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1 兄弟情
罗晋安从小就是别人羡慕的对象,大院里长大,父母位高权重。 他从小也就是一副执垮子弟相,成了大院里的孩子王。 父亲看着儿子的这样子,就强行把他送进了部队。 再后来就是不顾父亲的反对,转业然后跟着几个朋友合伙开起了公司。 然后就是跟着自己最好的战友、兄弟方傲白一起打拼到现在。 方傲白对他很是不错,让他现在也拥有了很多同龄人没有的东西,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掐灭了手中的烟头,狠狠的扔在了烟灰缸里。 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想那么多只会让自己伤神。 目前的这个样子,最起码罗晋安自己感到很是满足就行,哪管他别人怎么说。 何必为了自己的一已私利去伤害兄弟之情呢? 方傲白打来了电话,让他去一下,有事要说。 他出了自己的办公室,来到重新装修一新的大办公室里。 方傲白坐在真皮的老板椅上微笑着等着他的到来。 他做了个敲门的动作,方傲白示意让进来。 “还敲什么门,自己人,这么拘束干嘛?”方傲白说。 罗晋安说:“你现在是董事长了,作为你的下属是必须的。” 方傲白摊开双手说:“大罗,方氏能有今天,里面也有你的一半功劳,在我这里,你不是什么下属,你是我的兄弟,是自家人。” 这话听着罗晋安心里热乎乎的。 方傲白将一沓子资料拿给了罗晋安。 “鲲鹏路桥建设有限公司”罗晋安念出了上面的字,这不是一家新的公司吗?看来,这是新注册的。 方傲白说:“这是我新注册的一个子公司,专门针对以后的公路建设,你看看,有什么意见?” 罗晋安确实不知道如何来说。 以前,这样的事,方傲白肯定会提前和自己说,这回怎么没有一点点消息透露,就注册了这么一家公司。 “挺好,这是以后国家的开发趋势。”罗晋安心不在焉的说着。 “大罗,这个事,是我和晓蔷定的,本来想要和你商量一下,因为看你的事情太多,城中村改造再建的事已经让你够忙的了,所以我就自做主张了。”方傲白一眼看出了罗晋安心中的不悦。 罗晋安说:“没事,你决定就行。” 这个新公司的事,就这样给罗晋安说了。 从方傲白那里出来,接了一个电话,就是即将纳入改造的一个项目。 这个项目牵扯到一个很大的村子的搬迁。 刚才打电话的是人那个村里的书记,他约罗晋安见面,说是有要事相商。 罗晋安知道,这个村里刺头比较多,还没有正式下达拆迁时,村里的人早就闹开了。 为了顺利的完成这个项目,他就应承了下来晚上的事情。 尽管心里刚才的那个疙瘩还没有解开,可是正经事情是不容耽搁的。 这会离晚上还有一会的时间,他开着车回到家里,想洗个澡,换个衣服,然后睡上一会。 回到家里,媳妇迎了上来,看到了和平时不一样的罗晋安,她关心问着:“怎么了,看你今天有一点不对劲。” 罗晋安不想和媳妇说太多关于男人之间的事情,他把领带拉扯了下来,往沙发上一坐,说:“没事,就是晚上要出去谈点事,我回来睡会,有些小困。” 媳妇说:“那你去里屋睡会,一会我叫醒你。” 罗晋安去了里屋,往床上一躺。 谁知,躺下,却睡不着了。 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把这些年的事情全部过了一遍。 包括部队、战场、枪炮等等 不知不觉的,眼皮子沉了,就睡了过去。 两个多小时,媳妇叫醒了他。 罗晋安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休闲衣服。 媳妇递过来一杯牛奶说:“先喝点牛奶,要不然晚上一喝酒,胃又该难受了。” 看着这个长的并不是很漂亮的媳妇,他心里顿时觉的暖暖的。 