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胶着战

    战场中，薛琼已经又退到了更远的地方，用两名超能力者的战斗场面聊以下酒。【】

    但那两个人打来打去就那么几招…

    比如御坂9807号已经至少用那十来吨铁砂凝聚成了二十种以上的外形，全特么是那种有大小用百米来算的冷兵器，然后带着足以震聋耳朵的噪音往一方通行的脑袋上砸，然后白毛的就发动能力把铁砂震散…虽然毫发还是伤到了的，然而变来变去还是那么几个套路，很快就会让人失去新鲜感。

    御坂9807号其实也是有想过变招的，比如用分散的连续不断的铁砂去攻击一方通行，或者放弃铁砂直接用大范围电弧糊他熊脸，或者用连续不断的超电磁炮进行狙击，甚至直接召唤水桶粗细的落雷…然而至少从结果来看，这样做还不如把铁砂聚成一坨砸下去。

    另一边，一方通行的能力在防御方面虽然很无耻，但他的性格不可能是一直被动挨打下去的类型，所以他也有时不时地用能力高速投掷一些重物过去，然而就算是这个破院子里最重的东西，那些几吨重的集装箱，也全都会在半空中直接被无数的铁砂轻易阻挡，或者干脆磨成齑粉…至于水泥块这种就更不用说了。

    而除开超能力和与御坂网络的连接方式，御坂9807号的基本身体素质，也在那颗巨卵中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其中腿部肌rou的爆发力和反射神经更不用说。这使得一方通行就算想要近距离攻击御坂9807号，试图在踏地时使用能力，用翻倍的反作用力把自己“弹”出去试图以此抓住对方，然后用能力在近距离直接杀死她时，由于他不能对自己本身发动能力，否则就会出现那种“提着自己头发就飞起来了”的悖论，所以他在弹射途中是不能变向的，而身体素质经过了强化的御坂9807号，却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反应过来，用一个侧跳轻易地躲过这种直来直去的突进攻击。

    无论是多么精彩的战斗，在进入了胶着状态后都会不可避免地变得无聊。薛琼打了个呵欠，点上根烟，已经开始有点想走了…

    想走就走，不论是现在的薛琼，还是正常状态下的薛琼都会做出这样的判断。

    于是他姑且收拾了一下面前的一地狼藉，把所有还没空的瓶瓶罐罐和包装袋收进储物空间，又向那两个人的战场方向挥了挥手，然而他其实没准备让他们看见。

    “哦对了还有这个…”

    薛琼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而现在只有那些使用树形图设计者的计算能力，不停监视着整个战场还有他的研究人员们，才能看到他的双眼已经变成了一种恐怖的模样…

    不光是眼珠，就连眼眶都已经诡异地放大了一圈，甚至眼珠子也变大了不少，向着前方高高地鼓出，看起来既像et又像变色龙，而且瞳孔的形状也很诡异，既不是圆的也不是竖的，而是四五个聚在一起的紫色不规则小点，而这本应是绝对不会出现在人类眼睛中，甚至绝大部分动物瞳孔上的颜色。

    而随着他双手做着的不标准的眼保健cao动作，他的双眼也在渐渐地缩小，很快就复原成了正常人的样子…

    其实就是在薛琼不停地远离战场，不知不觉都溜了快有一里路，却又想继续观看战况的时候，他的眼睛在他没有主动去管的情况下，自然而然地就变成了这样。这也和那巨大的噪音响起时，他的耳朵上自动长出的那一对隔音泡沫软骨一样，似乎是他现在这个逆天身体的又一种能力。

    超能力者之间的战斗，薛琼完全感觉不到那些超自然能量的变动，毕竟他们的攻击方式从本质上来说也只是普通的电能、动能之类，和魔力、精神力什么的根本搭不上边，所以他的眼睛才在这种需要下，自动进化成了类似高倍夜视望远镜的状态…而至于具体为什么能做到，现在的薛琼也完全没有心思去理。

    只是在他离开之前，突然有一个声音越过他耳朵上的那两块泡沫软骨，直接出现在了他的意识里。

    “头儿？你那边到底怎样了？事情搞到很大了吗？！要不要我现在过来帮忙？！”

    薛琼在两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这是付帅通过团队通讯联系了他。于是他又瞟了一眼战场的方向，说出了一句没怎么经过大脑的话。

    “没…很大啊？”

