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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酒意(修)

    第81章酒意

    华月郡主见情况不对,拉着她三哥飞速的撤了。【】

    谢瑶光暗骂了一声没义气,硬着头皮跟着决明往里走。

    明月楼上下两层,楼上设有雅间,从窗户中能远望曲江江面,还能看到水中高低起伏含苞待放的荷花。

    萧景泽却无心赏景,就连店家拿来的美酒佳肴,也都未曾动过,他没那个心思。

    “给皇上请安。”谢瑶光进门便瞧见他皱着眉,心道该不会是真生气了吧,也不似往日那般大大咧咧的坐下来,而是恭恭敬敬地先请安。

    萧景泽一眼就看破她的小心思,无奈一笑,道:“听说你许久未出门了,今日玩得可还开心?”

    这话问得,让谢瑶光一时间犯难,骗他说不开心,那是不现实的,可要是说开心,这人该不会误会什么吧,不过她想了想,还是老实说了心里话,“几日没出门,在外头转悠转悠,的确是能让人换一换心情。”

    “离那么远做什么,坐到我旁边来。”萧景泽冲她招招手,“你玩得高兴,只怕是忘了用膳,我叫人准备了吃食,你先垫一垫肚子吧。”

    谢瑶光一愣,竟然没问自己关于郭恪的事儿?她松了一口气,乖乖地坐到了萧景泽旁边。

    菜依旧是她喜欢的那些,只是……“你怎么还要了壶酒?”

    “夏日暑气难消,喝一杯酒也无妨。”决明和喜儿都留在雅间外头,所以皇帝陛下只能自己动手斟满酒杯,“这酒不上头,你尝一口就知道了。”

    比起刚刚在船上喝得那些甜味的果酒来,自然是面前这一壶更具酒味,谢瑶光喝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干脆将那一满杯三下两下全都喝完了。

    也许真的是酒水能让人放松心神,两杯酒下肚,谢瑶光的神色也不似刚进门时那般紧绷,她抱着萧景泽的胳膊笑问道:“你是不是听说我和华月,还有郭恪他们在游船,才眼巴巴过来接我的?”

    眼巴巴这三个字,还真是形容出了皇帝的心声,萧景泽笑着刮了刮谢瑶光的鼻子,道:“你啊你,让我怎么说你好,故意气我的是不是?”

    “呃。”谢瑶光打了个香甜的酒嗝,委屈道:“我也不知道郭恪会来啊,要是知道他在,我肯定就不出来了,省得有什么话说不清。”

    大抵是鼻子觉得痒,她推了推萧景泽的手。

    萧景泽笑了笑,又改为揉她的投放,道:“真想早点把你娶进宫,这样谁都见不着,只能我一个人看着。”

    谢瑶光白嫩的脸上渐渐透出薄如蝉翼地粉来,也不知是羞红了脸,还是酒劲儿渐渐上来了,她抱着萧景泽的胳膊,一双灵动的眼睛眨了眨,道:“我也想早点嫁给你啊。”

    萧景泽低低地笑了句不知羞,看着那张懵懂俏丽的脸蛋儿,还是忍不住低头轻轻地亲了一口。

    他的唇瓣带有夜风中微微的凉意,极大程度地缓解了谢瑶光脸上guntang的热度,她哼哼了两声,不由自主地将身子迎了上去。

    萧景泽扶住她的腰,这酒楼的雅间可不是未央宫的偏殿,两人坐着的是文人雅士围桌时的矮凳,并非宫殿中绵绵软软的美人榻,摔下去虽说受不了什么伤,但肯定是会疼上一疼的。

    软玉温香在怀,即便萧景泽是个克己守礼的,此时心也忍不住砰砰砰地跳了起来。他目光温柔地看着怀里的人儿,双唇微启,轻轻地道:“阿瑶,我想亲你。”

    想亲就亲呗,又不是没有亲过。自然,谢瑶光还没有大胆到将心中这样的想法堂而皇之的说起来。

    她紧闭着眼睛,细长而又黑密的睫毛颤抖着,像是柔软的枝条一般,在萧景泽的心头来回刷过。

    弱冠年纪的帝王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心里似乎是烧了一团火一般,他低下头,温柔地小心翼翼地亲吻了谢瑶光的额头。

    这是他如珠如宝般珍视的女人,他要娶她为后,要给她全天下最好的,最至高无上的荣宠。

    他的唇移到谢瑶光的鼻头,轻轻舔了一下,怀里的人忍不住颤栗,萧景泽从喉间溢出一丝笑意,这才慢慢地细细品尝那樱桃小口的滋味来。

    是甜的,柔柔软软的,好似番邦进贡的果糖一般,甜味一路蔓延到了心底。

    也许是彼此靠的太近,又或者是暑气还未散去,一小会儿的功夫,两人竟都出了汗。

    萧景泽意犹未尽地放开谢瑶光,转而握住她的手,一边替她梳理乱掉的发丝,一边道:“往后莫要再这么晚出来了。”

    谢瑶光暗暗腹诽,她出来的时候可还是大白天,太阳还没下山呢,现在入了夜还留在这里,到底是怪谁啊?

