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卖身葬母的少女
相比于其他的城市，襄阳还算太平。无论是哪一只叛军，此时都无法吧触角伸到襄阳。 也正因为如此，各地的流民都朝着襄阳汇聚而来，让襄阳的街头，出现了不少的孤儿。 这其中自然少不了大量的人间惨剧。 一个身穿青色衣服，全是补丁还有破洞，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少女正在道路的旁边扑倒在一名中年妇女的身上不断的抽泣着，声音尽显悲哀与绝望。 而旁边走过的路人，却也只是摇头感叹，这一路来这样的情况他们见得太多了。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步上后尘。所以没有上前帮忙，倒是有几个男人望向那少女的眼神变得跟狼一般模样。 “呜呜呜……” “娘，怎能丢下清儿一个人啊！” 少女死死的抱着妇女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不仅是声音已经沙哑，甚至连眼睛都已经哭肿了。一旁的许多老百姓，见状都是无言感叹。这战乱一起，这一路来所见的事情，又少到哪里去？ 只不过，少女的遭遇和其他人相比，显得有些格外凄惨罢了。 不过，在一些“有心人”的眼里，这位少女不仅不是一个可怜人，反而非常的有趣。 刘若水的眼睛已经瞎了——虽然没有人知道这一点，但是他“看”东西却比别人还要清楚。 这名少女虽然看上去很正常，无论是穿着，还是打扮，都非常的正常，似乎都符合她的“身份地位”。 但有一点，她却非常的不正常。 那就是，她并不伤心。 刘若水并不会读心术，但他却可以通过她的外在表现分析出她的内心波动。 如果刘若水所料不差的话，她应该就是阴葵派的弟子。 对此，刘若水并不意外，襄阳看上去好似是钱独关的地盘，但根子里，却是阴葵派的地盘，刘若水来到襄阳，就好似猛龙过江一样，阴葵派若是不作出什么反应，反而是咄咄怪事。 只是不知道来得究竟是谁。 于是，刘若水的不由得“看”向了她的双足。 然后，刘若水有些失望。 因为在她的脚上，有一双鞋子。也就是说，她并非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个人，不是那位赤足的妖女。 不过，刘若水心里也明白，身为阴葵派有史以来最优秀的传人，她若是出现在这里，才是咄咄怪事 当然，敢到刘若水身边打探消息。她的身份也不会太低。 阴癸派极重尊卑之分，派内以"天、地、人"分为三个级别，所传武功亦截然不同。 天白、地黑、人黄，是为白、黑、黄三色。只有获授白色的弟子始有机会进窥天魔秘技。 如果刘若水所料不差的话，她至少也是天白级的人物，甚至刘若水已经猜出了她的身份，只是需要确认一下而已。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这是二十两银子，你拿去将你的母亲葬了吧。”刘若水低头说道。 少女只是身躯蜷缩了一下，身子朝后退了一步后，这才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说道：“奴叫……白……白清儿！” “嗯？” 刘若水闻言不由一怔，似乎因为少女的声音过小，没有听清楚，道：“姑娘，你声音大点儿，我没有听清楚！” “白清儿！” 少女在刘若水的要求下，再度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讳。 原来是她。 听到白清儿这个名字之后，刘若水暗自点了一下头。 果然是她，魔门执牛耳者，阴葵派的排行第二，仅次于绾绾的绝代妖姬，白清儿。 不得不说，白清儿无愧她的身份，这份演技做事了得，她不仅衣服破旧无比，头发上更是爬上了虱子。不仅如此，她的身上还有一股刺鼻酸臭味。 能够忍受这样的味道的女人，心性可想而知。 这是一个心狠的女人。 狠。 不仅是对别人狠，也是对自己狠的女人。 果不愧是阴癸派中能够唯一与婠婠争锋的女人，是仅次于婠婠的阴葵派传人。 从某种意义上讲，婠婠之所以能够死死压制住白清儿，是因为她师傅阴后祝玉妍的偏爱。 婠婠虽然的确是阴葵派有史以来最完美的传人，但也正因为她的完美，所以有些“不接地气”。 阴葵派，从字面意义解，阴与阳相对，亦可视为女性的象征。，癸则通“揆”，《史记》称“癸之言揆也,言万物可揆度,故曰癸。”由是可见，阴癸二字实含有由女性而掌控天下的意思。 而婠婠，这是这种“女主天下”思想的继承者。而且，她将这种思想发展到了巅峰，因为她培养出了一代女帝，武则天。 婠婠之所以被称为阴葵派最优秀的传人，指的不仅是她的武功，还有她的思想。 至于白清儿，她恐怕是继承了魔门的另一种思想”，那就是“现实”。 白清儿可不会像婠婠一样为了理想而付出一切。相反的是，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自己。 这，其实就是两个人的差距，也是白清儿哪怕用一辈子的时间也无法赶上婠婠的地方。 所以，白清儿只是阴葵派的次席弟子，而不是阴葵派的首席弟子。 第一和第二听起来似乎差不多，但是其实是大不相同。 至少，两人的待遇在魔门的地位那就是天壤之别。 魔门讲究强者为尊，第一能够得天独厚，享受一切。 至于，第二，那就只能吃一残渣剩饭罢了。 从绾绾修炼的乃是天魔，大法，而白清儿修炼的是“姹女，大法”，就能够看得出来。 天魔大法来自魔门《天魔秘》的奇功，共有十八层。天魔气讲求以无形之力，盗取对方有实之质，能吸取对方功力为己用。对敌时，可刚可柔，千变万化，随心所欲，随手拈来都是曼妙无方的杀着，教人防不胜防，在任何情况下也能伤人。 “姹女大,法”虽然也是一种极为高深的武学，但是它的效果却极为单一，那就是在和男人交合的时候伤人于无形之中。 毫无疑问，光从两人修炼的功法就能够看得出两人之间身份差距。 对于刘若水来说，白清儿的到来勉强也能算是一个“喜讯”。 如果来的是婠婠，刘若水还需要感到有些头疼，因为婠婠的实力纵然比不上自己，但也不会差上太多。 至于白清儿，她还不配做刘若水的对手，最多只能做他手中的棋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