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共同的敌人

    与刀锋战士布雷德等人打交道，远没有在复仇世界时，与龙之卫士的龙云打交道那么轻松。主要的原因，其实还是在于杜天戈，身份，来历，实力，都笼罩在云雾中，显得很神秘，难以让惠斯特等人放心。

    众人中，真正对杜天戈比较放心的，反而是刀锋战士布雷德，他也只是基于两人之间实力的差距，以及直觉而已。

    不过，杜天戈对惠斯特等人，也难以谈得上信任，只是觉得，从他们开始，逐步建立起一个团队，是个不错的尝试。但是，至少在比较长的一段时间里，杜天戈不会轻易把自己的底牌，透露给众人，哪怕因此会招致他们的猜忌和疑虑，也在所不惜。

    对吸血鬼的了解，杜天戈站的高度，比刀锋战士布雷德等人要高出太多，可是论对主世界吸血鬼的了解，却远没有他们那么多。

    惠斯特跟吸血鬼死磕了一辈子，一双儿女，汉尼拔和阿尔盖比，外加捡来的半人半吸血鬼孤儿，布雷德，都被他培养成以猎杀吸血鬼为己任的夜行者，即使口才并不怎么样，但胜在经验丰富，对吸血鬼的了解够多，讲起来亦是精彩纷呈。

    从传说中的吸血鬼始祖该隐，到让吸血鬼名声大噪的德库拉伯爵，再到吸血鬼13氏族，密党盟誓，避世戒条，与密党针锋相对的魔党一派，保持中立的四大氏族组成的中立党。

    这些吸血鬼的历史渊源，倒是与杜天戈从文学作品中了解到的，大同小异，因而也就不知道其真实性如何，真正有价值的，则是惠斯特等人对吸血鬼的实力等级划分，始祖，亲王，公爵，侯爵，伯爵，子爵，男爵，这些都是布雷德等人口中的纯种，再往下，就是所谓的杂种，也就是被吸血鬼咬伤后，完成所谓的初拥，转变成吸血鬼的人类，根据传染源的不同，以及实力的强弱，划分为精英，纯拥，杂拥三个档次。

    纯拥，是指被纯种吸血鬼咬伤传染；杂拥，则是指被非纯种吸血鬼咬伤传染的。而精英，则是实力有所进一步提升的，既有纯拥的，也有杂拥的，当然以纯拥吸血鬼居多。

    只是始祖、亲王、公侯伯子男爵这些等级，只在纯种吸血鬼中知晓和流传，惠斯特等人虽然知道，却根本不知道内中的详情，就像布雷德，碰到纯种吸血鬼的次数也很少，如果对方不说，压根就不知道是什么等级，只知道纯种吸血鬼的实力，比起杂种来说，要强悍太多。

    说完这些，屋外已是天色发亮，布雷德坐在那里自顾自地打盹，杜天戈默默将这个吸血鬼体系，与复仇世界里的吸血鬼实力进行大致的比对，很轻易地就发现，这里的吸血鬼虽然已经自成体系，但实力，还是远远不及。

    至于是什么原因，他不清楚。

    阿尔盖比为惠斯特端来一杯浓咖啡，其他人想要喝，就只能自己去动手，就连汉尼拔都不例外，杜天戈若有所思，问道：“看来，虽然与你们一样的吸血鬼猎人并不少，但对吸血鬼的了解，却并没有深入到它们的内部。”

    “当然，”惠斯特很坦诚地答道，“吸血鬼可以伪装成人类，隐匿在人类社会里，人类却无法伪装成吸血鬼，打入到吸血鬼内部，再说了，有很多人艳羡吸血鬼的强大生命力和寿命，心甘情愿供吸血鬼驱使，以能成为吸血鬼的一员而骄傲，这些人，我们称之为，血奴！”

    杜天戈对此只是一笑置之，在惠斯特的注视下，指指放置在脚边的手提箱：“具体该怎么做，我还需要再仔细想想。这个，就算是我对你们的第一笔风险投资，如何运用，你们自己定。哦，对了，武器装备的话，你们可以不必花这个冤枉钱，我可以给你们提供，还有，建议对布雷德注射的药剂进行一下升级。布雷德，你的血液样本，给我两份，我可以想想办法，看能否一劳永逸地解决你的问题。”

