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意外的新同事
怀抱着一大堆的东西，夏若水艰难的拿出钥匙开门。林mama拿的多是些吃食，既不显得贵重，却又令人感到温馨。要不是林守正坚持，她其实并不想要。 毕竟，她只是在演戏。 虽然利益至上，但礼尚往来这个词夏若水还是知道的。看在林家父母的面子上，她决定，以后再有机会见面，至少还能表现得再好些。 至于另一件事…… 夏若水无力的翻了个白眼，这种事情自己还是不要太主动的好。 第二天一早，夏若水去上班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周围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小水，你来啊！” 刚刚走进办公室，李菲菲就扑了上来，“昨天那个是你男朋友吗？长得好帅哦！” 她就知道……无奈的扶额，夏若水笑得有些勉强，“对啊。” 她绕过李菲菲，刚想坐下，又有人开口，而且这次还是个男同事…… “你男朋友干什么的啊？他戴的那块表是百达翡丽么，得好几十万吧？” 夏若水连林守正戴的是什么表都不知道，更何况是它的价格！ “呵呵，也许吧，我没问过，不是很清楚。” 本来想要敷衍了事，但那男同事听她这么说，马上就开始了善意的科普。等到一场漫长的瑞士制表历史被说完后，大家都明白了——那的确是块很贵的表。 “再说，你男朋友开的车都是奔驰S600，买块几十万的表也正常。” 男同事说这话的时候，有种理所应当的感觉。但不知为何，却让夏若水觉得不太舒服。即使林守正并不是她的男朋友，但她还是不希望别人对他评头论足。 歉意的笑笑，“我不太了解这些…” 她说的是实话，作为贫农阶级的代表人物，资产阶级的世界，她一向不关注。 见她这么说，那男同事也觉得再说下去，也是自讨没趣。站了会，就闷闷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倒是从开始就没开过口的陈明，却在这时凑了上来。 “小水，你男朋友是干什么的啊？” 刚打发走一个，又来一个！夏若水在心里苦笑，还好林守正没有带着手臂粗的金链子过来，不然她可能真的有点应付不了。 “他开了家公司，房地产方面的。” 刷的一下，陈明的眼睛就亮了。“房地产啊？房地产现在可吃香了……” 尴尬的回应着，“还好吧。” 陈明还想再说些什么，正好这时有人来通知要开会，她也只能住了口。 “改天一起吃个饭哈。” 点了点头，夏若水拿上笔记本就走，生怕下一秒，陈明就要说去哪里吃饭了。 星期二，是每周例行的晨会。领导简单的发言后，便是各个主管安排本周的工作。既无聊，却又必不可少。 不过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 武则天笑容满面，像朵迎春花似的招展着，“我们今天来了位新同事，请大家热烈欢迎！” 在雷鸣般的掌声中，一位高挑的男生走了上去，对于男性颜值普遍寒碜的培训学校而言，帅哥可谓是百年难遇的珍稀品种。 他微笑的站在前面，笑容暖化了初秋的微凉，正如一缕徐徐的清风，吹进了众人的心房。由于风势强盛，连嘴巴的大门都被轻易的打开了。 大家惊讶的张开嘴，特别是女同事，夸张的唇彩混着快要满溢的口水，在嘴边晕染出了一圈淡淡的红痕。 夏若水也大张着嘴，只是是被吓的。 “大家好，我叫乔木，是新来的数学老师，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上帝实在是太调皮了，初恋男友成为自己新同事这种事，果然是开玩笑的吧？！ 事实证明，上帝确实很调皮。 夏若水左边的桌子，因为紧挨空调的缘故，一直没有人用。再加上她们办公室本来就人多，早就没有了空的办公桌。所以，当乔木理直气壮的坐到自己身旁时，她竟无言以对。 “你为什么……” 还没说完，乔木就伸出食指轻轻的按在她的嘴上，“嘘，听我说。” 耳根一红，夏若水心虚的别过头，却是连半张脸都红了。 乔木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却不言破。他之前是在一所高中担任数学老师，之所以会来培训学校，必然是有很重要的原因。 “小水，我辞职了。正好你们这里在招人，所以我就过来了。” 他说的一本正经，但是夏若水却是一个字都不相信。之前她就听说过，乔木在教高中，放着好好的公立学校不呆，跑到培训学校来受苦，脑袋秀逗了吧？ 不过，乔木的目光深情而坚定。挂在嘴边的嘲讽狼狈的吞了回去，夏若水甚至不敢问，他是因为什么而辞职。 “总之，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你要多照顾我哦。” 他调皮的一眨眼，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那瞬间，夏若水有些恍然，仿佛又回到了那些年，他就坐在自己的旁边，转过头，便是一片灿烂的笑颜…… 有些自嘲的笑笑，自己还真是容易被回忆牵绊。回握住乔木伸出的手，夏若水满面淡然，“彼此彼此。” 不管乔木是因为什么来到这里，但这对夏若水无疑是个绝佳的机会。之前与林守正的交易里，其实最重要的，便是乔木这件事。 只是当时，苦于没有乔木的联系方式，她想下手也没有机会。如今他都自己送上门来了，那还有拒绝的道理吗？夏若水想，呆会可得跟林守正打个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车水马龙的街道，闪着各色的耀眼灯光。喧嚣的城市顶层，偌大的落地窗前，映出底层的倒影。我俯视着你，你仰视着我，生存的法则亘古不变——强者天下。 揉了揉发酸的肩膀，林守正抓过一旁的咖啡，面无表情的灌下。最近公司接了几个大项目，忙得他不可开交，经常都在办公室呆在深夜。 接到夏若水电话时，他有些意外。但随即而来的，却是一种别样的欣喜。略显期待的拿起手机，却在对方开口的时候，转瞬没落。 “乔木来我们学校了！” 夏若水的声音还带着残留的惊讶，显然这件事，是她之前没有料想过的。但是难得见她情绪如此波动，林守正听在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哦？是吗。” 杯中的咖啡已经见底，林守正不耐的放下空杯子，与杯碟产生轻微的撞击，发出了叮当的声音。 “对啊，他竟然来我们这里当数学老师，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想到这个，夏若水还觉得气闷。才一天，乔木就和大家打成了一片，尤其是女同事，连陈明明这种人，都偷偷的在背后夸他好。 “不过，这样也好。我就可以和他多接近，到时候就有机会破坏他和女朋友的关系了。” 已经在心中脑补出一百万字的宫心计，夏若水很欣慰。毕竟，看了二十几年的湖南卫视，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其实，也不急。” 难得林守正也会犹豫，夏若水更是坚定了速战速决的打算，“放心，我肯定完成任务，你不用担心。” 她越是说得信誓旦旦，却越是听得林守正心头发闷。可又有什么办法？自己选的路，哭着也要走完。如果在这个时候露馅，那么后果…… 细思极恐，林守正停顿了半晌，却终究没有开口。 没有人能将一切掌握在手，即使是上帝，也会有打个盹的时候。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纵然心中做好了万种准备，却仍可能差了那一万零一。 所以，很多年后，已年近古稀的林守正，在回想起这段时光时。也依旧觉得——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