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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八:花酒之香,流光为幕【合两更】

    伴着苍声晓落,天幕之上突降晚风来急,那经由傲天施展平铺苍宇的元力,顷刻涣散不存。.手机最省流量,无广告的站点。

    与此同时,武忘等人的飞冲身影只若触及壁障,纷纷反弹而回,却并未有任何损伤。

    “这?”

    “怎么回事?”

    “谁?到底是谁?”

    “......”

    众人落定的一刹,神色骤变,举目四顾,却不见半分异常。

    相较于武忘等人的诧异,傲天等一干狂客则作惊恐满面,适才那简短的苍声,至今仍若滚滚风雷,萦绕在他们的心间。

    傲天一脸阴沉,顾盼之下,急切喝道:“是谁在故弄玄虚?鼠胆之辈,可敢现身一见?”

    这一刻,四野很静,静得出奇,唯余傲天的喝声与风声,弥荡在天幕。

    沉寂了好半响,星河倏出,流云悠卷,璀璨的星彩,光移杂佩。

    此时,城楼之上,武忘等人瞠目以愕,悬空之幕,傲天等人失魂落魄。

    无数双明眸,移展四动,似在找寻什么,但除却映落满目星光外,再无他影。

    “傲天大人,此事透着古怪,这里似乎有高手潜藏!”

    一渡劫境狂客对着傲天说道。

    傲天紧缩眉头,神情抑郁而阴沉,不知为何,此刻的他总觉得浑身上下不自在,己身好像被一道尖锐的目光牢牢锁定。

    “感知不到狂客令的下落,想来应是被人给遮掩住了!”

    傲天自言自语了一句,目光一转,朝着下空的武忘等人看去。

    “我倒要看看你能藏匿到何时?”

    傲天厉声大喝,身影一跃而下,探手间,一道磅礴的元力直如泄洪一般宣落。

    “轰隆隆...”

    霎时间,狂猛的元力,落卷成河,声威之大,骇心动神。

    “轰轰...”

    眼见得天幕有浩荡元力激落而下,武忘等人先是一怔,接着纷纷祭出元力回御。

    “咻咻...”

    “轰隆...”

    放眼以望,但见两股激越的元力对冲而动,上如蛟龙腾沧海,下如苍龙扶摇风。

    只眨眼不到,两股元力便已抵近。

    但让人始料未及的是,预期中的炸裂并未出现,两股元力相敬如宾地萦绕天幕。

    “恩?”

    “这?”

    “......”

    众人错愕地看着这一幕,满眼不可思议。

    傲天一脸的阴沉似水,觑眼之下,他看到了一道光幕,一道薄如蝉翼的光幕,正是因为那光幕的存在,方才致使两股元力被隔绝了开来。

    同时,梦三千与若蓝也有所察觉,前者微眯了眯眼,似有所思,后者轻咦了一声,道:“是暗中那人所为吗?”

    说着,若蓝看了看梦三千。

    梦三千苦苦一笑,接着轻摇了摇头,他虽自诩有些实力,但今日之事,他却没有半点眉目。

    一旁化作莽汉之貌的板角青牛哞哞了两声,道:“梦老头,我能感觉到,那人的的气息有些熟悉。”

    “恩?”

    闻言,众人连连看向板角青牛。

    若蓝略显急切道:“可是城东元府的白大师?”

    板角青牛微摇了摇头,他虽能感知到一道晦涩的气息,但他极为确信,那气息并不是来自于天翊。

    见板角青牛否认,若蓝微一沉眉,似乎有些失落。

    与此同时,在旁的武忘等人则作一脸茫然。

    他们的茫然,来自于若蓝几人的对话,因为在他们看来,此刻萦悬于天幕的元力,并非被光幕所隔绝,而彼此交融在一起。

    无忆皱了皱眉,道:“蓝儿,你们在说什么?”

    若蓝一怔,刚想着开口,可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轰...”

