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奇异 少女3
苗香‘玉’一见他脸‘色’有所变化,好像由晴转‘阴’,不由得一愣,问道:“你知道我师叔他在哪里?” 李二少一头,悲痛地:“我知道,可是他如今已真正地离开了这世界了!” 苗香‘玉’愕然道:“你是他死了,是死于何人之手?” 二少李侠气愤难平,眼中倏然又显‘露’出一丝杀气,幽怨道:“血光寺主。” 苗香‘玉’娇容一变,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突然发觉到李二少的目光异常的可怕,似乎是被极端的仇恨所燃起的怒火,在蔓延到他的全身,紧握着拳头,似乎听到骨节咯崩咯崩的响,暗忖,难道这太极‘门’下弟子,与师叔生前有着什么深厚的渊源不成?想于此,口中道:“看少侠的脸‘色’,似乎对我师叔的事了如指掌,可否将他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给我,也好让我回家禀告家师?” 李二少本想将邢克的事完完全全的告诉给她,猛然想到不妥,因为想起自己目前伪装的身分,不能泄‘露’秘密,立刻收敛‘激’动的表情,恢复到原来的冷漠,缓缓地道:“这在下也不清楚,只不过是道听途,姑娘若要知道其详细情形,何不找血光寺主一问?”他语气虽然冷淡,但内心对这位刚健婀挪,面貌如‘花’的邢克的师侄‘女’,仍存有着好感,这是一种爱屋及乌的心理的反应。 苗香‘玉’对李二少的喜怒哀乐,瞬息万变的表情,不禁一愕,她猜不透他一个男人,何以内心如此复杂多变,一会由晴转‘阴’,一会又由‘阴’变为多云,暗忖,听师叔曾与中原之魔在一起,与武林七派七道作对,他是否因此而对自己怀恨?但以他刚才到师叔那悲痛的语气,似乎感到其与师叔的感情极为深厚,不可能对自己有反感,况且自己又没有招惹他,他又何必拿自己煞气呢? 她转念至此,灵机一动,计上心头,看你心中有事,不愿带我,本姑娘也不勉强,我也可……便向他嫣然一笑,娇声娇气道:“少侠既然如此,我已不必再远途跋涉,就此回禀家师,也好使他老人家安心。”她到这里,并没有下车的意思,两眼火辣辣地看着李二少,衷情地:“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难相逢,看来本姑娘与少侠有缘,来到中原就坐上了你的车,虽然相逢偶然,但来日方长,大侠既然知道我苗香‘玉’的名字,来而不往非礼也,少侠大名能否告知?” 李二少听她要离去,不由自主地看了她一眼,没想到正好与她目光相接,碰撞出情感璨烂的火‘花’,心中不禁得怦然心动。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是善于表达男‘女’情感的难以表达的语言,而且双方都能从眼睛放出那种火辣辣的光中,能读懂所表达的意思。他发觉苗香‘玉’的目光中,闪烁着一种令人心神震‘荡’的情意,这时,他体会出她的言语、举动,以及透着英气的娇容,与其白马黄衫的云彩霞、梅‘玉’芳别树一帜,各有千秋,另有一种独擅胜场的风韵。 云彩霞,她代表着一种雍容高贵,犹如‘花’中牡丹,冬至腊梅,又似带刺的红玫瑰,既好看,却难以接近,‘弄’不好,会使你伤痕累累,令人有高不可攀的感觉。而梅‘玉’芳,却恰似深谷幽兰,水中清莲,冰清‘玉’洁,而又情意缠绵,令人有一种柔弱而人见犹怜的情感。眼前的苗香‘玉’,却充满了少‘女’的朝气,在她平易近人的神态中,显‘露’出她的天真,及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气,一眼之下,就可以感到她有着少‘女’的庄重,兼有着可信的真诚,里面毫无有做作的虚伪。 在这刹那之间,他又想到红颜知己皇甫‘玉’凤、荣丽娟的死内心里矛盾重重,想自己就是个灾星,凡是与自己相好的朋友与红颜,都不会有好结果,岂不让他感到英雄气短,踌躇满腹?今想起自己又接连受到情孽的牵连,怎能不为之忧心忡忡?他不由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回答了她苗香‘玉’的问话:“在下吴名。”他为了完成自己心中的计划,还得继续隐蔽身份,故又‘乱’了一个假名。 苗香‘玉’信以为真,头一笑,柔声:“青山不老,绿水长流,吴兄,我们后会有期,再见了!”语声一落,人如轻燕,飘落马车后飘然而去。 李二少微一用力勒缓马行速度,侧首望着那婀娜多姿的红影,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对邢克的师侄‘女’有所欺骗,同时也感到对她的冷漠,有愧于心,因为最主要的是发觉到她在最后深情注视自己的时候,那眼中炽热的火焰,烧的自己身上也燃起了火,烧得自己心神焦躁,几乎难以把控,使自己的心灵‘波’动不已,犹如在平静如水的心‘胸’中投进一石,击起了层层涟漪,又似像只猫‘舔’住‘胸’口,心里麻酥酥的,不由得扪心自问,难道是自己又爱上了她,或是…… 这是一种难以解释的感情啊!