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凤阳怪事一

    离开了再来镇，秦泰一群人继续往前走。他们原来的五人小组正式成员中有刑部提刑司、小神医、江湖人称神判的秦泰秦大人；号称嘉靖朝十年的第十三名进士及第，整天酒壶不离身的“老酒鬼”师爷；自称北宋开封府府尹包拯包青天手下第一猛将，大宋正四品带刀护卫“御猫”展昭的直系后人，江湖一流高手，现任秦泰大人身边第一护卫的展大侠展小小；传说世代当刽子手和资深典狱官出身的“马三刀”马大爷；还有一个是秦泰大人的得力助手，他们家从小培养起来的小子，最机灵懂事又是最得力的小厮小灵子小爷。除了他们以外，现在一路随行的人员中又多了一小队官兵。他们原是两江总督胡宗宪的亲兵，现在成为保护秦泰一行人的贴身护卫了。为了感激秦泰他们暗中将小月村里的宝藏分给前线，帮助朝廷打倭寇，胡宗宪叫他们保护秦泰他们的。这支由军官李立带队的官兵，一到上王村就帮秦泰在上王村消灭了一批隐藏着的倭寇。一连几天中，李立他们不但见识到了这个秦泰和手下人的厉害，而且是他们这群远离前线的人更多的有机会立功杀敌。相信不久之后兵部和胡宗宪的嘉奖就会送过来，到时候李立等人最少也会得到一笔数目不少的现金奖励，李立等军官直接会加官进爵的。

    关于展小小的真实身份，五人小组中只有大人秦泰不知道。这个被大家背后叫做“木头”的秦泰，平时破案的时候一个精明能干，可是就是看不出身边的展小小是一个女孩子。按照现代社会的说法，这个秦泰属于智商高情商低，不容易也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展小小对于这个自己喜欢的男人真是没有办法，这个男人真的一点也不了解女人吗？大家一来为了顾全展小小的面子，不好意思主动点破展小小的身份。第二，为了不影响秦泰办案，每每大家想把真相告诉秦泰的时候，总会有意外发生。为了不影响秦泰思考问题，也为了不影响办案进度，大家都选择了以后再说出真相。第三，更是为了因此给大家带来大麻烦。根据大明律法，女子不能当官，也不能直接参与一线破案。据说是为了礼教的问题，更是担心男女在一起办案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或者麻烦。所以明朝初期设立的官员内部条例中就特别点明，不得让女子参与一线工作环境，也不允许除了后|宫之外其他的地方出现女官员。要是展小小的身份暴露的话，牵连最大的就是展小小的直接长官秦泰。要是让其他人知道展小小喜欢秦泰的话，秦泰这个上官更加罪责难逃了。

    秦泰不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但是对于身边的生死兄弟，他不想多想或者怀疑什么。但是有时候也有点猜想，不过这都是一闪而过的念头而已。比如展小小身上的香气、师爷的身份、“马三刀”总是不离身的小刀、小灵子的身世。前面三个人的秘密。秦泰碍于关系不好问，小灵子是和他一起去长大的伙伴，可是连小灵子自己也不知道。但是秦泰有种怀疑，小灵子会不会是一个少数民族的孩子。因为小灵子身上一些特长和本能，有点像异族人。可是秦泰没有对小灵子说过什么，他不想给小灵子有任何的负担和压力。

    秦泰的善断敏感、师爷的博闻强记、展小小的身手高强、“马三刀”的专业审讯本领，再加上跟踪高手小灵子，这五个人已经配合相当默契。更重要的是他们一条心，是一群志同道合的合作者。

