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7年后的故地重游
半决赛的对手是沙特劲旅“伊蒂哈德”队，但那是9月底的事情，离现在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对于联赛无压的广州天宝来说，准备的时间相当充分。 比赛第二天，斯坦只是安排了一些简单的训练，以慢跑为主，不加对抗，另外斯坦宣布了1000万奖金的发放，广州天宝亚冠报名的大名单是30人，这一笔钱平均到每个人身上会有30几万，相当于一辆奥迪A4了，大家都很开心，这笔钱算是外快。 另外斯坦还宣布了一项福利，本周末，广州天宝有项目在三亚落成，全队都要去捧场，当然也算旅游了。 一听到有钱发又有得玩，大家很happy，作为职业球员，福利真是多多，当然更重要的是你下赛季还能留在球队，如果实力不够，被下放回预备队，那就什么都没了。 斯坦的习惯是宣布了好消息以后，一定要说些泼冷水的话，让这帮球员时刻注意自己。 当然提到预备队，斯坦想，自己确实很久没有回青年队看看了，一方面是最近比赛压力大，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最近青年队培养出来的球员都入不了斯坦的法眼。 其实这也是因为随着中国足球的火爆，很多广州天宝培养的一般般的球员去中甲，也能拿到不错的年薪，导致愿意踏踏实实踢球的人少了。 但是斯坦还是决定去看看，说不定会发现新的“李乔”，“哈斯勒”。 ***** “斯坦教练，一切都像7年前的一样”，李乔说。 斯坦开着自己的帕萨特，想了想，好像当天去接李乔的时候还真是这个样子。 “好像是”，斯坦回答。 “只不过是道路更宽的，路边的建筑更多了”，李乔说。 李乔是无意中听到斯坦要回天宝足校看看，就一定要一起去，李乔想看看当年的石教练，听斯坦说，他还在天宝带青年队。 李乔看着斯坦略显破旧的车，说：“教练，我想用奖金给你买辆新车”。 听李乔这么说，斯坦呵呵一笑，心想：“臭小子很有良心嘛，没有白疼你”。 “不了，我舍不得我的老伙计”，斯坦说。 李乔记得小时候看过一部美国连续剧《霹雳游侠》，里面的那辆车会说话，那车主就叫他“老伙计”。 “原来人和车真的会产生感情的”，李乔心想。 斯坦是一个念旧的人，以他的年薪加奖金，什么车买不起？但他就喜欢这辆开顺手的老车。 “乔，你的心意我记住了，其实你还不如给石教练买吧”，斯坦说。 李乔一想也对。 ***** 斯坦的车到了学校门口，那门就自动的开了，“现在这门是自动的了，认识我的车”，斯坦说。 “怪不得”， 进校门之后，里面倒是和当年一模一样，李乔看到眼前的一幕，呼吸有点急促，心里有些激动，仿佛又回到了过去。 “还记得当年和你说过的那句话吗”？斯坦说。 “记得”， 虽然斯坦和李乔说过很多，但是李乔知道斯坦指的是那句话。 “没想到你很坚强，一走就是7年，我原本以为你1年就得回来了”，斯坦说。 “为什么”？ “乌克兰足球强调身体对抗，我觉得你坚持不住，但显然是我低估你了，乔”，斯坦说。 李乔听出来斯坦这句话是夸他。 ***** “李乔，可想死我了”，石教练见到李乔的第一句话。 “我也是”， 两个大男人在训练场上紧紧拥抱在一起。 “臭小子现在成明星了，我每天都在网上看见你的新闻，我还加你微博了，你有没有加我”， 李乔不好意思的说：“自己的微博是球队工作人员打理的，平时自己没时间管理”。 “怪不得，我说怎么给你发信息都不回了，难道是人红了，不认我了”？ “石教练你变了啊，以前你是一丝不苟的，现在怎么这么会挤兑人啊”，李乔说。 李乔看见训练场上8岁多的那些小球员，就和娃娃一样，想起自己当年也是这样。 “李乔，你当年就是这么小进来的”，石教练说。 此时已经有眼尖的小孩认识李乔，“李乔，你是广州天宝的9号，李乔”， 有人说了一句，就引起大家的注意，不一会大家都聚过来。 “给我签名”， “给我签名”， 李乔一看，好几十人呢。 