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条世界线~转学生信诚
「我居然会有机会来到这里,还真是想不到呢……」 拖着稍显蹒跚的步伐,男人好不容易才在写着「峰城大学附属高中」的地方停下脚步,仔细地看着学校建筑和川流不息的学生们,似乎是想要从中得到些什么。 今天是峰城大附属开学的日子,两年前他错过这个机会而后悔不已,这一次他想要好好把握,把机会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不放弃。 下定决心后,身穿蓝黑色西装校服外套的他,终于奋力跨过校门,成为峰城大附属的高三生。 上完一整天的课后,虽然男人精神显得有点不济,但他还是努力地用双手拍了拍脸颊,想要藉由痛觉来让自己清醒一点。 「加油!你不能在这里放弃,转学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要再见她一面吗?快点振作起来,拿出赶稿画漫画的干劲吧!」 说了几句振奋字几的话,完成信心建设后,他终于可以鼓起勇气再去见她一面。 回想起和自己一起住了将近五年的暗恋对象,也是青梅竹马。虽然理人最后因为一些意外与误会导致分开,但回想起她的习惯与倾注在乐器上面的心血,还是想去碰碰机会,看能不能见到她。 「不好意思,请问一下。音乐教室的位置大概是在哪里呢?」 「音乐教室啊……」 听到这位男同学的问题,女同学稍作思考,回想教室的位置后,立刻给了明确的位置,同时也不忘提醒校园不可思议的传说之一。 「在专科大楼那边的五楼就是了,那边有两间教室,不过有一间总是锁起来的,但总是传来有人弹奏的声音,怪恐怖的。不过这是我们这边的学生都知道的啊,难不成同学你是新生?」 空无一人的音乐教室与莫名的演奏声,可以说是校园七大不可思议之一了,没想到居然还有人不知道,使得这位女同学对于问话的这位同学警惕了起来。 「没有啦!我看起来像是校外入侵的人吗?」尴尬地将双手举高、掌心外翻,做出一副投降的举动,表示自己毫无恶意。「因为我是今天才转学进来的新生,对于学校教室的位置比较不熟,所以才会找人来问路的,总之我不是什么可疑人物,还请妳不要太过于在意。」 尽量表现出诚恳的态度、和善的举动,他不断试图着想要表明自己只是个来问路的学生罢了。 不然转学第一天就传出什么负面消息,对于好不容易才转学过来的他,可会造成不少麻烦。 「是吗?」虽然还有些怀疑面前这位男同学的说词,不过看他人畜无害的样子,以及从身上的衣着判断是高三的「前辈」,女同学这才放弃继续刺探的打算。 「那么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希望你能顺利找到教室。」 或许是觉得继续跟眼前这个男人纠缠下去没有什么用,也可能是觉得之后好像会很麻烦的样子,女学生说完后稍微向前辈致意,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真是的……」看着女学生稍显冷漠的样子,他也忍不住叹了口气。「感觉还是水高比较有人情味啊,这边的人对于新人还真是有点冷淡。」 回想起自己以前待的学校,还有那怪人辈出的宿舍,无奈地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算了,想这么多干嘛呢?只要见到人,把话说清楚,一切都会回到原来的样子的。不是吗……和纱?」 朝着音乐教室的方向,少年迈出了步伐。 在前往音乐教室的路上,他不断地想现在的和纱、两年没见的和纱是怎样的呢? 会是像以前那样乌黑亮丽富有光泽的及腰长发,会是一样苦练乐器到废寝忘食,会是像以前一样喜欢甜食。还是,会像以前两人独处时,不经意地向自己诉苦、依靠自己吗?又或者是心中还存在着一道槛,怨恨着自己和她的母亲吗? 如果还怨恨着自己,那么自己又该用何种面目、何种理由去接近她、和她见面呢? 在他不断思考的同时,他也听到悠扬的琴声不断从教室中传出。本于以前学琴的经验,他能听得出演奏者的演奏天分,但这并不能抹杀演奏者为了达到这样境界的努力;他能感受到琴声中所隐含的情感,那份想找人倾诉的情感。 哀伤、孤独、寂寞,以及隐隐约约想要找人陪伴、向人依赖的心声。 站在教室门口,他迷茫了。 伸出去到一半的右手,微微发抖着,不知道是否该打开这道门,见到演奏的熟人,打破这份「宁静」。 他,不是别人,就是漫画家上杉信诚。 在水高待了两年后,他终于走了出来,也决定要认真面对和纱,在想尽各种办法之后,他终于如愿以偿,获得了转学的机会和和纱同校。 比起出道后将漫画稳定连载,现在的他只想要弥补过往未能说出来的遗憾,如果不这么做,转学之举便毫无意义。 不是做不做的问题,而是早做晚做的差别,现在他选择来一记证中直球,直接面对她。 -- 像候鸟一样,随着母亲的安排和命运的捉弄,从维也纳到东京,再从上杉家辗转到冬马家。 