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7章 天涯何处无芳草
“一是不太相信柏立言的话,二是……不管他是许青阳,还是阿凉,在我眼里,他们都是同一个人。”想起苏莫凉,齐城的目光中浮出一些无奈。 季云欢看着他,道:“齐城,你有没有觉得很讽刺?你跟苏莫凉交好,谁知道到了最后,他并不是真正的苏莫凉。” 毕竟,真正的苏莫凉应该是苏龙言。 “是吗?”齐城倒是不怎么认同季云欢的话,“不管他是不是阿姨的孩子,也不管他是不是苏家的大少爷,我只知道救了我的人是阿凉,不是苏龙言。” “……”季云欢看着他,抬起头亲了亲他,“我都不知道该表扬你,还是该嫌弃你。谁能想到你这么冷漠的人,会这么重情谊?” 齐城搂紧她,靠在她的肩膀上说:“不瞒你说,我从小时候起,就什么都有,因为爷爷宠我,所以家里人,包括我叔叔伯伯家里的所有人都对我很好,我几乎什么都不缺,朋友也很多。小时候什么都不懂,但,长大后才发现,真正真心的人也就那么几个。更多的都是像周易修那样,表面叫着你齐爷,暗地里却恨不得弄死你。我不知道如果阿凉活着,我跟他会怎样,但在他活着的时候,我跟他,还有立言,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三个人。” 季云欢看着他这么认真,有些嫌弃地道:“你这么喜欢他,你们怎么不搞基啊?” “……”齐城没出声,但是季云欢感觉自己的腰上被狠狠地捏了一下。 “够了齐城,你捏痛我了!” “让你乱说话。”齐城同样嫌弃地放开季云欢,“这个年代真是世风日下,男人和男人间的感情好一点,就能被你们扭曲。” “……谁让你颜值高啊!你要是长得丑点,我还懒得开你玩笑呢!” 季云欢把桌子上的东西摆好,让齐城把两个孩子带了下来,她自己先去看了一眼熟睡的轩轩,轩轩还在睡,倒是没哭,她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把晚饭吃了,要不然等会儿连吃饭都没得清净的。 - 夜晚,柏立言从酒吧出来,东子跟在他身后,“哥,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柏立言挥了挥手,“我自己走走。” “真的不用啊?”正是玩得嗨的时候,东子也不是太想离开,他已经打电话叫了司机,让司机跟着柏立言。 柏立言喝的酒并不多,只是今天心情实在不太好。他也觉得自己真是找虐,都已经决定放下那个女人了,还要跑到她面前去让她讨厌。 他顺着马路往前走,没有人知道,那天齐城救了季云欢之外,柏立言一路跟着他们,直到他们从淮西回来,他一个人还在淮西逗留了很久。 在他们恩爱的时候,他也就只有一个人,像个局外人一样,孤单地看着他们。 他终于明白,只有在齐城身边,季云欢才会很幸福! 他们俩在一起,连吵架,打闹,甚至离婚,都成了他们感情的催化剂。 而他,始终只是一个配角,哪怕他再好,再优秀,再完美,为她付出得再多,终究也无法在她心中停留片刻。 柏立言往前走了没多久,一个女孩跑到了他面前,“嗨,竟然在这里遇到你。” 柏立言停了下来,望着眼前的女孩。她穿得很普通,身上的衣服看得出来并不贵,但是有一种很干净的气质。 盯着这个女孩看了许久,柏立言脸上没有任何反应,女孩望着他,“怎么,你不记得我了?在淮西的时候,我的车坏了,搭过你的车,你忘记了?” 柏立言被她一提醒,倒是很快想起那件事情。当时不过是举手之劳,也没有想太多。 那天心情不太好,女孩跟他说了什么,他也忘记了。 “看你的样子,像是喝醉了?”女孩有些担心地望着柏立言。 柏立言听了她的话,道:“有事?” “没事,就是看到你,想跟你打个招呼,你之前救过我,我跟你说过,回到A城会还你人情的嘛!”女孩笑嘻嘻地看着他,“我正想着怎么联系你,倒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 柏立言听了她的话,脸上很淡漠,“今天没心情。” “怎么了?被女朋友甩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女孩跟在柏立言身边,虽然她看着很普通,可,就算是站在柏立言这样出色的男人身边,她也丝毫不逊色。 她主动地问柏立言,“我叫顾忧,你叫什么?” “……” “不告诉我你的名字也没关系,反正早晚会知道的。”顾忧跟着柏立言走了一段路,看到前面有一个气氛很好的小店,“我请你喝杯奶茶怎么样?” “我不爱喝奶茶。” “那就喝你喜欢的嘛!”顾忧拽住柏立言的胳膊,见他不太乐意跟自己进去,机智地道:“你不会是想让我一直欠着你人情吧?那我多过意不去?” 小店里的装饰很好,有一种怡人的感觉,顾忧拉着柏立言在窗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望着柏立言,发现他眼中流露着压抑不住的悲伤,关心地问道:“怎么,真的失恋了?” “差不多吧!”大概是因为当医生当太久了,他并没有太过冷漠地拒绝这个女孩。 更何况,女孩身上的气质,并不让人讨厌。 她甚至都没有画妆,但耐不住天生丽质,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好看。 柏立言觉得有些奇怪,以前对女人从来没兴趣的他,自从喜欢过季云欢之后,现在也开始关注起女人来了? 顾忧见他一直望着自己,“你盯着我做什么?这样会让人误会你喜欢我的好不好?” 柏立言移开目光,顾忧笑着道,“我跟你开玩笑的。看你一身名牌,你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对不对?” “你是做什么的?”他想他是疯了,竟然关心起陌生人的问题来。 “我?”顾忧笑了笑,神秘地道:“你猜我是做什么的?” 柏立言专注的目光像摄像头一样在她身上扫了一遍,“你是画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