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哥哥被抢了
他可是半点武功都没有的花架子,宫人又被打发了,这会儿可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想起此前自己对这位美人的冒犯,乌孙国主的冷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真怕她对自己不利。 宋汐的状况其实不大好,那软筋散着实厉害,自己只点了个xue,就累的抬不起手了。这也是她一鼓作气,先发制人的根本原因。 若是一击不中,饶是这乌孙国主没有武功,只需他放开嗓子一吼,自己也奈何不得。 宋汐躺在床上,深呼吸几口气,虽然身体发软,一想到夜长梦多,又咬着牙抬起手,点上身上几处大xue,每点一下,她的脸色就白一分,到最后,额上已经冷汗涔涔,却是一声也没有吭。乌孙国主看得暗暗吃惊,他既然敢对她下手,那药自然是用的药效极好的,却不知道这人为什还能反抗得了,虽如此,见她面色不好,也知道这药对她不是全没效果。可能是,这人体质有些特殊吧! 她点那几处大xue,明显极其痛苦,偏没流露出半点怯弱,行动倒是果决得很,心里倒是对这美人有些刮目相看。宋汐感觉身上恢复了些许力气,抬头就见乌孙国主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宋汐眼睛一眯,乌孙国主瞬间如焉了的皮球,拉耸着眼睛,再也不敢看她了。 “今天先放过你!”宋汐狠狠剜了他一眼,而后翻身而起,从窗户里溜了出去。 不是不想宰了这只肥猪,只是一想到阿寻,宋汐又犹豫了。 这只肥猪虽然禁锢了阿寻的自由,有他在,也没人能动阿寻。反之,他要是死了,取而代之者众多,对于阿寻这么个绝世美人,指不定怎么折腾。再者,那捉住阿寻的人没了顾忌,还不知道怎样对阿寻。 且她现在自身难保,实在也没心思做别的,还是脱身要紧。 为了逃命,宋汐一路可谓是开足马力,从皇宫出来,又马不停蹄地跑了几里地,直到再也跑不动,在护城河边,两眼一抹黑地栽了下去。 她也不知道这里安不安全,实在是身体到了极限。 心道,落在谁手里,也比落在那肥猪手里强。 她现在一袭男装,这世道也并不是谁都有那么变态的嗜好。 宋汐倒下没多久,不远处的树荫下。盘膝而坐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幽幽地望着她倒地的方向…… 不知过了多久,宋汐睁开了眼睛,只觉得身上几处大xue有一种碾过般的疼痛,她略微动了动,就听得身后传来一个制止的声音,“别动。” 温和敦厚,略微熟悉。 是那个和尚? 背后一股暖流自贴合处淌进身体,宋汐觉得原本因强行点xue的痛处明显在减轻,心中有些讶异。 这和尚居然在为她疗伤? 难不成是为了报那日的一载之恩? 心中念这和尚感恩,却又为这挟恩的机会浪费在这里感到可惜。 没错,她总觉得这和尚与她还有大用处。 或者这和尚心好,她还可以再利用之? 这时,和尚缓缓放下了手掌。 宋汐感觉身上的钝痛不那么明显了,心道,这和尚还真有两把刷子,先前以为他会道法,如今看来,功夫只怕也是极高的。 宋汐回过身,抱拳致谢,语气十分谦逊感激,“多谢小师父救命之恩。” 十方双手合十,面目始终宁静祥和,“阿弥陀佛,施主还需静养,这几日万不可轻动内力。” 宋汐如何不知道,这强行激发身体潜能的后果,但她一点也不后悔。 比起被那只猥琐猪猥亵,宁可自己受伤,这是不可折辱的尊严。 但若说不动手,她便长长叹了口气,苦笑道:“只怕要浪费小师父一番好心了。” 这话的言外之意是,不得不动用内力。 