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往事

    四人落座后，其实分成了两个部分，薛琼和吕子乔在一本正经地交谈着，而小韵和陈美嘉则是逗“猫”去了…

    “十几个空间周期之前，那时候甚至都还不存在经历了超过十个世界的轮回者…”吕子乔缓缓地，开始把那件事情娓娓道来。【】

    “当时空间中最强的团队，‘灵异侦探’，集体进入了爱情公寓这个休闲喜剧的世界…”

    “他们所有人都认为，这个世界的难度会非常的低，以他们的实力，安全度过这个世界完全不会有任何的问题。所以他们决定，随便屠杀一些平民以保证脱出点，剩下的时间就当做度假了…”

    “等等。”薛琼说出了一个一直以来的疑问，“他们没有去尝试从主角，也就是你们身上…”

    “连这个也没有人跟你们讲过吗？”吕子乔皱了皱眉头，“明明作为空间里的第一铁则，分配到每个新人世界的资深轮回者都会提一遍的…”

    （是龙狼那样的家伙们吗？）薛琼脑子里想着这些，却面不改色，“呃…我们那个带队的，好像很不耐烦的样子…”

    “嗯，我来跟你补一下课吧，反正这也算是我职责所在…”吕子乔清了清嗓子。

    “空间三大铁则，一、不可改变主线剧情，二、不可破坏世界观，三、不可透露空间存在…如果不想死的话就一定要铭记在心。”

    （我好像全都干了啊…）薛琼偷偷抹了把汗，但还是装作好学生的样子举手问道：“虽然不太明白你指的具体是怎样的行为…我第一个世界的时候，我们带队的那个人用一发火箭弹轰死了一个主角…这样也算没问题的吗？”

    “…在这整个过程中，你们跟主角产生过面对面的交流吗？”吕子乔反问道。

    “没有。”薛琼想了想龙狼的所作所为后才答道。

    “他使用的火箭弹，有任何超出了那个世界科技水平的迹象，或者有什么超自然力量附加在上面吗？”

    “没有。”

    “虽然从我这个曾经身为主角的人嘴里说出来，有一点…但是经过一些人的验证，这种做法是没问题的…对于主角，除了从远处用大范围攻击偷袭一下，碰碰运气尝试击杀之外，其它的事情，都绝对不要做。”

    “具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吕子乔想了想，“我还是继续说我，和我的世界的故事吧。”

    “抱歉，请继续。”薛琼道。

    “在‘灵异侦探’进入爱情公寓的世界时，空间里已经有了三大铁则的第一条，所以他们并没有和我们有过任何的交集。而当时他们的团队中有一个主力人物，拥有的是修真者强化，这也成为了我们世界里一切超展开的开始…”

    “这之后发生的事情，也成为了第二大铁则‘不可破坏世界观’被所有轮回者铭记于心的契机…”

    “所谓世界观，在我们这里的说法，就是这个世界的整个力量、科技、文化体系，以及作为世界核心的，主角的‘设定’。”

    薛琼再一次打断问道：“主角是世界的核心？”

    “没错。”吕子乔耐心地说道：“由于有‘主角’才会有‘剧情’，所以主角是‘剧情世界’的核心，甚至是存在的基础。没有了主角，就没有了剧情，那么整个剧情世界就会变成无本之木，无源之水，彻底崩塌也只是时间问题。”

    “谢谢，你继续。”

    吕子乔的回答，印证了薛琼的一个猜测，他还是很开心的。

    吕子乔也没有为薛琼没有礼貌的打断而恼怒什么的，而是接着说道：“当那个修真者使用他的力量，大肆杀死着平民，并且没有将所有的目击者灭口的时候…”

    “世界观就被破坏了是吗？”薛琼问道。

    “是的。”吕子乔喝了一口刚刚端上来的东西，是一瓶冰锐，看来这原本是植入广告的东西，居然真的成为了主角的最爱。

    “但是每个剧情世界，都会试图维护自己的‘合理性’…于是在我们那个世界的设定中，被定义为‘永远无法被撼动的最强’的胡一菲，在这些事情之后，即使在没有与他们发生任何交集的情况下…世界观的崩坏，最先在她的身上体现了。”

    “最初她是看武侠小说的时候，盘着腿睡着了…我们也没有注意到什么异样，但是几天后，我们发现她的身上开始出现了一些我们理解不了的…气息。”

    “在我来到这里之后，查了一些资料，才推测她当时是在几个星期之内，直接成为了渡劫期的大能…但是于此同时，在我们的世界被变成了修真力量体系的时候，满天神佛的存在也变成真的了…”

    “抱歉我再打断一下。”薛琼捏了捏眉头，但神色中还是透出了一丝兴奋，“你是说，这其中的因果关系是修真轮回者—胡一菲变成修真者—漫天神佛开始出现？”

    “没错。”吕子乔点点头，“现在，在很多轮回者的观察中，已经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世界观崩坏的顺序。以我们的爱情公寓为例，世界观崩坏的过程就应该是…”

    “首先那个修真轮回者表现了超出胡一菲的实力，剧情世界为了修复自己，就会强行让胡一菲再次变成这个世界的最强。”