    只不过两人刚刚温存了一番,她自是不会说这些煞风景的话,点了点头,转而道:“我娘说,男女成婚前不宜见面的,你来找我,会不会坏了什么规矩?”

    “规矩是人定的,无妨。”萧景泽为她梳好了发,用玉簪轻轻将那一头青丝绾起来,笑道:“敬夫人非要将大婚的日子定在七月,三个月不见面,我可不成。”

    他见谢瑶光低着头,又故意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个月算下来,已经不知多少个秋了,真是相思催人老啊!”

    “你……你……你……”谢瑶光被他这没皮没脸的话给惊着了,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怎么了?连古人都说,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呢,这可是人之常情。”萧景泽笑,“阿瑶,说真的,万一要是真三个月见不到,你想不想我?”

    一个想字在舌尖绕了半晌,才被低低地吐出来。

    “我好像没听清……”萧景泽笑着逗她。

    谢瑶光赌气道:“没听清就算了,反正我是不会再说第二遍的。”

    萧景泽似是没听到这句话一般,继续道,“我是真的没听清啊。”

    “非要让人说这样羞人的话。”谢瑶光咕哝了一句,随即大声道:“想想想,想死你了!这样总行了吧。”

    屋外传来喜儿的闷笑声,谢瑶光听见了,半是埋怨半是撒娇道:“你看,连喜儿听见了都笑我,都怪你。”

    “好,怪我。”萧景泽无奈地应了一句,随即又认真道:“不过这话我喜欢听。”

    小两口笑闹了一会儿,决明在外头道:“主子,该回去了,家里还有不少事等着您拿主意。”

    谢瑶光听见了,起身问道:“你连折子都没批完就出来了?要是让外祖父知道,肯定又要训你不知上进了。”

    “现在又不是刚登基那会儿了,大将军即便有什么,也是敢言直谏,不会将朕当成小孩子训斥的。”萧景泽也跟着站起来,道:“不过这个时辰也是该回去了,我顺路先送你回家。”

    从曲江码头到朱雀大街,和到皇宫正门根本不是一条路。谢瑶光撇撇嘴,到底没有拆穿萧景泽这话,点了点头。

    “你先别动,衣裳都皱了,我替你整一整。”谢瑶光抚平自己的衣裳,回头看见萧景泽身上的外衫也皱成一团,忙道。

    二十岁的帝王,身形修长,高出了谢瑶光一个头,少女踮着脚,俏丽的面庞微微扬起,细心地替他整理好衣裳,末了才发现他腰间挂着的荷包。

    “你怎么还戴着这东西?”那是谢瑶光送给他加冠的生辰礼之一,明黄色的绸布上,用金色丝线绣成的盘龙纹,细致精巧,可见她用了多少心思。

    只是谢瑶光的绣工再好,也比不上御绣房的绣娘技艺精湛,平日里给萧景泽打理衣冠的内侍,是断然不会将这样的东西佩戴在皇帝身上的。

    萧景泽将荷包解下来,翻出里面,角落里绣了一个小小的瑶字。他笑道:“谁让这个不一样呢。”

    说起来这也是谢瑶光的一点小心思,将自己送给萧景泽的每样东西,都在不起眼的地方绣上了自己的名字,以期待他能发现自己的心意。

    不过没想到后来太液池的那一番长谈,差点让两人错过彼此,好在,事情总有峰回路转的那一天。

    谢瑶光不愿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儿,重新将那荷包系回到萧景泽的腰带上,笑了笑道:“那就戴着吧。”

    明显感觉到眼前的人儿情绪低落了下来,萧景泽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微微俯身,握住谢瑶光的手,“你答应过不生我的气。”

    “我没生气。”谢瑶光没有推开他的手,而是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只不过想起来就觉得有些难受罢了,总归是过去了。就算是看在你今儿打翻了醋坛子的份上,我也不能再计较这事儿啊。”说到最后,竟有一丝调侃的意味。

    萧景泽十分坦然,牵着谢瑶光的手道:“我瞧见你同其他男人走得近,心里就是不舒坦,尤其是郭恪,他可是向你提过亲的。”

    谢瑶光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又好气又好笑,“郭公子又不是那种登徒浪子,再说我今日出来,还有华月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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