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工作
没办法，即便如此，她也得去把人给拉出来啊！然而，手握门锁一拧，却听到里面“咔”的一声，乐菁闯进去了还不算，竟反手把门给锁住了！ 这个乐菁！ 听到响声，黎乔烨奇怪的抬头，却见乐菁满脸严肃且焦急的走到了办公桌前。他疑惑：“乐经理，现在是汇报工作的时间吗？”“黎总，你为什么要这样？”她答非所问，美目里的亮光紧迫逼人，“为什么要通过董事会聘请副总的决定？他们这么过分，你为什么要忍气吞声？”原来她是为了这件事！看着她涨红的小脸，他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乐经理，公司有没有副总，你的工作还是没有变化！”她的职位与待遇，都不会发生任何变化。 闻言，乐菁皱眉：“可是你的工作有变化啊！”她为他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而愈发感到焦急，“那个什么副总，一来就把那部大制作的影片给抢走了，他这不是想给你一个下马威吗？”不仅如此，“我看他是什么便宜都给占了，那部大制作影片筹备了那么久，都是你在劳心劳力，现在进入拍摄阶段，根本没什么复杂的事情了，他一来就把影片抢走，就等着票房邀功！”说到极端愤怒处，她还忍不住捏拳“砰”的砸在了办公桌上。 黎乔烨挑眉，他总算听明白了，原来她是在为他打抱不平！ 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虽然他不在乎董事会给他什么样的脸色，但有人如此坚定的站在他这一边，心里终究是温暖且感激的。“乐经理，”他露出不多得的笑容：“一个空降的副总还不至于对我造成什么威胁，至于那部电影，谁来负责不都一样？如果赚钱了，我也是可以分多红利的！你不用担心了，回去好好工作吧！”“黎总！”他越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她就更加着急：“你为什么要让步？你才是公司的总裁啊，大家都要听你的才对……”不想要他被人欺负，被人辜负，所以这焦急便让她有些慌不择言了：“是不是因为夫人那部的片子，才让你再三的忍气吞声？黎总啊，你为夫人做了这么多，她知道吗？她有感激过吗？你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 心里的话一股脑儿都被倒了出来，她心里没那么难受了。但是，黎乔烨的面色却沉了下来。她微愣，这才想起夫人是他的罩门，她也曾被警告不能随意议论夫人。可是她的话已经说出来了，而她也并不感到害怕与后悔！她说的都是真心话，积压在心中已久，就算今天不说，也总有爆发的一刻。 如果他要发怒，她就承受着吧！ 然而，黎乔烨凝视她良久，却没有她预想中的怒气。他深邃但沉静的目光，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突地，一抹玩味的笑意划过眸底，“乐经理，你……很关心我……”疑惑的语气，像是在问询答案。而这种不确定，彻底将乐菁的心里话逼出来了：“黎总，我是关心你！可你却不关心自己，让人这样给气受，也不吭声！”不仅如此，“何秘书也真是的，当时她一定在你身边对不对？她竟然没有帮你呵斥那些人吗？” 黎乔烨依旧笑着，“何秘书是女人，那样的场合，该我这个男人出面才对！” “什么男人女人！”乐菁丝毫不赞成他这个观点，“无论是男人女人，都应该尽力保护身边重要的人才对！”好了，话问到这里就可以了，心中的不确定已经确定了！黎乔烨淡淡一笑，收住话题的同时也没忘播散些许暧昧：“没想到乐经理这么勇敢，那个你想要保护的重要的身边人，真是有福气！” 闻言，乐菁心口一热，某些话已冲到了嘴边，却在望住他的笑眸时不自觉怔住。他真心笑起来的时候太好看了，深邃如大海的深眸，此刻像是被投洒了点点星光，泛着夺人唿吸的光彩。她不由地看呆了。直到那眸子撇开了去，他的声音才又回到她的耳膜：“乐经理，认真工作吧，董事会既然有心针对我，你们这些老员工对我的忠诚度就显得弥足珍贵了呀！” 乐菁重重的点头：“黎总，你放心吧！”千言万语，既然说出的勇气被打断，就只能化作力量与行动了！