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8章 施压
冯县长这边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解决难题，另一边，肖扬也在忍受着刘玉杰和沈方双重审问。 “肖扬啊，咱们呢认识也有个十几年了吧？也算是老朋友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配合我呢？说出实情，对你可是有好处的。” 刘玉杰已经在这里耗了两个小时了，可是肖扬就是什么都不说，硬扛着是自己一手策划的扶贫款贪污案。 沈方也跟着在那里等了两个小时，说实在的，他没有刘玉杰那么有耐心，他站到肖扬的身边，一把拽起肖扬的衣领，大叫道：“肖扬，快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们，我可以算作你自首，不然你就得一直在这里受苦，何必呢？再说你为了冯县长也是鞠躬尽瘁了，没有什么对不起他的，你又何必死扛下去呢？你看看，你被抓了，冯县长有来看你吗？他压根就不关心你的死活。” 沈方说的倒是实情，冯县长现在确实没有心情救肖扬了，因为连他自己都心惊胆战，夜夜不敢出门呢。 肖扬冷笑几声，对着沈方的眼睛，不屑一顾的说道：“沈书记，别劝了，你问什么我都不会说的，再说你怎么知道冯县长是幕后真凶呢？难道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还是你妄自猜测，胡思乱想，我跟你说了，冯县长跟这个案子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劝你啊，还是别花费心思了，赶紧整理整理，把我送到法院去接受审判吧。这样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结局。” “你，你真的是冥顽不化啊。那你就在这里乖乖等死吧。” 沈方被气走了，只剩下刘玉杰在审讯室里干坐着，抽着烟，烟雾缭绕间，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肖扬是个谨慎的人，他从来不会漠然相信任何人的话，更不会相信敌人会真心真意的帮自己，听说过黄鼠狼给鸡拜年，那现在就是真实写照。 刘玉杰坐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开口说话。 “肖扬，其实我之前很敬重你，你是个人才，为人灵活多变，很聪明，很谨慎，办事小心，而且最擅长的就是伪装，我甚至有时候再想，我身边要是有一个像你一样的人，会是什么境地，或许冯敏尧就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了，可惜啊，你不是我的帮手，而是我的敌人，我的对手，不得不说，之前你总是很骄傲，不把我放在眼里，可是时间推移，物是人非，你现在深处悬崖，没人能帮你了，冯敏尧也帮不了你，他现在估计正在那个角落里害怕呢，没人愿意花心思来看你，这说明什么？说明你已经走投无路了，难道你不为自己想想后路吗？” 刘玉杰说这话明显是有一番含义的，肖扬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他听得出来刘玉杰话里的用意，只是他不想搭茬，更不想被人利用。 “刘书记，别说了，你说的都是废话，我肖扬是什么人，你不是不知道，我当财政局长这么多年，难道就是白干的，冯县长怎么做我不管，但是既然我今天栽了，我就心服口服，但是我服的不是你，而是秦晓，要是没有秦晓的帮助，你能在这里审问我？你做梦！” 刘玉杰听完肖扬的话后，不禁放肆大笑，笑声传遍了整个办公大楼。 “哈哈，肖扬啊，肖扬，我以为你原本很聪明，可是今天我才发现你也有犯糊涂的时候，秦晓是什么人，你我心知肚明，他能待在这几天啊，用不了多久他就会离开了，可是我却是不会离开的，我身为县委副书记，按理说，是最合适的县长候选人，所以只要你能够认清形势，离开冯县长，投奔到我这里来，我就帮你解决眼前的难题，怎么样？肖局长。” 肖扬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刘玉杰，他突然对这个人有点陌生，也许是从来没有过的冷静思考，刘玉杰甚至是一个极度疯狂的人，比冯县长有过之而无不及。 “刘玉杰，你可真的很厉害啊。没想到啊，真的没想到，你竟然深藏不露。” 两个人的交锋远远没有结束，而在秦晓这一边，显然就太平了很多，自从知道被刘玉杰跟踪了之后，他就一直在反思，他一直认为自己是最聪明的，可是眼前的打击就是那么的残酷，还有一些他没有想到的事情，不行，他坐不住了，他需要立刻动起来，想办法控制住局面。 