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情愫暗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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幔帐内,他将她压在床上,灵巧的手指在她腋下最怕痒的位置寻寻觅觅。【】 她在床上蜷缩成一团,想要避开那双让她全身奇痒无比的手,无奈她到底是小女子,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面对着从小练就一身好武功的哥哥,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在他身下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后来,她的笑声越来越弱,变成了轻喘,再后来变成了哀求,“哥,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 “你真的知道错了?” 她猛点头,“真的真的。” “那你说说,你到底哪里错了。” “我不该说谎骗你,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 “错了。”他伸出纤长的手指,又对着她伸来,她急忙躲避,“我再也不说你笨了,你很聪明,你是全世界最聪明的人。” 他的指尖毫不犹豫落在她身上。 “啊……我以后再也不骗你说我受伤了,再也不吓你了。” 他没有再继续欺负她,证明她这一次是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她拍拍心口,暗暗窃喜自己真是急中生智,否则真不知道要受多少罪。 缓了口气,她慢慢蹭到他怀里,深深望着他特别好看的脸,又问了一遍:“哥,我们真的要留下来,不去苗疆了吗?” “嗯,裘叔昨天说的话有道理,现在正是乱世,兵荒马乱,饿殍遍野,我根本没有能力保护你。”他顿了顿说,“等我们长大了,我有能力保护你、照顾你的时候,我再带你去找她。” “你到底要带我去找谁呢?” 宇文楚天的眼神恍惚了一下,没有回答。 “她是我们的亲人吗?” “是的……”他想了想,说,“她是你的亲生母亲。” “什么!?” “以前,我曾经无意中听见父母聊起过她,他们说你与我并不是亲兄妹,你的亲生母亲叫兰溪,是个苗疆人,是父亲把你从苗疆带回来的。至于父亲为什么要带你回来,你的亲娘又为什么没有找你,我就不得而知了。” 落尘一时间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好像突然什么都变了,她最爱的父母哥哥居然与她毫无关系,那个陌生的名字兰溪,才是她的亲她却未养她的母亲,这让她怎么也无法接受。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是骗我的。” 楚天轻轻搂住她颤抖的肩膀,“小尘,你别这样,不管你是不是我的亲meimei,我对你的感情是不会变的。” “我知道,可是......” “你别怪你娘!”他说:“等以后我长大了,我一定带你去找到,我相信她一定很疼你,她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她默默点头。 门前传来一声轻咳声,是裘叔的声音。落尘伸手撩开幔帐,见裘叔正站着门前,眉头锁得更紧。 她低头看看自己,原来刚刚打闹时,衣衫扯得凌乱不整,头发也散乱不堪,难怪裘叔皱眉。 楚天下了床,走到裘叔身边道:“裘叔,我想小尘商量过了,我们想留下来,不知道会不会叨扰你?” 裘叔看看他,张开欲说些什么,犹豫了一下,道。“好啊!既然你们决定留下来,我明天便找人来盖间大房子给你们兄妹住。” “不用麻烦了,这房子够我们住的。” “你们再长大些便不够用了。” …… 从那日之后,兄妹俩留在了裘叔的药铺里,漂泊流浪了半年多,他们终于有了一个栖身之所,虽然没有了那片落英缤纷的桃花林,没有了父母温暖的呵护,可再这扶摇的乱世,他们有了裘叔,有了那一座长满奇珍异草的浮山,已是幸运。 每日,他们早早起床,楚天和裘叔一起去浮山采药,学习医术药理,还帮着裘叔打理药铺。午后吃过饭,他会带着落尘去后山的树林里,他练功,她坐在旁边陪他,不论多久,她都会默默在一边看,直到夕阳西下,他们一起回家。 她知道,他每天这么努力的练功和学习医术药理,就是为了替父母报仇,为了照顾她,这就是他活着的目标。而她活着的目标是什么?她想了好久也想不出来,或许就是每日陪着他练功,给他煮饭,虽然她的厨艺真的不怎么样,除了白粥什么都不会煮。 每晚,他会在屋里读书,裘叔的书特别多,尤其是医书典籍,其中不乏珍贵的本草纲目全本,还有山海经完本。有时他读得太过专注,会忘了时间,直到感觉腹中空空才发现天边已经透白。每当此时,都会有一晚温温的白粥放在他面前,还有落尘暖暖的话:“哥,你读书读了这么久,一定饿了,我给你煮了白粥。” 粥虽清淡,品在舌尖却是丝丝清甜柔滑。 她问他:“你每天吃我煮的白粥会不会腻?” 他说:“腻呀,可是你会做别的吗?” 后来,她每天努力学做各种饭菜,问他好不好吃,他答:“你还是觉得你做的白粥好些。” “……” 她抢过他手中喝了一半的鸡汤,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摇头笑了笑,合上书准备去哄她,免得她气坏了,晚上又要抢他的被子盖。结果他找了一圈,在厨房里找到她忙碌的小身影。彼时已是凌晨时分,月光隐隐淡去,天边荡漾着朦胧的灰白。 她忙碌的背影就那么深深刻在了他的心口。 他一直没有告诉她,她做的饭菜都很好吃,但他最喜欢她煮的白粥,因为那纯净的清甜中有一种她身上独有的味道。 ****** 花开花谢,一转眼便是两年过去了,时值六月,院子里新种的桃树落了花,结了果,嫩绿嫩绿。失去父母的余痛犹在,却已慢慢平复,毕竟,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美好的事,还有值得去珍惜的人。 这一日,天气比每天都要热,什么都不做还是满身热汗。 裘叔有事出门了,哥哥去上山采药,落尘一个人热得难受,便烧了些热水来洗澡。在房间里备好了水,她解开发髻,褪下衣衫,躺进水里,一身的燥热立刻被温水浸透,舒服极了。 一种热切的存在感隐隐传来时,她的一只手正在往另一只胳膊上淋水,明媚的阳光下,少女初熟的身体散发着柔柔的光…… 她扭头看见楚天呆愣地站着门前,看着她的眼神有种陌生火热,她似乎有种不安,但有想不出是哪里不对。 忽然,他好像意识到什么,转身要走,她急忙喊住他:“哥,你回来的正好……” 他离开的脚步未停,她以为他没听见,又提高了些声音:“哥,这水有点凉,你再帮我烧些热水呗!” “嗯。”他应了一声,脚步还是没停,头也没回。 过了好一会儿,她几乎以为他不会给她烧水了,他才慢吞吞提了一桶热水进来,一手试着水温,一手将热水小心翼翼倒进浴桶里。 他的样子很专注,比看书,比练功都要专注,专注得仿佛不知道她的存在。 她狡黠地一笑,伸手撩起一股水柱,直直地溅到他身上,等他在专注中警醒时,青白的衣衫早已湿了一大片。 “你?!”他瞪着她,表情尴尬又狼狈。 难得见到他狼狈的样子,她忽然觉得很有趣,又泼了他几次。按常理说,以他的反应速度,一定能躲开,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今天的反应迟钝得难以想象,转眼就被她弄成了落汤鸡。 她笑了,笑得极灿烂,像全世界的花都在一瞬间盛开。 他忽然也笑了,他笑得时候,霁云淡去,红日敛艳,她的眼里唯有他的浅浅一笑。 “是不是很凉快?要不你也来洗一洗吧,很舒服的。”她挪了挪身子,给他留出一大半的位置。 他没有点头,也没有反对,似乎在认真考虑她的提议。 她干脆直接伸手去拉他…… “你们!”门外传来裘叔的大叫声,打破了暧昧的宁静。他的表情似乎很愤怒,但也只是一瞬,很快转为了平静。
“楚天,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好!” 那个燥热的午后,裘叔和楚天关紧房门聊了很久,落尘洗完了澡,换好了衣服,也把衣服都洗的干干净净,她坐在房里昏昏欲睡时,他们才聊完。 “哥,裘叔找你什么事啊?”她问。 他的表情很奇怪,似有若无扫了她一眼便低下头去,“裘叔说你长大了,我不能再把你当成小孩子一样照顾了,我今晚就回自己的房间睡……” 说完,他低头收拾他的东西。 落尘一把抢过他准备拿走的衣服,“不行!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我的确答应过你,可是……” 三年前,裘叔特意把房子重新修建,隔出四个房间来,他们每人一个房间,多余一个做了楚天的书房。那时候,他们本应分房睡了,可是落尘每晚都会做噩梦,在梦里哭着喊着呼唤他,他担心她,所以谢绝了裘叔的好意,每晚陪着她睡。 可如今她已经快十四岁了,出落成了聘聘婷婷的少女,而他也快十六了,懂了很多事情,纵使他们之间的兄妹之情纯如白纸,可是在外人眼中,总是不和伦理纲常的。 “……小尘,你真的长大了,以后哥哥不能总陪着你。” “为什么不能,你说过会陪我一辈子的。” “我是你哥哥,不可能陪你一辈子,你总要碰到自己喜欢的人,总要嫁人的。” “那我不嫁人了!” “你……” “我就要跟着你,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寸步不离!” “那如果我死了呢?” 她想都没想就答:“我就跟你一起死!” 听到这句话,他久久无法成言,感动于她愿意生死相随,也感动于她对他至真至纯的依恋,但这些感动背后,他也有种深切的担忧,就像裘叔说的,她太过依赖他,这种依赖终究会害了她。 他愿意照顾她,愿意让她这一生寸步不离地追随,可是世事难料,若有一天他遇到意外,他也想让她追随吗?他当然不想,他希望她能好好活着,为了值得她活下去的人。 “小尘,我们是兄妹,不是夫妻,我们不能睡在一个房间,让别人知道,会说闲话的。” “谁爱说就让他们说好了,反正我又不认识他们。” “裘叔呢,他怎么看我们,你也不介意?” “裘叔最通情达理,他才不会乱想我们。” 面对她的任性,他别无他法,只得狠下心来:“好吧,我告诉你,是我不想和你在一起睡了,你总是抢我的被子,总是把我挤得无处安身,还有,你总是动来动去,惹得我睡不安稳,小尘,我以后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睡觉,你明白吗?” 她看着他,看到眼睛湿润,眼泪在眼眶中汇聚,最后一滴滴滑落她的脸颊。 “小尘,对不起,我不是……” 她摇头,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帮他把衣服整整齐齐叠好,最后她从柜子里翻出一条崭新的被子,上面绣着一片桃花林,虽然绣工粗糙,片片桃花却与他记忆中一模一样。 她低声说:“这是今天刚缝好的新被子,你最近又长高了很多,原来的被子太小……” 他用尽全力将她抱在怀里,他能感觉到她的颤抖,她落在他肩上的泪水的温度。 他忽然有点恨自己,他明明知道,她对他的感情是那么纯粹真挚的,她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不在乎生死别离,她只在乎他的感受,只要他说不愿意,她绝不会勉强…… 他明明知道,却刺伤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