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小吃
房伯一进门,便看见玄薇与贺白卿坐在桌边,正与他们家少爷说着话。他立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聂清远便重重磕头:“老奴该死,老奴不知少爷有客到来,惊扰了客人,坏了规矩,请少爷责罚!” 聂清远看着地上磕头的房伯,无奈地捏了捏太阳xue。他声音温和,却又带了一丝无奈:“房伯,我不是都说了,出门在外,你我就不要拘泥于主仆身份。赶紧起来说话,仔细膝盖着凉,晚上再疼。” 房伯垂着头,似乎还是有些介意,但是依旧站起来了。聂清远似乎是怕房伯再多想,便紧着问了一句:“将才你那样高兴,是为什么?” 果然,房伯倒是立刻被聂清远这句话带跑了心思,他脸上立刻高兴起来,对着聂清远说道:“回少爷,将才您打发老奴去打听,周围是否有还算可口的酒肆饭馆,老奴就去打听了,结果却听见另一件好事!” 聂清远扬眉:“好事?” 房伯用力点头,继续说道:“老奴无意中听见楼下有人在说什么老神医,便去听了一耳朵。原来,这安浔最近来了个老神医,他有一种包治百病的神药,据说治好了不少人!好多人都说,吃了他的神仙丸,当下病痛便不痛了,耳清目明,精神好得不得了!少爷,咱们也去找找这老神医吧!” 听见房伯这话,聂清远还没说什么,玄薇先瞪大了眼睛:“包治百病?” 房伯点头点头。 “怎么可能啊……要真有这种药,我师父还当什么大夫,直接给宫……给贵人们准备一箩筐这种仙丹,不管什么病,直接拿出来嗑一粒,不久成了?” 房伯眨了眨眼,迟疑着说道:“人家都说灵验的,不似是托儿。”他转向聂清远,恳求地说道:“少爷,不管是不是真的,咱都去瞧一瞧吧,好歹算一条路,若是不成便也算了,行不行?” 聂清远苦笑一声,抬头一脸歉意朝贺白卿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好罢,依你。不过得等我们与季姑娘、贺公子一同吃过饭,再去,可否?” 房伯见他家少爷应下了,便好似已经亲眼瞧见聂清远痊愈了一般,高兴了起来。 === 这加了轮子的椅子,虽然平地上推起来挺方便,可毕竟没有橡胶轮胎当缓冲,也没有精密且润滑的齿轮来减少摩擦,所以若是坐在这轮椅上的人自己用力去转那轮子,却实在是得下大力气的。 下楼时,房伯熟门熟路先将聂清远背起来,下了楼后将他放在楼下人家椅子上等着,然后再上楼将带轮子的椅子给抬下来。这玄薇看着觉着难受,赶紧上前帮忙。 聂清远坐回他的轮椅:“得想法子改进一下这椅子了,房伯年纪大了,总要背我,实在太累。” 房伯憨憨一笑:“能背着少爷是老奴的福气,再者说,这有上下楼的屋子,也没有多少,偶尔背一下,也用不了多少力气。少爷,您别嫌弃老奴年纪大,老奴还是很有一把子力气的哟。” 一席话,将气氛缓和了过来。四人离开了客栈,齐齐上街。 “老奴打听过了,听说这儿离着不远,顺着通天大街往北,找着一条叫油炸巷子的,里头有家店的烤羊不错。”房伯一边说着,一边扭头到处去找,玄薇一听,也笑眯眯地补充:“我师兄也打听了一家,说是有家霍二郎驴rou,很是有名。” 她说着,扭头去看贺白卿:“师兄,那霍二郎驴rou,在哪儿啊?” 贺白卿一笑:“巧了——也在油炸巷子。” 玄薇眼睛一亮,吸溜了一下口水:“哦呀?难不成这条油炸巷子里,全是好吃的?怪不得叫油炸巷子呢,想必是那巷子飘出来的香味太重,让人以为连带着这条巷子都被油炸了呢。” 聂清远听得一笑,多看了玄薇一眼:“季姑娘真是有趣。” 玄薇抿嘴一笑,对那油炸巷子更是好奇了起来。 果然不出玄薇所料,一行人来到油炸巷子,刚一进巷子,便被巷子里两旁林立的馆子给震住了。玄薇感觉自己血压都要因为激动而飙升了——这不就是小吃一条街的节奏?
太、爽、了! 玄薇眼睛泛着光,让贺白卿看得发笑。“师妹此刻是不是在想,要把整条巷子都吃一遍才算?” 玄薇一愣,脸上有点挂不住,轻轻哼了一声,不去看贺白卿。 其实,贺白卿还真说中了。 聂清远心情不错:“若是能吃得下,便全部吃一遍也是无妨呐。能吃是福,不然像我一样,想吃的都不能吃,那才悲惨。” 玄薇一听,便下意识问道:“是因为生病吃药,所以有所忌口吗?” 聂清远苦笑一声,微微摇了摇头,此刻房伯长长一叹,用无奈地语气说道:“并非是吃药的事儿啊!我家少爷,实在是……不能吃的东西太多了!若是吃了不能吃的东西,轻则满身红疹,重在昏迷不醒,实在是吓人得紧!” 玄薇眨了眨眼,顿时了然:“是食物过敏吧?我听说过,有的人会对某些特定的食物过敏,比如有的对大豆过敏,有的对花生过敏,也有的对海货过敏……聂公子,你呢?你对什么过敏?” 不等聂清远说话,房伯倒是如竹篓子倒豆一般,将话噼里啪啦说了出来:“都不能吃!大豆,包括豆子做的豆腐豆干豆皮等等;落花生、芝麻、海里的吃食、桃子……这些也就罢了,我家少爷竟是连rou都不能吃!” 这过敏得也太严重了吧? “rou都不能吃?什么rou不能吃?” “唉,是什么rou都不能吃!鸡鸭鹅,猪羊牛……我家少爷一律不能吃!若是吃了,可是得出事情的!”房伯一脸无奈,推着自家少爷。聂清远仿佛已经习惯了他人对自己这样的古怪情况感到好奇,却见玄薇和贺白卿只是微微惊讶一下,便再也没有疑问,倒觉得他们不同寻常。 其实很正常,他们都是大夫啊,医书上对于这样的人早有记载,不过是见到了个活的,新鲜一下罢了,有什么觉着奇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