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芳心已许
自从扶桑美人入住闲苑山庄之后,小斯小丫鬟们都觉着日子热闹多了。 譬如说白大小姐喜菊,在后院种了一片儿的雏菊。扶桑小姐来了之后,硬是将一大片的雏菊变成了一株株的扶桑花。惹得白小姐与扶桑小姐为此事争论了三天三夜,庄内好几天都没睡过好觉。 又譬如说公子每每用完晚膳都要与白小姐去那曲河走走,维系维系感情。扶桑小姐来了之后,这二人世界就变成了三人行,白小姐都是黑着脸回来,而公子与扶桑小姐亦是有说有笑,这还真替白小姐捏把汗。 这些都不算甚,九月二十那晚,小家丁们可真真看到了二位小姐开“撕“。 每月二十设家宴是闲苑山庄的规矩,扶桑小姐初来乍到的自然是要替小姐置办洗尘宴的,于是乎家宴就开始大张旗鼓的张罗了。 话说扶桑小姐特意打扮了一番,在宴上舞了一曲陌上花开,在座真是赞不绝口啊。据目击者称,白小姐好不可怜,全程黑着脸,众人畅饮就白小姐一人在角落独饮。 最终白小姐黯然离席,所幸公子拉住了,扶桑小姐看不过眼,酸溜溜的拱着白小姐一展技艺,“听闻南叔叔文采超群,南殊琴艺无双,meimei可真不受熏陶啊,不过照理不是一家人…。。”这 话引得白小姐勃然大怒,将近日来的怒火一并发作,差点没手撕扶桑小姐,扶桑小姐也不是吃素的,二人差点没在宴会上打起来。 慌乱里扶桑小姐摔倒在一旁,白白手臂全是陶碗渣子,公子一看立马抱着扶桑小姐离开,还不明深意的看了白小姐一眼,这下白小姐可是摊上事儿了。 宴会的不欢而散让众人的心都似被堵住一般,鸢尾一直跟在白简宁身后,心中踌躇,想着要不要安慰安慰小姐。 自小姐从宴会退出,一直沉默不语,心绪飘渺,也不知小姐在思量何事。总归来说也不能全怪小姐,都是那狐媚的扶桑,硬是将庄主和公子迷得死死了,可怜我家小姐啊,唉……… 白衣飘飘,这曲河边已走了许久,为何还是走不到头。倏地,白简宁停住,转头向鸢尾问道:“你觉着是我美还是扶桑美?” 鸢尾怔怔,敢情小姐这走了一路就是在想这?!清了清嗓,大声道:“自然是小姐美啦,不似那狐媚扶桑,饶是喜勾引人…。。” “那为何他们都只看得到她…。。” “呃…”鸢尾顿住,小姐沮丧成这儿样,公子可又在哪? “你先回去吧,我一人静静。” “小姐……”白简宁又似游魂走着,鸢尾不再说些什么,也罢,让小姐静静也好。 九月的夜风也有一丝凉,只着了薄薄衣衫的白简宁小脸惨白。抬头看月,原来月儿已不圆。尚且月有阴晴,人何能不愁。 为何自己就这般不待见扶桑?扶桑是爹爹故交之女,爹爹疼她也是自然。南殊与她也算是青梅竹马,只不过自己从未听他说过罢了。
且南殊性子好,待人也是一等一的好,于情于理也不算偏私于她,自己怎就觉着不是滋味。自打她来就处处针对,明眼人也看得出她情系南殊。与南殊自幼交好,她的针对也是有缘由的,可为何自己要与她一般见识? 走了许久脚上终于有倦意传来,白简宁这才意识到自己离家太远。 高高芦苇遮住了河上光亮,光影见缝插针透过芦苇枝,还有蝉的鸣叫,思绪仍是飘了出去。 南殊抱着扶桑看向他的眼神让她无法忘却,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眼神望着她,让她有些怯了。她承认她很难过,爹爹这面到还好,可南殊与扶桑互动频频,自己竟会难过! 难道……… 如此一来就有了合理解释,她好像喜欢上南殊了。 这夜南殊并没有出来寻她,当她晃晃悠悠的出现时,鸢尾已急得哭了。 戌时已过,除了鸢尾,没人发现她不见,也没人寻过她。 遣了鸢尾出去,白简宁盯着烛光良久,眼泪稀稀疏疏落下,原来自己这么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