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衣服

    可笑，她能有什么办法呢？就算有，她当然也不会说出来。她最应该做的，是嘲笑的指着季昕然的鼻子，大声说：你这个蠢女人，你把他对你的爱消磨光了，活该！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装可怜，博同情？你连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都保护不了，你算什么mama？更何况，你也算自己亲手把孩子给杀死的，你还有什么脸面说你很伤心，很难过？她应该这样做的不是吗？可为什么，她也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是为了昕然痛苦交织的爱情，为了她失去的那个孩子？还是为了他的心痛？她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酒店的房间。她的脑海里，只是不断的回响着季昕然的泣声：“好多次，好多次……我都跟他说，不如我们离婚吧，毕竟错的人是她，如果离婚能让他不再痛苦，也算是她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然而他始终没有同意……他说我若没有黎太太这个身份，一定会更不快乐……他不愿看到我不快乐……jiejie，他还是爱着我的对吗？可是jiejie，如果他还爱着我，为什么不对我说，我们还年轻，孩子还会有的之类的话？jiejie，我还能挽回他的心吗？我好想自己能够做到，那样的话，他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

    好吵啊！季雪如不禁紧紧捂住了耳朵，她可不可以不要再听了，她可不可以不要再想了，可不可以？他们之间爱情的痛苦，为什么要扯上她一起？为什么？！

    “她爱上的是一个不该爱的人，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是个错误……爱情之中幸运的女人太少，却又往往不懂得珍惜，万事皆然……”读完剧本的最后一句，她沉沉的放下了手中这厚厚的一叠。为她打理长发的小芯瞟了一眼，感兴趣的问道：“雪如姐，是个什么故事？看你读得津津有味的。”“一个第三者的故事……最后，她主动退出，让男女主收获了圆满的爱情。”她缓缓答。

    闻言，小芯不禁嗤鼻，“怎么还有为第三者写的故事啊？”听出她话中的鄙夷，季雪如没有出声。她算个第三者吗？其实，第三者也有很多故事的。“小芯，”片刻，她突然开口，“你知道飞蛾为什么要扑火吗？”小芯点头：“因为飞蛾目不能视，它只能感受到灯火的光亮，所以就一头撞上去了。”是啊，它能感受到灯光的光亮，却不能识别灯火的危险。它自以为的幸福，却足以夺去它的性命。“雪如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小芯陡然发现她眼角的泪光，担忧的问道。“我没事，”她回过神来，“只是昨晚没睡好，眼睛有些痛罢了。”小芯一跺脚：“这公司也真是的，宣传会一场接着一场没个完，也不让人好好休息！雪如姐，等会儿访问结束后，我马上送你回去好好睡一觉。”她笑着拍拍小芯的手，示意她不必担心。片刻，造型师便过来了，参加访问的剧组人员也陆续到齐，待她化妆之后，便一齐走进了访问室。

    访问是围绕电影，问题基本大同小异，而且情况也差不多，主持人大都围绕黎静美和萧然的恋情，对她这个女主角，倒显得有些公式化了。这样也好，季雪如在心中松了一口气，以前被“针对”的太多，谁不乐得参加轻松的访问呢？与主持人聊过一阵后，来到了观众在网上提问的环节。没想到，第一个问题便是：“这里有个热心网友想要问我们的女主角雪如一个问题……”闻言，季雪如立即微笑，打起精神，却听主持人继续道：“雪女神在电影里演绎过那么多缠绵悱恻的爱情，不知道在现实生活中，有没有收获一份美丽浪漫的爱情呢？”--如果有人问你，在现实生活中有没有男朋友，你就说有几个男人在追你，你还在考虑中--随着主持人的声音落下，他的声音立即浮现脑海。她有片刻的怔忪，不明白为什么他可以预料到。

    大概是她的沉默有些怪异，身边，主持人笑起来：“看来这是很棘手的问题哦，都把我们的雪女神给难倒了！”旁边的副导演也哈哈一笑：“其实我们雪如这么漂亮，不可能没有男人追，大家只要等着喝喜酒的那一天就可以了！”话音落下，大家都笑起来，季雪如也回过神来，接过了他的话：“我真希望像导演说的这样……”她也笑：“现在我这边还有两部片子，如果我的经纪人愿意给我放假的话，我倒希望能有个假期，去认识一个男朋友才好！”