如果只是少数的迁移,或许还能仔细收藏这些回忆,不过每次伴随着分离的却是只有痛苦、不甘、悔恨与泪水,还要将每样回忆都记得清清楚楚,那是不可能的。 一定是因为某些事情太过于痛苦,才不愿意去回忆吧?如果回忆充斥着痛苦,没有什么值得回味的事,这样要把每件回忆都记得清清楚楚,那么头脑迟早会爆炸的。 自己原本就不是说很聪明,如果某个白痴、混蛋在这里的话,一定会用爽朗的笑容,笑着跟自己说:「妳原本就已经笨笨呆呆的了,何必这样为难自己呢?不要担心,一切有我在!交给我就对了,所以,不要再难过了好吗?」 自己幸福的回忆并不多,但和他相处的那段期间,尤其是模拟约会的时候是一个。 不过遗憾的是,从自己撞见他抱着别的女人并对她告白的那一幕起,她的心中便感觉到世界有什么东西崩溃了,彷佛是要将他从自己这里抽离一般。 世界要垮了、要崩塌了,她只记得当时心中的震撼,以及那股自己被背叛的感觉,以至于之后形同陌路,再也没有交集。 「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忘不了妳?信诚……」 如果害怕自己受到伤害,那就不要试着对别人抱有期待;期待是伤害的根源,没有期待就没有伤害,这样自己就不会受伤了。 上了高中之后,为了避免再次受到伤害,她一直是抱持着这样的信念走过来的,一直避免与他人建立太深刻的关系。毕竟,现在对她而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得到那个女人的认可,然后到维也纳留学,彻底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这位心不在焉演奏着钢琴的少女,正是靠着音乐特长推荐入学的冬马和纱。 虽然已经从音乐班转班到普通班,但因为曜子的关系,校方还是允许她在放学后使用这间空教室。 演奏技巧依然熟练,但她早已不是单纯为了演奏而演奏;过了两年,出落得更加漂亮了,不过早已从天真无邪的少女,变成大多数人眼中的问题学生。 如果说琴声真的能够表现出演奏者的情感的话,那么或许有人能够听出来,然后来安慰自己吧? 「算了,我还是继续练琴,别再想这些漫画中才会出现的情节了。」 童话故事或少女漫画,终究只是故事与漫画,是人们虚构出来安慰自己或自我解嘲的幻想投射,是不可能真实发生在现实之中的,自己不应该把现实想象得这么美好。 如果现实真的这么美好,两人又怎会这么痛苦,痛苦了两年多? 「上杉信诚,是个大笨蛋!」 虽然是弹着琴,但她也不知道为甚么会突然从口中迸出这句话来,让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或许是信诚在自己记忆中占了太多重要的部分,才会让自己不自觉地想起他。 在上杉家、与信诚在一起时,是她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但是两人不断发现,两人的关系正在不断地改变、环境也渐渐不利了起来。 即使她越来越喜欢信诚,但是这段关系的改变已经不是谁能阻挡……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高声大喊,喊出她对信诚的感情。 「妳喜欢上杉信诚吗?喜欢,非常、非常的喜欢! 但是,无论任何事物,都不可能永远不变的! 快乐的事、开心的事,全部…全部都不会保持不变的!」 彷佛像是在和自己对画、激励自己,又像是质问自己一般,和纱开始自言自语了起来。 大概像是对某个人,又像是对自己说的。 「即使如此,我还是喜欢上杉信诚这个大混蛋!」 「没错,他就是大混蛋!」 「咦?」 此时,教室的门开了,从门缝透出来的风吹乱了乐谱,也吹乱了和纱的秀发,更让她的感情吹起一丝丝的涟漪…… 她忍不住转头一看,说话的是…… 说话的是一位英姿焕发、仪表堂堂的男性,也就是和纱思念的对象。不过和最后一次见面时不同的是,他现在穿着和自己一样学校的制服。 人变高了,虽然是个混蛋;人变帅了,虽然还是个混蛋。但…人也变憔悴了,这也让和纱多了几分同情的心思。 「上杉信诚是个混蛋没错,但个性平易近人;尽管是个混蛋,长相倒也还不错;如果不看那些混蛋的部分,他洗衣煮饭样样精通,现在也是成功的漫画家、收入也不低,也没有不好的习惯或嗜好。怎么看,都觉得他应该是个不差的交往对象。只要能忍受他混蛋的行为,欢迎踊跃报名。 另外,他对女性非常被动又老实,绝对不会有任何不礼貌的举动,一旦开始交往也应该不会让她伤心吧。」 说到这里,信诚也来到了和纱的面前,温柔地将她因风吹乱的头发细心地整理好。 「和纱,我想见妳,所以我来了。」 停止了两年的时间,再次转动。 -- 队长今明两天出游,这是好不容易码出来的存稿,求推荐、收藏、点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