    展小小到现在，还是有点吃司马灵的醋。当初秦泰坚持一个人审问司马灵，说要知道一些秘密，这些事不能让大家知道。两个人在一间牢房里说了好久，展小小要不是有大家阻拦，早就冲进去了。“老酒鬼”师爷当时提醒展小小，第一，司马灵关在里面，秦泰在牢房外面，中间不但隔着栅栏，而且司马灵身上还带着手铐脚链。两个人不可能发生什么事情。司马灵不可能伤害到秦泰，秦泰也不会和司马灵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第二，秦泰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绝对不会和犯人有任何的感情。分得清楚在处理公事的时候，不带任何私人感情，更加知道猥|亵女犯人是什么样的后果。再说了秦泰也不一定会看上如今这个样子的司马灵。第三，秦泰是一个感情很麻木的人，不会喜欢上一个长着白头发，看上去半老不小的司马灵。只会对司马灵有所同情，绝对不会真的喜欢上司马灵这种女人的。

    可是展小小还是很生气，她不但气秦泰不让她跟着，而且恨自己为什么会怀疑秦泰和司马灵。明明知道秦泰是一个绝对的正人君子，司马灵是一个身世可怜的女孩子。但是当她看见自己喜欢的秦泰，和依然美艳惊人的司马灵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她实在忍不住自己心里越冒越多的酸水。看来展小小已经不能自拔，完全把秦泰当做自己的私人物品了，不允许叶准任何女人用任何借口接近这个男人，更加看不得这个自己默认的男人和其他女人私下单独有所接触。这是任何一个时代，任何一个环境下长大的正常女人都有的通病，如何你身边的女人不这样的话，只能代表她已经不爱你了。

    得知秦泰用自己的所有功劳，换来了司马灵母子几个人的平安，展小小既为秦泰的正义和同情心感动，又为秦泰对这个女人这么好而吃醋。当初的小月村里的女孩子，如今司马家的司马灵，将来不知道还有多少个女人，这些女人得过秦泰的恩惠，心甘情愿地愿意跟随秦泰。要不是秦泰要继续办案，要不是展小小暗中提防，秦泰早就妻妾成群了。展小小已经把自己当成了秦家的儿媳妇，秦泰的未来老婆。为了自己将来的利益，更为了秦家将来的安定繁荣，展小小不允许秦泰有外心。要把所有可能发生的意外全部扼|杀在萌芽状态，绝对不允许有人威胁到展小小的地位。

    展小小的动作和举止令所有的五人小组成员心知肚明。展小小在生气，生秦泰的气，而且很生气，快要忍不住了。秦泰不但为了现在已经改名为王灵的司马灵失去了所有的功劳，而且绕过李立他们这群官兵，将王灵她们几个人安置在了上王村。并安排王灵作为下一任村长身份存在，也就是说她将成为上王村有史以来第一个女村长。秦泰这么做有他的理由，只有王灵才认识“千年香”，才知道“千年香”的各种习性。只有王灵才能带领村民守护好这片难得的草地，只要有王灵在，白狐岭上的狐狸才不会灭绝。狐狸不灭绝，“千年香”才能不断绝地活下去，为村民创造更多的财富。

    大家一起走着，李立他们这些官兵也按照秦泰的意思，换上了老百姓的衣服。这么做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更能打听到一些不为外人知道的民间消息。

    大家对外的名义是北方南下来做生意的药材商人，本来应该是这里老板的秦泰，却因为长得普通，有没有风度，老板职务被自认风流倜傥的展小小抢走了。一身富贵公子打扮的展小小在中间，前后左右都是下人跟着。李立为这支商队的开路先锋，精明能干的他做这个最合适，对外宣称是这支商队的管事。小灵子还是老任务，前头打探并寻找落脚点，安排食宿问题。扮成伙计和下人的官兵们，护拥着展小小他们前行。“马三刀”因为有官兵的帮忙，本来笨重的行李，分成了三副担子，担在他和其他两个官兵肩上。大大减轻了马三刀的负担的同时，也让马三刀多了两个徒弟兼听众。马三刀一路上把他们历经的案子说给他们听，也顺便叫他们一些专业知识。当两个官兵用羡慕的眼光望着马三刀的时候，也就是马三刀觉得最光荣的时候。展小小身边跟着一个醉醺醺的师爷“老酒鬼”，不远的地方跟着一个跟班兼学徒打扮的秦泰。秦泰好像是一个受气包，一脸不愿意地样子跟着展小小。