若这和尚想置身事外,大可不必理会她,但他看着眼前忧郁神伤的俊美少女,竟鬼使神差地开了口,“施主有何难处?” 虽然宋汐是女扮男装,但他看人却不只是看皮囊,而是看骨相,男女一看便知。 虽如此,十方也没有为此困惑,此人面相清奇,不是大恶之辈,相逢即有缘,她又曾好心想载,他便帮人帮到底又如何?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他总觉得和这少女的渊源不止于此,万般皆有法,或者说,他之所以留在这里,自是上天的安排,他只是循着冥冥之中的缘法而行罢了。 闻言,宋汐心中一喜,面上却不表现出来,只故作愁苦模样,“我有一朋友被乌孙国主困在宫中,昨日我受伤皆因想救而起,哪想,还是功亏一篑。” 闻言,十方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顿了顿,道:“你那朋友,可非世间中人?” 这下轮到宋汐吃惊了,“小师父怎么知道?” 十方抿唇,将腕间的珠子滑到手心里,一颗颗地拨着,就在宋汐还想再问得时候,他却突然开了口,眼中有一抹奇异的颜色,“小施主有所不知,贫僧之所以会留在城中,皆是因为发现这里有妖气,而这妖气的源头,不是别地,正是乌孙皇宫。” 他那深灰色的眼珠望定宋汐,那一瞬间的犀利透彻,差点叫她不敢直视。 这话说的巧妙,就不知道他口中的妖孽是阿寻呢,还是另有其人。 若是阿寻,听这口气,可不太妙啊! 该不会是想替天行道,除了这只狐妖吧! 那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宋汐那借刀杀人的心思,忽然就淡了,拧着眉,犹豫半响,终是试探性地开了口,“小师父的意思是?” 十方微微一笑,那了然的眼神似将她的心思全部看穿,“小施主不必担心,只要你那朋友不是作孽多端,贫僧是不会管那闲事的。” 言下之意,他也不是好坏不分,见妖就除的人。 宋汐刚松了口气,似想到什么,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小师父你是——” 十方打断道:“这皇宫内妖气冲天,可见那只妖的功力不浅,能囚住这么一只大妖,又岂是寻常人所为?必有那助纣为虐之徒,扰乱世间次序,从中牟利。若真如此,贫僧还真就不能坐视不理。” 宋汐心道,你最好能够理,不然,就凭她一个人,吃了一次亏,还真没信心再闯一次龙潭虎xue。 当然了,最让她忌讳得不是乌孙国主,而是那未曾露面的“仙师”。 事不宜迟,当晚,宋汐便和十方再次潜入乌孙皇宫。 再说这边,银牙和白团,也是选择了晚上,原因是晚上隐秘,好动手。 若是在白天,暴露了行踪,闹得沸沸扬扬,惹来一堆杂毛道士就不太好了,银牙倒是不怕他们,就怕耽误事,如今,什么也没有比救出阿寻更要紧。 因为宋汐的逃逸,乌孙国主还是战战兢兢了一阵,又怕她卷土重来,救走阿寻,遂将阿寻换了个地方。 故而,银牙和白团找到那华丽寝殿的时候,不见阿寻身影。 银牙当时的脸色就很难看,皱眉瞪着白团,语气甚是凶恶,“人呢?” 白团被他瞪得直咽口水,心里也很委屈,“我也不知道啊,先前明明是在这里的?”他也不笨,很快想到关键所在,试探性地开口,“会不会被关到别的地方去了?” 闻言,银牙转身就走,一边问道:“在哪儿?” 白团哪儿知道啊,就垂着脑袋不吭声。 银牙睇目看着他那没骨气样儿,眼中闪过一丝轻鄙。 真奇怪,明明是兄弟,却和阿寻长的一点也不像,容貌不像,性格也差了十万八千里。 像阿寻,就不会这般做小伏低,胆小怕事,真是辱没了他弟弟的身份。 这般不中用,若非他是阿寻的弟弟,他真想把他撕了干净。 宋汐的二人组就比这俩幸运得多,应该说是有脑得多。