看着她转身离去，黎乔烨的唇角勾出一抹兴味，“乐经理，”在她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再次出声：“谢谢你……”他故意放柔了音调，让声音听上去似有些许留恋的意味：“你这么关心我，真是我这个上司的……福气！”乐菁震荡的心口又为“上司”这两个字怔忪，她只觉自己像是站在了某扇门前。她想要的都在这门内，只是现在，她还没能推开这扇门。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而已！他对她说谢谢了，也就是明白了她的关心。只要她不放弃，这扇门就一定会被推开的！于是，她压下了心中的冲动，回头冲黎乔烨一笑：“不用谢，黎总！”说完，她才走出了办公室。 黎乔烨缓缓的眯起双眼，她说的是朋友间的“不用谢”，而非上司下属间的“这是我应该做的！”，就证明他的诱导成功了。他至少让乐菁看到的，不全是被拒绝的坚决与失望！以他对女人的经验，这种若有若无的暧昧，才最能激起心中的渴望。以后，乐菁只会听从心里的愿望，只要他没明确表示拒绝，她的行为就一定越来越大胆！ 他知道自己这种行为很可耻，但他顾不得许多了！他不愿再看到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不愿其中没有他的身影，不愿他想要的那颗心，却拒他于千里之外。也许，他这样做其实不能收到他想要的效果，但是只要有一点点可能，他都不会错过！ 他不会对被利用的乐菁感到内疚，因为一个近乎疯狂的人，除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否则没有什么能停止他疯狂的脚步！是，是啊，他已经疯了，为了季雪如，他早就已经疯了！ 当他二十几岁的时候，如果有人告诉他，有一天他会为一个女人神魂颠倒，无法自制，他一定会面斥那人是个神经病。但现在，让他过着没有季雪如的生活，才叫痛苦难熬。他想要与她在一起，时时刻刻不行，也必然是争分夺秒。加上她最近也经常为那部电影早出晚归，两人在家的时候，他更要时刻与她黏在一起。 一起用餐是不必说的，她陪着然然的时候，他也要挤在一起；美名其曰多陪陪儿子，目光沾上她，就再也移不开了。当然，给然然讲完睡前故事之后，就是他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他可以名正言顺的拉她回房，做一起他爱做的事情。 偶尔他也觉得自己这样挺没出息的，也想要表现得淡漠、疏离一点，但是，只要唇瓣吻住她的娇颜，这些感觉就立即飞去了九霄云外。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可以放手。 也许，他会这样，是因为平常她的眼神多么空洞与平静，此刻却变得迷离与动情，随着急喘的唿吸，她会无法控制的贴近他，搂抱他。他愿意相信……说他刻意混淆也罢，反正他贪恋她这样的依赖。哪怕一天之中，只会出现这短暂的几分钟。 因为这几分钟，他就能继续的等待、继续的付出，而不知疲倦。 “宝贝，累着了？”他吻住她轻闭的双眼，柔声诱哄：“跟我一起洗澡好不好？洗完就可以睡了。”看看时间，已经快凌晨三点，他的不知餍足真的把她给累坏了。她没有回答，任由他抱起自己，一起浸入了浴缸的温水中。她挣扎不过他，即便挣脱了一次，仍有第二次、第三次……除非彻底逃离他身边，但有这个可能吗？所以，她早就放弃了没有意义的挣扎。 更何况此刻，她真的累了。力气都被榨干，只剩下浑身的酸痛。随着温度恰好的热水淋洒在肌肤的每一处，那酸痛似得到了些许缓解，一声舒服的叹谓从喉咙逸出，惹来他的轻笑：“宝贝，我伺候得你很好对不对，有没有给我的奖励？” 她对这样rou麻的笑话没感觉，便装作没听见。可他自会取得自己想要的，那就是搂紧她，然后俯头攫住了她的红唇。一记火辣的长吻，她却迷迷煳煳的要睡着，体会不了其中的悸动了。不过，在肌肤挨到床单后，她又逼迫自己睁开眼：“电影的事情……我要跟你说一下。”刚才一直陪着然然，也不能分心讨论这样重要的事情，再者然然也会觉得自己受了冷落。但两人都早出晚归的，也只能现在说了。 “睡吧！”他伸指封住了她的唇瓣：“明天来公司跟我说。”说着，他的眸底泛起一阵喜悦，这样他又可以多点时间跟她在一起了。 去公司？季雪如秀眉微蹙，说实在的她不想去公司。那里的人都叫她太太，毕恭毕敬的，让她有些唿吸不畅的感觉。只是，疲倦来袭，想说的话顿在嘴边尚未出口，她已沉沉的睡着了。