    “接着，由于侵入这个世界的外来力量，最强的是属于修真力量体系，所以胡一菲变为最强的方式，就是直接成为高级修真者。”

    “最后，由于这个世界已经有了修真的力量体系，所以必须存在更多的大能…因为在没有轮回者介入的情况下，应该是存在整个力量体系，然后才会有个别强者的出现，这是世界运行的基本规律之一。”

    薛琼喃喃自语道：“‘人类存在这么多年，没道理只有胡一菲一个人能修真，也没道理几天就比别人几百年修炼得都强’，所以天上的那些神佛…他们也是存在于修真者的力量体系之中，只是从‘很早之前’就开始修炼，并且修炼得比较强大的存在而已…是这样的吗？”

    吕子乔赞赏地看了薛琼一眼，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薛琼向酒吧的落地窗外看去，嘴里说着：“但是，这样就又打开了一个新的死循环。神佛们‘应该’开始出现的时间，怎么说都是比胡一菲要长的，毕竟胡一菲在之前只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类。所以，就算胡一菲再怎么‘天赋异禀’，天上的家伙们都应该比她要至少强一些…”

    吕子乔接下了薛琼的话，缓缓说道：“可是，爱情公寓本来的世界观中，却就恰恰一直有着一条‘胡一菲最强’…然后胡一菲就会变得更强，更强，更强…”

    “于是在那之后的一段时间，轮回者、神仙妖怪、以及胡一菲这单单一个人，分别作为三方力量，在我的世界里不停地混战着。直到最后…”

    “胡一菲的天劫来临，成为了最后一根稻草。本来我所在的世界，严格来说只有‘剧情’里面的那座公寓而已…这样小的一个世界，终于开始崩塌了。”

    “我清楚地记着那天…”吕子乔神色间只是有点惆怅而已，看来时间过得也真是太久了…

    “胡一菲站在漫天的雷光之中，面前倒着无数的天兵天将，还有‘灵异侦探’的所有轮回者…而除了她之外，还活着的‘主角’就只有我、美嘉、还有曾老师…”

    “而她自己，毫发无伤，甚至衣服都没有一点破损，只是头发在劫雷的引动下，有一点…因为静电引起的炸毛而已。”

    “可是，已经变得那么强的她，却突然哭着跪在了那个虽然已经被击败，但还是留了一口气的，‘灵异侦探’团队的团长面前…这是还活着的最后一个轮回者了。一菲…求着他，救救她的朋友们…”

    “那位团长…也是答应了，因为他虽然已经有了几倍于脱出点的收益，但还是由于接到了不可能完成的强制任务，当然具体任务内容我也不知道，我估计可能是屠遍三界之类的吧…总之，他也知道自己是不能活着回来了，于是就同意了把我们标记进来。可是，胡一菲由于实在太强，标记她的点数已经变成了天文数字，而曾老师是拉着胡一菲的手死活不肯走，所以就把那个名额换成了楼下小黑…”

    “在标记我们三个之前，那个团长提了一个条件，他把他在团队里用于联系的信物交给了我，然后要我承诺，把这件事情原原本本、完完整整地，让所有的轮回者都知道…我答应了。”

    “在我终于完成了第一个世界，来到交易区之后，信标提示我打开这扇门，当我看到熟悉但空无一人的酒吧时，我差点以为这只是一个长长的梦…”

    “只是信标后来又告诉我，这只是爱情公寓世界的一个残影，在虚空中被吸附到了交易区的旁边…因为现在在所有的轮回者之中，我跟这里的关系最深，所以空间默认了我拥有这里的所有权。另外，因为我原来的世界已经崩坏了，无法在离开准备区的时候，使用那个‘返回原世界’的选项，所以我只能住在这里了，楼上还是有一些地方可以使用的，除了我自己住的地方，其它房间我都出租了。”

    “但是即使如此，我也无心用这个牟取什么东西，于是我就把这个世界设为任何人都可以进入，然后找人订做了几个…跟那几个酒保长得一模一样的克隆人放在这里，把酒吧重新开了起来，为了能留住一些记忆吧。虽然…”

    “看那里，是有人是吗？”吕子乔指着窗外说道，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街道上还有一些零零散散，但行色匆匆的行人。

    “是的。”薛琼答道。

    “不过他们只是幻影…相对于我们这些坐在酒吧里的人来说。我们虽然能看到外面很远的地方，但是这个‘世界’其实只有这家酒吧和楼上两层半的范围而已…我们没法打开酒吧向外的那扇大门，他们也永远无法走进来，这酒吧唯一能进出的地方，只有那扇连通到交易区的后门…”

    “这些都在提醒着我，我再也回不去了。”

    吕子乔说完了这些事情，默默地喝了一口酒。

    “呜呜呜呜呜呜呜…“

    循着哭声，薛琼和吕子乔才发现，原本在逗着“猫”的陈美嘉和小韵，此时也坐回了座位上，不过脸上都已经有了泪痕…

    “好了好了美嘉，都是过去很久的事情了，我也跟人讲过很多遍了，为什么每次你都要…”

    “小韵你刚刚应该是听陈美嘉说过一遍了吧！也没见你怎么样啊？！”

    两个男人都显得有点手忙脚乱了，只不过一个是在安慰，一个是在吐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