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片刻之前
遥远的大洋之上，不知从何处出现的黑色舰队群悄无声息地驶过了这片寂静的海域。若是有人看到这里的情形，一定会惊讶于眼前所见到的景象：分布在前、后、左、右四个方位，由战舰ル级、正规空母ヲ级、重巡リ级以及驱逐イ级flagship带队，超过了二十艘的深海栖舰所组成的四支舰队就这样浩浩荡荡地在大海中穿行。 与所有舰种都是清一色的人形舰娘不同，在深海栖舰中，只有大型舰种才会具有人形外观，并且越是像战舰级亦或是正规空母级这样强大的舰种，其体态特征就越是与舰娘一样趋于人类，以致于有人猜想着深海栖舰是否是尚未进化出思考能力的‘智慧物种’。 不过，随着后来与陆续出现的深海栖鬼和深海栖姬接触次数的增加，无论舰娘还是人类都意识到，深海栖舰与其说是尚未进化出思考能力的‘智慧物种’，不如说是偶然进化出了类人形态的未知生物。是的，即便有着人类的外形，甚至于极少数深海还拥有着诸如愤怒、憎恨的‘感情’，也完全无法掩盖铭刻在它们身体中的杀戮本能。在那一刻，获知了这一点的舰娘与人类，确认了深海栖舰永远无法成为朋友的事实。 位列所有深海栖舰之首的是被称之为ル级的深海战舰，漆黑及腰的发丝，修长纤细的人形身躯，手持两个外观形似盾牌的炮甲便是它的特征。而战舰ル级的武装，便是炮甲正面，那由上到下依次内嵌在裂开了的缝隙中的四门16inch三连装炮。以战舰ル级为核心，外加另外五艘深海栖舰所组成的舰队，带领着其它三支深海舰队不紧不慢地穿过了大洋，朝着人类所在的方向驶去。 在战舰ル级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在其身后，属于另一支深海舰队的旗舰缓缓地没入水中，随后消失在了海面上。 ‘噗！’ 伴随着寂静之中的一丝声响，闪耀着淡金色光辉的深海舰破水而出，像鱼儿跃出水面一样，在空中滞留了数秒后又重新落回到了水中，出现在了战舰ル级的面前。与卯月在舰队之中的职能相似，深海之中也存在着持有索敌装备，以侦查为职责的深海栖舰。 驱逐イ级便是其中少有的、以小型舰身份搭载了对水上雷达的深海栖舰，不仅如此，其所搭载的雷达性能甚至超越了其它所有的同类装备，索敌能力更是冠绝整个海域。在无数次被深海以意想不到的方式突袭之后，这个金色的身影才在近几年渐渐为舰娘和人类所熟知，此后所有周身闪耀着淡金色光芒的深海在强度等级上都被划归为flagship级，即拥有能够担任旗舰实力强度的深海栖舰。 低下目光看着脚边的イ级驱逐，以深海特有的交流方式从它那里获取了相当数量的情报后，战舰ル级抬起头，目光骤凝，遥望着卯月她们所在的方向。随后扭头看向背后的那位深海空母，战舰ル级直直地举起右手臂，凭借其高挑的身姿将如刀锋般挺直的手掌置于空母ヲ级能注意到的位置，然后向下一挥，下达了出击指令。 注意到了战舰ル级的目光，同样身为舰队旗舰的空母ヲ级马上就理解了它的命令，这个被人类与舰娘称为ヲ级的正规空母负责为整个舰队群争夺制空权并提供相应的空中打击。同时指挥数十架舰载机进行电光火石般空中格斗的要求，造就了空母ヲ级远超其它深海的反应神经。与之有过交手的舰娘们都能明显感受到空母ヲ级的与众不同，完全不像别的深海栖舰那样笨拙，反而能够在受到攻击后迅速的采取措施保护自己并伺机发起反击。 头顶的帽状舰装微微‘张’开了大嘴，无数顶着两只绿色‘小眼睛’的舰载机从中飞出。舰载机呈三角型布局且机身边缘十分的圆润，在三角两翼之下，均挂载着两门对空机枪，而机底则是根据舰载机种类的不同分别吊挂着鱼雷、炸弹和对空机枪。