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深夜遇袭
回到白府,白远山对身边的人吩咐道:“近几日务必时刻注意各府的动向,有任何异动即刻来禀报。【】另外,可有陛下的消息?”“没有。”白远山蹙了蹙眉,道:“没有也好,咱们找不到,南楚瑜自然就更找不到。”“陛下会不会已经落到了瑞王的手里?”“不会!”白远山说得斩钉截铁,“若是陛下在他手中,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上蹿下跳了。”说话间,白芜堂走了进来。见到白远山的脸色,他问道:“爹,发生了什么事吗?”“也没什么,就是瑞王联合了几个臣子,言称改立瑞王为新君。不过,这件事已经被为父压下去了,不足为惧。堂儿,近几日为父这里诸事繁忙,若是可以,你把你那两位江湖朋友也叫来,帮为父做些什么。”听到白远山的提议,白芜堂微微诧异,莫非父亲已经发现了沅天洛和南宫逸尘的真实身份?他看向白远山,没看到任何的异样,稍稍放下心来,道:“父亲,他们是孩儿的朋友,而非白府的家仆。若想让他们出手相助,我还需要问过他们的意见。”白远山点了点头,道:“理当如此,你这便去吧。问过之后尽快来告诉我结果就是。”白芜堂点头称是,转身离开。身后,白远山叫过一名暗卫,道:“跟去看看。”到了沅天洛和南宫逸尘居住的院落,白芜堂如实以告。听完白芜堂的话,南宫逸尘略略诧异,转而又恢复如常,看向沅天洛。沅天洛并不看他,倒是看着白芜堂笑了,道:“客随主便,我们二人住在白府,白府若有需要,自当为白府尽绵薄之力。若白太傅有任何差遣,尽管吩咐就是。”白芜堂惶恐不已,忙躬身施礼,道:“陛下……”话未说完,就被沅天洛出口打断:“白公子莫要忘了,如今我们二人是客居白府的江湖中人,白公子行这么大的礼,若是被有心之人看到,只怕是要拿去大做文章了。”不远处,将这一切看了个究竟的暗卫转身离开,自去向白远山汇报。没多久,白芜堂已经离开去向白远山复命。南宫逸尘看着白芜堂的背影,道:“白远山这一步棋,言在此而意在彼,为的只怕是探查白芜堂对我们二人的态度吧。方才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只怕是已经被白远山派来的暗卫给探查到了。如今,咱们的身份瞒不住了,下一步,该如何做?”沅天洛神色未变,道:“什么都不用做。白远山如今焦头烂额,一个南楚瑜就够他头疼的,想必他也不会有什么举动。咱们暂且静观其变就好了。”一日无事,到了半夜,房顶之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不多时,几个黑衣人从屋顶上一跃而下,悄悄落地,缓缓打开了沅天洛的房门。他们放轻步子,走到沅天洛的床前,举剑便刺。就在这时,那床上的棉被突然竖了起来,拦在几人面前,紧接着他们就感受到那隔着棉被传来的力道,沉实而有力。几人举剑划开棉被,棉絮纷飞。突然,那棉絮着了火,一个引燃一个,烧成一团。那一个个小火团在屋子里飘来飘去,不是点着了这个的衣服,就是燃着了那个的头发,就连屋子里的床幔和柜子都不能幸免,不一会儿就噼里啪啦地烧了起来。几个黑衣人这才反应过来,急速向往外冲,可是到了门边却发现门已经被人从外面锁住了。几人奋力去拽门,这门却是像冻住了一般,纹丝未动。几人绝望地在屋子里躲闪着飞来飞去的火团,狼狈至极。不远处,藏身在大树之上的南宫逸尘和沅天洛看着已经变得通红的房间,面色冷然。威严赫赫的太傅府着了火,满府的下人一人也未发觉,一人也未出现,倒也真是奇了!就在这时,一阵呼喝声传来,声音里带着几分凄凉:“快来人!快拿水来!快救火!”是白芜堂。沅天洛感叹道:“这白芜堂倒是个实在的,这样的爹养出这样的儿子,真是不知是福还是祸。但愿有朝一日,我和白远山清算今日之事的时候,能减少对白芜堂的伤害。”“覆巢之下,岂有完卵?今日之事,是白远山作茧自缚,怪不得别人。白芜堂身为白远山的儿子,不管是福是祸,他都躲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挂怀。”白芜堂没有等到下人,看着越来越亮的火焰,竟是急得冲了过去。看到房门锁得好好的,他心里暗喜,难道说沅天洛并不在屋子里么?转而,屋子里传出几声惨叫,是男人的声音!