大多的时候,他没有与她进行过多的交流,这些年,媳妇知冷知热,不像其他女人那么的多事。 她没有太多的文化,却时常提醒着他,多多和家里人联系。不经常回去,电话要经常的打。 并且,每次都是媳妇带着孩子回到远方的老家看望老人,而且一直替他说着好话。 她的存在,缓和了他和父亲之间的关系,让亲人之间的关系平和了很多。 罗晋安一口气喝完了这温度刚刚好的牛奶,媳妇心疼的说:“喝慢点,为什么总是这么着急,你看你。”说着,用白毛巾帮他擦了擦嘴。 他呵呵一笑,然后说:“我走了,你照顾好孩子,晚上可能会回来晚点,不用等我,我自己带钥匙。” 媳妇送他到门口,看着他开着车子走了。 罗晋安按约定的时间来到了一家川菜馆。 最里面的小包间,坐的是那个村子的两个干部。 村长和书记。 这两个人都是大腹便便的样子,也是村里的农民企业家,开办着制钉厂和铁丝厂。 一见罗晋安来了,露出大黄牙,伸出被香熏得蜡黄的手,罗晋安礼貌性的握了一下。 关了包间的门,支走了服务员。 看样子,这两个人是绑锅子了。 村长姓郭,叫郭朝阳,书记叫袁四明。 两个人说话挺直接的,没有过多的拐弯没脚,看来,在这之前是演练过的。 郭村长先说话了:“罗总,我们单独约你来,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你也知道,我们村子在这里也是最大的村子,乡镇企业数量最多。厂房的建筑面积也是最大,为什么拆迁一直难以进行,这个原因你也知道。我们村能否顺利拆迁,事关着这个环线的顺利贯通。” 罗晋安说:“你们有话就直说,尽快解决,这样不拖延时间,大家都拖不起。”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说:“是这,我们谈个条件行吗?” 罗晋安知道,能单独约在这里,肯定就是来谈条件的。而且不是代表村民的利益,肯定是为个人争取利益的。 姓袁的书记说:“罗总,关于我们两个人的厂房,赔偿是不能按民房来赔,必须是商业建筑来赔付。村里所有的企业建房都得如此,这样的话才可以堵住村民代表的嘴。” 郭村长说:“现在村民代表全是厂子的老板们,他们在村里都是一些有钱有势的人物。” 罗晋安点头表示同意,这个以前他和方氏的几个高层就此事做过讨论,一致通过了。 看到方氏的总经理这样的同意了,两个人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这时,服务员敲门了,开了门,两个服务员开始上了一些菜。 都是麻辣的四川味道,这个罗晋安不喜欢这样的口味,他还是喜欢清淡一些的。 郭村长已经倒好了白酒,罗晋安不好推辞,就喝了一杯。 袁书记竖起了大拇指说:“罗总,爽快人。我们可听说你是方氏的功臣,这些年,如果没有你在前面打头阵,方氏不可能有今天。” 罗晋安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 郭村长接着说:“罗总,你知道吗?我们虽然没有什么文化,我们都是农民,可是我们从小就爱听戏,知道很多的功臣最后都会因功高过主而落到很惨的下场。” 罗晋安觉得这话里有话,不过他说:“这个不是你们cao的心,我过来是和你们谈拆迁的事,不是和你们谈戏文的。我从小不喜欢听戏。” 那个书记继续说:“罗总,你有没有想过,这自己在有生之年拼一把,何苦要为他人做嫁衣?” 罗晋安三杯已经下肚了,他说:“我的前途不用你们二位为我着想吧。” 村长赶快双夹了一块猪耳朵给罗晋安说:“看你的年纪,比我们小,能否叫你一声兄弟,今天你和我们有缘,咱能够坐在这里,以兄弟的身份一起吃个饭。我讲的话中听了,你听,不中听了,你当我没说。” 罗晋安将这个猪耳朵又移了出去,他明显的看见了猪耳朵上还有未处理干净的猪毛。 胃里一阵的恶心的反胃。 他去了卫生间,吐了一大堆。
