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2 白洁舲？
一九九九年，本世纪的最后一年了。 张晓蔷的两个孩子也面临着初中毕业了。 两个孩子的出色，是张晓蔷最大的骄傲。 她去学校，参加了孩子的家长会。 教室里，坐满了家长们。张晓蔷一进教师，孩子的班主任谢老师一眼就认出了是方家鑫和方家怡的家长。 因为方家鑫刚刚在本市国际象棋大赛少年组里拿了第一名，为学校赢得了荣誉。而方家怡也代表学校去参加了少年钢琴大赛，同样也是第一名。 所以，这一对双胞胎姐弟，在学校的名气是很大的。 同样，他们的文化课成绩也是不错的，在全年级排名都是前三十名。 当班主任把所有同学的成绩以及平时的表现，综合论述了一番揀，特别的表扬了几位同学，并且说现在是初中阶段最后的两个月了，让家长和学校一起努力，争取让所有的孩子都考上心目中的学校。 他也希望几位成绩排在前几名的，报考本校的高中部。 每位老师、每个学校，都希望把尖子生留住。 在张晓蔷心里，她得尊重孩子的意见才行。 因为家怡从小的梦想就是当个钢琴家，而家鑫，一直希望像张晨一样，学理科，去国外上大学。 孩子有这样的志向，张晓蔷是支持的。 方傲白更是民主家长，从来不剥夺孩子的思想，一切以孩子自主为中心。 所以，家鑫在所有的同学当中，一直是相当的自豪，因为爸爸和mama一直是支持他所有的决定。 家怡和钢琴完全承自于奶奶的言传身教，因为王亚如当年是毕业于圣约翰大学的高材生，当然钢琴也是从小学习，后来遇到了名师，所以她的钢琴水平比一些音乐老师什么强的多。 可以说，两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孩子，从小到大都是顺风顺水的。 会后，张晓蔷也和其他家长做了一些交流，比如全年级第一名的家长，她认真耐心的听人家分享着一些经验。 她也和大家谈了自己的一些观点。 有些家长非常不理解，张晓蔷两口子对孩子的自主培养，反而是两个孩子的更加优秀。 一下午的时间，都在和家长的讨论中度过的。 结束时已经快六点了，张晓蔷走出了学校，她要回家了。 学校离家比较近，走路十五分钟就到了。 路的两边全是正在盛开的花，最美人间四月天，这话说的一点也没有错。 这样的天气，走路真的是一种享受。 面对面走过来一个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的姑娘，一身粉色的衣服，长长的头发扎在了脑后。五官充满了灵秀之气。 张晓蔷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个姑娘怎么这么的眼熟。 那个姑娘也一直盯着张晓蔷在看，而且是充满了善意。 出于礼貌，张晓蔷微笑着点了点头。 对方也回以点头微笑示好。 往前又走了几步，张晓蔷回头，对方也回头，并且站在了原地。 张晓蔷从心里感到很奇怪。 她走了过去说：“咱们认识吗？你好眼熟。” 那个姑娘说：“我也是这样的感觉，似曾相识，宛若故人。” “我叫张晓蔷。”张晓蔷自我介绍了一下，她觉得眼前的这个姑娘不算是很漂亮，可是眼神清澈，表情和善。 “我叫白洁舲。”这个姑娘倒是也落落大方。 我可以叫你大姐吗？”白洁舲说。 张晓蔷笑着说：“当然可以，我比你大的多。” 白洁舲露出了虎牙，甜甜的笑着说：“我是前面这个学校的实习老师，教音乐的，我刚看你是从学校走出来的，你也是老师吗？” “不不不，我是学生的家长，初三四班的方家鑫和方家怡是我的孩子。”张晓蔷一听对方是实习老师，她便说出了孩子的班级和姓名。 白洁舲有些诧异，原来眼前的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jiejie，竟然是初三孩子的家长，并且还是一对龙凤胎的家长，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你是冻龄人，太年轻了，孩子都是初中生了。