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贵族游戏
段达和李秀宁徜徉在洛阳街头，四周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这里是最坚固的大城，再加上王世充治理有方，可算得上是乱世里一处桃源圣地。 但是这里的百姓不会想到在未来一两年内，将面对接二连三战火，李密、李世民轮番攻打洛阳，士卒、百姓死伤狼藉。 李秀宁低头道：“柴家和我们是世交，小时候他家较我们显赫，他父亲为太子右内率，封钜鹿郡公。柴绍本人也比较争气，很小的时候就有任侠习气，锄强扶弱，在大兴城小一辈圈子里很有名气。而我父亲因为祖父、祖母过世较早，虽然七岁承袭唐国公爵位，仕途走的却并不顺利，辗转多地。柴家在这当中对我们帮助很大，父亲虽然没有说过，但是暗里感激他们家，所以一直想促成我和他婚姻。杨广即位后，大量重用南方士族，对以军功起家的关陇贵族大肆打压。柴家意识到了危险，几年前就开始韬光养晦，柴绍也是从哪个时候开始变得跋扈起来。” 段达道：“秀宁的意思是说柴绍的跋扈都是装出来的，是为了和杨广划清界限？” 李秀宁道：“也许是看到杨广的危机，他们柴家以前又和杨广走的太近，怕时候被清算，所以提前退出；也许是看到杨广信任裴寂、虞世南这些南方文人，没有信心同这些人争宠故激流勇退。”接着说道：“段大哥你可能不知道，像我们这样的家族累宦上百年，家中都有自己专门的情报系统和暗杀系统，所以你一定要小心柴绍。” 段达和李秀宁回到独孤府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段达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和李世民简要说了下。 对于柴绍的转变和离去李世民显得并不意外，却对白清儿的事很上心，思索道：“二弟这只猫的前任主人会不会就是白清儿。” 段达断然道：“绝无可能，这只猫是我在彭城一动物市场无意之中所买，在买这只猫之前我从没想过要买它，白清儿不可能事先知道并根据这点来算计我。再则，刚见到白清儿的时候我这只狸猫对她并无反应，显然以前并不认识白清儿。” 李秀宁道：“难道是被白清儿以真气控制？可是当时白清儿站在段大哥三尺开外，那白清儿功夫就太高了。” 李世民道：“在二弟怀中把狸猫用真气摄走，并让二弟感觉不到，三大宗师也未必有这个能力，应该是一种邪功。” 听到这儿，段达想起神雕侠侣中杨过所练习的九阴真经，里面有一种摄魂大法的功夫，不正是这样吗，不过摄魂大法只是针对意志不坚定之人，对于动物有无效果并未说明。 见段达脸色有异，李世民问道：“二弟想到什么了？” 段达道：“以前看古籍中提到过一种功法叫做摄魂大法，如与习此术之人对视，或能被对方cao纵。” 李秀宁大骇道：“那岂不是无敌了，三大宗师一不小心也会着道，要是控制散真人、天刀宋缺这种绝世高手，天下还有何人能制止。” 李世民摆手道：“事情不会那么严重，我猜这门功夫必定会有使用限制。” 段达点头道：“大哥说的是，这门武功只对意志不坚定，内功次于施功之人有效，否则会被反噬，轻则走火入魔，重则精神错乱，所以秀宁你不必太过担心” 李秀宁摇头道：“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邪门的功法。” 李世民道：“这白清儿居然设局，以后肯定还会出现，二弟到时就需要小心了。先不说这些，我刚刚拿到今晚参加宴会人员名单，二弟你今晚想要扬名并不乐观。” 段达对自己自然信心十足，源于今天出手功夫更进一步，虽然国术未入化劲，内功也未入先天，但是段达有自信和年轻一辈任何高手一争长短。 见段达自信满满的样，李世民接着说道：“参加晚宴的老一辈人物有独孤阀主独孤峰，洛阳将军王世充，这两人均是成名多年的超一流高手。还有一位也是声名赫赫，乃是黄山派名宿欧阳希夷，是成名近四十年的高手与中原第一高手“散真人”宁道奇同时出道、私交良好，自号黄山逸民，很少参与江湖争斗，却没有人敢小看他。