多亏了媳妇出门前的那杯牛奶,护了一下胃,要不然今天的饭菜确实不对胃口。 当他再一次回到酒桌上时,桌上多了一壶茶。 袁书记说:“我看罗兄弟,还是喝一些茶吧,酒多了伤胃。” 几杯茶到了胃里,舒服多了。 吃了几口白米饭,这下子比刚才强一些了。 这两个人最终的目的,就是要和罗晋安来个君子协议,在拆迁中多要一些钱,然后其中的一部分分给罗晋安本人。 要求就是,改造过程中,两个人要入伙,并且承诺有一定比例的干股给罗晋安。 这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农民有农民的思维,没有文化的人,有的是社会的经验。 这些个人,为人处事过于精明通透。 这个总项目的负责人就是罗晋安,他们两个人约罗晋安来这里,肯定是打听过了,并且有高人指点了。 罗晋安不想去追问那么多,面对着这两个人,只要答应了他们的条件,拆迁虽然说是多花钱,可是顺利的多了,而且工期不用这么费周折的耽搁了。 他一度沉思 郭村长看着罗晋安不说话了,他继续煽动着说:“兄弟,你孩子多大了?” 罗晋安说:“大的九岁,小的三岁。” 袁书记说:“是啊,等他们长大,就不会像我们这样老一辈的人吃那么多的苦了,而是到头即来的幸福生活。你如果和我们合作,你儿子手上的钱估计都用不完,而我们兄弟以后有财可以一起发,多好。你是棵大树,我们只是肥料,谁也离不开谁。” 罗晋安这些年的打拼,的确所有的业绩都是方氏所有了。看着大笔的财富进了方傲白的钱包里,他一直觉得那是傲白应得的。可是从没有想过,这些钱和自己有关。 村长和书记左右开弓,说的罗晋安心里波澜起伏。 时候不早了,郭村长和袁书记看了一眼对方,然后说:“罗兄弟,我们今天的会面,就是朋友间吃吃饭、聊聊天,希望我们以后可以经常这样。” 罗晋安本来等着这两个人的下文,没有想到,这两个人竟然就这样收场,留下一片空白的遐想给他了。 够精,够贼! 开着车子,他回家了。 当他准备开门时,媳妇替他开了门说:“你喝酒了怎么还开车回来?” 罗晋安关心的说:“你怎么还在等我?不是说好了,不用等吗?” 媳妇说:“我刚才洗完衣服,把家里的卫生搞了一下,准备上床,听见你车子的声音了。” 罗晋安一脸的抱歉进了家门。 媳妇已将睡衣的要换的内衣拿到了卫生间里。 罗晋安看着媳妇默默的做着这些,他觉得这些年有一些亏欠着她。 如果,能给她一个更好的环境多好。 还有他们的孩子,老大现在还在老家放着。 罗晋安的爸爸也退休了,他很希望能够在这里一家人一起生活。 虽然,他现在的收入够他们一家子不愁吃穿,可是离那些富人的生活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人生嘛,总归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 现在,如果真的不为自己打算,只靠着方氏的分红和工资,以后到了孩子手上,会有多少的积蓄? 洗澡的水流的哗哗的,他的思绪没有停止过。 为家人,为孩子创造更好的环境,这才是他男人的责任。 方傲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拥有了别人做梦都想不到的财富,有了一大帮子愿意帮他的朋友、亲戚,帮他成就他的财富王国。 而自己呢,说白了就是一高级打工者,有一天,如果不在这里了,估计什么都没有了,说不定会流落街头都不一定。 洗完了,擦干了身上的水,换上干净的衣服。 整个人清爽多了。 卧室旁的小房间,是女儿独自一个人在睡。 他轻轻的走了进去,为女儿掖好被角,真想亲她一下子,可是怕惊扰她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