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别有企
楚家老宅位于京都燕环山,半山腰上的欧式别墅敛山间灵气,低调奢华。 “公主殿下,小人告退了啊!” 胳膊随意搭在车窗边儿上,苏暮辰别有深意的看向绿意掩映下的别墅,那叫一个灯火通明。 公主小妞儿的三堂会审就在眼前儿了。 “苏骑士车技不错,明儿个有赏!” “……” 苏暮辰风sao的跑车车如其人,甩着车屁股绝尘而去。 目送他离开,楚非歌郁卒的白了身边男人一眼。 “二叔,三堂会审你搞定吗!” 若不是她把自己“绑”回来,明天她就跟叶牧之“生米煮成熟饭”了。说不定她脑子一热,真会带叶牧之回家见老头子。 总好过此时夜不归宿,还被二叔抓个现形回来受审好。 “爷没工夫给你擦屁股!” 破天荒的被二叔扔在大门口,楚非歌登时有些茫然。 从小擦到大了,不是都习惯了?嘁,贱人就是矫情! 没了二叔在旁边保驾护航,楚非歌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老头子身上。 “呀,爷爷,你怎么还没休息呢?这都半夜了,晚睡对老人家血管不好!” 人未到声先至,刚在玄关换完鞋子楚非歌就狗腿的小鸟般扑到楚老爷子身边。 平时叫老头子,生死时刻就叫爷爷。 “楚非歌,你告诉老子现在几点了。” 楚老爷子轻咳了几声,慈祥的将要拍上小丫头后背的手突然一紧,然后又僵硬的收了回来,装腔作势的把茶几锤的“啪啪”响。 “这不才……一点嘛!” 机灵的眼珠子咕噜了一圈,楚非歌嘀咕了一句。 “是凌晨一点!白天才商量完你留学的事宜,晚上你就敢给老子彻夜不归!” 下午虽然正主缺席,不过楚老爷子杀伐果断,决定了的事情鲜少更改。 “爷爷!我说了我不出国,我都下定决心备战高考了!” 晴天霹雳,老头子竟然真准备把她送出国。 “备战个屁!你都把自己备到几个男人床上去了!你这次是不去也得去,死了尸体也得给老子镀层金回来!” 楚老爷子勃然大怒,赤红着眼睛瞪着他的大孙女。 “爷爷……” 楚非歌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老头子震怒了啊。 “爸,她该休息了。” 正当楚非歌大脑当机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她命中贵人施施然现身。 回房冲了一个战斗澡,听到楼下的争吵声后楚啸然还是心软的败给了那个放肆的小丫头。 “二叔……” 楚楚可怜的小脸渲染语气,楚非歌的心跳在看到他二叔后骤停。 黄金比例下的健硕身形,宽肩窄臀,结实的肌rou腱子折射着小麦色的光泽。吞了下口水,楚非歌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顺着二叔的腹肌往下看。 可惜啊,二叔为什么要围着浴巾出来! “老二,你看看你把她娇纵的,都无法无天了!现在再不好好管教,日后谁娶了她都是给老子丢人现眼!” 楚老爷子气得呼吸不匀,挺直着身子随着起伏的呼吸颤动。 调皮的吐了下舌头,楚非歌递了个“交给你了”的神色给高高在上,有如神邸的二叔。 “那就不嫁了。” 听到老头子提起她要嫁人的事情,楚啸然肃然冷漠的表情有了少许撼动。 她才多大,嫁什么人!楚家又不是养不起。 “老二,她不嫁人谁照顾她,帮她擦屁股!你们一个个都以为有老子这棵大树好乘凉,哼,等哪天树倒猢狲散,楚家就该绝了。” 老爷子深以为然,富不过三代,权不传二世。 他驾鹤西去后,楚家的不肖子孙们又当如何? “还有我。” 楚啸然蹙眉,老爷子今天这番话似乎是深思熟虑,谋划已久,他竟然一丝风声都未收到。 连老爷子的贴身副官赵诚宇都被他蒙在鼓中。 “天大的笑话!老二,老子看你也是个脑子不清的混不吝!” 楚啸然不以为然的态度显然触及到老爷子的底线,回手一个紫金茶壶就砸了过去。 “二叔!” 楚非歌离老爷子近,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自然没逃过她的眼睛。 “砰……”的一声,做工精致的茶壶遇到阻碍后顺势落地,摔了个粉碎。 无视地上绚烂的瓷花,楚非歌惊呼着跑了过去。 “二叔,你是不是傻子啊。为什么又不躲!” 心疼的触上二叔额上的血花,她的手颤抖的停不下来。 “你回去睡觉。” 攥住轻抚着他伤口的柔夷,楚啸然声线清冷。 “小幺,你回去!” 楚老爷子狠戾的目光之前一直锁在宝贝孙女身上,此刻转向了他的二儿子。 “老二,老子有话要问你!” “可是老头子,二叔他伤的这么重……” 楚非歌惊慌失措,哪里还有理智控制她接下来的行为举止。 “去吧。” 安抚的倾身拍了拍楚非歌颤抖着的后背,薄凉的唇撩过她的耳畔。 “一会儿爷去找你。” 有了楚啸然的承诺,楚非歌澄澈的水眸陡然一亮。 她转身又不放心的叮嘱了老爷子一句,“老头子不准再动手了啊。二叔虽然是你的亲儿子,但是你这算家暴了啊!” 转身上楼的瞬间身后又是老爷子滔天的怒吼,抠了抠耳朵,楚非歌的步伐却不慢。没想到今天的三堂会审只有老头子一位,看似轻松却付出了“血的代价”。 不知道二叔一会儿还会不会被老头子暴打,她有时候真替二叔叫屈。 送走楚非歌,男人深邃的五官上表情更冷。 “为什么要送她出国?” 老爷子一意孤行,送小幺出国的计划他都不清楚。 “就她野马难驯的性子,不等她嫁人那天名声都败光了!财团是她的东西,你不要以为可以一直霸占着!” 活到他这把岁数,又有什么是看不清的? 他当真以为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在财团里做过的小动作无人知晓? 楚啸然眸光转寒,无声默认。他冷脸看向脚下,零星的红梅肆意绽放在茶壶的碎片上,美的凄然,美的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