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节
皮的小人,若是以后圣上只耽于享乐,那些小人便会应运而生,岂不是要亡国了 其实也是圣上点背,如果没有李淑妍一事,他巡视天下的计划未必不能成行,只可惜,在他对待李淑妍的一系列事上,让众臣看到他的色令智昏,心里已不再相信他了,况且还有个年轻有为的太子在,越发衬得他整日无所事事,白天黑夜与李淑妍厮混在一处。 圣上只觉得这两年特别不顺心,但凡出格一点的事,总被众臣阻拦,这皇帝做的也太憋曲了,回宫后,一时发狠道:“朕偏要活得恣意,你们既然敢朕的事指手画脚,朕倒是不介意来个杀鸡儆猴”。 李淑妍听了暗惊:你杀不要紧,这笔帐必会记在我的心头上。 她忙忙劝解,待其冷静后。又道:“陛下,以妾之见,那个秦业不是个好东西,还请陛下远离这jian佞之徒” 圣上也是聪明人。如何不知,只是他觉得自己辛劳大半辈子,也该好好享受人生。权力高峰,山珍海味,绫罗绸缎,美女如云,这些对他来说,都失去了兴趣,他现在要的自由。可那些老臣偏不如他的意,唯有一个秦业还能顺他的心,不过秦业也真是个小人。 圣上暗召秦业过来,向其透露了他欲禅位于太子。 果见秦业惊恐地奏道:“陛下,万不可有此想法。陛下春秋正盛。必会千秋万代地统治下去,岂能因那点小事就生此想法。” 秦业见圣上默不作声,忙又劝道:“其实都是那些没眼色的老匹夫所致,陛下岂能怕了他们不成明日您就直接说要巡视天下,如果有人敢拦着,就直接斩了他,看他们还敢不敢拦着。” 圣上冷笑:“如此一来,朕的一世英名便要毁于一旦,你果是个jian佞小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人生死,朕的名声,在你眼中都算不得什么还不给朕滚得远远的。” 秦业忙连滚带爬出了大殿。圣上见了不由笑了起来。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此时因自己需要一个为自己说话的人,才抬举了他。如果太子上位,秦业必会失宠,且因其以前所作所为,不被重用是必定的,被罢了官亦是可能的。 圣上算是看出来了,凡是秦业赞同的必不是好的,他内心是不想放弃帝位的,可心里又着实向往自由,一时愁肠百结。 这时皇后来见圣上,劝谏道:“这段时日,陛下日日去霞云轩,也该去去别处转转。轮到世妇御妻的日子,不宣她们倒也罢了,只是这两日该轮着妃嫔了,就是不看她们跟着陛下的这些年的情份上,只不要为李采女招人怨恨上,圣上也该去陪陪” 圣上闻言,越发大怒:“朕是皇帝,想宠谁就宠谁,还非得按日子,轮流陪,当朕是什么,青楼女子吗” 皇后见这话说的太过了,只得勉强笑劝道:“这是祖宗家法,既然当年聘了进来,就没有让她们空守闺房的理,况且雨露均沾,也是前朝后宫平衡的关键。” “别老抬什么祖宗家法,朕是人,有自己的想法与喜好,不是牲口,由得你们牵着鼻子走。” 皇后被圣上一顿抢白,只得欠欠身,退了出去,临走时说道:“她们不是寻常人家纳的小妾,而是有品级的妃嫔,还请陛下斟酌。” 圣上思考良久,终是拿定了主意。 当圣上提出逊位于太子,众人都惊呆了,倒是秦业立马就跪到地上,哭道:“陛下三思啊只要陛下手握权柄,天下还不皆在陛下掌中一旦传位于太子,岂不是要受制于人” 立马就人驳斥道:“一派胡言我大齐是以孝治天下,便是太子即位,身为天子之父的太上皇,只有更加荣耀,你为一己之私,竟要如此挑拨陛下与太子,该当何罪” 也是多年忠君习惯使然,朝中大臣虽对圣上这几年的所作所为不满,却还不想就让圣上这样年纪就让出帝位的,于是全都开口反对,求圣上三思。 圣上见此心中有种莫名的快感:你们再也不能干扰朕的自由了 圣上决意要逊位于太子,太子哽噎坚决不受,如此几次后,太子碍于孝道,不得不接了这帝王之位,是为兴德帝。 逊位大典一结束,太上皇便迫不及待地,将一切交给新帝与皇太后,自己便要带着李淑妍母子游历天下。 