    “原来像季雪如这样漂亮的女人也没人追啊……”秘书室里，刚吃过午餐的秘书们都挤在一起看访问，“你相信她说的？”有人立即持反对意见，“我是男人，如果有机会一定也追这样的女人啦，又不是瞎子。”“那也未必喔，”又有一人道：“她看上去很难追也，如果自己不是很优秀的话，估计那些男人也没胆追！追到了也不一定有安全感，因为她实在太漂亮啦！”这个观点有人非常赞同：“所以说，其实越漂亮的女人，越难得到真正的爱情呢……”“咳咳，咳咳！”话未说完，突然听到一阵怪异的咳嗽声。秘书们早就练就了超快的反应，一有风吹草动，马上各就各位，表现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然而，这次似还是有点慢了，因为刚才发出咳嗽声的是总裁的特助何雨菱。也就是说当她来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总裁也已经来了。她们的八卦声，大概已经传入总裁的耳朵啦！“请你们来，是八卦与公司有合作的女艺人吗？”总裁出声了，冰冷藏怒。没人敢出声，虽然都在心里诽腹，这不还是休息时间吗？还好，说完这句，总裁再丢下一句“今天统统加班一小时”就转身离开了。

    还好只是加班，不要扣奖金！

    听着他渐远的脚步声，秘书们松了一口气，赶紧小声冲何雨菱问道：“何特助，总裁什么时候来的？”何雨菱无奈的耸肩，“在你们刚开始讨论季小姐的时候。”她一直不敢暗示啊，直到听她们说的太过分了，才不得已出声。“季小姐？”有人立即狐疑起这个称唿，“何特助，你这么称唿季雪如，你跟她很熟啊？还是……她跟我们总裁很熟呀？”“是呀，是呀，怎么回事？”女人们的八卦因子又冒头了。何雨菱看着她们，又气又好笑：“看来，加班一个小时对你们来说，根本不当回事喽？”还是这句话有效，女人们立即不出声了。何雨菱一笑，转身往总裁办公室走去。

    “让人去查的事情，到底查得怎么样了？”刚反手把门关上，黎乔烨不耐的声音就响起了。何雨菱走上前，轻轻摇头：“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季先生，没发现他跟什么异常的人接触。”闻言，黎乔烨挥手就将桌上的文件给扫去了地上，随着文件“哗啦”的落地声，黎乔烨更加恼怒的说道：“去查，去查，人手不够就加一倍，工作不力就把报酬加高！”何雨菱在心中叹气，为他工作这么几年，倒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方寸大乱。“黎总，其实我一直有个猜测，只是还找不到证据。”她说着，一边蹲下，收拾着地上的文件。黎乔烨睨了她一眼：“说！”她点头：“季先生以前最在乎的就是他公司的效益与正常运转，这次被迫停了那么多生产线却不乱阵脚，”一定是因为：“他有了您的把柄！”

    “我的把柄？”黎乔烨不信，“我能有什么把柄抓在他的手上？”“这个把柄也许是黎总您最在乎的……”她做出一个大胆的猜测：“也许是关于季小姐的。”关于雪如？黎乔烨心中一惊，却不相信：“他能有什么关于她的把柄，”就算有，“为什么还不拿出来让我恢复生产线？”

    何雨菱道：“也许，季先生这一次，不只是让您恢复生产线这么简单了！”她并非危言耸听，而是根据实际情况推断出来。这几年来，她与季严也打过不少交道，绝不认为他是那种放任自己公司陷入困境的人。在黎总停了他第一条生产线的时候，他就应该来这里谈判！但现在，生产线几乎全部停止，他都还没有出现，那么他一定是有了更深远和更残酷的计划。“黎总，对付季先生这种人，必须快刀斩乱麻，不能观望！”否则，让时机对他更有利，他们就会处于下风了。“怎么个快刀斩乱麻？”黎乔烨心中大概有底，更想听听她的意见。何雨菱果断的回答：“立即停下他所有的生产线，并且切断原料的供应与货物的售出线，另外，派几个人cao作股市，将他的股价压至最低，务必将他手上最后一张王牌逼出来！”

    “好！”她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说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电话，拨下了她的号码。待她的手机响过几声，他便道：“有事联系我这个号码。”“黎总，”何雨菱不解：“您要去哪里？”往往他换用手机号的时候，就是要消失几天的时候。但见他勾唇一笑，不知是想起了谁，那笑容有几分邪魅，又几分调皮。“有人不听话，我得去教训教训她!”说得很凶狠似的，眼角的甜蜜藏都藏不住。何雨菱明白了，没再多问，只道：“那我祝黎总得偿所愿！”闻言，黎乔烨微愣，继而哈哈笑起来。他这个助理什么都好，就是太聪明了，什么事也瞒不住她呀！以后谁娶了这样的女人做老婆，可真是头大了。

