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诈尸还魂
直到前年,大伙儿才知道,原来徐老头的那个宝贝儿子,竟是去打了仗。,。只可惜,徐老头大半辈子苦巴巴的,没等到儿子赚了银子回家来孝敬他,却在前年头上被乡里送来个名牌和缺了角的五两银锭,说是他儿子在死在乌坝了。得了这消息,原本就糊糊涂涂的徐老头,彻底疯了…… 听了那婆子的话,徐老头顿时就不乐意了:“没死,没死!有气呢,能活过来!”他不再理会找他搭话的村‘妇’,扭头继续往家里拉。 ‘妇’人们渐渐回过神来,纷纷站起身来,伸长了脖子往顾老头身后看过去。 有的人一脸嫌恶,有的人却很是好奇,可就是没有人敢上前一步,仔细瞧一瞧顾老头拉来的这个“儿媳‘妇’”到底是个啥样。 小孩子们却有胆子大的,有两个长得敦敦实实的小男娃壮着胆子跑上前,想要掀开盖在那死人身上的草席瞧一瞧,却被自家母亲咋咋呼呼地一把抱走。 “啊啊啊……娘!娘!那个死人动了!”小家伙被吓得一脸惨白,抱住自家娘亲的大‘腿’,身子没命往后缩。 “‘混’小子胡咧咧啥!”那个小孩的娘亲立刻尖叫出声,赶紧一把拽住自家儿子的胳膊,捂住他‘乱’叫的嘴,将儿子往后扯。 ==== 一个尖锐的童音,仿佛锥子一样,直直‘插’入玄薇的太阳‘xue’,刺‘激’得她头痛‘欲’裂。 这声尖叫,仿佛将玄薇‘混’沌不清的魂魄猛地拽了回来。她忍不住微微抖了一下,而后嗓子里巨大的疼痛如同针扎一般剧烈起来。 玄薇皱了皱眉,重重倒吸了一口冷气。 气息穿过口鼻,带进一股浓重的苦涩腥气。就连最基本的呼吸,每一次都似乎是经历一场苦刑。她想要睁开沉重的眼皮,却最终没有这个力气。 脑子里一片‘混’沌,无数画面一张一张闪过眼帘,她心中茫然自问——她这是在哪,她是在现代,还是大周,又或者……她这是又穿越到了别的时空? 又或者……她其实已经到了‘阴’曹地府,只是这儿与传说不同,也是有阳光日照的?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玄薇竟然还有些想笑。可光是呼吸,便已经用光她仅剩的所有力气,没过多久,她便又昏昏沉沉地晕了过去。 当玄薇再次睁开眼睛时,天已经暗了下来。玄薇眨了眨眼,努力将仅剩的力气集中起来,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这是一片破败不堪的模样。 她躺在散发着酸涩馊味的‘床’铺上,身上盖着一‘床’已经看不出本‘色’的‘潮’湿沉重的被。身旁的墙壁,是许多大小不一的青石‘混’杂着泥土磊起来的,看得出之前曾经用腻子糊上过一层,可如今已经斑驳不堪。 屋子里很黑,窗户是用一块草席盖着的,如今正半卷着,‘露’出窗外半片黑漆漆的夜。‘床’边矮桌上,摆着一盏油腻腻黑漆漆的灯盏,一豆摇摇晃晃似乎下一秒就要熄灭的火光,照亮了半个房间。 看来,她大约还是在大周的吧。 玄薇心里闪过一丝茫然,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欣喜还是失望。没等她多想什么,‘门’外有一个‘妇’人的声音穿过破败的‘门’板,断断续续钻进了玄薇的耳朵里。 “徐老哥,您这是……唉!”这个‘妇’人的声音略带抱怨,口音也是玄薇极为陌生的。不过她静下心来仔细分辨,却也能听懂一二:“您看,您现如今连自个儿都养不活了,还总是捡些小猫小狗的回来养。可怜您一个人过活,总会有咱们照顾不到的地方,有些个活物陪着,或许会好过一些,所以您捡这些回来也就罢了,可现如今您看看……您这可是捡了个大活人回来!” “娘……您也别怪徐大爷了,这好歹也是条人命,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徐大爷这也是在积德行善呢。”另一个脆生生的‘女’孩子声音说道:“再者说了,这小jiejie分明就还没断气,别说徐大爷了,就是咱们路上遇见了,还能不赶紧着救回来?” “死丫头,你说得倒是轻巧!”那个‘女’人的声音稍稍弱了一些:“今年老天不给饭吃,旱成了这幅模样,收不上来,咱们又没钱养蚕,如今谁家不是紧着粮食的?你徐大哥……又回不来了,如今你徐大爷还得靠咱们邻里接济着,谁家可都是从自己嘴里省下这口粮食给你徐大爷的!如今又多了一口……”
“哎呀我的好娘亲,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知道您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总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您看,你虽说嘴上不高兴,可这不还是带了两份的粟米糕过来嘛?”小姑娘声音俏皮,哄着说道:“再说啦,这小jiejie若是好起来了,也是能干活的嘛。我徐大哥……留下来的两分地,虽说少了点儿,可……可总归也有人种了呀!到时候徐大爷有人照顾着,总归也是件好事,不是嘛?” “话虽这么说……话虽这么说!可谁知道这姑娘何时能醒……啊呀妈呀!她醒了!” 玄薇听了这声惊呼,才缓缓扭过头去。那‘门’板歪歪扭扭的关得不牢,却是漏了个大缝,正巧对着那说话的‘妇’人。‘妇’人打‘门’缝处瞧见了玄薇睁开了眼,便一脸惊讶地指了过来。 远站在‘门’外头,原本低垂着脑袋一副任凭处置模样的糟老头子,此刻一听旁边‘妇’人的话,立刻抬起脑袋,伸手推开了‘门’,眼睛亮晶晶望了过来。 ‘门’一开,外头那个穿着青灰布裙,腰间系着洗得泛白的青围裙的‘妇’人,便‘露’出了真容。没一会儿,一个与这‘妇’人有着五分相似,穿着翠‘色’衣衫的少‘女’,一脸好奇地探头进来。 “呀,小jiejie,你真的醒啦?”少‘女’最先反应过来,赶紧上前两步,蹲在了‘床’边,脸蛋离玄薇只有一尺远:“可有哪里不舒服?” 玄薇张了张口,力道穿过喉咙,却只发出了一点气流声。她先是一愣,而后某个画面忽然从脑海里闪过。 那个与她年龄相仿的锦衣少年,手里端着那碗汤水,一步一步走向她…… “莫要怪我,要怪就怪你为何要来京城!看在母妃的面子上,我会留你一条‘性’命,不过……这一回,你得识相点儿,最好永生永世别再让我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