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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风云突变4

    李二少见状心中一凛,旋身飞转之时,左掌连续拍出三掌,右手凌空弹指勾划出二道寒光曲线,左掌右剑,施展的正是前辈皇甫擎天中的绝世奇学,其势威力,可想而知。

    三人如车轮一般团团旋转,场中立刻涌起层层狂澜,尘土飞扬,杀得难解难分。这次三手童被李二少激怒了,掌势连续而出,带起阵阵风力,有着摧枯拉朽之势,丝毫不留余地。可他怎么知道,李二少在刚才狂傲的语气中,所包含着内心的焦虑与不安。因为他知道,邢克虽然功力不弱,但若是比起血光寺主上官彬雁来,尚是要差上一截,而思路敏捷的他,已洞察出其血光寺主的阴谋,是欲先吃掉较弱的邢克,去掉后顾之忧,然后再全力以赴的对付自己。

    在这种情性下,李二少也急欲的抢先解决血影叟及三手童,然后去解救邢克的危机,因此,他不愿再多拖延时间,才说出让其师兄弟两人一起上,以致造成不良后果。其实,李二少若能稍微让路,平静的换一种方式讲和,说不定三手童会接受,悄不言声身退,可是豪气干云,生性偏激的李二少,虽然回心转意,不再想与三手童为敌,甚至不记血影叟二掌之仇,但却拉不下脸低声下气的做以解释,以致使三手童产生以死全誉的决心。

    场中风起云涌,月亮隐没于山脊,黎明前的黑暗,更是阴沉无光,只听到搏斗之声,掺杂着呼呼的风声,仿佛为这场惨烈的搏斗,充满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戮。而场中碧芒星洒,劲气温空,二对五条人影,纠斗在一起,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忽上忽下的亡命周旋着,气氛是那么的紧张而又令人窒息。

    突然,场中响起一声啪的脆响,接着听到一声闷哼。李二少担心邢克的安危,不由得心中一惊,飞快的一瞥,见邢克踉踉跄跄倒退七步,喷出一口鲜血,但其并不气馁,出手快速,而招势却是变得更加疯狂,显然受了重伤,怕连累到他李侠,在拼命的支撑。

    李二少正在以一敌二的搏杀中,又分身不得,着急的大声问:“邢老丈,你还能支持多久?”

    邢克虽然不是泛泛之辈,但到底不是一代人魔血光寺主的敌手,重伤之下,听到李二少关心的问话,忙接口说:“你不要分心顾我,注意自己!”其语声带喘,显得已中气不足,再拚命坚持。他为了不使李二少为自己分神,便强压伤痛,孤注一掷的频频施出飘风鬼影点xue法,拚命予以抢攻。

    李二少为担心邢克,这一分神不当紧,血影叟已乘机欺进,左掌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袭向李二少右肩头的“云门xue”。而与其同时,三手童的右掌带着劲气已袭向李二少左肋的“魂门xue”。几乎同时,李二少后脑金风贯耳,不用说,就知道是其如意五爪金钩抄袭自己后路,显然是李二少前后左右受敌,处于危险之中。

    在这种危在旦夕的情性下,一着失机,很难转危为安,前进不得,后退不能,左闪,必陷入三首童的掌风之中,往右避,也逃不过血影叟奇诡的一击,在此生死攸关的时刻,瞬间激起李二少杀气腾腾的豪情,决定先杀一个是一个,因为他不忍眼见邢克死在血光寺主的掌下。

    他想于此,目露凶光,口中一声厉叱,情急之下,心意神剑在信念的驱使下无形飞出一道白光,向着右侧的血影叟扫去,喝道:“血影叟,先拿下你的人头。”在这刹那之间,他也避过后脑袭来的五爪金钩,全身提足乾坤圣水所化作的六十年的功力,硬生生的挡住三手童的一击。因为在同一时间内,他只能这样做,在一再二不能再三,只有接受三手童的击打。

    一声惨嚎,接着啪的一声巨响,又听到一声闷哼。三条人影倏然分开,碧芒骤收,带下空中血雨。啊!血影叟一条右臂齐肩削断,鲜血狂涌,人缓缓地倒下去。李二少虽然傲然屹立,但口角淌下-点点血丝,脸色显得狰狞而恐怖。

    李二少他毕竟是血rou之躯,受到三手童雷霆万钧般的一击,假如不是体内的乾坤圣水化作内力的支撑,恐怕早已被震断心脉。此刻,他已身受重伤,为了不让人看出破绽,强大的毅力支撑着他咬牙坚持,不能倒下,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以目前的情形,我不能倒下去!不能倒下去!若一倒下,可什么都完了!完了!李侠,李侠,为了完成你心中的大业,你可不能做狗熊,你要做顶天立地的英雄,笑傲江湖,你连死都不怕,还怕这点伤痛吗?你要振作起来!振作起来!