    一路上秦泰不知道展小小为什么经常和自己过不去。一路上展小小总是有意无意地找自己麻烦。大家看着这对活宝，谁也不来做和事佬。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个展小小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家伙，就算是官兵也知道，展小小不过是说说秦泰而已。可是哪个不长眼的去说话的话，展小小估计不会动嘴巴说话，直接上来打人了。展小小一个人杀了十几个倭寇，已经在官兵心目中建立了高大的形象，谁也不敢和展小小较量。这个看起来小小的展小小，打起架来比谁都疯狂。

    秦泰是一肚子委屈，路上哪是他在和展小小吵架，是展小小针对他，故意找他的麻烦。现在不光身边的自己人帮着展小小，就连官兵也站在展小小一边。知道自己人多势众的展小小几乎是不停地**秦泰，说一些秦泰不太懂的话。什么一下子都了这么多孩子，做他们的爹辛苦不辛苦？什么时候带孩子们去见他爹妈？秦泰心里真是委屈，司马灵，不，现在应该叫王灵。她让自己当孩子们的干爹，自己还没有答应，这个展小小就帮自己回绝了。说什么秦泰连老婆也没有，怎么能当孩子们的干爹？还说这件事请秦泰要请示过自己的爹妈才能答复王灵。秦泰听出展小小的意思，展小小故意把自己说成一个事事听从父母，没有自己主见的小孩子了。展小小为什么要在王灵面前这么说自己？可是现在展小小又这么说自己，自己怎么他了？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不就是那一次没有敲门进了展小小展大侠的房间吗？可那一次展小小大侠不已经打了自己，又警告了自己过了吗？

    正在秦泰觉得相当郁闷的时候，在前面探路的小灵子回来了。他对秦泰说道：“少爷，前面到了凤阳了。你听，有人在唱花鼓戏。”

    大家隐隐约约地听见前面传来声音：“说凤阳，道凤阳。凤阳出了一个朱元璋。家家户户------”

    师爷“老酒鬼”难得说了一句谁也不懂的话：“终于到了凤阳了。不过凤阳不是一个太平地方，大家小心点。”

    一边的李立听不懂了，他说道：“师爷，您老人家说错了吧？凤阳是太祖皇帝龙兴之地，这里的治安和官声都不错。您老怎么说不太平？”他虽然没有来过这里额，但是作为胡宗宪的亲兵队长，也曾听说过这个地方的来历和历史。这里不但是太祖皇帝朱元璋的故乡，更是如今中军都督府的所在地，这里的治安可能在全国也是前三的。怎么可能会是老酒鬼师爷阿诺在的危机重重呢？

    虽然李立对“老酒鬼”师爷的话有所怀疑，但是他很尊敬这个师爷。他知道有许多的事情，要是没有师爷的帮忙，秦泰也一个人措手不及。这个平时醉醺醺的师爷不但是五人小组中当之无愧的第二把交椅占据者，更是一个博闻强记的好手。他说的话绝对不会是无的放矢的，可能真的有他特别的含义。

    “老酒鬼”师爷看了看一边的秦泰，秦泰也觉得有必要提醒大家一下。两个人眉来眼去了一会，师爷就说道：“走累了，大家原地休息一下再上路。我也利用这个机会，给大家说一说。”

    大家都来到“老酒鬼”师爷身边，最里面的就是五人小组和李立。

    “老酒鬼”师爷灌了自己一口酒，慢慢地说道：“刚才大家听见的是花鼓戏。也是这里人人会唱的安|徽当地第一戏曲种类，这里的人几乎人人会唱，家家户户都会哼上几句。凤阳是一个历来贫苦的地方，几乎每一次天灾人祸，都会影响到这里。所以这里的百姓生活都很苦。我们的太祖洪武皇帝朱元璋，就是在这里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