我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白洁舲说。 这话，张晓蔷听着并不陌生，好多人都这样说，她只是付之一笑而已。 四十岁的女人了，能不老吗？ 身体里的衰老因子正在慢慢的侵蚀着自己，尽管努力在与岁月抗争，可是自己明显的可以感觉到体力大不如以前。 见到白洁舲时，她真正感受到了青春无敌这个词语了。 “大姐，我有事，先走了，改天聊。”白洁舲去邮局寄了东西才回来，她还有一些事需要处理，就匆匆和张晓蔷告辞了。 张晓蔷挥了挥手，说：“慢走，小白。” 小白，张晓蔷默念着这两个字。 那个曾经救过自己的小白，现在一直住在位面空间里的精灵。 呵呵呵，还真有那么一丝相像。 可是，那怎么可能？ 小白，是位面精灵，不能离开位面的。 张晓蔷边想着，边往回家走。 回到家里，两个孩子一看到她回来，就高兴的问道：“mama，怎么样，我们就说嘛，是你的儿女，肯定会很棒的。” 张晓蔷摸着儿子和女儿的头说：“是啊，表现的很好。” 两个孩子的个头快和自己一样高了，孩子的成长，大人的老去。 岁月不饶人。 家怡说：“mama，我想吃你做的锅包rou了。” 张晓蔷正想着该给孩子好好做一回饭了，难得今天是周六。 厨房里，张晓蔷洗了手，系上围裙开始忙碌了。 先给奶奶做了两个清淡的素菜，蛋黄豆腐、烩菌沫。 然后，给家人做了几个拿手的菜，其中就有锅包rou。 家怡闻着香味跑了过来说：“妈，真的好香啊。” “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还是这么馋呀。”张晓蔷疼爱的说着家怡。 家怡说：“谁让你做饭这么好吃？” 这小妮子，挺会说话的。 家鑫说：“爷爷说不用等他了，他和李爷爷出去了。” 王亚如在家，她看着这些饭菜，不停的说：“晓蔷就是我们家的大厨，看，这做的和饭店一模一样的。” 张晓蔷说：“只要大家喜欢吃，我以后尽量抽时间给大家做。” 家怡拍着手说：“太好了，我最喜欢mama做的饭了。” 张晓蔷看着一家子人幸福开心的坐在一起，她的心里也是满满的幸福。 几天以后，再次见到白洁舲时，是在一家西餐厅里，张晓蔷刚和几个朋友准备吃饭了。 白色的钢琴前，坐着白洁舲，她的长发垂在脸侧，一身白色的晚礼服，像一个唯美的仙子一样。 张晓蔷忽然想起了位面空间里的小白，也是这样的装扮，只不过头上少了花环而已。 听着这琴声，不是一般的曲子，也不像婆婆在家弹奏过的，她从来没有听过。 来这里吃饭的人，都被这如梦如幻的音乐所吸引。 一曲弹下来，小白也看到了张晓蔷，专门跑了过来打了个招呼。 张晓蔷好奇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兼职？” 小白说：“是的，从大二开始我就一直在外面做兼职，有时还教一些小学生。” 张晓蔷说：“没想到你还是个自立的姑娘，来，坐下来，一起吃个饭吧。” 这个小白也没有客气，就坐在了张晓蔷的旁边。 张晓蔷这几位朋友介绍到这个是孩子学校的实习老师，才认识不久，却是一见如故。 这几个朋友都是一起做翡翠生意的，大家都非常喜欢这个小白老师。 小白老师的性格很好，说话细声细语的。 吃饭的时候，毫不冷场。 吃完后，小白说自己认识这里的经理，可以打折，她主动去了买了单。 张晓蔷感觉到很不好意思，让人家小白老师掏钱。 小白却是很大方的说：“没事的，jiejie，这一顿算我的，下次你再请我也行。” 张晓蔷点了点头，小白接着说：“我下次一定让你请我吃更好的。” 大家起身准备离开了，小白说：“姐，我住学校，咱一起走，刚好顺路可以走到一起的。” 说完，大方的挽起了张晓蔷的胳膊，真的像个小妺妺一样。 