它们起飞后每四个为一队，快速地在空中组成了数十个编队，朝着战舰ル级所指的方向奔袭而去。 就在空母ヲ级动用几乎所有舰载机前去攻击之时，其它的深海栖舰似乎并未对此有所表示。就连对空母ヲ级下达了攻击指令的战舰ル级，也只是默默地注视着从头顶掠过的舰载机，直到它们消失在视野之中，从头到尾都没有再次下达任何命令，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玩笑一样。 也许，对深海来说有着更为重要的目标，而卯月她们只是在实现这一目标的路上偶然遇到的‘不顺眼’的东西也有未可知。毕竟，战舰ル级的那双蓝绿色眼眸，似乎早已越过了路途中的舰娘，落在了更为遥远的彼岸…… ………… “总之，先摸清……”川内的余光不自觉地看到了一团黑影，由小及大，快速地朝着她们移动着。 ----川内其实是很聪明的舰娘，这一点可以从她经常能够在夜战中化险为夷甚至反败为胜的事例中清楚地看出来。 “那是？！”瞪大着双眼，惊讶地看着已经先于己方发起了攻击的深海舰载机。与此同时，其她人的视线也因为川内的声音而向天空中聚集。 ----但是，从不将这种聪明应用在上课中的川内，恐怕永远也无法准确记住一艘空母ヲ级的舰载机搭载量。 时间的流动似乎变得慢了下来，回过神的川内用力拉了一把还处在观望状态的卯月，然后赶忙转过身，推醒了身后同样处在愣神状态的神通，并且通过声音，将吹雪和如月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哪怕此刻已经和空母ヲ级相遇，川内也无心再去关心舰载机数量这种可有可无的知识。 “撤退！赶快！”川内边推边拽，以便让身后的众人更快地改变航向。没有去质问卯月为何拥有电探的她会被深海率先发现位置，川内明白如今最重要的是尽力保证大家的安全。 ----然而，价值的有与无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漫漫历史长河，需要即有用，不需要即无用。 但是，如月却挣脱了川内的手，在她不解的目光中，一边大声呼喊着，一边朝着相反的方向奔去。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川内也随之转过脑袋，看到了仍旧杵在原地的娇小身影。稍稍瞧得再远一些，川内所看到的东西几乎撕裂了她的整颗心。 ----因为不知道，所以不在意。倘若川内记得在面对空母ヲ级时大概会有多大规模的舰载机群，就可能提前发觉到，她所看见的舰载机数量其实少了许多。 “卯月！小心脚下！”如月近乎尖叫的嘶喊终于把卯月的意识拉回了现实，将视线压低至海面，才发现了数十架与天空中同种外形的舰载机几乎贴着海面完成了鱼雷的投放，随后开始了拉升转向，准备脱离当前海域。虽然大多数鱼雷的攻击方向因为落水而出现了偏差，但是总有那么几枚鱼雷的方向准确无误。 极力地前倾着身子，利用惯性勉强将卯月推开，如月脚下一滑，整个人扑向了海面。迎面而来的，是几道难以看清的白色尾迹。 “如月！!!” ‘砰！！！’ 火光与烟幕淹没了如月的身影…… 注：恩。。。昨天说是‘今天’，结果却真的到了今天。。。。什么时候才能改改这个毛病啊。。。。另外今！天！真！的！还有一章。。。。 诶，偶尔来几天日更，为何会变得这么尴尬呢。。。。 还有啊，到底是用正规的战舰ル、空母ヲ，还是用平时的昵称撸爷、wo酱好啊。。。。我怎么都感觉后者不太严肃。。。。毕竟我不打算让深海与舰娘有什么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