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扒开了大堤缺口
开车从南洋县绕回到玉泉县警察局大门口时，鹿剑鸣和赵广生已等候在玉泉县警察局门口了。 三人见了面，吴若凡简要地说明了恢复郭先斌和赵伟芳队长职务所必须进行的工作。 听了吴若凡的介绍，鹿剑鸣立即道：“赵局长，请你马上安排审问。” 赵广生想不到能这么快就处理恢复郭先斌和赵伟芳队长职务的事情，开心地道：“好的，我马上安排。” 不到半个小时，赵广生迅速办理好相关法律手续，让郭燕铭领队带来了鄢忠平、骆清、霍力凌、池玉山、林业甫和姚建国六人。 赵广生让郭燕铭带着这六名警察呆在小会议室里，叫上书记员跟自己和吴若凡一起走进审讯室坐定。 吴若凡对赵广生轻声道：“赵局长，开始吧！” 赵广生严肃地点下头，对副县长员道：“叫郭燕铭带鄢忠平进来。” 鄢忠平升任队长过得好生惬意，近来玉山抗日双响炮独立旅打跑了日军，他又随林世荣回来当队长。 冷不防赵广生回任局长，林世荣被免去警察局长职务，鄢忠平心里早已在暗暗叫苦，此时被带入审讯室，鄢忠平心知绝对没有好果子吃了！ 望着鄢忠平坐到被审问座位上，赵广生心里真不是滋味。吴若凡可不管赵广生心里如何想的，见鄢忠平坐定，立即开始审问。 一番例行问话之后，吴若凡单刀直入地问道：“鄢忠平，你指证郭先斌执法乱法勾结黑帮，证据何在？” 鄢忠平从赵广生回任玉泉县警察局长这事上，就知道诬陷郭先斌这事要露馅了，也知道决不可能蒙混过关。 此时听吴若凡果然问起此事，顿时垂下头来，低声道：“我无话可说！” 吴若凡冷冷一笑，轻声道：“你不想说话也行。你是警察应该知道，提供不出有效证据来，那你有关郭先斌执法犯法、勾结黑帮的指证，就将被理所当然地认定为伪证。警察作伪证意味着什么，我不讲你也应该知道。” 鄢忠平额头上的汗珠，渐渐的由疏变密，由细变大，不由自主地伸手抹了抹额上的汗珠。 赵广生知道鄢忠平的内心里正在做激烈的斗争。 叹了口气，赵广生对鄢忠平道：“亡羊补牢，犹未晚矣。鄢忠平，趁现在恶果未结，尽快醒悟回头还来得及。若能对案件有所帮助，那你还将会有光明的前程。忠平，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何去何从，你心里应该明白！” 鄢忠平的呼吸渐渐加快加重，显见其内心斗争之激烈。看到这一幕，吴若凡决定再加一把火。 吴若凡望着鄢忠平，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道：“上午，在省政府会议室里，我已经证明了林东华并非赵伟芳所杀，而是刘智琛执行林世荣的指示，到拘押所档案室里篡改了档案材料，进而诬陷赵伟芳杀人的事实。这个事实，你应该了知道的吧？” 吴若凡知道，鄢忠平是林世荣一手提拨到队长岗位上的，把林世荣当作他的靠山。他故意点到林世荣的姓名，以触动鄢忠平的神经，好让他抛弃幻想，把事实说出来。 果然，鄢忠平一听到这话浑身一颤，抬起头来眼睛惊恐地望望吴若凡，又望着赵广生。赵广生心情沉重地朝鄢忠平点了点头，表示吴若凡说的是事实。 鄢忠平双肩一阵乱颤，泪水不由自主地滴落下来，颤抖着声音对赵广生道：“赵局长，我错了！” 赵广生与吴若凡对视一眼，转眼注视着鄢忠平道：“知道错了就好，忠平，把真话说出来，我相信你！” 鄢忠平流着泪道：“赵局长，我错了。那时，你被调走，林局长让刘智琛找我指证郭队长。我心里好害怕，不愿作证。刘智琛我威胁利诱我说，只要我指证郭队长，就升我做队长，还有不少的奖励。不去指证的话，有什么后果自己想。当时，我心里怕极了，既觉得去指证对不起郭队长，不去指证他们又不会放过我而且也会有人去指证。当时，我心里害怕他们报复灭我的口，就违心地做了伪证，指证郭队长执法犯法、勾结黑帮。赵局长，我错了，我好后悔啊！” 吴若凡口气稍微和缓地道：“鄢忠平，你是说你指证郭先斌执法犯法、勾结黑帮是作伪证了？” 鄢忠平带着哭腔道：“是的，我指证郭先斌队长执法犯法勾结黑帮是在作伪证。” 吴若凡点下头，望了一眼书记员，见书记员点头示意已全部记录下来了，就对鄢忠平道：“你能及时回头，是你救了自己，你要感谢你自己的这一正确抉择。好，请你认真阅读书记员的审问记录，如果没有错误的话，我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鄢忠平抽泣着道：“我知道。” 