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我和你一起
如果是野生的红瞳变异兽，听到这里可能会退却，变得不堪一击无异于给处在弱rou强食环境下的自己判了死刑，但土狗mama向黑仔点了点头。卢天华解释了那么多，其实它听懂的不多，它只抓到了两个重点，一是真的能够恢复瞳孔的清澈，二是恢复的代价可能会让它变得更虚弱。它会怕，但它更加有了希望。卢天华很专业，这让它信服，它相信了在卢天华的帮助下自己恢复的可能性更高。即使代价是变得虚弱不堪，丧失了独自生存的能力，它和它的孩子们已经有了一个家，不用再担惊受怕挣扎求存。它看得出，盛辉的这些人是真的会对它们好，照顾它们。它已经不需要去怕。 卢天华却还没有说完，“身体变得虚弱只是很小的代价。在彻底解除R病毒上瘾症状后，你们只要保障健康的饮食和坚持合理的康复锻炼，身体渐渐就会恢复过来，并不会因此丧失全部的进化能力。在彻底康复后相信你们依然会是很强大的变异兽。不过，我不得不告诉你们，真正的危险是你们不一定能够熬过戒除R病毒上瘾中途的几次发狂。要挺过那一阵子没有别的办法，就只能是你们靠着毅力硬挺过去。我相信你们有毅力，但只有毅力还不够，你们依然有可能挺不过去。如果你们没挺过去，那你们就会……死。” 卢天华最后一个字说得很轻，却重重地敲打在土狗mama和黑仔的心上，久久在它们的耳边回荡。它们瞪大了双眼，瞳孔不断收缩，视线无法聚焦，惶然中身边的一切人、物都变得恍惚。如果没挺过去，它们会死，会死，死…… 不只是黑仔和土狗mama惊慌失措，在场的所有人。他们比起动物更能够理解R病毒上瘾就好像毒瘾一般，他们清楚地知道戒毒代表着什么，那过程有多艰难危险。每个人的表情都万分沉重。 小桃紧皱着眉头，提出了一种可能性。问卢天华道：“如果它们只是维持现状呢？” 小桃不用多说，卢天华已经秒懂了小桃的意思。他沉重地摇了摇头。 据目前所知，虽然尽量吃少量的最低等级的丧尸并不会立即使它们的瞳孔更加染红，但不代表着长期这样不会渐渐地在它们很难察觉下使它们的瞳孔更加染红。而且，只保证最低限度地满足它们的R病毒上瘾症。一段时间后不但不能降低它们的R病毒上瘾程度，反而还会使它们的上瘾症状更加激烈。 就像是习惯吸烈性烟的人，以为靠着吸轻烟可以慢慢地降低尼古丁上瘾，最终可以比较轻松地戒烟。实际上，他们只是在自欺欺人。不是从一开始就彻底戒烟，已经透漏出他们的意志不够坚定。假如他们往日里每日吸10根烈烟，每次一根后可以挺1-2小时。在突然换成轻烟后，他们原本也是计划依然每日只吸10根，然而实际上，习惯了烈烟的人突然换成吸轻烟根本无法满足。很快。他们会变成一根接着一根地吸烟。可是，即使一根接着一根地吸轻烟却依然无法和一根烈烟带给他们的快感相比。结果，在一段时间后，某一刻，他们忍不住又点燃了一根烈烟。他们颤抖着，吐出一口烟雾，那一瞬间获得了无比的满足。从那以后，他们又换回了烈烟。可悲的是，他们不但没有戒烟成功，在换回烈烟后反而继承了‘戒烟’时期一根接一根吸烟的习惯。变成一根接一根地吸烈烟。 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测。R病毒上瘾可能并没有这么极端。可能它们真的可以靠着最低限度地吃低等级丧尸来维持瞳孔的现状。但如果不能呢？卢天华更倾向于后者。 大家都知道戒毒的人中间一旦破戒，之前所付出的一切努力就将付之一炬。要戒毒就要从一开始就坚决不再碰触毒品。而原本没有吸毒的人，一旦接触到毒品，即使自己不想的。