远远瞧见宫殿门口守备稀疏,联想起前日擅闯,就猜测那肥猪可能将阿寻换了地方。 而人往往在一件事上吃了大亏,就容易反其道而行之。 想到此,她便换了个方向寻找,终于在一处冷宫里发现了线索。 这冷宫看似清冷,走进了,就会发现暗处隐藏了不少高手,分明是戒备森严。 宋汐悄声对身侧的十方道:“麻烦小师父了。” 她这话说的颇不好意思,自己虽然能使用轻功,却不能大动干戈,岂不全靠这和尚动手? 这和尚太过通透纯粹,反叫她不好占人便宜。 再者,对于这些对事物了然于心的人,任何心机手段,都是徒劳,反而直率会叫人心生好感。 “无妨!”十方淡淡开口,随即伸手掏出一把黄豆,猛地掷出。 宋汐甚至没看清他是如何出手,就听见不远处换来此起彼伏的倒地身,那些人甚至来不及哼叫,身体便被这黄豆中,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其他人后知后觉地察觉,不及有什么有效得反应,就逐一被十方击倒了。 既然是秘密关押,人自然不宜过多,虽如此,她敢说,这二十来人,定然是这乌孙皇宫中的好手。 而他,只撒了两把黄豆。 下午,出门前,她见他去厨房,还以为他想打点吃食,好干这接下来的硬战呢! 跟去才发现他只向厨子要了两把黄豆,当时,见她诧异的神情,十方还颇为体贴地开口,“施主若是饿了,可进食一些,平僧等等无妨。” 求人办事,她又怎好意识让人久等?当下便说不用,好在她早就提前准备好,不吃倒也真的无妨。 解决了这些人之后,十方便跳下廊檐,直崩冷宫宫殿,宋汐紧随其后。 方踏入主殿,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四周黑漆漆的,不见半点星芒,只有浅白的月光透过残敝的窗子照进来,怪渗人的,宋汐不舒服地皱起眉头。 在她面前的十方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这是一种防备的本能反应。 宋汐正奇怪,就听得殿内响起一个阴测测的嗓音,沙哑低沉,难辨男女,“萍水相逢,道友何故多管闲事?” 闻言,宋汐心下一惊,忙抬头看向四周,最终,在大殿的一角发现了一个人影。 那人裹着一件斗篷,浑身黑漆漆的,连眼睛都看不见,只能依稀辨别是个人影,衣袖摆动间,露出坐下蒲团一角。 咋一看,还真叫人吓一跳。 宋汐厉声斥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没有理会宋汐,只是定定地望着十方,十方也看着他,一种无形的压力从二人间弥漫开去。 半响,十方面色不改,只是双手合十,一种规劝的语气,“非世间人,勿插世间事,你将这妖物强行禁锢此间,只会招来大祸,阁下若迷途知返,贫僧自不会多管闲事。
对方一声嗤笑,语气却已然冷了,“若我非要管呢?” 她心中其实也很没底,这和尚看似面目平和,实则深藏不露,她没有十足的把握赢他,却不能退步。 因着这美人只能看不能吃,那死胖子只答应让她用龙灵珠疗伤,却不肯将龙灵珠送予她。那储存龙灵珠所地,有守护结界,她强取不得,只有退而求其次,在乌孙国疗完伤再走。 不好的一点便是,那死胖子自以为揪住了她的把柄,不但将她的话当做耳旁风,还对她呼来喝去。若非她伤势未好,这死胖子背负着乌孙的运脉,轻易杀他不得,她早就将他剁成rou泥,哪由得他如此嚣张。 便是今日,也是那死胖子再三要求,不肯去取龙灵珠,她才不得不来,没想到踢到了一块铁板。 但要她退步,又却绝无可能,只得让对方知难而退,实在不行,只有跟这和尚搏一搏了。 但十方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正统佛门里教养出来的,有多慈悲,就有多嫉恶如仇。 