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真相
第十六章真相 虽然仅是煤油灯，也将富丽堂皇的房间装饰得别具一格，油灯下，有两个侍女静静地守在那里，沉默不语，客房里一英俊的小少年躺在床上，呼吸均匀有力。 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就是风魔岭的总部，这简直就是一座皇宫啊如果不打家劫舍哪来那么多资金建这么宏伟的宫殿哪铜柱金椅，好不奢华。 大殿之上风魔岭主袁刚烈还没有睡，他的眼睛里光线涣散，分明是在沉思，可是这么晚了，他到底又在想什么呢？应该是在想刚刚发生的事吧作为一岭之主，他要为跟着自己抛头颅撒热血的兄弟们着想啊但现在为了不被武林中人耻笑自己竟将不明身份的人带上山，虽说他未必是自己的对手，但自己也不知道他此行的目的，万一出了什么问题自己又如何跟自己的兄弟们交代啊小婕这孩子，整天出去胡闹，都这么大了，没有一点姑娘家的样子，要是让她九泉之下的娘看见了会不会怪自己呢？人生三千烦恼丝，真是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客房那边有略微的呼喊声，那声音越来越大，直到清晰可见，这时沉思中的袁刚烈也被惊扰了，二话没说就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赶去，不错，此声音正是龙杰所发出的，不过他没有醒过来仍然昏迷着，两个侍女正守在他身边，一脸的不知如何是好，床上的龙杰一个劲地喊着娘，似乎没有间断过，房间里正要准备休息的小婕也听到这莫名的声音，闻声而来，当看到呆呆站在那里的父亲和不知所措的两个侍女的时候，紧接着看到躺在床上的龙杰大声的呼喊着，她知道，似乎龙杰的声音触动了父亲内心不愿提及的痛，看到龙杰额头上汗珠连连，心地本来就善良的她拿出自己的手帕去帮他擦汗，不料她的手一把被攥住，未经人生的小姑娘立刻想要把手抽回来，哪知他攥得太紧连一丝一毫都拉动不了，小婕马上小脸上红云一片，别说，这样绝色的面容如果用胭脂水粉去修饰有可能还没有这样的效果。 小婕的挣扎唤醒了一旁失神袁刚烈，袁刚烈看见这么一幕也是傻了，这小子居然占自己女儿的便宜，本能的想抽他一个巴掌，但走到跟前看到龙杰脸上的痛苦的表情，再加上他口中那稀稀落落的“娘，别走”几个字，他猜的出来龙杰也是个苦命的孩子，紧紧攥着自己女儿的手，他应该是把她当成自己的某个亲人了吧那巴掌也滞留在半空中保持着一个尴尬的姿势，小婕听到龙杰口中的那几个字，幼小的心灵也被触动了，便收了自己纷飞的思绪让他就这样攥着，但毕竟是小女孩嘛，脸上的红云并没有消失，她向着自己的父亲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不要打他，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吧袁刚烈也释然了，他也不敢多想，任他们保持这个尴尬的姿势储在那里。旁边的侍女们也是脸一红，迅速地退了回去。 时光一直都没有停留过，它一直沿着原来的轨迹朝着前方横冲直撞着，夜深了，小婕在一天的疲劳下也趴在床边睡着了，唯一与平日里不同的是她的手被一个陌生男子紧攥着。袁刚烈也在不远处的桌子上眯上了眼睛，煤油灯依然燃烧着自己放出并不是华丽的光彩，床上躺着的小少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虚弱的光线下，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十分陌生的环境当中，下意识道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闭上眼睛深叹一口气，一想到自己还在俗世中有那么多的事都没有做，深深的遗憾顿时充斥着心头，可奇怪的是为什么自己的手心是热的呢疑问一浪接着一浪从他脑中袭来。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一喜随后又傻了，一喜是因为自己并没有死，自己还可以去寻找自己的父母双亲。