    只听得一声轰响震荡天宇,继而见得,之前交相涌动的两股元力,竟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消隐不存。

    不消片刻,原本还作声势浩荡的两股元力,便平白无故地消失不见。

    众人错愕地看着这一幕,心下骇然已无法言表。

    “这?怎么会这样?”

    “发生了什么?我们的元力为何无故消失不见?”

    “......”

    就在众人惊愕之际,天幕之上突有一抹流光划过。

    那流光,披着星辉,映着月华,只转瞬不到,便飞抵到了傲天的跟前。

    见此一幕,傲天也是一怔,整个人噤若寒蝉,连地便是一个躲身,飞退了好长距离。

    闪退之余,傲天点指以出,一道锐啸的元力直直朝着那流光飞射过去。

    “砰!”

    只听得一声巨响传彻空宇,只见得满空元力纷乱激射。

    那横贯而来的流光,在傲天的攻击下停顿了下来,但周身的星辉月华,却不见有丝毫衰缓,演成一团耀眼的光芒。

    “滋滋...”

    看着悬空不动的光团,傲天的脸色凝重不已。

    适才的点指一击,看似随意,但傲天却很清楚,那一指之力中蕴含了多大的力量,纵然是渡劫境的修者想要硬接下来,也需要耗费不小的力量。

    让傲天惊愕的是,那流光竟在其一指之力下安然无恙,只停顿了下来。

    与此同时,众多跟随者纷纷靠拢到傲天身旁。

    “傲天大人,那是什么东西?”

    “会不会狂客令就在那光团之中?”

    “大人,这其中诡谲难辨,我们还是小心的好!”

    “.......”

    一时间,议论纷纷,但无一例外,众人的目光皆落定在了那光团之上。

    傲天凝沉着脸,看着那光团思衬着。

    好些时候,傲天切了切齿,对着满空清寂喝道:“阁下到底是谁?为何不现身一见?”

    说着,傲天顾盼四周,事到如今,任谁都看得出来,暗中有人把弄着这一切。

    只是那人,颇多神秘,任谁也无法感知其存在。

    就在众人盼顾找寻之际,天幕深处,突有苍声落来:“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不该来这里。”

    简简单单几言,就如滚雷一般,透彻众人的心神。

    傲天的脸色已然难看至极,可无奈的是,即便有声落来,他也无法探查那声音源自何处。

    “我来这里,只为取一物,事成之后,自会离去!”

    言罢,傲天一个跃身,人已朝着身前不远处的光团飞冲过去。

    眨眼不到,傲天便已抵至光团跟前,他猛地一挥手,一股磅礴而浩荡的元力顷刻涌出。

    “轰隆隆...”

    “嘭嘭嘭...”

    连串的炸裂响彻天地,激涌的元力纷繁沧宇。

    那光团在傲天的盖手以攻下,轰然碎裂,恍惚间,似还能听到一阵破碎声。

    这一幕落到武忘等人的眼中,引起了骇然之触,因不明事之真伪,他们大多都认为狂客令便隐藏在那光团之中。

    “老大的狂客令,断然不可落入歹人之手!!”

    武忘狠厉地喝了一句,把持着烈焰长刀闪摇入空。

    在旁的无忆等人,自不会愣着,连连随着武忘一道杀入天野。

    他们都清楚,明净的天幕中,或许有禁制存在,也都知道,他们此举,只做无济于事,但他们还是义无返顾地选择了破空以攻。

    就在众人飞冲之余,之前傲天落手为攻的动荡已然消歇,光团外的星辉月华失了色彩,继而显现出一物来。

    看着悬空的那一物,傲天愣住了,连带着飞冲的武忘等人也顿楞了住。

    众人怔怔地看着那一物,内心久久无法平息。

    那是一坛状之物,看上去很像一个酒坛,又或许,它本身就是一个酒坛。

    “这...”