当即,也冷了眉目,“若阁下执迷不悟,就休怪贫僧不客气。” 一直以来,十方都是好言好语,陡然冷下脸色,简直像变了个人似地,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锐气,犹如一柄出鞘的宝剑。 宋汐颇有些意外,原来这人不是没有脾气,而是没到发脾气的时候。 不知道是谁先动手的,宋汐只知道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斗在一起了。 早在那黑衣人动手时,十方就将她推出了门外,把战场留给了自己。 宋汐知道,自己留下来也只会是累赘,不如在一旁静观其变。 宋汐藏在一个柱子后面,从外往里看,但见里头金光大盛,隐约看见两个难舍难分的人影,打的正凶。 不一会儿,两人便冲破房屋,直接在屋顶上打了起来,掀起的瓦铄直往下落,在宋汐脚下碎成一片片的。 这就是斗法啊! 宋汐在仰头看着,真是心惊胆战。 这时候,宋汐也注意到殿门大开,心想那肥猪既然把这人请来坐镇,那阿寻必然也是在此处。 这可能是十方给她制造的机会,当下不再迟疑,提步冲向殿门。 因为屋顶被钻了个大窟窿,月光从上照进来,倒是让人的视野清晰不少。 这冷宫虽然破败,却被人仔细地打扫过,若非不算从屋顶落下的碎瓦灰尘,甚至算得上洁净。 宋汐不敢耽搁,匆匆打量一眼,便转入内殿。 这内殿拾辍得更干净,甚至还摆上了几盏宫灯,以及自天花板垂下来的粉姿色流苏。 宋汐嘴角一抽,这死肥猪的品味真是…… 上了一回当,这回宋汐便小心多了,先拿东西在四周试过,确定没有什么危险,这才掀开那层层叠叠的流苏。 笼子里的阿寻依旧安安静静的,蜷缩在笼子的一角,透过笼子看他,总有一种脆弱的味道。 看着眼前熟悉的精铁笼子,宋汐又犯了难。 这可怎么打开,总不能连笼子一块儿弄走吧,她可抬不动。 这时,只听得头顶一声巨响,伴随着瓦片下落的哗啦声,一道金光从外射进,精准地打在笼子的铁锁上。 这笼子原本是有个锁的,却是被人焊死的,看来,这死肥猪非常害怕阿寻逃跑啊! 那光是十方打的,因为铁锁应声而开,宋汐心头一喜,正想上前,只觉眼前一花。 再睁眼看时,笼子里哪里还有阿寻的身影。 宋汐简直不可置信,什么东西这么快? 难不成,是那个黑衣人。 但是她抬头的时候,又分明窥见了溜出窗外的一片墨绿色衣角。 宋汐猛地起身,想也不想就追了上去。 刚出门,就和一个白色物体撞在一起,宋汐冲劲儿大,那人不敌,便倒在了地上。 对方一声“哎哟!”宋汐就听出是谁了,果然,低头就对上了一张乌溜溜的大眼,精致的小脸痛的皱巴巴的。 “白团,你怎么在这里?”宋汐皱着眉,脸色破不好。 毕竟,他出现的时机太可疑了,倒不是怀疑白团要对她不利什么的,只是怕这蠢东西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白团捂着小屁股,一边起身,一边说道:“我和银牙一起来的?” 她不知道银牙是谁,却敏感地捉住了关键,顿时脸色更不好了,“刚才那人是你引来的?” 白团不自知,但见她脸色不好,心里也有些惴惴,“是,是啊,怎么了?” 宋汐气不打一起出来,“怎么了?他把你哥抢走了!” “啊?”白团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宋汐却懒得理他,想着那人似朝北走的,运气轻功就追了上去。 “等等我啊!”白团见她走了,也摇身一变,化作白狐,麻利地跟了上去。 ------题外话------ 下一章,抢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