白芜堂吓了一跳,不知沅天洛的屋子里怎么跑进来了男人?就在这时,不少的家仆拿着水桶跑了过来,纷纷朝门上泼着水。白芜堂渐渐冷静下来,道:“去叫护院拿着铁锤过来。”不一会儿,护院拿着铁锤走了过来,白芜堂吩咐道:“把这门上的锁砸开。”护院点头,重锤落下,门锁应声而开。白芜堂这才看清屋子里的情况,屋内早已烧成一团,屋子里有那么几个人在乱窜,连声哀嚎。白芜堂知这些人有古怪,有意问出些什么,便朗声道:“门开了,几位出来吧。”屋内的这几人听到这话,顿时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来,提起地上的水桶就往自己身上倒水。白芜堂看着这几人身手利落,心生诧异,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何出现在这里?”几人面面相觑,没有出声。无奈腿上的烧伤疼痛无比,想要闪身脱开却是不能。白芜堂冷哼一声,道:“你们倒真是胆大妄为,把我太傅府当成什么地方了,竟敢深夜来此纵火!看来,若我今日不好好惩治你们一番,人人都以为我太傅府软弱可欺了。来人!”话音刚落,护卫持剑上前。“堂儿,出了何事,这般急躁?”听到白远山的声音,白芜堂躬身施礼,道:“孩儿夜不能寐,无意中发现这里火光冲天,就过来看个究竟,却发现这几人在屋子里。父亲,这里住着的是孩儿的朋友,如今孩儿的朋友下落不明,定要好好审问这几人,问个究竟!”“堂儿!”白远山轻喝一声,指着那几个人说道,“江湖中人甚是随意,深夜叫几个男子相伴也不算什么。倒是你,交出这样的朋友,为父不先指责你交友不慎,你倒在此大呼小叫,惹得全府上下乱作一团。堂儿,你可知错?”白芜堂没料到白远山会如此说,当即惊得张大了眼睛,道:“父亲,您胡说些什么?她不是那样的人。”白远山冷冷地瞥了白芜堂一眼,道:“送少爷回房,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出来。”白芜堂看着白远山的神色,突然明白了些什么,道:“父亲,是你做的对不对?父亲,你可知,她是……”话未说完,白芜堂突然看到南宫逸尘带着沅天洛飘然落下,剩下的话也就没有说出来。他欢喜地上前,道:“你没事吧?”沅天洛摇了摇头,道:“我没事。”说着,她转向白远山,表情冷毅,道:“白太傅,刚刚你所说的‘江湖中人甚是随意’,这话是什么意思?”白远山原本以为今日他派出的人已经将沅天洛杀死,所以说起话来也就没有任何忌惮,孰料沅天洛还活着,眼下还质问起他来。白远山自然也没有好脸色,道:“就是字面的意思。”沅天洛直视着白远山,道:“白太傅,照理说我客居在白府,理当感激。可是今日我深夜遇袭,白太傅不问我受伤与否,亦不问来者何人,反而在这里编排些江湖中人甚是随意之类的话,混淆视听。我倒想问问,白太傅,这便是堂堂白府的待客之道吗?”白远山亦直视着沅天洛,却感受到一种逼人的威压。这股子气势从一个女子身上而来,让他有几分诧异。但他转而想起白日里暗卫的禀报,也便了然了。只是眼下,这脸面还撕不得。白远山嘴角带笑,道:“是老夫唐突了,望你见谅。”说着,他转向身后的护卫,道:“来人,将这几人抓起来,好生询问,定要还这位姑娘一个公道。另外,此处既然已经被毁,就带这位姑娘去西院安歇吧。”说完,他再次转向沅天洛,道:“姑娘,老夫这样安排,可还妥当?”沅天洛轻笑,道:“但凭太傅大人做主。只是,小女子仍有一个不情之请,望太傅大人能够答应。”“哦?说来听听。”沅天洛从容不迫,说道:“白公子耿直,方才不过是担心我的安危,故而出言顶撞太傅大人。还望太傅大人看在小女子的薄面上,饶他这一回。”白远山轻抚胡须,道:“小儿素来耿直,不辨是非,老夫也是怕他被歹人利用,这才出声斥责。既然姑娘如此说,自然是要给姑娘面子的。”悠悠然的一番话,看似随意,实则绵里藏针,暗指白芜堂实则是被沅天洛等人蛊惑。沅天洛心神领会,却未在面上表现出来,笑道:“多谢太傅大人赏脸。”说着,便要转身离去。正在这时,一个人从外面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道:“大人,外面来了好多兵,包围了白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