    雪如姐今晚又没下楼来吃晚餐，让她一个人和冷先生，还有黎静美坐在一起，真是食不知味。小芯放下筷子，有些不太想吃了。其实，若不是正好在电梯里碰上冷先生，她去买雪如姐最喜欢吃的东西，然后和她一起在酒店房间里用餐，比坐在这里的胃口不知好多少！可是，碰上冷先生，他便问她：“雪儿不去吃晚餐吗？”她点头，回答道：“雪如姐说想先洗澡，让我一个人去吃，然后给她带一份回来就好了。”这样回答也是没错的，出了电梯，她就和他们分道扬镳了。

    然而，这时候黎静美却出声了：“我和萧然正要去吃泰国料理，听说季小姐也挺喜欢吃的，不如你跟我们一起去吃，然后给她带一份回来呀！”咦，这女人怎么知道雪如姐的口味？不过她真说对了，雪如姐非常喜欢泰国料理，总说辣得非常过瘾。所以，冷先生也同意了这个提议，带着她一起来这里了。

    其实一起吃饭也没什么是吧。以前她和冷先生，还有雪如姐一起吃饭的时候，就非常的开心呀！但是，换成黎静美这个女人，她就觉得有点怪怪的了。她保证，自己绝不是因为黎静美曾经抽过她一个耳光，所以一直对她保有偏见。她相信，无论换做谁在这里，这顿饭也一定会吃得浑身不舒服。因为，黎静美完全把她当做透明了。“萧然，这个很好吃，你尝尝！”看，又来了。话说完，也不管冷先生是否愿意，她就把食物往他嘴里塞。在不到一小时的时间里，这样的情景已经上演很多次了。她确定她能感觉到冷先生的不愉快，可她不知道，冷先生到底在忍受什么？他为什么不推开黎静美，告诉她他自己有手，能够自己吃饭？！

    这不像以前的冷先生，完全不像。如果雪如姐在这里，她也一定会这么认为。但是，雪如姐这几天看上去似也心情不太好，她就不在她面前描述这些恶心的画面了。“雪如姐，今天我去吃了泰国料理，”她将带回来的食物放在桌子上，“味道很不错的，你快来尝尝。”“好。”季雪如站在浴室的门口擦头发，一边回答：“我等会儿就吃，小芯，你也累了，回房去休息吧。”小芯笑着摇头：“我不累呢，雪如姐，明天还有访问，我去帮你挑几条裙子，等会儿我拿来房里，你自己再挑一条。”“好。”季雪如的回答似有些急促，不过小芯没听出来。她的脑海里，可能已经在想着要找一条什么裙子来衬托雪如姐的美丽了。

    “这里还有奶茶，味道不错的。”她又从随身包里拿出一个严实的包装袋放在了桌上。“谢谢。”季雪如始终没离开浴室门口，始终在继续着擦头发的动作。小芯看了一眼，目光停住了。季雪如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赶紧问：“怎么了，小芯？”难道……“没什么，”小芯笑起来：“雪如姐，你用吹风机把头发吹干吧，别感冒了。好了，我先出去了。”说完，她终于抬步朝门口走去。

    季雪如送她到门口，确定她回去了自己的房间，便赶紧将门关了，并把暗锁也上好了。再回身走到房间，只见黎乔烨已从浴室出来，正坐在桌边，毫不客气的打开了小芯为她外带的晚餐。“泰国料理，”他挑眉看了她一眼，“女人，你跟我的口味还挺相近嘛。”季雪如顿住脚步，“对每一个与你有露水情缘的女人，你都这样说，不觉得累吗？”闻言，黎乔烨停住了手中的动作，抬头来看她。正好望进了她冷然的双眸。

    他的脸色蓦地便沉下来，心口掠过的那一丝痛麻，立即化为了怒气。“女人，今天访问会上你就非常不乖，现在你还要再找一次不痛快？！”“请你叫我的名字，”她无视他的怒气，反而冷声纠正他的用词，“你说过的，如果想要做你的女人，就按照你的吩咐去做。但是我想，今天我在发布会上的回答，也已经给了你答案。”如果他不能明白，她不介意明白的说多一次：“我不想做你的女人，我不想跟你有任何关系……”话音未落，他的身形忽然就欺近，“女人，收起你这些没用的话，你说的再多，也无法改变你离不开我的事实。”说着，他高大的身子往前一倾，就将她逼靠在了墙上。

    季雪如无法控制那种莫名的兴奋，她庆幸的是，她还可以控制自己的思绪：“除了这个，你还能做什么呢？”她还能让自己冷笑：“除了一声不吭的偷进我的房间，除了用你的力气逼我屈服，你还能做什么？是，我反抗不了你，但我可以恨你。你就算这样做了，我也不会承认自己是你的女人！”“你给我闭嘴！”她彻底将他惹怒了，狠狠地吻住她的柔唇，痛得她不由地掉泪。她不想在他面前掉泪的，可是却没有机会抬手擦掉。而他的唇却又忽然往上，吻住了她淌落在脸庞的泪滴。

