是比我大了三岁么!我若早生几年,你以为还会有你的出头之日?!” 芙蓉芙蕖见她面目狰狞,都不敢说话,只是远远跟着。 顾倾华又骂了一阵,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些,慢慢回了岸芷汀兰,根本就没去跟夫子读书。 顾倾城打发走了顾倾华,目光有些深邃悠远起来。 隔了几日,襄宁侯府关于邢氏是扫把星的言论又开始升腾。 顾烨本来对邢氏便诸多不满,也不等她坐完小月子,便把她迁出了正气堂,安置在听雪轩。 邢氏又气又恼,好容易止住的血,又开始大量涌出。还是锦兰悄悄给邢家送了信,邢老太太去求了邢皇后,邢皇后派了太医院千金圣手过来隔三差五看诊,邢氏的病才渐渐有了起色。 邢老太太知道徐mama死了,便又派了一位姓张的mama过来贴身服侍邢氏。 正因为邢家的人常来常往,顾烨便不得不每日都在听雪轩露个面。 但因谣言四起,对邢氏已经起了厌恶之心。 好在他忙着修广汇渠,也没有多少时辰是留在家里的。 转眼到了八月十五。 宁老夫人虽然病体有所好转,但还是不能进宫。而邢氏还在小月子中。李氏又推病,所以襄宁侯府只有顾烨一个人进宫朝贺。 等回来之后便带来了一个令众人都感到意外的消息:在中秋晚宴上,昭帝颁布圣旨,除了封六皇子萧凤梧为楚王之外,其余皇子也都封了王。 本来那几位皇子成年之后虽然都已经在宫外建府,但府邸都是“皇子府”,昭帝根本就不曾封王。 谁知在玉贤妃过世,昭帝允诺封萧凤梧为赵王之后,竟同时也封赠了其余的儿子。 二皇子受封为梁王,四皇子受封为陈王,六皇子受封为赵王:皇子府一律换成王府,同时赏赐黄金千两,白银万两,绫罗绸缎若干。 给萧凤梧特殊待遇的承诺,成了一个笑话。 而萧凤梧本人也成了众人口中议论的对象,无非是说他失宠于帝心罢了。 顾倾城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冷笑,昭帝就是这样,把皇位看得比什么都重,哪怕是自己最喜爱的儿子,只要稍稍崭露头角,便要大力打压,生恐威胁到自己的帝位。 却不知道他努力把儿子们往平庸培养,等他百年之后,这大好河山若断送在平庸的儿子手里,他在地下便能瞑目了? 生为昭帝的儿子应该也是一种不幸啊! 顾倾城不免对萧凤梧生出同情之心,提笔写了一封短信,寥寥数语,以示安慰,写完之后却又觉得不妥,虽然表面看来自己年纪还小,可是毕竟男女有别。 于是她把写了一半的信揉碎了投进了香炉里。 但是,大家是合作伙伴,不有所表示,似乎也不大妥当,所以,次日顾倾城给翠微翁主带了信,请她安慰萧凤梧一番。 收到口信的时候,翠微翁主正站在自己的花田边,看着萧凤梧在花田里栽菊花。 “喂,”翠微翁主让人搬了椅子来,坐下一边喝茶一边跟萧凤梧说话,“你心情很不好?” 萧凤梧把一丛菊花栽好,拍了拍手上的泥浆,扭头笑道:“你看我像是心情不好的样子么?” 翠微翁主装模作样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少年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锦袍,袍襟掖在腰上,足上蹬着一双薄底快靴,靴筒上还缕着银线,便这样随随便便站在了泥水里。 不禁把嘴一撇:“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