    惠斯特已是老而弥精，只是道谢一声，就笑纳了杜天戈的第一笔风险投资，虽然有阿尔盖比的质疑，布雷德还是毫不犹豫地抽了两管血样，交给杜天戈。

    杜天戈带来的小手提箱里的黄金，则还是交给斯蒂夫去市场上变现，所得现钞，一半提供给惠斯特支配，一半交给杜天戈。

    天色大亮，杜天戈安排好一切，与惠斯特等人互留联络方式，就欲离开，布雷德一个晚上都没说几句话，这个时候，却突然问道：“杜先生，你为何要这么做？”

    杜天戈站定，沉默半响，转身，一脸凝重，说：“布雷德，我相信你的判断，与吸血鬼之间的战争，将会变得前所未有的艰巨，惨烈，支持你们，就是在支持我自己，今天，你们会对我说的这番话，充满怀疑，终有那么一天，你们会相信的。”

    说完，杜天戈转身离去，头也不回。屋外，摩托车的轰鸣声，迅疾远去，阿尔盖比长长地松了口气，转向斯蒂夫，问道：“他留下的这只手提箱，里面是什么？”

    “黄金！”斯蒂夫已经无形中成为这个夜行者组织的编外一员，毫不迟疑地打开手提箱，将里面码放得整整齐齐的16块金条，展示给阿尔盖比看。

    阿尔盖比拿起一块，在手里掂量，仔细端详，最后，还是不得不悻悻地放下，承认这的确是1kg的高纯度金条，每一块按市价折算下来，就是4万多美金，这么一箱，也就是64万美金，算不上什么特别大的手笔，但是，对现钞交易来说，却已经足够大手笔了。

    只是阿尔盖比不是这么容易被说服的，对惠斯特毫不客气地说：“我不相信这个装神弄鬼的家伙，爸，你真的要接受他的投资吗？”

    “为什么不？”惠斯特很平静地说，“阿尔盖比，你只是被先入为主给蒙蔽了。是的，我不信任这位来自神秘东方的安东尼.杜先生，但是，他愿意为我们的事业投资，也许是有他自己的理由，但也能增强我们的实力，何乐而不为？”

    “我相信他，”刀锋战士布雷德说，“不过，别问我为什么，我只是，相信我的判断。”

    杜天戈并不知道，在他离开之后，布雷德等人之间，还有这样一番对话，而实际上，植根在他和布雷德等人之间的基石，从一开始，就并不是信任，而仅仅是因为有着共同的敌人而已。

    驾驶摩托车驶出惠斯特口中的夜行者之家后，杜天戈并不知道方向，反正是有路就走，找上熟悉的路后，就没有多加停留，加速回到偏避的独居林间小屋。

    不过下次再来，他有十足信心，可以找到刀锋战士布雷德等人的隐秘居所。此次来纽约，收获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大，至少他已经确认，这个世界已被吸血鬼渗透侵袭，而他，也不再是孤军奋战。

    一直到入夜，他才穿上钢铁战甲，升空离开，在高空全速飞行下，回到芬兰伊瓦洛，夜色依然深沉。正当他缓缓降低高度，以尽可能减少双脚推进尾焰的可见度，意外的发现，在离他那栋临湖别墅十来里外，有火光冲天而起，还可以见到警车和消防车的闪烁彩灯，快速赶过去。

    “失火了！”杜天戈低声自语，心念一动，自低空低速掠过，在离着火处数里外降落，收起钢铁战甲，撒腿奔过去。

    着火的是一栋5层公寓楼，现场已经围着不少人，呼喊声不断，大部分都穿着甚少，都是从火场中仓促逃出的，这时，3楼一扇窗户打开，露出里面的人影，挥手大喊。

    现场众人一阵惊呼，杜天戈听得很清楚，却听不懂她在喊什么，没有多想，就往火场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