    傲天愣愣地看着悬在身前之物,任凭他如何猜料,也未想到,那隐藏在光团下的竟然会是一坛酒。

    与此同时,中土皇城内,元府对面的铁器铺里,铁牛一家人正一脸焦急地凑在一起。

    他们都是平人,之前的战事,已然让他们心神受创,哪里还禁得而今的动荡。

    “父亲,放心吧!白叔说过,中土皇城是一方净土。”

    虎子看着铁牛安慰道,神色却有些慌乱,在旁的阿珍、李瑶等人,也作一脸惶恐。

    铁牛怔了怔,沉声道:“而今的风澜大陆,哪里还有什么净土?”

    说着,铁牛重重叹息了一声。

    阿珍环顾片刻,突然启声道:“虎子,你彪叔他人呢?”

    闻言,众人皆是一诧,顾视之下,哪里得见阿彪半分身影。

    铁牛焦急道:“现在城外乱作一团,说不得便有战事爆发,阿彪怎么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不见了踪影?”

    言罢,铁牛便欲提步离去,看其模样似是想要寻阿彪而去。

    可还不待铁牛动身,虎子已探手将铁牛拉住,道:“父亲,彪叔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早些时候,他似乎去找白叔了。”

    说这话的时候,虎子还对铁牛投去了一抹让其宽心的眼神。

    铁牛愣了愣,喃喃道:“去找白大师了么?”

    他朝着街对面的元府看了看,原本不安的脚步,不知为何也消歇了下来。

    见状,阿珍连地看向虎子,道:“虎子,你去你白叔那里瞧瞧,看看你彪叔是不是在他那里?”

    虎子“嗯”了一声,会意地朝着元府跑去。

    铁牛看了看虎子,转而将目光投递到城外的天幕上。

    此时,天幕中悬立无数身影,他们的气息,皆作强大无比,至少对铁牛等平人而言,是这样。

    见铁牛这般举止,阿珍等人也连连展目。

    看着看着,阿珍的神色突起异变,她蹙了蹙眉,不解道:“当家的,你有没有闻到酒香味?”

    闻言,铁牛一愣,连带着一旁的李瑶也做莫名状。

    “酒香味?”

    铁牛一脸纳闷地看向阿珍,道:“不会是酒窖中的花酒渗漏了吧?”

    听得这话,阿珍兀地一个机灵,连忙朝着内屋的酒窖跑去。

    值此之际,城外的天幕中,傲天仍没有从惊愕中醒转过来,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身前的那一坛状物。

    此时,有微风熏来,一道而来的,还有阵阵酒香,酒香中,又渗着各色花香。

    “恩?”

    “竟然是酒?”

    “这酒香味,我好像在什么地方闻到过。”

    “......”

    弥漫的酒味,扑过众人的鼻尖,勾起纷纷疑论。

    武忘等人的眉头,皆作凝皱,他们的心中都很疑惑,为何那酒香味给了他们一种极为熟悉度的感觉?

    “这是...花酒!”

    有那么一刻,若蓝惊愕地喝出声来,她在中土皇城的时间,相较武忘等人要长上不少,对于花酒的味道自也比武忘等人要厚感许多。

    适才在闻到酒香之际,若蓝便觉得熟悉无比,苦苦追忆,终是想起了那酒香的乃是花酒的特殊气味。

    “花酒?”

    众人一怔,似悟非悟地看向若蓝。

    若蓝点了点头,用极为肯定的口吻说道:“没错,就是花酒,是阿珍嫂子酿造的花酒!这味道,不会有误!”

    言罢,若蓝平复了下来,眉眼微沉,接着又喃喃地道了句:“我想,我已经知道暗中那人的身份了。”

    梦三千微笑了笑,整个人好若恍然明悟了一般。

    晓梦沉了沉脸,道:“为何他身边的人,都作这般诡谲莫测?”

    闫帅道:“你口中的他,指的是谁?”

    晓梦道:“是谁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闫帅苦苦一笑,不再多言。

    听得几人这话,在旁的武忘等人也都作幡然状,倒是南宫文胜等小辈,一脸的茫然失措。

    南宫文胜道:“沐辰大哥,你知道盗帅前辈他们说的是何人吗?”