“ 段达道：“这些都是洛阳城数一数二的人物，怎么都汇集到这儿。” 李世民道：“就让秀宁说吧，她负责掌管情报，事情知道的比较清楚。” 段达向李秀宁望去，只听李秀宁用她那好听的声音缓缓说道：“这事还要从年初说起，年初王世充独自率兵攻打南阳卢明月，一战而胜，斩首三万余人，俘虏高达十余万人，得到了杨广的赞赏，认为他是除了张须陀之外的另一个军事家。正巧今年李密投入瓦岗，瓦岗义军得到李密家族的情报支援，加上李密本人高瞻远瞩，瓦岗军迅速壮大，将要截断洛阳和江都的联系。杨广派遣王世充带领他的江淮军攻打瓦岗军，王世充看到乱世将至，进入洛阳后就再也不同瓦岗军交战，明显在坐看天下风云。现在洛阳城处于独孤阀和王世充双重控制之下，为了争夺的洛阳城的控制权，他们已经在宴会上进行多场争斗，互有死伤，欧阳希夷就是王世充请来压阵的超级高手。” 李世民道：“今天晚上明是聚会，其实是他们两家争夺洛阳控制权的延续，今晚争夺的就是皇城西侧的一条商业街控制权，如果谁能控制这条商业街，将来天下有变时，就能先一步控制皇城。” 段达心想，看来杨广的天下确实回天无力了，以前看穿越小说有人穿越成为这个时候的杨广，怎么下罪己诏，然后奋发向上，重振大隋，段达现在想说，那真是狗屁不通。 杨广即位这些年来，三征高句丽，西征土谷浑，新建洛阳城，巡视塞北，弄得民不聊生，义军蜂起。现在就连上层统治集团也不和杨广一条心了，就像他派独孤阀留守洛阳，独孤阀想的却是怎么控制洛阳，将来在乱世中有一块立身之地；派王世充征讨起义军，王世充赖在洛阳不走，想的也是控制洛阳。用葛优那句名言就是“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而杨广现在正处于这个阶段，而且更严重，天下皆反，杨广不是没有可用之人，而是用谁谁反，最后谁都不敢用，只能在江都等死。 李秀宁接着道：“现在名义上他们还都是大隋的臣子，不敢做的太过火，要不然早就兵戎相见了。” 段达道：“独孤阀武功最高的不是他们家老祖宗尤楚红吗？王世充怕不是她的对手。” 李世民道：“二弟你有所不知，王世充和独孤峰都是当家做主之人，不到最后时刻断然不会撕破脸的，这次比试参加的是两家年轻一辈高手。” 段达心想王世充虽然现在权势赫赫，但是他们家也是跟着王世充才起来的，底蕴单薄，家里小辈恐怕没有人是独孤凤的对手。 李世民听道段达的疑惑，解释道：“这次比试对于参家人员要求并不严格，可以聘请外援，但是参加人员年龄不能超过三十岁。据我猜测这次王世充肯定秘密聘请高手，没有一定把握他怎肯同意比试？” 段达道：“这好像没有我们什么事？” 李世民找了个椅子坐下，押了一口茶道：“我们是他们两家的见证人，现在这条街就在我带来的卫士控制之下，比试之后我会把它交给胜利者。”不待段达提问，接着道：“他们两家之所以同意把这条店铺先交到我手上，一来是我家在洛阳并无根基，守不住这条街，二来是我押给他们每家白银五万两。” 段达皱眉道：“那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李秀宁解释道：“贵族间这种比试很常见，见证人也并不是白忙活，想要从中渔利也要有一定资格。一般失败的一方会把抵押物原封不动退还给见证人，见证人可以派出高手同胜利一方高手做战，如果不能取胜，抵押物取消，如果取胜会得到四倍于抵押物的见证费用。” 段达心内直呼受不了，他们一次比试竟然这么大，在这古代银子购买力超强，五万两白银至少相当于现在五亿人民币的购买力，真是惊天豪赌。 李世民拍了拍段达的肩膀：“这次就拜托二弟了，如果二弟能够取胜，我们不但能赢得十五万两白银，对于二弟竞争关中剑派少掌门也有无可估量的作用。” 段达苦笑道：“大哥对我的信心比我自己还大，五万两白银呢，怎么都不能让大哥亏了。” 李世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身为晚辈应该提前入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