    三手童威凛的脸色,却现出一片惊骇,他料不到李二少竟能以血rou之躯强硬挡自己日月真气所练成的十成真力的一击,而作孤注一掷,尤其是在掌风击实后,而自己竟被李二少身内一股反弹之力,震得倒退三步,而发现李二少仅口角流有血丝,仍玉树临风,屹立当场,这年轻人怪不得盛气凌人,难道已练成金钢不坏之身?为此,这情形使三手童惊诧万分,万念俱灰,全无斗志。

    在三人分开,双方意念尚未转过来的时候,场中又响起了一声闷哼,李二少目光一扫,不由得大惊失色,只见邢克又中了血光寺主一掌,口中喷出鲜血,踉踉跄跄倒退七步,人颓然地倒了下去。

    血光寺主一招得手,阴恻恻的发出笑声,身动如风,右掌已原势拍出,显然是下狠手要置邢克于死地。在此生死攸关的刹那之间,李二少顾不得自己,强提一口真气,厉声吼道:“上官彬雁,难道你真想死,还不与我住手。”其这声喝叱,犹如晴天霹雳,震得人两耳轰轰作响,加上他狰狞铁骨的脸色,那股逼人的暴戾之气,令人目瞪口呆,不寒而栗。

    血光寺主闻声不由得停住了手,目光注视着李二少,看他凶神恶煞般立在那里,那气吞山河之势,那威风凛凛不可侵犯的神态,那直呼上官彬雁名的威力,使他再次想到二十年前与皇甫擎天较量的噩梦,心里直犯怵,扪心自问,二十年前的旧梦,难道会在其年轻人身上重演吗?

    这时,只见三手童突然身动如风,凌空运指连戳地上血影叟的血xue,替他止住鲜血外流,一把抄起他夹于自己肋下,悲痛地说:“小子,你会后悔的,老夫本来不愿插入你的恩仇漩涡,可是,你却逼得老夫与你为敌!”

    李二少加之刚才提用真气喝叱血光寺主,震慑住了他的妄行,如今胸口疼痛欲裂,脸上因痛苦而扭曲得更加狰狞,听其说冷冷回道:“三手童,常说两军交战,当场不认父,举手不留情,要不是我躲闪得快,头已被你的五爪金钩抓烂,死于当场,要后悔的不是我,若是你不要命,也尽可留下。”说话之间,身形猛然向前跨上一步,做出拚个你死我活的样子,语声、脸色虽然充满了杀气,但他的脚下已不那么坚实,轻飘飘的,是那么虚浮,之不过是强弩之末,做做样子罢了。

    三手童当然没有看到,哼了一声,说:“老夫今天虽然甘愿认败,但是蓬莱一脉自老夫始,即将进入中原,誓雪今日之耻。”语声一落,刷的一声向夜空飞掠而去,刹那之间无有了踪影。这与世无争的三手童为了顾及血影叟的伤势,忍辱而退,可他临走的语言是沉重的,又是惊人的。李二少此时仿佛没有听见他留下来的话,见他退走,为减轻了自身的压力,暗暗松了一口气。

    其实将来的事太多了,人非神仙,谁能未卜先知?况且人世间酸甜苦辣的事实在太多太多,日出东海落西山,喜也一天,愁也一天,遇事不钻牛角尖,身也舒坦,心也舒坦,何必预料,自寻烦恼,该来的自然来,该去的自然去,为此,李二少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此刻,他伤势严重,不要说出手,就是被任何人稍为碰那么一下,也会立刻倒地不起,否则,以他二少李侠的个性,决不会放过对方,以免留下大患。

    此刻,他竭力镇定下来,装作蛮不在乎,为震慑血光寺主,对在一旁目光乱转的血光寺主威严地说:“上官彬雁,你不想走,可是想与我一拼生死吗?既然我继承了皇甫前辈的衣钵,正想与你做个了断,来来来,难得你我单独凑在一起,我今就成全你的心愿!”口中说着,做出咄咄逼人的样子,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向血光寺主欺近。

    血光寺主见三手童夹着血影叟退走,身边缺了帮手,心中发虚,惊异万分。刚才他见蓬莱一脉的武功虽然出神入化,招式已然冠绝武林,但以二对一,仍然是免不了二人受伤而逃,可见其神功秘籍实在是太骇人了,怪不得自己二十年前败在皇甫擎天手里。

    此时,他一见李二少又向自己挑战,心中微一转念,想与其力拼决非明智之举,鹬蚌相争,徒使七派七道坐收渔翁之利,我血光寺主岂能让别人占便宜?再说,我恐怕也不是小子的对手,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不如这样……想于此,阴森森喝道:“且慢……”

    李二少停稳沉重的脚步,气定神闲地问:“你还有什么话说?”

    正是,生死立判一瞬间,瞒天过海欺凶顽,若知上官说啥话,还得下章接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