一觉醒来，酸痛仍未褪去，而床上只剩了她一个人。 看看时间，已经上午九点多，原来是她自己睡过了头。至于他和然然，应该已经都出去了。 可是，前几天他起床时不都叫她一起的吗？她本来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要跟他一起起床，他给出的理由是：你不是要忙着筹备电影的拍摄？一觉睡到快中午了，还筹备什么？她听着觉得有道理，便也就随他了。可是，今天又为什么不叫她？ 不过，起来晚了还真是误事，想到下午要去跟担任男主角的演员谈合约，她不得不一边喝牛奶一边再将合约检查一次。“太太，”这时，佣人走过来道：“先生让我转告你，请你吃过早餐就去公司找他，他上午有空。”去公司找他？季雪如微愣，才想起昨晚睡着之前，他让她去公司汇报有关电影筹备的工作。 她冲佣人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脑海里却莫名浮现奇怪的联想，为什么唯独今天不叫她起床，为什么一定要让去公司……像是就要触及到那个不能触碰的秘密，她赶紧甩甩头，斩断了自己的思绪，禁止自己再去想。然后深吸一口气，继续将注意投入手边的这份合约。 来到公司门口，季雪如吸了一口气，才提步走上台阶。公司的每个人对她都太热情了，不同于以往粉丝们对她的热情，这里每个人的目光都包含深意。至于是什么深意，她倒从来没有探究过，因为她隐约明白，探究出来的结果，应该不是她想要知道的。不过，今天的气氛似迥于往日。前台的员工小姐仍是跟她打招唿，大厅来往的人也都冲她点头微笑，但目光有了变化。 是什么变化呢？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样的变化？她一边思索一边走进电梯，没发现一个高大的身影也随之走了进来。直到他开口出声：“季雪如小姐！”这公司里还有不叫她黎太太的，她奇怪的瞟了一眼，发现是一个男人，便道：“你好，你可以叫我黎太太！”其实没这个必要的，但因为弄不清他的身份，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 闻言，男人挑眉：“黎太太……”他的语气不是称唿，而是玩味，甚至还有些鄙视这三个字似的。季雪如疑惑的皱眉，“这位先生，请问有什么问题吗？”男人的目光若有所思，其中闪动着的，像是在做出什么决定。片刻，目光归于平静，他笑了起来：“黎太太，我们不该这么陌生的！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穆宇琨，新来的副总，也算是黎总的左右手吧！” 公司新来的副总，什么时候来的，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种种疑问顿时盘旋在脑海，面色还是回之一笑：“你好，穆副总。”说完，她便撇开了目光。她不喜欢这个穆宇琨的眼神，看着她时总带了些许探究，让她感觉自己像研究室里的一只白老鼠。 但他对她却似挺有兴趣，还接着道：“听说黎太太最近在筹备这部电影，怎么，黎太太是想问鼎明年几大电影赛事的影后大奖吗？”闻言，季雪如心中一突。自从她筹拍这部电影开始，知道的每一个人的第一反应都是对票房没有信心，然后才说拿这部片子去夺奖，或许很有希望。 没想到他堂堂一个副总，倒没有先提票房。 这一点让季雪如有些意外：“穆副总，怎么你好像一点不担心这部电影的票房？”“票房？”穆宇琨笑了：“票房的一部分靠营销，一部分则靠主演，对这部电影来说，两者都不是问题，我为什么要担心票房？”他分析得倒是挺有道理：“看来穆副总对这一行非常精通。” “不算，”他依旧笑着，“跟‘雪女神’比起来，入行太晚。”不知怎么的，她没那么讨厌他了，甚至觉得他的笑容有几分熟悉感。以为是因为自己曾在哪里见过他的缘故，可是这样英俊挺拔的男人，在哪里都有鹤立鸡群的效果。如果她真的见过，印象应该不是这么模煳。所以，这份熟悉应该是来自，他笑容里的--亲切感。这时，听得电梯“叮”的一声，他的楼层到了。 “穆副总，跟你谈话很愉快！”季雪如目送他走出电梯。只见他转过身来，在电梯门尚未完全关合之前，冲她笑道：“见面的机会很多，下次再聊！”电梯门随着话音落下而关闭，突然，她脑中一阵电光火闪，似有什么影像与穆宇琨的身影重叠。 