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抓错
外头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不过一会儿,贺白卿不费一点力气,便将这大批黑衣武者放倒了。.访问:.。 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灰色粗布长衫,背着个小药箱子的老头子,笑眯眯走了进来。他一进门,一眼看到桌上的那些饭菜,先是微微一愣,而后指着玄薇点了点:“就知道师妹晓得我的意思。” “哈哈哈哈哈……”玄薇还没有说什么,顾澜先笑着扑了上去。她伸手去棕白卿的白胡子:“打扮得挺像的呀,难不成你也会易容术?” 贺白卿唇上的胡子被顾澜一下子撕了下来,疼得他微微呲了呲牙:“这还用得着什么易容术,他们原本就没有看见我,我不过是打扮得老成些,让他们更信我几分罢了。先别聊了,咱们赶紧走吧。” 那些被喂了药的武者,早已无声无息倒了一客栈,还有一些拉肚子实在太严重,现在还在别处蹲着,不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顾渊背着聂清远,几人加快速度离开了这个客栈。 “我们的船呢?”绕过客栈外的街,几人行了数百米,玄薇才敢开口询问。 “他们停在靠西边的码头了,跟我来。”贺白卿说道。 聂清远被顾渊背着,看起来很是不自在,听到贺白卿这句话,忍不住开口:“那船目标太大,我想我们还是换一艘船走吧。今日之事是我聂某连累了大家,新买船的钱请众位不要担心,由我出。” “换船可以,但是不论如何,还是得先回去拿拿行李。”玄薇说道:“更何况,我师父还在船上呢。” 几人很快找到了那艘船,只是,因着船上还有些船工,所以现在这船也被几名黑衣人控制着。不过,这些人毕竟不多,且贺白卿,顾渊和顾澜都在,没用多少功夫,这些人便被制服。 在追兵追来之前,船晃晃悠悠,再次了。 一日之后,京中。 聂府并非是那种富贵滔天的模样,却布局大气,一花一草间,隐隐带着些世家的矜贵之气。此时是夜,门外的地上,渐渐浮起一层霜白,月光黯淡,乌云层层,显得这夜深沉而又厚重。 遥遥黑夜之中,一个小白点渐渐近了。聂家二公子聂清洹站在窗前,抬头眯着眼看向这夜空中的小白点。这小白点,是只信鸽,而让聂清洹在这深夜里站在寒风里等着的,便是这带着消息的信鸽。 他唇角露出一抹笑,而后伸出手,平摊开来。他的手心里有两三枚青豆,那鸽子扑闪着翅膀落在了聂清洹的手里,小小的脑袋灵活地歪了歪,而后低头去吃那豆子。 聂清洹轻轻摸了摸小鸽子的脑袋,又用手指挠了挠它的下巴,待小鸽子舒服地咕咕出声,他才动作轻缓,从小鸽子的脚下拴着的小签桶里,抽出一张小纸片。 “主子,这是北边来的消息?”屋里,一个仆从模样的少年人,开口问向聂清洹。 “唔。”聂清洹随意点了点头,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不错。 “那定是旗开得胜了。” 聂清洹轻笑了一下,他手指卷了卷,单手将纸片展开,目光随意在这纸片上扫了两眼,忽而定住,而后眼睛微微瞪大,脸色顿时寒了下去。 “哼,一群蠢货。”聂清洹忽然猛地攥紧了右手,原本在他手中安逸地啄着豆子吃的信鸽,顿时凄厉尖叫起来。 只可惜,它只来得及叫出一声,便在聂清洹手中,被捏成了两截…… 房间里,一直伺候着的少年人顿时垂下头去,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当自己是空气。 “连要捉谁都没搞清楚,云景山庄的人是不是没长脑子。他们去惹顾渊做什么,要抓的人是那个女人!”他随手将被自己捏死的死鸽子往窗外一丢,羽毛与鲜血落了一地……他擦了擦手,眯着眼看向北方。 少年人悄悄抬头,看了眼他家主子,心中斟酌片刻,谨慎地开口道:“毕竟是江湖中人,中间又隔了这么几层,怕是某个环节消息传递有误,所以才出了岔子。” “别说了。”聂清洹冷冷打断少年人的话:“看来,要完成殿下的吩咐,还是得我亲自出马……”
聂清洹自言自语着,思量了片刻,又关上了窗户门。他坐回到桌后,自抽屉里找出一卷裱好的画卷。画卷一点一点的展开,画上的人物逐渐显出了真相。 画上的人,是个还未及笄的姑娘。扎着总角髻,四个小银铃一边俩垂在发髻边上,仿佛透过这画纸,还能让人听见清脆的银铃声。姑娘是个苹果脸蛋,在画中是眯着眼笑着。虽说这姑娘面容还未长开,可眉眼间已然初现姿色。 点漆双瞳带着盈盈笑意,观之如含秋水,鼻尖圆润,如琼如玉,绛色双唇微微抿着,啜着点儿笑意,看着便可亲可爱。 画中人儿身着一件月牙色宝瓶纹样菱锦立领对襟棉服,外头披了个绛粉色小褂儿,上头绣着山楂果儿,红彤彤可喜人了…… 聂清洹看着这画,忽然开口:“洗墨,你说这姑娘,究竟是怎么得罪了殿下,非惹得殿下一定要杀了她?” 少年人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或许是罪臣之女,本该不存于世。” 聂清洹哼笑一声:“若真是罪臣之女,也轮不到殿下出手抹杀掉她的存在。更何况,她父母又怎么会是罪臣。你可知她是谁?” “属下不知。” “她父亲,是如今新贵,朝中正二品大员,殿下心腹中的心腹詹事府许主簿。而这画中女子,便是许主簿的嫡女,许半夏。” 少年人听了,并未有什么表情,只是微微迟疑了一下,开口问道:“主子,那许家嫡女……不是早在半年多前死了么?” “死?”他想了一会儿,脸色微微变了变,随即手一挥,将画卷给重新卷起:“哼哼,我们这回,就是要抹杀掉这个死人……走吧。” “是。”少年人微微行礼,等聂清洹走开,他不动声色看了眼被随意丢在桌上的画像,然后立刻随着聂清洹,离开了这间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