因为凡是发生在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也是世界上最多、最美、最苦、而又是最复杂的事,其中的酸甜苦辣,谁又能得清呢? 苗香‘玉’窈窕的身影在他面前消失了,他感到失落的叹了一口气,转身伸手一撩篷车垂帘,见太极掌‘门’仍然无表情的僵坐着,嘴角又浮现一层冷酷的微笑,自我解嘲的喃喃自语,我李侠注定一生孤独,何必要在男‘女’情感上自找麻烦,便不在胡思‘乱’想,一抖缰绳,发出一声吆喝,扬鞭催马,加速前进。 他这声吆喝,仿佛已吐尽了心中的烦恼,抛弃了一切的‘私’心杂念,重整感情的负荷,轻装前行。可是,他岂能知道,苗香‘玉’并未离去,来了一个变向折转,却暗暗的盯在车后跟踪。因为她发觉李二少表情与语声充满了矛盾,使她产生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情绪,她倒要看看他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是好人或是坏人,但真正主要的是,她发觉李二少尽管外表瞬息多变,却更加强了他本‘性’的刚毅,更充满了男‘性’魅力的‘诱’‘惑’‘性’,也不知为什么,这更使她想对他更加深的了解,是爱上了他或是怎么的,她也不清楚,总之,她想这么做。于是,她脸上‘露’出一丝自信的微笑,远远在车后追踪着,不论是打尖、宿店,她保持着不脱离对他马车的视线,心,你有千条计,我有老主意,想甩掉本姑娘,没‘门’。 在走经武当山的道上,风呼呼,马啸啸,烟尘滚滚,不同于往常。在那黄泥的官道上,尘土飞扬,不时有马匹来回的奔驰着,滚起一道土龙,奇怪的是,马上的人物,一律皆是道装人士,一眼就可以看出皆是武当山上的人。他们一个个脸‘色’凝重,来去匆匆,不时的观察途中来往的商贩人物,有时驱马疾驰,两两碰头,互相‘交’换一个无声的手势讯号,看来好像要出什么事,形势显得无比紧张,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感觉。 在那不平常的官道上,出现一辆高篷马车,车声辚辚,不紧不慢的前行,以它那种适中的速度,显得赶车的人是那种悠然自得的心情。赶车的是位黝黑的青年,当他看到尘土飞扬,马蹄得得,情势异常的境况,心头也不免暗暗的吃惊。不用,来者正是二少李侠。
他远眺着武当山,看看道上戒备较严,两个一伍,百丈一岗,皆背‘插’长剑,有者骑马东张西望,缓缓而行,有的全神戒备,纵骑疾驰在武当山道上。他看此情景,心中暗忖,莫非他们理会错了我的心意,‘精’力用在了全都防范我攻击武当?呵呵,若是如此,天助我也!那少林寺更是垂手可灭,我李侠的舍近求远的目的就可达到,我就是要一举成功,使天下武林寒心,击溃他们的‘精’神意志,使他们丧失抵抗力,我好从中减轻压力,然后……否则,我又何必如此做? 他如此地想着,眼角不时扫向那一个个骑在马上来往奔‘波’的道士,脸上浮现出一抹轻视与含意不可捉‘摸’的笑容,心,让你们牛鼻子道人瞎折腾去吧,在车声辚辚中,只见他一扬马鞭,仰首喝声:“驾——”鞭梢‘抽’在马的屁股上。那马骤然一惊,便加快速度,四蹄狂奔。马急骤的蹄声,惊得驿道两旁的行人纷纷让路,侧目而视。 突然,前面出现了两个骑马的道士,并骑挡住马车的去路,双手连挥,与此同时,马车两旁也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转瞬间,两匹马已一左一右超越马车的当口,只见左边的骑马道士一伸手拉住了马车缰绳,吆喝:“朋友,请停一停,贫道有话相问。” 李二少猛勒缰绳停住了车身,目光向左右一瞟,冷清清地:“原来各位是武当山的道友,沿路相阻,不知有何贵干?” 这时右边的道士一转马头,向着李二少上下左右打量了一遍,持疑:“看朋友不像是赶车的。” 李二少哈哈一笑,眉飞‘色’舞地:“道长眼光真厉害,算你看对了,因在下身有急事,耽误不得,希望各位道长放行,切勿耽误我的行程。” 左边道士不理会李二少之言,严肃地:“朋友是去何处?” 二少李侠鼻中一哼,道:“少林寺。” 四个道士为之一愣,前面左边的中年道士问道:“朋友,你车中是谁?” 李二少剑眉一扬,反手一撩坐后垂帘,低声:“各位道长大概不会不认识。” 四位道长目光一扫,异口同声地惊呼:“太极掌‘门’!” 李二少挥手阻止其惊呼,沉声喝道:“各位轻声些,敝派掌‘门’伤势严重,切勿再惊扰了他。” 前面拦路的道士一甩缰绳,微一施礼,掉转马头,绝尘而去。右边的道士谦意:“施主原是太极‘门’下,敝派掌‘门’及各派同道对贵派掌‘门’的行踪极是关心,唉!想不到竟已受伤……” 李二少故做焦急:“为我掌‘门’治伤,刻不容缓,二位道长既已明白在下的身份,尚请快让道,以免耽误在下前往少林求治时间。” 两位道士立刻将马勒退二步,微一恭身道:“打扰施主行程,贫道深感抱歉,神卜云大侠与六派七道掌‘门’盟主等,皆已齐集少林筹划对策,施主可速行前去。” 李二少听得心头一愣,暗忖,原来他们已齐聚少林……可眼前这些道士剑拔弩张,‘弄’得神秘兮兮的,他们到底又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