皇太后却道:“六皇子尚年幼,不易在外奔泊,还该养在宫中才是。” 太上皇也觉得儿子太小,带有身边着实是个累赘,况且妻子为人如何,他最是了解不过的了,当即就同意了,暗地里却对李淑妍:等二人游历天下,寻到好地方,便安顿下来,再生就是了。 李淑妍苦笑,虽满心里疼爱儿子,却也知他是作为人质留下的,不得不忍痛割舍。 如今众臣只管奉承新帝,这太上皇的事,便不再多费心思,反正有新帝呢。 这是自己的亲爹,新帝既然不也强加干扰,便安排大内高手及御医等人跟随伺候。 皇太后又令人召了李淑妍来,指着桌上的一碗药道:“按祖宗家法,你此生只能生此一子,小六会平安长大,成为一个富贵王爷的,你就放心吧。” 李淑妍此时已别无选择,幸好她来时早有准备,于是痛快喝了,福一福身,便转身走了。 等她一回到居所,拼命向外呕吐,又吃了些丸药,只等过几日,离了京城,再行诊治,天高皇帝远,太后新帝的手再长,也有鞭长莫及的时候,辉儿是没办法了,他此生必会平安,却也必会与自己离心的,还是要生一个与自己亲的孩子要紧。 太上皇就这么为了美人不要江山,便是戏文里都没有过的事,更不要说生活里了。虽然大家都说李淑妍如何狐媚勾了太上皇的魂魄,其实心里却都是艳羡嫉妒的很。 却说二丫又被诊出喜信,杨家上下又是一番热闹,杨夫人不得不再次管家,又命两个小的,每日在母亲面前,只许规规矩矩的站着陪着说会话,不许再胡乱闹腾,小心吓跑了小弟弟。 于是二丫便又闲了下来,一日在预备小孩衣服时,想起杨浩比之前更高壮了许多,之前做的一些衣服便紧了许多,于是寻出几件来拆了准备改一下。 这时杨浩回来拿东西,她忙上前去帮忙,一时妥了,便又回身拿了针线来做,又唏嘘道:“太上皇与李淑妍的事,真是亘古未有的深情爱恋只是可怜了太后及后宫太妃们。” 杨浩嗤笑道:“他们自己倒是快活了,却放着家国天下不管,可见俱是自私自利之人” 二丫忙道:“不提那些外在的东西,只说感情之事,一个女子能得一男子如此对待,便是立时死了也是心甜的。” 杨浩忙斥道:“胡说些什么你都一个人老珠黄生了多个孩子的妇人了,还整日家什么情啊爱的,让人听了笑话。” 二丫本意是想杨浩能顺势也说些情话的,没想到就得了这么一句话,虽熟知杨浩性子,还是忍不住失落,一不留神便扎了手指,杨浩见了忙扑过捧着她的手,埋怨道:“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我的衣服够多的了。” 二丫忙笑道:“都是人老珠黄的了,可当不起你的心疼话说外人可都赞我越活越年轻呢,看着比你要年轻十多岁呢。” 杨浩正要反唇相讥,忽想起一件事来,忙使劲就着针眼挤了一下,二丫痛叫一声,血珠立时就出来了。 她正不解时,却见杨浩也拿针在手上扎了一下,挤出血来,两两相溶后,杨浩口中念念有词,又拿帕子轻轻按了,便起身说道:“以后这针线活都交给下人做吧,你如今有了身子不能太cao劳了。” 二丫看他拿了帕子要走,忙道:“你刚才神神叨叨的做什么呢” 杨浩讪讪笑道:“在东临国时,遇到位招摇撞骗的巫师,学了点小法术,说什么两血相融起誓诅咒最灵什么的,就是好奇验证一下。” 二丫看他奇奇怪怪的样子,也不再理会,送他出门外,却发现梳妆台上平白多了个小匣子,好奇地打开一看,却是一只形状奇特的梅花簪子 第二七七章报应不爽 二丫不由想到前段时日,由杨浩陪着回娘家的事。 正好杨浩那年移来的梅花开得艳,大家观赏时,宝珠便让人摘了好些,不仅自己戴在头上,还让二丫也带了满头,引得大家都笑个不停。 她记得自己当时好像从镜中,指着头上簪的几朵小梅花,对杨浩笑道:“这若是做成个簪子,也是很好看的。” 没想到,杨浩果让人依样做了簪子,看来方才却是特意送来的,明着说一声又能怎样,二丫一边暗暗埋怨着杨浩,一边对镜簪在头上,一时走到窗边,却看到杨浩正站在院里。 杨浩看了一眼二丫,眼睛一亮,笑了起来,又点点头,才转身走出院子。 等二丫生下杨家二公子时,忠义侯便把兵权都全数交了上去,又上了奏表致仕,以回老家奉送老父母。 