    “所以果然是你搞出来的事情吧？！”付帅的语气里没有火气，只有紧张和担心，“头儿你到底怎么了？！做了什么？真的没有危险么？！要知道现在连我这边都已经停电了！而且那噪声啊，落雷什么也都能听见看见！”

    “嗯…”薛琼勉强打起了一点精神，“你在哪儿啊那么远都听见了？”

    “我还在第五学区！头儿你在哪？”

    “我在哪来着…好像是个垃圾处理厂？不过你不用担心啦，反正在打架的不是我…”

    听到这种薛琼标志性的不关我事宣言，那边正坐在茵蒂克丝身后，用两个软绵绵的天鹅绒枕头挡着她双耳的付帅也松了一口气。

    正好这时家里的下人也把备用的无菌耳塞找来了，付帅一边耐心地给在魔音穿耳中一看就很难受的茵蒂克丝塞住了耳朵，一边在团队通讯里说出了他这几天里一直想说的话：“那什么…头儿，我猜你…在上个剧情世界里，是进了第四阶段吧？”

    研究者所有的成员里，只有付帅在那次中途失败的暗杀任务中，短暂地见识过薛琼在人格重构计划第四阶段-天神模式下的状态，虽然在很短的时间后，两人就在薛琼的安排下分道扬镳，但薛琼那时的样子，也给付帅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深刻印象。

    一个人能够对自己的身体做到“绝对的掌控”是什么状态？不光是包括体术在内的战斗力超过了付帅这么多年摸索磨练出来的结果几条街，就连展现出的身体素质也超过了付帅认知中正常人类应该发挥出来的水平，那时薛琼展现出来的如机械一般精准、迅速而且冰冷无情的分析能力、判断力和布局决策能力都深深地让他折服…如果仅此而已的话，那可能随便拉出一个智商130左右，当过小部队指挥官，退伍后打起了黑拳的普通雇佣兵都能做到。

    真正让付帅印象深刻的东西…如果要概括的话，只能用“天才”这两个字来形容。这不单单只是表现出来的高智商，而是广泛意义上的“天才”，在所有事情上表现出的无与伦比的天赋和卓绝的创造力和想象力。那种可以瞬间学会所有的东西，就算没有学习途径也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推导出一切cao作细节，并且在付诸实施的过程中，在两次以下的试误后就彻底掌握至熟练。

    举个最浅显最简单的例子，比如薛琼直到在中转站中买了“载具精通”之前，由于一直认为在可以随时改换外表和身份的情况下，步行和公共交通要比驾车更加难以被追踪，所以在现实世界里可是一直连驾照都懒得去考的，但进入天神模式后的他，不但在三分钟内就让一辆刚刚被砸破了车窗的轿车成功点火，而且在开出停车场后就直接上了一百八十迈…

    而正因为见识过薛琼的天神模式，付帅也是除开小韵之外，对他解除这个状态的后遗症最为清楚的人，他才成为研究者所有现存的成员中，唯一部分猜到薛琼到底经历了什么的人。

    当然…这种情况里，不能把导演那个家伙算进去。

    此时面对付帅的提问，薛琼沉默良久后回答了一声：“…是”

    然后薛琼就准备单方面地挂掉团队通讯了，只是付帅似乎也察觉到了他要做的事，马上就在团队通讯里说道：“那韵姐她也一定是在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的吧？”

    “…是。”

    同样的，付帅也知道在那一次薛琼恢复了正常之后，第四阶段的外部触发指令就已经只存在于小韵的记忆里了…所以他接着问道：“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对吧？”

    “…是。”

    “韵姐选择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只为了头儿你能活下去，但她肯定不愿意看到头儿你现在这个样子，因为这样的你，不是她心中的那个…”

    付帅说到这时，薛琼就把通讯挂掉了。

    他点上一根烟，举头望了一眼刚从云里探出头来的月亮，又看了一眼御坂9807号和一方通行的战场。

    薛琼的双眼再次变大，膨胀，然后看清了那边正在发生的事。

    御坂9807号控制着的那些铁砂，这次却终于没有选择凝聚成什么奇形怪状的冷兵器，而是一点一点地向着一方通行的身边聚集，渐渐地形成了一股小型的旋风，然而仔细看却又不是这么简单，这些铁砂不是照着普通旋风或者漩涡那样往一个方向旋转，而是每一粒都向着不同的方向旋转，同时还在进行着高频高速的随机震动和变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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