毒瘾也会越来越深。 现在黑仔和土狗mama是想彻底戒除R病毒上瘾症状恢复瞳孔本来颜色的。卢天华分析了那么多，也都是根据目前所知道的进行猜测。他猜到了如果它们没能挺过去的结局可能会死。如果因为这样他们无法让黑仔和土狗mama冒这个险，而选择让它们靠着最低限度的食用丧尸来维持现状，结果却只是慢慢地将它们推向瞳孔彻底染红的不归路。 在科学分析上卢天华从来不会自欺欺人。如果只是一味地乐观，相信奇迹，那他是在害它们。他必须将最糟糕的结果告诉给它们。这才是真的在帮助它们。黑仔很聪明，它进化得等级很高，比所有的变异兽都要聪明，甚至已经可以把它当成一个成人那般聪明。跟土狗mama不同，卢天华相信他所说的一切黑仔都能够很好地理解。它会做出最明智的判断。是下定决心彻底戒除R病毒上瘾，还是保守地尝试维持现状，它自己会做出选择。 事实上，土狗mama因为脑子更简单一些，比黑仔更先恢复了冷静。 “汪！”土狗mama自己对卢天华说道：“请你帮助我，恢复我瞳孔本来的颜色。” 卢天华愣了一下，留意到土狗mama的目光非常坚定。它灼灼地盯着卢天华，并没有去看自己的几个孩子一眼。卢天华却知道，土狗mama是为了几个孩子抛开了一切顾虑，没有一点动摇。他不禁更加正视了土狗mama，对这位母亲油然尊重，郑重地点了点头。 黑仔呢？卢天华看了黑仔一眼。跟土狗mama不同，这里的所有人和动物都相当于是它的家人，但它并不需要为了他们而冒险。如果黑仔选择维持现状，卢天华可以理解，也会尽自己所能帮助它。 所有人都在等黑仔的答案，尤其是保剑锋。今天黑仔特意在他的面前说这些，他知道黑仔的用意。首先，他松了一口气，黑仔是在告诉他，它已经不怨他了。但接下来，他的心却比任何人都要沉重。黑仔了解他，也在要求他。冷静地为了顾全大局而做出一个决定。瞳孔彻底猩红的变异兽不用说，一旦瞳孔参杂了猩红脾性就已经开始变得残暴、嗜血。红瞳的变异兽有危险性，进化得如黑仔这般强大的红瞳变异兽一旦失去理性就更是毁灭性的。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他必须理性地判断是否还要继续让黑仔留在大家的身边。 据他所知。之前每次黑仔回来都只是逗留很短的一段时间，并没有在盛辉吃任何东西。之前大家从来都没有发现黑仔有任何狂暴的症状。他猜，无论是在黑仔知情还是不知情的情况下，它都是在外面吃饱了才回来盛辉的。尤其是今天，它和土狗mama明显在来之前先填饱了肚子。卢天华说了。黑仔也在来之前就知道，它不敢在饥饿的状态下回来盛辉，怕会伤害众人。 现在土狗mama已经选择在卢天华的帮助下留在盛辉戒除R病毒上瘾。如果黑仔选择维持现状，他必须决定阻止黑仔再回来盛辉。他不想的，但他必须这么做。 而如果黑仔选择也彻底戒除R病毒上瘾。保剑锋犹豫着。他可以设想到，在黑仔和土狗mama戒除R病毒上瘾的途中，必不可免地会发狂，到时必然要由他们来控制住它们。保剑锋已经看出土狗mama的等级不高，要控制住土狗mama并不难。但黑仔……保剑锋怀疑集他们所有人之力是否能控制住它。不，答案是肯定的。保剑锋清楚地知道他们控制不住它。他该怎么办？ 理智告诉他。黑仔是危险的，他不能让黑仔留在盛辉。但这太残酷了。吴锋和谢婷婷的死是他一辈子无法弥补的悔恨。他不曾后悔，他当时做下的决定是正确的，但他始终无法从深深的自责中挣脱。如今又要让他来做同样残酷的决定，这对他又是何其的残忍。 他早已暗暗发誓要把所有都偿还在小公主的身上。这一刻他才发现还不够。还有黑仔。