下午三点正，省长蔡康明亲自主持了玉泉县原队长郭先斌勾结黑帮、与黑帮暗通消息那份字条的笔迹鉴定会。 当着省与会人员的面，从中统站请来的三名笔迹鉴定专家，在会议室里进行着笔迹鉴定。 最后，三名笔迹专家一致认定，那份字条上的笔迹与郭先斌本身所书写文字的笔迹，虽然十分形似，也有几分神似，但书写力道，特别是大捺临收笔时的力道有着很大的差别。 因此，两份文字不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当蔡康明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望着在场的各位领导，蔡康明耐心地问：“各位有什么异议吗？海城市警卫局的谢局长，你有什么不同的看法？” 谢天龙本知道这份郭先斌涉黑的字条是伪造的，当然无话可说。 听蔡省长问自己，谢天龙摇了摇头，用不解的语气道：“那当初这份字条又是哪里来的呢？” 蔡康明不悦地看着谢天龙，反问道：“这份字条是你带到这个会议室来的，我正想问你这问题！” 李德民深知，此时若自己出面说话，绝对讨不了好去。 况且谢天龙是老警察，回答问题的分寸会掌握得比自己好得多，不如就由他来回答蔡省长的问题好了。 因此，李德民装作十分惊讶的样子，看着谢天龙。作为谢天龙的直接领导，吴文龙可不能不说话。 吴文龙生气地望着谢天龙，以责怪的语气道：“谢局长！我相信你知道，一份证据对一个人的一生，会起怎么样的作用！如此一份假证据，你怎么就信以为真了呢？” 吴文龙虽在呵责谢天龙，话却说得摆明了此事与谢天龙无关，骨子里在为谢天龙开脱。 果然，谢天龙一听吴文龙的呵责，立时想到这字条前一次的笔迹鉴定书。 是的，不管如何自己都可以说，因有了那份笔迹鉴定书的认定，自己才理所当然地把这份字条认定是郭先斌书写的，那自己采信这份字条说明郭先斌涉黑，并没有主观上的错误！ 那么，自己在郭先斌涉黑一事上，纵然有错，也是前一份笔迹鉴定书错误结论引导所致。 想到这，谢天龙不慌不忙地如此这般回答了蔡康明的问题，对此，蔡康明也不能多责怪谢天龙什么。 这时，吴若凡风风火火地大步走进会议室，走近蔡康明耳语几句。 众人都注意地观察着蔡康明和吴若凡，见蔡康明听了吴若凡的话后明显开心起来，大家心里都在想到底是什么事情令蔡省长这么开心呢？ 没人开口问为什么，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蔡省长肯定会告诉他们的，果不其然，蔡康明伸手让吴若凡在他身边的位置坐下。 抬起目光环视了在场各位领导后，蔡康明朗声道：“刚才，三名笔迹专家一致认定，这涉黑字条与郭先斌书写的文字笔迹并非是一人所书写的。吴若凡处长刚好带来当初指证郭先斌执法犯法涉黑的警察的供词。现在就由吴处长向各位汇报吧！” 吴若凡站起身来，走到黑板前，慢慢地转过身来，巡望了在场子的领导，把目光定在海城市警卫局长谢天龙的脸上。 过了十多秒钟，吴若凡才一本正经地道：“各位，玉泉县警察局和城关警所的鄢忠平等六个警察，全部承认当初指证郭先斌执法犯法并涉黑是受到了城关警所所长刘智琛的威逼利诱。他们的供词我带来了，现在请冷宽秘书给各位领导看看。” 冷宽随着吴若凡的话声，走进了会议室，以征询的目光望着蔡省长，蔡康明点了点头。 李德民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他不知道玉泉县现在的情况如何演化，也不敢与吴文龙和谢天龙商讨对策。 在李德民的心里，刘智琛自杀了，唯一可能牵连到自己的，就是林世荣了。还好林世荣已不知去向，最好林世荣也学刘智琛一死了之。这林世荣没有确凿去向之前，在李德民心里总是一个心病！ 吴文龙何尝不跟李德民一个想法呢？就连吴若凡也在想着林世荣的去向问题。断了林世荣这一环，温明鑫、谢天龙这链可就算断了。 吴若凡心里想：“一定要截住林世荣，决不能让温明鑫、谢天龙等人再为非作歹了！” 想到这，吴若凡悄悄走到蔡康明身旁，俯在他耳畔轻声道：“现在林世荣是关键，我们不能让他溜了。请蔡省长以玉泉县两位副县长之死为借口，以临时加强保卫为名，派出双响炮战士重点加强玉泉县副县长李德民，海城市警卫局长谢天龙和海城市长吴文龙的保护工作。实际上，这些双响炮战士担负着防止他们逃跑的重任。” 蔡康明点点头，道：“我知道。这事我让省厅来安排，你要尽快带回林世荣。”吴若凡“嗯”了一声，起身离开了会议室。