冯县长眼下自顾不暇，刘玉杰乘胜追击，二人的优劣态势已经很明显了，秦晓觉得这是难得的机会，至于怎么做就得好好的思量一番了。 就在秦晓坐在办公室里思考的时候，杨南敲开了办公室的门，一进门就直接给秦晓跪了下来，并声声直呼，“请秦县长帮帮肖叔叔吧。” 这还是秦晓第一次从杨南的嘴里听说肖叔叔这个称呼，秦晓有点惊讶，他从没想过杨南会这么做。 “杨南，快起来。有什么话咱们坐下说。” 秦晓将杨南扶起来，好生安慰。 杨南心情有点激动，脸上挂满泪痕，其实秦晓可以理解，肖扬对杨南有再造之恩，要是简单的一句两句根本就没办法抚慰他心里的创伤。 “杨南，我知道你跟肖局长感情很好，他供你读书，助你工作，可以说是你的再造父母，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是犯罪，即使不是我揭发的他，迟早有一天，他也会被别人揪出来的。我实在是帮不了你，肖扬那里只能接受法律的审判，别无他法。” 秦晓的决绝倒是出了名的，杨南自然是知道的，他站起身来，对着秦晓恭敬的回应道：“秦县长，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肖叔叔对我恩重如山，我只是想在他受难的时候，去安慰一下他，也报当年他的恩情，我知道他犯了多重的罪行，不敢为他求情，只是希望秦县长能带我去看望肖叔叔，让我能跟他说几句话，就够了。” 秦晓想想也是，现在肖扬的妻子和女儿还都在外地，根本就不知道肖扬已经出事了，肖扬身边也是一个人都没有，杨南有这份心思还真的很难得。 秦晓点点头，说：“行，我带你去，不过我可有言在先，你一会儿看到肖扬千万别提及是我带你来的，我可不想你的肖叔叔又把我当成什么坏人，要说人犯了错，迟早是需要改正的，正好，你去跟他好好说说，或许他还会有所悔改，也说不定。” 杨南是个孝顺的人，之前秦晓也是看中他这个特点，才对之前他一直跟踪的事情避而不谈。 “秦县长，我向您道歉，其实之前肖叔叔曾让我跟踪你，我也一直在打听你每天的行程，我做了很多错事，请您原谅。” 杨南感知秦晓的恩情，便主动说出了实情，其实他知道秦晓早就了解了一切，不过这一声道歉还是得有他亲自说出来才算真诚。 秦晓摆了摆手，不再提了。 杨南最后一个要求让秦晓很意外，“秦县长，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希望您能答应，我想调动一下工作，不是去财政局，也不会留在县里，我想去乡镇锻炼一下，现在乡镇缺少干部，我想真正让自己接受锻炼，留在这里，我总是回想起以前的事情，更觉得没有脸面在面对您，这是我的心里话，请您一定答应我。” 要知道杨南做出这一步可是不容易的，他宁愿放弃在政府办公室的大好前程，也要去乡镇接受锻炼，这不是往高处走，而是往低处流啊。 秦晓虽然有点不理解，但是看到杨南这么坚持，也就没有拒绝。 “清源镇现在缺少一个党政办主任，我推荐你，去那里，杨南，听我一句，好好的把握住自己的未来，肖扬虽然以后可能不会在帮助你了，可是你还有许多爱你的人，你还有双手，只要努力，你就会有所收获的，我祝福你。” 杨南给秦晓鞠了一躬，这是他唯一能做的感谢方式。 就在秦晓领着杨南来纪委的前十分钟，这里还是布满硝烟的战场。 刘玉杰已经抽了三根烟了，可是肖扬就是不说话，也不表示自己的观点。 这让刘玉杰有点发狂，“肖扬，我给你机会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快说，你到底答不答应？” 恼羞成怒的刘玉杰指着肖扬，怒斥一番之后，再次问道。 肖扬这时才慢慢的抬起头，不屑的表情还是挥之不去。 “刘玉杰，我就是跟你说一百遍，一千遍，还是一个答案，我不同意，也不会成为你的走狗，我生生世世都是冯县长的人，想让我背叛，做梦。” 刘玉杰还真的不相信了，他一遍遍的质问着，“你为什么这么死心塌地的为了一个不为你着想的人，冯敏尧究竟给你喝了什么迷魂汤？肖扬，我可告诉你，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要是你不答应，就得慢慢的在监狱里度过下半生了，你可想清楚了。” 刘玉杰站起身，他不知道秦晓和杨南此时已经来到了审讯室的门外，秦晓还是想着，先把刘玉杰支走吧，省得事情变得复杂。 “刘书记！你跟肖局长谈得很融洽啊，不知道谈出什么成果了没有啊？” 秦晓的出现再次打断了刘、肖二人的谈话，刘玉杰满腔怒气的瞪了一眼肖扬，随后再次笑脸应对秦晓的到来。 “秦县长，您来的可真的是时候啊，这么看，咱们二人还真的是很有缘分啊，您说是不是？这里不太干净，我想请秦县长，去会议室坐坐，咱们好好聊聊。” 秦晓自然应是，随后看了一眼身边的杨南，说道：“杨南，你去看看你的肖叔叔吧，早去早回。我在会议室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