张晓蔷也就是很奇怪，这个女娃娃怎么和自己是见面熟呢。 两个人一路走着，还好，吃饭的地方离家只有四五站的路，走着走着就回去了。 张晓蔷突然间对这个小白充满了好奇，心里好多个问号。 “小白，能讲讲你的故事吗？”张晓蔷问道。 小白道也没有什么多想，她就讲起了她的故事。 她从小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上。 在她的记忆里，只有mama。 mama芭蕾演员，出演过天鹅湖一类的大型演出，在她们老家很有名气的。 当小时候一问起她的爸爸在哪里时，她的mama总是掉眼泪，不说话，甚至几天都是沉默的。 小白上幼儿园时，别的小朋友都会有爸爸来接，她被别人嘲笑是没有爸爸的孩子。 说到这里时，她竟然伤感的笑了。 她说：“我姓白，没有随mama，可能是爸爸姓白吧。要不，我从哪里来的，不会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 小白的钢琴从小就暴露出来了。 当她在mama所在的乐团等mama时，一听到钢琴声，她就会记住曲子。 当钢琴跟前没有人时，她就会一个人偷偷的跑过去，揭开琴盖子，按着记忆里弹着。 大家惊奇的发现了小白居然有这样的天赋。 而小白的mama木子，却是一脸的伤感，她仿佛不喜欢女儿走上这条路。 张晓蔷问道：“你为什么会叫洁舲？” 小白说：“洁白的帆船。” 她接着讲她自己的故事。 艺术团里的叔叔阿姨都觉得她非常有天赋，大家也看好这个灵巧的小孩子。 弹钢琴的那个阿姨主动的教起了小洁舲。 谁知，小洁舲的天赋得到了更好的展示和发展。 小学、初中、高中，都是学校里的焦点人物。 她自己会谱曲，经常会根据自己的心情、季节来谱曲，记录生活中的点滴。 各种演出、比赛，小洁舲都是前三名的包揽者。 上了大学，她的mama身体不是很好，尽管学校是半自费的，每个月可以拿到一些生活补助，可是她坚持做兼职。 自己养活自己，还可以给mama买一些营养品呀什么的。 张晓蔷说：“你这么可爱和漂亮，肯定好多男孩子追你吧。” 白洁舲低下了头说：“我mama告诫过我，不让我在上学期间谈恋爱。上高中时，一个男生曾经送我回家时，替我背着书包，后来被我mama发现，直接把我的书包扔了。” 原来是这样，小白的mama肯定是受过男人的欺骗，心理上有了很阴暗的影子。 “那你的mama现在呢？还是一个人在老家生活吗？”张晓蔷关心的问道。 小白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忧伤，她说：“我mama在精神病院，她病的很严重。我现在不能天天陪着她，只能每个月回家一次，顺便去看她，并且给医院交费。” 张晓蔷没有想到这个小白竟然有着这么心酸的经历。 “不过，现在我可以养活我自己和mama，虽然我们物质上不是很好，但是我觉得自己很幸福。”小白眼里又出现了开心的神情。 “这不是认识了jiejie吗？我在这里不孤单了。”小白看着天空的白云，表现的十分的兴奋。 张晓蔷虽然不喜欢这样的见面熟，她也觉得这个突然认识的小白，对自己表现的过于亲近了一些。 可是一听到她的遭遇，可能是小白从小的经历，让张晓蔷有了同情和爱怜。小小年纪的她，居然生活在那样的环境，并且还是这样的一个家庭背景。 和小白的谈话，张晓蔷消除了对她的戒备感，真的把成当成了一个小妺妺了。 白洁舲一种蹦蹦跳跳的样子，看起来无忧无虑的。 “jiejie，我不喜欢同龄的人，我觉得他们不够成熟，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喜欢我们大学时的一个老师，他是教历史的。”小白说。 张晓蔷对小白喜欢大叔型的男人，一点也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