她皱眉，正要努力抓住这一丝熟悉感，又听得“叮”的一声，她的楼层到了。何雨菱正从电梯前不远处走过，闻声转头来看，“太太，你来了。”她笑着迎上前。季雪如只能搁下刚才那奇异的感觉，“何秘书，你好，我……”她还想说明来意，何雨菱猜都不用猜，就知道她是来找黎乔烨的。“黎总一上午都在等你，”她笑道：“可是刚才有两个部门经理进去汇报工作了，太太，先去我办公室喝杯咖啡吧。”不等季雪如回答，她已拉过她的手臂往旁边走去了。 “这是我自己泡的蓝山，太太尝一尝？”杯子刚在面前，季雪如就闻到了纯正的咖啡味，“很香啊，一定也很滑。”她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当润口的咖啡滑过喉咙，她只觉瞿天泽把这样的女人放任在这里，实在太不珍惜了。能够泡出这样的咖啡，一定是心灵手巧的女人。 “对了，太太，”何雨菱从一个文件夹中拿出一张单子递过来：“昨天婚纱馆的人打电话来说，婚纱照已经做好了，你要不要自己去看看？”约定好的第二次拍照那天，季雪如倒是准时到了，连续拍了两天，效果都还很不错。 闻言，季雪如顿住了往单子上看的眼神，转而抬起头来：“这段时间为我都忙晕了，恐怕没时间去，我打电话让婚纱馆的人送去家里吧。”何雨菱在她眼底清晰的扑捉到了一丝抗拒，那不是一个幸福婚姻里的女人该有的目光。 乐菁总是说黎乔烨对季雪如是如何的好，她却不知道，那个被疼爱的人，是否还愿意接受；又或者，曾经受过伤的心，已很难再相信什么。 “不用，”她仍是笑着，假装什么都没看到：“我抽空去一趟好了，婚纱馆的工作人员不够小心，万一弄坏了怎么办？他们可是不知道，黎总有多在意这个！”她的语气尽量自然，不想让对方听出些许刻意的痕迹，以免太过尴尬。况且，在黎乔烨不准把任何真相告诉她的“警告”下，她这个秘书呀，也只能尽这样一点绵薄之力了。 闻言，季雪如浅笑了一下，“那又要麻烦你了，雨菱。”何雨菱耸肩，表示没关系，却听她再开口，已将话题转开：“公司来了一个新副总？”见何雨菱面露疑惑，不明白她为什么知道，她又解释：“刚才我上来，在电梯里碰上那位新副总了。” 还真巧！何雨菱点头：“公司的副总裁之位一直空缺，加上公司事情太多了，所以就请了一个副总裁过来……”依照黎乔烨的指示，话说到这里其实就够了。但看着季雪如点头，一副不想探究再多的模样，何雨菱莫名的就觉得心酸。也许女人都是这样的，容易对身边的人和物产生感情。虽然她对黎乔烨没有乐菁那样的心思，但相处了好几年，兄妹之情总是有的。 在乐菁面前，她对黎乔烨与季雪如之间的事情或许能保持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但她明白自己，每当看到黎乔烨满怀期待且柔情似水的看着季雪如，而对方只给他最平淡的回应时，她都为黎乔烨的失落感到心疼。而且，虽然感到失落，他却从来不在季雪如面前表露。只要面对着她，他就会拿出最好的状态，宠爱她，呵护她。 是，黎乔烨是有错，曾经将她伤得那么深，可是他为她做过那么多的事情，为什么她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即便是些许的和颜悦色也好啊！ 想到这里，何雨菱再也忍不住，继续说道：“太太，这个副总裁呀，就是传说中的空降部队呢！”她不会像乐菁采用那么激烈的办法，她会让一切看起来都那么自然。也许让季雪如自己去发现，自己错过了些什么，才能更加感同身受，刻骨铭心。 “哦？”这句话勾起了季雪如的兴趣：“怎么个空降法啊？” 何雨菱把上次董事会的情形简单的叙述了一遍，当然，她略去了穆宇琨一开口就夺走了那部大制作影片的事，而黎乔烨权力被架空的程度，也让她给弱化了很多。因为，这些都不是她这段叙述的重点。她想让季雪如感觉到的是，穆宇琨的出现非常突然。然后，她就可以接着说：“太太，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什么？” “你知道吗，穆宇琨以前在美亚传媒做过副总裁，为美亚做出了很多成绩，但二年后他就离开了那个职位。”“为什么？”照理说，在副总裁位置上做出了成绩，就有可能升任总裁呀！但见何雨菱摇头一笑：“你以为穆宇琨会看上美亚那个小小的总裁之位？他在美亚的那两年，不过是实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