傻是因为自己正紧紧攥着这个刚刚认识的小女孩的手，脑子嗡嗡作响，也许这就是中了迷烟的后遗症吧没有再多想其他的事就轻轻放开了小婕的手，轻手轻脚得下了床，因为衣服本来就没有离开自己的身，刚刚想一走了之，但又于心不忍，还是转身将她放在床上，并替她盖好被子，又一次转身后他发现不远处的桌子上，那紫袍遮身的魁梧男人也眯在那里，不用说凭他的功力，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都逃不过他的耳朵吧看来离开是不可能了，既来之则安之，他打消了离开的念头，在床旁边选择一块空地盘腿而坐，一坐下来就开始用功贯通自己的经脉，用行了大概五个大周天后，他头上冒出了丝丝热气，脸色红润，看来迷烟的影响已经彻底消失了。 在一旁假暝偷看的袁刚烈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小子在短短几刻钟的时间内就能破解自己独制的，到底他是何人的高徒，竟有如此本领，此前和他交手竟看不出他是何门何派，似乎身怀几大门派的功夫，有些功夫竟然连自己都未曾见过，这奇怪少年，看他的年龄才与小婕相差无几，怎么可能，世上竟有如此天才，他也是心里打着鼓不停地思索着这一切。要是他知道龙杰的师傅乃是多年前名震江湖的武林豪杰便也会稍有释然的。看见龙杰没了动静，他也就此带着诸多的疑问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龙杰就静静站在床边，等待着小婕醒来，一边的袁刚烈由于没有事做，便叫了一壶茶，一边喝着一边看着，他倒是想看看自己这无法无天的闺女怎么面对昨夜那件事，想想心里就笑了，但他作为长辈自然不会表现在脸上了，仍然一本正经，不紧不慢得在那喝茶呢。要说这小婕也真够能睡的，太阳老高了，她愣是没有起来，又过了一会儿，终于她翻身了，当刺眼的阳光射进她眼球的时候，她才意识到似乎已经不早了，猛然间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那张陌生而英俊的脸，心里不由自主得尴尬起来，不过她不敢表现在脸上，装作什么事都不记得一样。龙杰看到她醒了，便上前诚恳道:“昨晚并非出自本意，冒犯之处，还请姑娘海涵。”不说还好，此语一出，那片红云再也忍不住寂寞飘在她的脸上，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还好看到远处的父亲，便奔向那里，藏到了袁刚烈的身后。袁刚烈看女儿也算是出了嗅，于是正色道:“小婕，你先去洗漱一下吧我和这位小兄弟聊聊。”听到父亲这句话，她头也不回得跑了。 房间里就剩下了龙杰和袁刚烈两个人，龙杰愣在那里仿佛还没有从刚刚的事情中走出来，袁刚烈坐在那里取出另一只杯子斟满了茶，打破了这平静的场面，言语道:“小兄弟，坐吧，在下袁刚烈，风魔岭主，不出意外的话江湖上还有点名头，如果小兄弟不嫌弃，就称呼一声前辈吧不知小兄弟姓甚名谁，是何人高徒啊此行我风魔岭所谓何事” 龙杰也因为昨晚的事放慢语气道:“在下龙杰，自幼无父无母，至今不知道父母是谁，是否还存活与世间，有五位师傅，也不知道他们是何方高人，前不久才离开他们，出来寻父觅母，不料半路上听说，风魔岭盗寇横行，致使民不聊生，龙杰虽初入江湖却也知道道义二字怎么写，不瞒岭主说，此行特来替天行道，但令媛说其中另有隐情，在下还望岭主指教一二，若真如民间传言，那无论如何龙杰也将荡平这风魔岭，否则誓不罢休。” 听了龙杰的豪言壮语，袁刚烈暗自佩服起来，小小少年却如此深明大义，看来江湖上有会多一侠风凌凌好汉，他没有再说多余的话，而是转身叫龙杰跟上，并言:“小兄弟有些事不是单单用言语解释得清楚的，不如先随我到风魔岭的后山去看看如何？”龙杰倒是没那么多戒心就随他而去了。 后山之上一片一望无际的田野，人们都忙碌着，看到这边走来的袁刚烈，他们齐齐停下手头的工作，向袁刚烈行礼并喊道:“多谢岭主慷慨收留，我等感激不尽。”龙杰看着眼里的这一切仿佛有点不可置信，眼前江湖中相传的大恶人是这么一个劫富济贫的大侠，这似乎已经颠覆了他的世界观。 这时一位年过六旬的老人来到了他身边，看着这个文静的小少年，老者认为他也是来逃难的，于是宽心道:“孩子，既然家没了就在这里安心住下吧，袁大侠看不惯我等被那些狗官欺压，便带着山上的大侠们，杀了那些狗官，把他们搜刮的财物分给我们还让我们在山上安心地住下。”如果说刚刚的龙杰是呆了，无疑这次他崩溃了，因为自己亲耳听到这些百姓的诉苦，现在竟然无言以对，难道自己的认知就要被改变了？ 看到井井有条忙碌的百姓们，太多的话已经被压到嗓子眼里，他沉默着，转身离去，也许这将是江湖为他上得第一课，他要慢慢去接受，慢慢去体味，或许带着疑惑到不久的将来他就会明白了，这就是江湖，一潭深不见底的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