    幻沐辰尴尬一笑,摇了摇头。

    见状,南宫文胜转而又朝着阿布看去。

    阿布顿了顿,道:“文胜,你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南宫文胜无奈地撇了撇嘴,接着看向虎妞,道:“那你知道吗?”

    虎妞昂了昂首,若一副高人模样,道:“你说呢?”

    南宫文胜鄙夷地瞪了虎妞一眼,刚想着说些什么,虎妞却快其一口,道:“真心诚意地叫我声虎妞姑姑,我就告诉你!”

    南宫文胜张了张口,但却无所言对,以他的性子,自不会轻易被人胁迫。

    “怎么?放不下身段?”

    虎妞笑望着南宫文胜道。

    南宫文胜道:“不是放不下身段,只是这事,你不说,我早晚也会知道。”

    虎妞道:“可等到了那时,真相已经无法满足你的好奇心。”

    南宫文胜切了切齿,虎妞之言,一语切中了他的要害,此时他的内心,的确好奇无比,但让人无可奈何的是,他又不希望自己就这么地向虎妞妥协。

    虎妞似是乐于见南宫文胜这般怒急之态,她淡然地笑了笑,道:“文胜侄儿,你若在不开口,姑姑我可要反悔了!”

    闻言,南宫文胜气郁至极,刚要发作,可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砰!”

    “啊啊...”

    只听得一声炸裂响彻天宇,紧随而来的则是一道道撕心裂肺的凄喝声。

    这突然狂化的人,不作他别,正是傲天。

    他的怒,来得犹若狂风骤雨,瞬间而起。

    此时的傲天,整个人就若疯魔了一般,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只觉得心底深处,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

    这或许与他本身的高傲有关,又或是,与他被困禁无数载岁月有关。

    突然怒作的傲天,瞬间便将众人的心神拉回到了紧绷的弦上,只见其落掌之下,那悬于其身前一坛花酒,轰然碎裂。

    碎裂的坛渣纷撩漫天,飞溅的酒水落映满空。

    “藏头藏尾的鼠辈,可敢现身,与我一战?”

    傲天怒啸道,整个人显得狰狞可怖,那特属于半步大乘境的气息也从其身上扩散开来。

    见傲天这般姿态,梦三千等人无不谨慎以待,要知道,一个即将踏入大乘境的修者若是发起狂来,后果极为可怕。

    “梦老,我们该怎么办?”

    若蓝暗暗传音于梦三千,视线却牢牢锁定着傲天。

    “以静制动!”

    沉寂片刻,若蓝收到了梦三千的回话。

    此时的傲天,整个人已若疯狂,若是盲目以动,实为不智,遑论傲天的身后,还有大批渡劫境的修者。

    “怎么?不敢现身么?”

    傲天沉声以言,双目之中,满是阴鸷。

    “我今日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傲天切齿以言,周身气息越发凛冽。

    紧接着,傲天掩手一挥,自其手中,有一长刀赫然而出。

    磅礴的元力,自刀身上涌动出来,锋芒刺目惊心。

    傲天手握长刀,接着转目朝着下空的武忘等人看去,他舔了舔嘴,挥刀以令:“给我屠了此城!”

    话语方歇,傲天人已化作一抹流芒朝着武忘等人冲去,那跟随傲天而来的众多狂客,先是一愣,接着方才祭出攻击落幕而下。

    “轰隆隆....”

    “咻!咻!”

    霎时间,万千攻袭铺天盖地而落,磅礴浩荡的元力,遮眼闭幕。

    见状,若蓝等人皆是一愣,哪曾想,傲天竟是这般决绝地选择了动手。

    来不及多想,若蓝等人纷纷祭出元力攻击,他们没有选择,唯有拼死为御。

    “杀!”

    “轰隆隆....”

    万千元力,纷繁交涌,眼看着便要交击在一起。

    就在这时,异变再起。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那不曾多显的苍声,再次落映到众人的耳目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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