而黑仔不仅仅是吴锋留下的，它本身也是他们末世联盟无法割舍的同伴。现在是黑仔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如果是小桃呢？他能够为了保护大家的安全，而把小桃驱逐吗？ 保剑锋知道答案。他会把小桃驱逐，他会跟小桃一起走。也许，保剑锋看了王丰一眼。王丰也会为了小桃跟他们一起走。保剑锋又看了看杨刚、虎子，还有兆家瑞和王宝强，他们应该也会要一起走。呵，他在骗谁。不只是他们，相信末世联盟的所有人都不会同意他们单独离开，要离开盛辉，他们只会所有人一起离开。无论他怎么劝阻，大家都不会改变主意。因为和血缘没有关系，他们早已是一家人。他第一时间拿小桃来做假想。但想来想去，如果不是小桃，换成了其他人，他也不可能冷血地将其单独驱逐。末世联盟是一家人，是一体的，只要还有希望，即使有危险，只要能够克服，他们也会不离不弃。 好在这次跟上次不一样。谢婷婷会在生下小公主后追寻吴锋而去是保剑锋没有设想到的，这是他疏忽了，真的是一个打击。吴锋的死却是他无法挽救的，当时即使他们放弃盛辉，冲出去，也救不回他。吴锋的死是必然，黑仔会发狂伤害大家却只是可能。 想到这里，保剑锋已经豁然开朗，心中有了答案。这一次，他选择…… 保剑锋坚定地看向黑仔，正好黑仔也看向了他。然而保剑锋没想到，黑仔已经自己做出了决定。 “土狗mama就拜托你了。”黑仔先对卢天华说道。 “照顾好小公主和大家，”黑仔这才对保剑锋道，“在我下一次回来的时候，我要看到小公主健健康康。” 保剑锋知道黑仔是要走，它选择了戒除R病毒上瘾，但它不会留在盛辉，它要远远地离开，自己独自挺过去。因为黑仔比他还清楚，一旦它发狂，没人能够控制住它。人力无法控制住它，再结实的捆绑和牢笼都再困不住它。即使他心软了，选择冒一次险，但黑仔无法冒这个险。 黑仔抬起前爪，示意保剑锋将它的手表取下。保剑锋盯着黑仔，僵持了片刻，最后还是将那手表取了下来。不过黑仔的前爪还举着。 黑仔道：“可以把你的手表暂时借给我吗？这样卢天华就可以将土狗mama的进展告诉我，帮助我。我也可以把自己的进展告诉卢天华，让大家知道我的情况。” 黑仔知道，吴锋原本属于小桃的手表已经在事后被小桃回收，已经被小桃修好，现在正带在小桃的手腕上。它已经下定决心在恢复过来之前不会再回来盛辉，唯一的方法就是通过两个手表来维系双方的联系。 这一次保剑锋想也不想就摘下了自己腕上的手表，戴在了黑仔的前爪上。事已至此，他已经不会再劝黑仔留下。只是…… “你不能再吃丧尸了，外面还能找见食物吗？”保剑锋设想到了这点，他想要准备些食物让黑仔带走。可是，黑仔要在外面多久？它能带走多少食物？远远不够啊。 这时，公主居然冲到了黑仔身边，大叫道：“我和你一起走。” “什么？”翻译还没来得及翻译，保剑锋听不懂公主，只是依然秒懂了公主在说什么，太突然了，他却一时反应不过来。 “它说它要和黑仔一起走。”卫鸿巍也是慢了一步愣愣地道出了这句翻译。 “不行！”所有人，还有黑仔都异口同声地阻止道。 “为什么不行？”公主得意地一笑，道，“别忘了，我现在有空间。我可以确保和我和黑仔有足够的食物。” “可是……”黑仔想说太危险了。它要戒除R病毒上瘾就一定会经历发狂。公主跟在它身边，它会伤害公主的。它怎么可能同意。 公主默默地扭了扭屁股，突然猛地狠狠一蹬后腿，高高地跃起，毫不留起地狠狠一爪子啪上了黑仔的头顶，骂道：“不要插嘴！我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