兴德帝苦留不住,只得准了,去了其侯爷爵位,保留辅国大将军的封号,另加功于杨浩,封其为理国公。 杨家盛宠如此,倒也是意料中的事,不过让众贵妇们艳羡的是:李淑婉不过二十出头,就做了国夫人,如今公婆又回了老家,杨浩虽在外面厉害,却被她辖制住,身边连个妾侍都没有,又儿女双全,如今福气谁人能比。 二丫心中虽也得意,却未迷失本心,仍是如常过日子,相夫教子,管家理事。 锦乡伯府的日子却是越发难过起来,先是之前被太上皇压着的那些案底,如今在新帝当政时。便一一被翻了出来,于是爵位被夺,官职被撸 老伯爷听了圣旨便昏了过去,等醒来时。只后悔道:“我算计一生,没想到不仅不能光大李家,还落个爵位被提前夺了。难不成是报应如果没有当年以妻为妾,还有个国公孙女婿,情形是不是会大不相同” 可惜谁也不知道以后的事,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卖的。 如果为人行事正派,便是将来没多大作为,却也能落个心安,这走了歪路。落得凄凉下场却是怪不得别人了。 只是李航听到父亲的话,心里难免为母亲与自己抱不平,不过到底是自己的亲老子,也不能如何。 秦氏却没那么客气,况且既然不是伯爷了。那个伯府却是住不得了,也无脸在京城居住,便都搬回家庙附近的老宅子里,人多也挤,于是便将公婆都塞到边角院落里,由着他二人相互埋怨对骂。 秦氏也是一腔怨气,如果不是公婆出的馊主意,让李达盛冒了出来,又得罪了那么些勋贵。害得人人都与自家做对,女儿进宫之路也是步步维艰,自家更是落到这种田地。 却全然不去想,当年她是赞成的,而且因为这几年入入不敷出,她不得不纵着府里管事压榨佃农。也拿了银子放利钱,此次也一并被治了罪的 秦氏又挑唆着兄弟分了家,借口伯府败落,只分给庶弟两千两银了及一百亩田地。 老二两口子,也知胳膊拧不过大腿,便也不吱声,拿了银子田地,搬出去,大半给女儿作嫁妆,火速嫁了个穷秀才。 李淑姣也不敢再做贵妃之妹的美梦,她知道秦氏靠不住,自己的生母又是个妾,只得亲自去求了父亲,帮着寻了个村里的富户,嫁了过去,只得了百十两银子做嫁妆,她却嘘了口气,虽然伯府小姐成了农妇,各种不如意,倒也算顺当地生儿育女过了一生。 李航夫妇倒是得了十几万的家财,只想着好好教养儿子,将来便是不能做官,也可做个富家翁了,然老天偏不如人的意。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帝登基肯定会动一些人的,不过他参与朝政久矣,与大多的臣子倒是颇为契合,故大多都没动,只调动了少部分。 在辅国大将军告老还乡时,瑞王也接过女儿的密信:希望他能急流勇退,否则一枝独大,不是长久之计 瑞王考虑良久,不得不上表言道:自己已年老体弱当不得大任。
新帝顺水推舟准了,又把他的几个儿子都封了爵位,吃个空饷,自此朝中所有权势便尽归于他手中。 太上皇听说后,叹道:“我的运势不如熠儿” 作为jian佞小人的秦业,自然是要被人弹劾。 秦业此时却要将功补过,推出罗嬷嬷作证:锦乡伯曾令人给太上皇用催情药,好与其孙女成就好事。 天下哗然这算什么事,亲祖父给男人下药来jianyin亲孙女真是奇闻 更有猥琐人暗自猜测:这药莫不是李淑妍自己也同意的吧啧啧,好一个京城第一淑女,竟连娼妓都不如,不知廉耻的yin妇荡娃 李淑娅李淑姣暗自庆幸:幸好自己一刻也没耽误地嫁了人,不然,以后真要在家庙过一辈子了。 李淑媛的日子却是更不好过,平原侯世子曾经当着府里众人的面,讥笑妻子道:“充什么正经,说别人先jian后娶,也不看看自己,上梁不正下梁歪有那样的祖父就有那样的孙女,该不是你祖父,每个孙女出嫁前都会给一包催情药吧” 李淑媛此时只生了两个女儿,贺鸣若真想借此事休了她,别人也不会站在她那一边的,为了女儿今后的日子,她不得不吞了泪水往肚子里咽。 倒是几日后,贺鸣偶遇杨浩,被杨浩一脚踢下楼去,断了一条腿折了三根肋骨。 