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四、代替周瑜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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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肃没有继续往下说，可是谁都明白，一个安定的荆州将是江东的劲敌。 孙权当然知道其中的厉害，只是他眉头一皱，又道：“鲁肃大人的意思，我很清楚。只是我们江东和荆州素无来往，我们如何能够支持荆州的大公子刘琦呢？” 张纮笑道：“我们可以让无门出手，通过他们资助刘琦。” 鲁肃道：“主公，我们也可以通过新野的刘备，向他表明态度。” 孙权道：“刘备现在是敌是友还不明显，我们冒然和他们表明态度，会不会……” 鲁肃笑道：“主公，其实这正是我们试探刘备的好机会呀？” 孙权思考了一下，有点犹豫不绝。 这时候，张昭站出来道：“拿着大笔的金钱去试探宛如一个丧家之犬的刘备，鲁肃大人，你就不怕刘备从里扣取，中饱私囊么？” 鲁肃道：“无论怎样，这是我们的诚意，如果刘备拿了我们的钱，双方合作的基础就更加牢固。” 张昭哼笑道：“主公，我不同意鲁肃大人的说法。我们江东此前连年战乱，直到近几年才稍微恢复。江东实在无法拿着大笔的金钱既资助无门，又资助刘琦，甚至将来还有资助刘备的可能。我们文臣负责内政，辛辛苦苦地忙碌全年，才积攒下来这么些财政收入。那些外臣可倒是好，随口一说，大笔一挥，就转手资助给了别人。我想知道，江东境内没有贫苦百姓么？江东的金钱是供这些外臣如此挥霍的么？” 乔晓婉现在虽然对张昭没有好感，可是听了这话，倒似乎有些道理。 鲁肃刚要张嘴说话，孙权急忙挥手道：“列位不要说了，你们容我好好想想，此事明天再说。” 乔晓婉知道孙权的用意是制止张昭和鲁肃的争吵，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孙权要把这事推到第二天……其实，孙权的用意是再明白不过，他要派人去询问正在鄱阳练兵的周瑜。 乔晓婉想着张昭的话，又想着鲁肃的话，其实他们说得都有道理，难怪孙权会犹豫不决，举棋不定。内政固然重要，可外务也同样重要。如果没有一个稳定的外部环境，就算把全天下的金钱都放在手里，那也是不安全的。可是如果孙权询问周瑜，周瑜会如何回答？ 她这时再想想周瑜昨天夜里给自己的信件，似乎明白了什么。其实在“江东的盐业”一事上，周瑜是支持张昭的做法，循序渐进，一步一步地慢慢归公。可他在给孙权的信件上却信誓旦旦地说他支持盐业一步归公。这就是所谓的平衡。在朝堂之上，有很多事情是没有绝对的正确或错误。周瑜对孙权的表态是让孙权知道，做为一个领军人物，最应该懂得，就是在两个势力之间一个平衡。 目前张昭在朝堂上的势力要远远高于步骘，所以周瑜要支持步骘，坚决不能让张昭一家独大，独揽大权，尽管他在内心里支持张昭的做法，可是因为平衡，他不得不违逆自己的心，去支持步骘。 乔晓婉想清楚了，其实在一个团队当中，最主要的也是平衡，只有平衡才能团结，只有平衡才能共同进取。当然，在大是大非的情况下除外。 她看着孙权刚刚宣布散朝，他缓缓站起，似乎无奈地摇着头。 忽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乔晓婉的心里形成，孙权如果去问周瑜，周瑜会如何回答？她在心里猜测着周瑜的选择…… “且慢。”乔晓婉站了起来，道，“弟弟，列位大人，我有话要说。” 她此话一出，朝堂之上的所有人都用目光望向她。许多准备离开的臣子们也纷纷打起了精神。 孙权愣道：“小乔jiejie，你要说什么？” 乔晓婉向前走了几步，与孙权平齐地站在案台后面，笑道：“我觉得，在荆州刘琦的事情上，周瑜比较倾向于张昭大人。” “啊？” “什么？” “这……” 顿时，全场疑问声响成一片。 张昭和鲁肃也呆住了。 孙权歪头问乔晓婉道：“小乔jiejie，你能说说为什么么？” “弟弟，列位大人，周瑜平日里在私下经常对我说内务官员的辛苦，那些个平常百姓，顺民自然是有不少，可刁民同样有很多……蛮横不讲理的也有，自私自利的也有，毫无正义感和公德心的也有……内务官员天天与他们打交道，可想而知会有多累；再者，江东目前刚刚步入正轨没有几年，自身还需要大量的资金去发展，在外援助上，确实不该大手大脚。因此，我觉得周瑜于公于私都会支持张昭大人的意见。”乔晓婉说了半天，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得是对是错。 张昭听了，忙向乔晓婉行礼道：“小乔夫人，请转告公瑾，我张昭非常感谢他的理解和支持。” 乔晓婉如此一说，群臣谁也不再说话，就连鲁肃也是无可奈何。谁都知道乔晓婉如今在江东的地位，大家自然也不会傻到前去自讨苦吃。 孙权见状，随即决定按照张昭的意见办理。 于是，张纮立即拟信，转告宁风，江东选择支持刘琦，让无门方面全力配合。 散朝之后，平时都第一个离开的张昭今天故意没有走，他堵住乔晓婉笑道：“小乔夫人，你的平衡之术玩得很溜，张昭在心里非常佩服。” 乔晓婉在心里一惊。她在替周瑜思考此事的时候，想到的昨天孙权没有支持张昭，张昭做为权臣，如果今天此事再不支持他的话，张昭一定会在心里产生不满。所以，为了所谓的平衡，今天她必须要支持张昭，以安抚张昭的内心，告诉群臣，孙权和周瑜仍在乎张昭的意见。 乔晓婉没想到的是，自己辛辛苦苦想的计策，却被张昭一下就识破了。 她笑了笑，道：“张昭大人见笑了。” 张昭“哼”了一声，道：“这平衡之术是帝王之术，没想到主公没有学会，你倒是先学会了。小乔夫人，敢问周瑜私下里对你说的‘同情我们内务官员十分辛苦’那段，是真有此事还是你自己杜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