    这是与亲吻完全不同的感觉，当他的唇只为吸吮泪水的时候。那温柔的气息一阵一阵，不是扑在脸上，而是扑在心底最柔软的角落。她可以对抗他的蛮横无理，却无力推开他的温柔对待。她深陷在这矛盾交织之中无能为力，只能闭上双眼，任由泪水更加汹涌的滚落。这冰凉苦涩的泪水冲刷了他的怒气，连同他的心也一起浸痛。“有什么好哭的？”他松开唇，双手捧住她的小脸，“刚才冷声对我说话的时候，没看出来你这么柔弱。”“你放开我！”她挣扎着推开他一点，抬手胡乱的抹去了泪水，“黎乔烨，你不是有很多女人的吗？你去找她们呀，不要再来找我，我不想见到你！”他像是没听到她这句话，而是一把抓过她的手，拉着她走到桌边。他先坐下来，手腕一个用力，就将她按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你要我去找别的女人？”他淡笑着抚过她尚湿的头发，“八卦杂志上登出我和别人共进晚餐的照片时，你可不要后悔。”

    “我会很高兴，你终于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别的女人身上！”她立即接过他的话，语气非常认真。他怔怔的看了她一眼，似有些意外她会这么说。不过片刻，他只是轻笑了一声：“牙尖嘴利！”然后把奶茶拿出来喝了一口，又凑到她的嘴边：“来，陪我吃晚餐！”她撇开脸，不理他。他不介意，放下奶茶拿起筷子，将食物往嘴里送。“女人，你不吃吗？这可是你的小助理特别为你带来的。”季雪如依旧不理会，只听到他嘴里发出轻轻的咀嚼声，吃得津津有味。“你真的不吃吗？”过会儿，他又道：“那我只好为你代劳了，否则等会儿你那个小助理过来，发现你没动她带来的晚餐，岂不是的会伤心？”

    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他是提醒她了。她这才想起小芯刚才说，选好了裙子之后还会过来让她挑选！她立即转头看着他：“你走吧，小芯很快就会再来。”她不想再让小芯看到他在她的房间。他一脸的无所谓：“在马屿岛，你的小助理还跟我们一起吃过晚餐呢，你以为她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你……”季雪如看着他，忽然心生疲惫。她不明白，为什么他可以在心里尚有昕然的时候，还能跟她这样？他是在背叛自己的爱情，还是在逃避自己心中真实的想法？

    他在她这里寻找什么？或许他不明白，他可以将身与心分开，她却在这一次次与他的纠缠中，愈发觉得自己肮脏透顶！不，他应该是知道的。因为他本就觉得她是肮脏不堪的，她在他心里，不过是一个用身体来交换成名机会的女人。不然，五年前的那一天，他怎么会用那般轻蔑的眼神睨着她，对她说：怎么，季雪如，难道你认为我会跟一个情妇生活一辈子吗？！

    “是啊，她确实知道我们的关系，”她忽然不那么愤怒了，眼神亦不再冰冷。她看着他的目光变得淡漠与疏离，忽近忽远，忽聚忽散的，像是自暴自弃了，透着一阵阵自厌：“以前我在她心中，是最完美的雪如姐，现在，我不过只是一个与有夫之妇厮混在一起的、不要脸的女人……”他为她的话一怔，却听门外忽然传来了门铃声。“雪如姐，”小芯的声音响起：“我选好裙子了，你吃过饭了吗？”

    季雪如狠狠一咬唇，忽地抬手，竟是要扯开他衣服的扣子。“你干什么！”他紧扣住她的手腕，看着她眼里的冷意：“来得正好，我可以让她看看……最好是整个酒店的人都看清楚，季雪如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手被他扣住了没关系，她俯头，准确的吻住了他的唇。她把自己知道的不多的关于接吻的技巧都用上了。能够吻肿他的唇，也能让别人看出暧昧。“你停下，你……”她终究不敌他的力气，还是被推开了。“你疯了吗”他低声喝问。他倒宁愿她疯了，疯狂的想要他。而不是用这样自厌与漠然的眼神看着他，在他们接吻的时候。

    闻言，她的唇角挑起一抹清冷的笑意，“怎么，你不敢了？别装了，黎乔烨，你早已背叛了你的爱情，你的妻子……怎么，现在我想要捅破这件事，你就害怕了？你真是个懦夫，我瞧不起你，你……”话音嘎止，他的手指重重的钳住了她的下巴，“很好！这是你想要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