贺鸣此时才想起,若论起来,理国公夫人却是与自己妻子是堂姐妹,不由懊恼,却又气杨浩欺人太甚,一状告到御前,却被新帝先以私德不修去了世子之位,后又借口当年的欺君之罪,直接去了平原侯的爵位,没收了他家的财产,自此平原侯便败落了,只靠着祭祀产业过活。 至于催情药一事,经查无误,新帝下旨将李家一家大小拘拿治罪,许是新帝考虑到到底是自己六弟的外家,法外格外施恩,没收其家族财产,其他家人关了一个月就放了出来。 李氏家族再也坐不住了,几个高辈份的人更是指着老伯爷骂道:“什么眼神,放着好好的元配嫡子不要,非要娶什么世家名门小姐,现在好了,嫡子如今在工部已是站稳了脚,成了正五品的郎中,嫡孙女二十几岁的年纪就在成了国公夫人,却与李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其实也是他们势力眼,当年陈氏被逼合离时,也不见他们出来放个屁,只想着高户联姻的好处来,如今个个成了事后诸葛了。 若依着宗族的意思,老伯爷的所作所为是李氏一族的罪人,便是除了名也不足惜,可是若只是李达盛也就罢了,偏还有个超品的国夫人,若是除了名,这些亲可就认不上了,若说除了李航的名,只终有个六王爷在,以后未必不是个有造化的 李达盛虽然发下誓言不争伯爷之位,可是其儿子却可以,听说这位国夫人极疼其弟,说不定求着杨浩,就能成了呢,便是不成,有个国公姐夫在,也不会坏到哪里去。 众人便想出个主意来,跑去求见二丫,递给她一个文书,却是族中人要为老伯爷做主休妻。 二丫冷笑:“果是树倒猕猴散,惯会做这落井下石的勾当。休妻,也亏他们想得出来,当年未必就没有他们的功劳” 众人在国公府讨了个没趣,便也偃旗息鼓。只是没有不漏风的墙,京城众人还是都知道了,心里对李氏一族更是蔑视,怪不得有锦乡伯府那要样的处事行为,倒是从根子上就不正。 李达盛也庆幸地对妻儿们说道:“幸好当年母亲带着我离开,不然,在那种唯利是图的人家生成,还不知成什么样子。” 老伯爷没想到自己竟混到,需要借助二丫的势,才得保住姓氏,只觉得是个天大的讽刺,再看李家前后不一样的嘴脸,直气得昏了过去,虽救醒了,却说话含混淌口水,走路也是歪歪扭扭,不过混日子罢了。 李航亦是水火两重天,当日自己是伯爷时,他们是何等殷勤谄媚,今日落魄了,便连母亲都保不住了,越想越难受,无以排解,自此与酒为伍。 秦氏为生计cao心,营头小利也要斤斤计较,别一方面还要训斥丈夫不要酗酒,慢慢变成一个粗糙的市井民妇,只偶尔于夜间,想起当年自己还曾是个仪态万方的伯夫人。 太上皇也听说了催情药一事,心中恼火,大骂儿了道:“这是图谋不轨,欲害圣命,怎么就轻描淡写,只去了爵位没收家产了事,便是不斩了他,也该发配边关才是。” 又疑心此事李淑妍也有参与,便又大骂了李淑妍一顿,借机宠幸了寇儿。 李淑妍心中气苦,不过是这几日看上了寇儿,寻得借口罢了,没想到离开温柔乡,仍是死性不改,看来是自己看错了人。 不过想到锦乡伯一家虽没了爵位,却也在京城里安然无恙地生存,也算是尽了当年他们养育自己的恩情,心里又好受了些,又悄悄着人送些银子接济一二。 此后二人虽又和好,却也不得不二女侍一夫。 第二七八章世代相守 又过得几年,圣上便觉得厌倦了,山山水水也就那样,于是众人便又打道回了京城。 等回到京城,却发现他只能呆在上阳宫里养老,朝堂上却再也没了他位置,以前他所享受的那种权力极端,现在都成了儿子的了。 再看到林振威及刘栋也都调入京城,俱对新帝感激涕零,他备感难受,忽又想起秦业那个jian佞小人,他忙问儿子。 新帝道:“到底是父皇用的旧人,且又立了功,就按着他本人的意思,去外地做了个知县。” 当年秦业报了知遇之恩,功成身退,新帝问他:“赐你多少银子,够你教书一生的” 秦业大笑,道:“陛下何苦挖苦于臣,臣若是想教书,怕是给人钱都不会来的,不如圣上给臣个边远小穷县,让臣治理治理,也积点名声,这才好教书” 秦业也是后人津津乐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