李乔知道自己现在是他们的榜样，一言一行都需要注意，他笑呵呵的对着小球员说：“一个个来”。 小球员看见偶像说话了，齐刷刷的排好队，李乔借过一支签字笔，就在小球员的球衣上签名，每个人都是写一个“乔”加一个笑脸。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终于签完了，可这些小球员哪里肯放过李乔，继续要求李乔为他们秀球技。 李乔走上训练场，简单的秀了一下脚法，颠球，带球，再就是射了几脚门。 石教练看差不多了，说：“孩子们好好训练，你们以后也会像李乔哥哥一样，成为优秀的职业球员的”。 但是偶像的力量太大，平时孩子们是很怕石教练的，可是看到李乔之后大家的眼里只有李乔，哪里还有教练。 没办法，石教练只能说：“那么每个人问一个问题，就回去训练”， “好”，大家回答的很响亮。 首先问问题的几个孩子无非是李乔哥哥你喜欢什么球队，李乔哥哥你为什么这么厉害什么的。 问到后面，有一个年龄稍微大点的孩子问：“李乔哥哥，你为了什么而踢球”。 李乔想起来的，这个问题自己在天宝的第一堂课，教练就问过自己，当然他现在回答的答案还是跟当年一样，“为了快乐”。 其实在2011年说出这几个字比在2004年更难，因为现在的中国足球太火爆了，孩子们的父母都是看着国脚赚钱比欧洲球星还多，才花大钱送孩子来踢球的。 所以当李乔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孩子们并不是很理解。 “好了，好了，问题也问完了，回去训练”，石教练说。 大家一个个挥动胖嘟嘟的小手跟李乔说再见，李乔也微笑着和小孩子们bye`bye。 ***** “老石，最近有没有好苗子”，斯坦说。 “呵呵”，石教练笑的很无奈。 “国内现在的行情你也知道的，中国球员的身价普遍虚高，留不住啊”， “我知道”，斯坦说。 石教练往远处一指，“看见那些人了吗”。 斯坦顺着石教练指的方向看去，“什么人”。 “国内中甲的球探，来挖人的”，石教练说。 “怎么不赶走”，斯坦问。 “家长不让”，石教练说。 这是因为虽然球员的家长也知道现在离开广州天宝是鼠目寸光，可问题是当球探或者经纪人把几十万现金放在你眼前的时候，很多人就没有长远考虑了。 斯坦听到这里，心里不悦，他想：“中国可别像英格兰一样，用巨额的金钱养着外援，本国的球员倒是发展不起来”。 斯坦是对的，金钱如果没有正确引导，也不一定可以让中国足球强大起来。 “现在像当年李乔那样认认真真的孩子不多”，石教练继续说。 “看来有钱也不一定是好事”，斯坦说。 “不，作为成年队的主教练，有钱是好事”，石教练笑着看着斯坦。 “看来你很羡慕成年队，那什么时候我把你调到成年队去”，斯坦说。 “我还是喜欢教这些孩子，不过你和俱乐部经理说说，给我加工资，我倒是会很感谢”， “OK”，斯坦笑的很爽朗。 当天晚上石教练，李乔，斯坦三个人约起来一起去吃饭，这次说好了是李乔请客。 几杯酒下肚，石教练就有点真情流露，说：“李乔，当年你走后，我还挺想你的”， “是吗”？ “当然，不瞒你说，你是我见过最认真的球员，你今天的成就是可以预见的”， “谢谢教练”。 此时李乔不好意思的又说了一遍对斯坦白天说过的话，就是想给教练买礼物的话。 石教练摆摆手，“天宝的待遇很好，我什么也不缺，不过..。”。 “不过什么”？ 石教练说：“不过有一样东西我很想要”。 “教练你说”， “那就是中国国家队的球衣”，石教练说。 李乔算是明白了，石教练是希望自己进国家队呢。 斯坦说：“这个应该很容易吧，以李乔的水平，国家队的大门应该很快就会向李乔敞开了”。 “等到那一天，乔你可以把你国家队的战袍送给我吗”，石教练说。 李乔看着石教练投射而来殷切的目光，毅然的说：“一言为定”。 没想到的是石教练还没有完，接着说：“最好是征战世界杯的球衣”， 那是多少中国足球人的梦啊，李乔当然知道，“我答应你”。 到此时，石教练才眉开眼笑，说：“来，我们3个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